第5章 “司封司”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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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司封司”的情況
第六部 吏部外郎 第五章 “司封司”的情況
丁晉作為一司主官的生活正式開始了。但是他的前任--那位被貶的“員外郎”卻為他留下一個讓人頭疼不已的爛攤子。
話說。“司封司”雖然是個微型的小衙門。可也有其執行節奏。而本該正常的執行節奏。卻因為上一任主官不得當的措施。弄得糟糕不堪。雖不至於就此停頓。但對工作畢竟有很大影響。而丁晉。又歷來是個對工作追求完美和極度細緻的官員。自然無法忍受。
通過幾日的熟悉和了解。丁晉認為本部現在的困境主要有兩點：一是辦公經費奇缺。也不知那位大人是如何支配錢物的。反正現在“公使錢”嚴重超支。“司封司”甚至已經將下半年的“公費”都預支了。而且待他接手時。這筆錢也花得差不多了。
丁晉無意去研究這筆錢到底被那位大人花在什麼地方。也不想追究他有無貪墨違法行為。這種事不歸他管。他也不能管。官場有官場的規矩。接官前任。勿揚其醜。這是避免無端樹敵的有效手段。
但是。可以不管以前花去的錢。丁晉卻必須想出一個應對當前“經濟危機”的辦法。“司封司”本來就是個清水衙門。沒有什麼特殊財源。工作中的支出主要依靠這些“公使錢”。彈盡糧絕的結果。就可能會影響到工作的正常開展。
說穿了。第一個困境就是“錢”的問題。而第二個問題。就涉及到了“人”。也就是本部的辦公人員們。
這個問題。也是那位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員外郎”大人。當初在本司胡搞亂來一頓留下的後遺症。
“司封司”。現有官吏三十人。除了丁晉等幾位長官。日常的工作主要是依靠二十餘名各級書吏。這個數目。對於小衙門來說。算是正常。可是當丁晉瞭解了實際情況後。有些傻眼了。
原來。那位前任“員外郎”在任職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安插進來十三位“關係戶”。這些人呢。有的是人情關係介紹而來。有的是朝中有靠山來坐“加座”地。有的根本就是那位大人地親戚朋友。掛個名。輕輕鬆鬆便吃了公家飯。
這樣一算。實際做工作地書吏。卻不到一半人數。“司封司”雖說公事清閒。可這點人也根本應付不了正常的運轉。這時。不要說各司其職。有些人甚至要一人兼數職。才能把一整套流程對付著做完。
這第二個問題。總結來說就是“缺人”。缺做工作的人。
這個問題。要說解決也好解決。要只是人浮於事。丁晉也不會感到頭疼了。人不夠？那就招人。招到足夠的辦事人員為止。可要說真去解決。也不好辦。
因為。要招人。就必須面對一個問題--那些遊手好閒的“關係戶”怎麼安排？
讓他們滾蛋。自然是不可能。雖說前任長官做得有點太過。但是你一上任就把對方“連根拔起”。是不是有點太不厚道了？讓其他人看了。怎麼想你？
所以。這事不是不能解決。而是要慢慢地來。耐心地來。有節奏、有技巧地解決。
除了人情關係。那些“加座分子”就更是怠慢不得了。這些人。基本都是抱著來這裡混混資歷為以後當官升遷打基礎的目地來的。此類人。無不是靠山強硬之輩。不僅疏忽不得。還得小心對待。在這方面。丁晉也不是熱血固執之輩。自然知道其中分寸。
既然這些“關係戶”暫時還攆不走。那就限制住了新招人地數目。這是因為各官署長官雖有一定的人事自主權。可不能無限制地安排人事。其中有一個定死的數量限制。再說。新安排的人員也需要發俸祿吧。如果是額外人員。這筆俸祿自然需要丁晉去想辦法。上面是不會給你負責的。
事情處於兩難之間。丁晉因此非常頭疼。可是“司封司”目前的情況是。必須有足夠的人員才行。
一些遊手好閒到無聊的“關係戶”倒是也曾提過自己等人可以幫忙做些事。但是這些人實在靠不住。一方面是廝混心理作祟。很難讓他們去正經做事；另一方面。能力不行。用之反害。積年老吏。積年老吏。為什麼這樣稱呼呢。就是表明政務之事。不是有豐富經驗的人。很難勝任。
而“司封司”目前地現狀。正是缺幾個“硬筆桿子”書吏。前任那位大人。就曾經因為公文粗糙有疏漏而屢次被朝廷批評。甚至有一次還出現寫錯“封爵人”姓名地惡劣之事。結果那位“員外郎”便遭貶謫。其幻想著升任“郎中”的美夢自然也被打破了。
所以。充裕地人手。對於丁晉在本司開啟工作局面至關重要。幾番思慮後。他決定尋機將範理及幾個原尚書本部的小吏調過來。協助自己。
咚--咚--咚的鼓聲響起。驚醒了沉思中的丁晉。原來是又到下衙時間了。
丁晉叫過“主事官”裴子雨。問道：“腳色名冊可整理齊全了？”
裴子雨猶豫了一下。為難地道：“大人十日之內令整理完成。實在有些倉促。可否放寬一二日。。。。”
“恩？”丁晉不悅道：“本官聽說裴大人昨日已完成。所以才有此問。可是有何變故？”
裴子雨臉上的肌肉抖了一下。再不敢有所隱瞞。照實說道：“下官確實已完成。只是。只是胡主事那一份有些耽擱。所以。。。。”
其實。裴子雨還是在為同僚掩飾。胡主事何止是耽擱呢。那個傢伙根本就沒動工。還狂言說什麼非份內之事。恕不能做之類厥詞。只是這些事裴子雨自然不敢對長官說出來。
丁晉點點頭。“主事官”胡美卿又是令他很頭疼的一件事。不過現在沒精力管他。且容他自在兩天。等把手頭上更重要的事情解決完。再慢慢處理他的問題。
“你再催他一下。如再耽擱。此事由你全權接手。幫本官將名冊整理好。裴大人可願意？”因為這件事算是半公半私的事情。大部分是出於丁晉想對帝國的官吏情況有個整體的瞭解。才吩咐裴子雨等人去整理。所以措辭方面。丁晉很委婉。
裴子雨忙道：“大人所託。下官自是十分情願。請大人放心。此事在下一定儘快完成。”
“好！”丁晉也不說客氣的話。只是笑道：“散衙了。本官請裴大人去喝兩杯。可賞面？”
“大人請的酒。在下是一定要喝的。不過先問一句。大人帶夠酒錢無？”裴子雨開玩笑道。
丁晉一邊將桌上的公文整理好。一邊笑道：“錢是帶夠了。就不知你的肚子能放下多少酒水？今日某可要稱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