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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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記仇
145 記仇
石月嬋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悅、憎恨、憤怒，衛乘風能感受到，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石月嬋了，竟讓她如此抗拒自己。
衛乘風十分不喜，他問道，“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你對我誤會？或者是對石府做了什麼事讓你對我有誤會？”
石月嬋聞言一愣，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是她露出破綻了嗎？
她連忙收斂了情緒，淡淡笑了起來，“安陽王言重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並沒有對您有誤會。”
也是！
石月嬋和他根本也不熟，怎麼會有誤會？
可他的感覺，他覺得也沒有錯啊！
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石月嬋為什麼會對他有敵意？
這對他掌控石府會造成相當大的阻礙，“本王不喜歡被別人騙。”
衛乘風說話時依舊溫和，可他自稱‘本王’，這是在用身份壓制她，看樣子他內心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石月嬋聞言緊張了起來，她趕緊起身來，施禮道，“民女不敢欺瞞安陽王！”
衛乘風見狀笑了起來，他一抬手便扶上了她的手腕，“不必多禮，我剛才不過是問問而已。”
石月嬋雪白的臉頰上，泛起了紅暈來，給她清冷的氣質上增添上了一絲絲的生氣，她惶恐、羞憤、厭惡，她連忙後退了一步，躲開了衛乘風的手。
衛乘風手裡空空，可方才她柔軟的手腕留在他手心的溫度還在。他收回手來負手而立，笑道，“你別這麼緊張，我雖然是安陽王，可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
石月嬋只想說，他比她想的可能還要可怕。
衛乘風見她不說話，笑道，“坐吧。”
石月嬋不動。
衛乘風笑了笑，回到原坐坐下了，“快坐。別站著了。”
石月嬋這才重新坐下。卻一句話也不說了。
衛乘風卻好似沒事兒人一般，笑著問道，“你覺得我這個人如何？”
石月嬋沒有想到他會問自己這個，他在她這裡自然不是什麼好人。表裡不一的陰險小人。心狠手辣蛇蠍心腸。她恨不能將所有惡毒的詞語都用在他的身上。
石月嬋抿了抿嘴脣，瞧著衛乘風一臉溫和的假相，想要說些恭維的話。卻說不出口來。
衛乘風嘴角勾了勾，“看樣子在你心裡，我不怎麼樣！”
石月嬋抬眼正視他，說道，“安陽王說笑了，民女和您也不熟悉，面也不過是見過幾次，如何能瞭解您是怎樣的人？民女不喜歡說那些虛假的話來掩飾什麼，只是喜歡實話實說而已。”
哪裡知道，衛乘風聞言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衛乘風似乎心情很好，“你這個丫頭倒是實誠。”他雖然不喜歡從石月嬋身上傳過來的敵意，可他卻喜歡她的誠實和坦蕩，如今虛假的人太多了，沒有幾個能和他說這樣真的話，他笑道，“我喜歡。”
她也沒說什麼啊，只不過是不想奉承他，亦不想得罪他而已，怎麼就讓他喜歡了？這不是好事，她雖然不想開罪他也不想靠近他，但更不想讓他對自己有好感。
接下來，衛乘風說什麼，石月嬋都不敢再搭話了。
衛乘風說道，“就衝這個，往後你石府有事，本王也要替你兜著。”
說的多好聽，他來兜著，怕是就中了他的奸計了，到時候和他扯上了什麼關係怕是更加難以擺脫了，石月嬋說道，“多謝安陽王。”
石月嬋先謝著，到時候真有事她也不會找衛乘風，找淮淵大人比衛乘風可要可靠的多……不……衛乘風連淮淵大人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她怎麼可以拿淮淵大人和衛乘風這樣的人相比？
就在這個時候，店小二進來將做好的菜依次布到了桌子上，隨後又退了出去。
衛乘風動筷子，石月嬋便動筷子。
衛乘風給石月嬋夾了菜說道，“你應該喜歡吃麻的吧？”
石月嬋可什麼也沒有說，亦沒有開始吃，只不過是拿了雙筷子而已，衛乘風是如何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口味？
衛乘風將菜夾到她的碟子內，“你看你點的菜，多半都是大味兒的。”
石月嬋無言以對，這樣也能讓他給猜到。
衛乘風見她不說話，知道自己猜對了，瞧著她笑道，“喜歡吃就多吃一些。”
石月嬋趕緊說道，“是！多謝安陽王！”
“吃個飯而已，謝什麼？”衛乘風笑道，“快吃吧。”
石月嬋應聲，卻沒有動筷子吃他給自己夾得菜。
衛乘風見了，眉頭略微皺了起來。
石月嬋低頭吃著碗裡的菜，等她再次抬頭的時候，衛乘風已經放了筷子。
石月嬋也放了筷子說道，“怎麼不吃了？不好吃嗎？”
“沒胃口。”衛乘風說道，“一會兒我們去江邊走走吧。”
石月嬋本來想要用完膳就回去的，“民女家裡還有事，不能回去太晚。”
“今天傍晚前讓你回去。”衛乘風說道。
石月嬋想要拒絕，衛乘風卻嘴角一勾說道，“你若是不願意，那就不要回去了，跟我一起回明月樓吧？如果你認為就憑你身邊兩個會武功的丫頭就能護送你離開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石月嬋心中一驚，衛乘風果真厲害，竟不知不覺中已經知道杜鵑和麻姑會武功了！若說杜鵑方才展露了一手，那麻姑可是穩穩的藏著在，竟然也被他給發現了。
石月嬋臉色發白，心頭如擂鼓一般跳了起來。
石月嬋半晌不動筷子，衛乘風見狀問道。“吃好了麼？”
“吃好了。”石月嬋說道。
“把圍帽帶上，江邊風大亦有些冷，莫要著涼了才是。”衛乘風說道。
石月嬋道是後，將圍帽斗篷都穿戴整齊，起身來。
衛乘風亦起身來轉身出去，石月嬋跟在他身後。
衛乘風這會兒心情十分好，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來，有時候高壓下的結果還是很令人滿意的，什麼時候這丫頭能主動跟著他就好了。
衛乘風下了樓去，轉過身抬手去扶她。
石月嬋本來走的好好的。見狀趕緊後退了一級臺階。見他伸手過來要扶自己她本能往旁邊挪了一步隨後快步下了樓去。
衛乘風不悅的靠近了她一步。
石月嬋便快走了兩步靠近了門邊，回過頭瞧了一眼滿臉不悅的衛乘風，笑了一笑後提著裙襬先一步走出了門檻。
那一笑似乎帶著暖風吹了過來，衛乘風愣了愣後大笑了起來。隨後大步踏出了門外去瞧見石月嬋往江邊走去。
石月嬋出來。瞧見麻姑不見了。剩下的三個丫頭一臉急色，她趕緊吩咐了花枝站遠一些，讓杜鵑和綠蘿跟著她往江邊走去。生怕衛乘風知道了麻姑不見了。
衛乘風沒有功夫去管那些個丫頭，只瞧見石月嬋帶了兩個丫鬟像避禍一般的急匆匆的往江邊走去，便也快步走了過去，“你們兩後邊去。”
綠蘿和杜鵑便速度放慢了下來。
石月嬋走在前面十分忐忑，表面上卻還要故作淡定。
衛乘風的步子很大，幾步便追上了她，隨後才將速度控制與她一樣，“冷不冷？若是冷我們可以回去酒家。”
“不冷。”石月嬋回答道。
“我很可怕嗎？”衛乘風問道。
他確實可怕，可石月嬋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因為這個人的城府，她都不知道前世是如何熬過了那三年的日子，兜了多麼大一圈才報了仇，若是要她再來一次她依然沒有把握能鬥贏她，前世她雖然死了，可最後結果是好的，前世能得到那樣的結果，她覺得那也是天意，只不過她是推進天意的一枚棋子而已，衛乘風本來就是沒有帝王命的，她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不過今生她有些事依然要做，卻要將石府給保住。
“民女身份低微，面對您十分惶恐。”她如此說道。
“是嗎？可是我不認為你是怕我的身份。”衛乘風說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可沒有與我行禮過。”
“民女第一次見您的時候，也不知道您是安陽王，當時您隱瞞了身份的。”石月嬋反擊道，她沒想到衛乘風除了城府深還如此記仇。
衛乘風笑道，“你這丫頭，要麼就不說話，要麼問你什麼也不說，要說就是如此不饒人。”
石月嬋說道，“民女不懂事也不會說話，若是有什麼得罪了安陽王的，還請安陽王多多包涵。”
“那就要看你這丫頭明白不明白事理了。”衛乘風笑道。
石月嬋說道，“民女若是不明白事理，也還請安陽王不要怪罪。”
衛乘風見她如此謹慎緊張，笑了起來，他大步靠近了她。
石月嬋便往旁邊挪了一步。
衛乘風沒有不悅，反倒是滿面笑容再次靠近了一步。
石月嬋再次往旁邊挪了一步，便靠近了江堤的籬笆了，她見衛乘風還要過來，“安陽王請留步。”
“呵呵。”衛乘風笑了笑隨後再次靠近了她一步，他的身體距離她十分近。
石月嬋臉不紅反倒是白的沒有血色，“您再過來，民女……民女就要跳下去了。”
“你跳。”衛乘風一點兒也不怕她這威脅，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自殺成功那也是一種本事了。
石月嬋被逼得退無可退，她再後退一步便會翻過籬笆滾下長江去，她也不會游泳，怕是會被滾滾長江吞沒。
杜鵑和綠蘿在後面跟著，亦十分忐忑緊張。
瞧見前面的情況，兩人皆是羞憤以及。
綠蘿想要衝過去。
杜鵑卻拉著了她，自己往前面靠近了幾步，她雙眸泛著冷光，就好似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一般要爆發，她步子放慢放緩，內心卻是剋制著情緒。
就在杜鵑瞧見衛乘風再次逼近了石月嬋，她快要忍不住要出手的時候。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淮淵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來了江邊。
綠蘿和杜鵑都太關注石月嬋那邊了，竟然誰也沒有發現，就連杜鵑也沒有發現。
幾人包括前面的石月嬋和衛乘風聞聲皆是回頭看過去。
只見淮淵一步步走過來，神色淡然，舉手投足間卻除了以往的儒雅外帶著了一些勢不可擋的氣勢，說不出來哪裡和以前不一樣，可這會兒他們能感受到他的不悅，他神色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不悅讓幾人十分惶恐。
淮淵身旁則是初一和十五，三人身後則是方才不見了蹤影的麻姑。
衛乘風站在原地笑道，“淮淵大人真是哪兒都能見到。”
石月嬋趁機便從衛乘風身前快走了兩步跑了出去。
衛乘風想要拉住她，可瞧見淮淵忽的冷下去的臉色，他頓了頓，就是這一遲疑間石月嬋已經跑到淮淵跟前去了，他沒有想到這麼個嬌弱的小丫頭竟然跑的這麼快。
石月嬋跑到淮淵身後躲著，他高大偉岸的身子就好像一堵牆壁一般遮擋了前面凶猛的風雨。
麻姑趕緊將石月嬋擋在了身後保護她，她本來找不到淮淵十分著急，方才見石月嬋跟衛乘風一起進去了十分擔心，自己又沒有能力對付衛乘風又找不到淮淵，就只能先回石府找元氏商量對策，至少叫人來將石月嬋帶走也是好的，卻不料遇到了正好去石府的淮淵。
淮淵前幾天去給石月嬋抄書去了，沒有想到一回來剛去了石府找石月嬋就被麻姑給找到並且帶了過來說明了情況，他十分氣憤衛乘風搞這樣的事情逼迫石月嬋，為什麼要逼迫這樣好的小姑娘？
淮淵走到安陽王跟前說道，“安陽王不夠意思啊，來這樣好的地方吃飯都不叫我來。”
“是石姑娘專程請我吃飯的。”衛乘風說道。
淮淵在路上已經從麻姑那兒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可聞言依然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石月嬋那小丫頭，這會兒她帶著圍帽斗篷，瞧不清楚她的表情，但不用看便知道是一臉慘白了吧，因他發現她在人前好似十分的堅強，可人後卻還是個柔弱的小姑娘。這也是從她如今對他不那麼防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柔弱看出來的。
“我說的是安陽王不喊我來，和石姑娘請不請你是兩回事啊。”淮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