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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貴 331 天籟
石月嬋不應該和長輩在一個宮殿嗎？
皇帝想想作罷，“那好吧，你就去石卿的宮殿吧。”
石月嬋施禮道，“謝陛下。”
話音落下，石月嬋便退了下去。
淮淵護送石月嬋去宮殿。
淮淵見石月嬋臉色有些許白，說道，“你……是被帝君嚇著了？”
“還好，就是有些氣乏。”石月嬋說道。
淮淵恍然，“今天的藥吃了麼？”
“已經吃過了。”石月嬋說道。
淮淵說道，“給我探一探你的脈。”
石月嬋聞言抬起手來。
淮淵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到她的脈搏之處，他面色略微一沉，不知是他擔憂她身子吃不消，還是她的體質比較弱，他覺得藥效似乎過了一些。
淮淵收回手來，沉默不語，送了石月嬋回到宮殿門前都是一臉的謹慎。
“大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石月嬋再忍不住問道。
“沒有。”淮淵覺得自己用的藥量不會錯，覺得自己是想多了，“你去吧。”
石月嬋點頭應聲，進入了宮殿中。
淮淵凝視了她的背影一會兒，才轉而離開去了自己的住所，卻是一進屋就將藥王贈給他的醫書拿出來，翻到了用藥的藥量那一段仔細研究了起來。
這邊宮殿內。
石月嬋進去了宮殿，石厲大伯父早就睡下了。
丫鬟僕從守候森嚴。
石月嬋便去了宮殿內另一處院子。
這邊的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似乎早就已經等著她來一般。
石月嬋讓花枝去照顧杜鵑。
讓綠蘿伺候自己歇息。
石月嬋回想今天的比試。此刻還心有不平。
那韓孟昭好生厲害，那會兒如果沒有淮淵大人幫她拖延韓孟昭離開十重陣，那麼她就輸了，石家包括她會有什麼後果她根本不知道。
這一夜睡的沉。
太陽照進屋中大亮，她才緩緩有了些許意識，睜開眼睛瞧見綠蘿關切的看著自己，她想要從懷中摸出藥瓶來吞下最後一粒藥卻有些困難，只好對綠蘿說道，“藥。”
綠蘿聞言，趕緊從她懷中摸出藥瓶來。倒出裡面的藥。“大小姐，您吃了會不會有事啊？”
“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石月嬋說道，“等我吃下去後暈過去你就去找淮淵大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知道嗎。”
“是。”綠蘿說道。“奴婢一會兒就去叫麻姑她們。一定一定把大小姐交到淮淵大人手上。”
石月嬋輕輕點頭。
綠蘿便將藥塞進了她的嘴中。
石月嬋吞下以後。意識便更模糊了，到了最後幾乎都快沒有知覺了。
慌張又嘈雜的人聲不絕入耳。
石月嬋意識在彌留之際，卻能感覺到身邊在發生什麼。
“臣束手無策。”
“臣惶恐。主簿大人命在旦夕，還請聖上……”
“朕要你們何用！”
“怎麼會這樣？昨晚不是還好好的麼？”淮淵大人的聲音微弱的傳了過來。
石月嬋安心了下來，不再著急自己醒不過來，靜靜躺在**等待救治。
綠蘿說道，“前幾天大小姐就說不舒服的，之前出事還受過驚嚇，昨天還……”
綠蘿說道一半便不敢說了，她看見皇帝的臉色沉了下去便不敢多言。
“淮淵大人可有辦法？”皇帝問道。
淮淵沒有說話，只沉默了一會兒。
石月嬋感覺到溫暖的懷抱，這感覺是那麼熟悉，他只聽到淮淵大人的聲音遠又近的說道，“……之前月嬋因意外受過驚嚇，後又舟車勞頓，昨天還出了點事……我必須帶她離開去找醫仙求藥。”
“醫仙？可是鼎鼎大名的藥王谷醫仙？”皇帝也是聽聞過此人的，“你和他還有交情？”
“沒有，但我想去試一試。”淮淵說道。
“可聽說那醫仙十分神祕，幾乎沒有人能找到他，那藥王谷也是像一樣，你如何去找？依朕看還是待在宮裡找醫術高明的大夫醫治。”皇帝說道。
“不妨事，我這裡曾經有師父留下的回命丹，可保她不死。”淮淵說道，“月嬋是我帶出來的，我就要讓她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否則我沒有辦法給石府交代，更沒有給九泉之下的師父交代。”
“你有把握保她不死？”皇帝不放心的問道。
“當然！”淮淵說道。
讓石月嬋就這樣被帶走，皇帝是很不甘心的，然而就這樣看著石月嬋去死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一次主簿大人的生死事關重大，然而淮淵大人似乎還沒有讓朕失望過……那麼朕就將主簿大人交付於你，你可不要叫朕後悔。”皇帝說道。
“陛下放心吧。”淮淵說道。
皇帝說道，“太醫留下幫淮淵大人伺候，其餘人都退下。”
眾人道是後退了出去。
皇帝復又說道，“淮淵……朕可是將希望寄託在你身上了，這次若是月嬋有個什麼閃失，你就提頭來見。”
皇帝說完亦走出宮殿，瞧見外面守候的石厲，“石卿，你們石家有這樣的人才，如今才給奉上來，倘若朕早知道石家有月嬋早些保護起來便不會出那麼些事也不會變成如今這種地步了，你說說朕看該如何罰你罰石家？”
“微臣惶恐……還請陛下贖罪。”石厲也只能討好求饒了。
皇帝見狀卻又收起了嚴肅的面孔，說道，“朕說笑的，你也當真了。”
石厲也是無言以對，平日裡肅靜的皇帝怎的今日還與他開起玩笑來了。難道不知道君無戲言嗎？
“朕也著實沒有想到，晉王手下還有這樣厲害的人。”皇帝感嘆道，“若是月嬋有個什麼閃失，那麼以那韓孟昭那樣的本事……”
“月嬋不會有事的。”石厲說道，“不是有淮淵大人在嗎。”
雖然有淮淵在，可這次的情況似乎依舊不妙啊……
但願淮淵能將石月嬋就醒……
皇帝瞧著石厲說道，“你陪朕一起去見客。”
石厲聞言惶恐，他好像雖然一直在司天臺，可是此刻是第一次被皇帝叫著一起去見客啊，這好像連司天臺現在的第一人監一人都沒有過這樣。
皇帝去見客。昨晚的比鬥太過精彩。韓孟昭、閻羅國郡主等等都要見石月嬋，然而卻被皇帝推脫說石月嬋身體不適已經離開帝都回了武陽石府不能見客。
淮淵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帶著石月嬋以及眾人離開了皇宮。
馬車顛簸不停。
石月嬋有意識的時候，沒幾下就被顛的頭昏腦漲，本就不舒服的她險些要吐出來。
“月嬋。月嬋！”淮淵的聲音罕有的著急。
石月嬋用手壓住胸口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兒來。她睜開眼睛便瞧見淮淵在一旁守著她。
淮淵見她臉色不好。拿了一粒藥丸出來給她吃，“吃了這個會好些的。”
石月嬋張開嘴，將藥丸吃下去。
又見淮淵伸手過來將她的手掌握住。暖流從他的手掌心傳過來。
此刻石月嬋身體裡面沒有毒。
淮淵此刻不用像那天她被閻羅國郡主下了毒後，需要將她體內的劇毒往自己身體裡吸的同時還要運功替她護住心脈以及療傷，所以根本不費什麼力氣，要知道那樣又要將劇毒往自己身上引還要耗費心神以及功力去療傷是一件十分傷身體又危險的事情，搞不好就會走火入魔。
石月嬋說道，“我好多了。”
淮淵收回手來，修長的手指放在嘴脣上做了個噓的動作，隨後淡淡笑道輕聲說道，“陛下不放心，派了一行護衛和太醫跟隨，你現在要裝病知道嗎？”
石月嬋聞言趕緊放低了聲音，“我知道了。”
“你暫時裝作你還沒醒來，我會想辦法將他們送走的。”淮淵說道。
石月嬋點頭應聲。
接下來的幾天，淮淵大人經常出現在馬車裡照顧她，幫她調理身子。
到了瑤城，淮淵大人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竟讓那行太醫和護衛都離開。
石月嬋很好奇，“他們就那樣輕易離開了嗎？”
淮淵便將如何讓他們離開的方法告訴了她。
原來那行太醫和護衛不是一起離開的，而是一路上陸續離開回老家去了。
淮淵與他們說了利害關係，說如果石月嬋有不測，他們會跟著受連累，他們跟在他們後面也沒有什麼用。如果石月嬋好了，那麼才是唯一的出路，可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還不如讓他們要麼回帝都，要麼回去了了心願看看家人。
那些護衛和太醫便覺得淮淵說的很有道理，他們反正對石月嬋束手無策，這會兒要麼是跟著一起去送死，要麼就是等著結果。
所以他們決定還不如先回去探親，然後再回帝都，那時候結果怕是出來了，要麼死要麼活。
“原來是這樣。”石月嬋聽完說道，“這一路辛苦您了，又要照顧我，又要費心讓他們離開。”
淮淵淡笑，“……之後你想去哪兒玩？”
“我也不知道，您想去哪兒帶著我便是。”石月嬋說道。
“帶你去江南你覺得如何？”淮淵問道。
“好啊，那樣又可以看到舅舅了。”石月嬋說道。
“我們走去走水路。”淮淵說道。
“走水路好，這樣就不容易被跟蹤。”石月嬋笑道。
要跟的還是會跟，比如一直追著他們後方的那一隊人馬……
淮淵一行順利換了水路。
自石月嬋身子好了以後，淮淵便恢復了從前。
他們一行人一艘大船裝不下，要知道他們所乘坐的船已經是如今最大的型別的船隻了，然而卻足足裝了三船人才裝下。
淮淵大人說，如果遇到有人跟蹤的話，在有危險的情況下對方也不知道他們所乘坐的是哪一艘船。
“還真有人跟蹤啊。”石月嬋說道。
淮淵但笑不語，算是預設。
“是誰啊？”石月嬋問道。
“是你認識的。”淮淵說道。
認識的，又會跟蹤她的。
石月嬋排除了一些人以後，將目標鎖定在了某人身上，“該不會是獨孤凌吧？”
“聰明。”淮淵誇讚道。
“真是他。”石月嬋說道。
“怎麼？你很討厭他麼？”淮淵忽然問道。
石月嬋是一愣，隨後半晌才說道，“雖然他不招人喜歡吧，可也不至於討厭。”她想了她和獨孤凌一起的時候，“就是有點煩人。”
“是嗎？”淮淵又問道，“那麼你覺得他的為人如何？”
石月嬋聞言再一愣，淮淵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老問她這樣奇怪的問題？
“不好！現在仔細想想他也是蠻討厭的，有點太自我了……”石月嬋趕緊又說了一堆獨孤凌的壞話，她害怕自己猜測淮淵大人的想法對了。
“他不是自我，若是你和他……”淮淵竟幫獨孤凌說起了話來，卻又說了一句後不再繼續。
石月嬋有點煩，她果然才對了淮淵大人的想法，“大人，我想快點去江南玩完以後，回去武陽好嗎？我已經出來很久了，母親該擔心了，而且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也還有很多話要和母親說呢。”
這小丫頭竟然也會生氣啊？
只是好端端的小丫頭怎麼忽然就生氣了？
難道真的覺得獨孤凌不好？
“呃……也好。”淮淵只好順著她說。
石月嬋說道，“我有些累了，我先回船艙歇息了……”
淮淵應聲。
石月嬋頭也不回的離開甲板了，風吹過她的身子，使得她都險些站不穩卻要強的誰的扶也不要，裙襬和帷帽的紗簾被封吹的亂舞，她只好一手拉住帷帽一手按住自己的衣裳看清腳下的路亦幫自己穩住身形走回了船艙。
淮淵看不見了才平視前方，眼神飄忽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自言自語道，“也許可以不用把要求放那麼高，平凡一點只要門當戶對就可以了吧？”
淮淵說著面色暗了暗，似乎帶著了些陰鬱，“恩？為什麼……為什麼我會不高興！？”
船艙裡。
石月嬋問道，“大人回艙了嗎？”
“還沒有。”綠蘿說道。
“我剛才是不是很無禮？”石月嬋問道。
“奴婢覺得大人不會介意的。”綠蘿說道。
石月嬋聞言也覺得是，可她看見綠蘿那種天經地義的表情，忍不住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