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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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膽子
129 膽子
“石府什麼沒有？要你送？”石月嬋反問道。
元氏派來照顧蝶蘭的丫鬟站出來說道，“夫人，蝶蘭每天的飯菜都是原封不動的送來又原封不動的收走。”
“你們怎麼沒有來彙報？”元氏問道。
“奴婢本打算彙報，可蝶蘭說她吃過了，並且奴婢也看見香雪姑娘每天夜裡都有送東西來給蝶蘭吃，所以奴婢才沒有稟告。”那丫鬟說道。
元氏嘴角勾了勾，“原來如此……”她心中忽的一動，心頭一狠便說道，“你當報的不報，該罰，不過也是念在你身不由己，不得不服從蝶蘭才如此，罰你去外院洗一個月的衣裳之後再回內院吧。”
“是！”那丫鬟屈膝施禮道是。
元氏又吩咐道，“把香雪送來的食物檢查一下是否有異樣。”
一旁還沒走的醫婆子趕緊過去將香雪送來的食簍裡的飯菜拿了過來，開啟簍蓋將飯菜端出來聞了聞，她臉色當即便一變，“這裡面有……”那醫婆子沒有說出來便溫怒道，“你這害人的狗東西，竟然下這麼猛的藥是想要害死她嗎？”
話音落下，所有人目光的焦點都落在了香雪的身上。
香雪聞言身子發起了抖來，“奴婢沒有！奴婢冤枉啊！奴婢沒有！”
“還敢狡辯？此刻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想抵賴不認？”元氏怒道，“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杖責五十大板，關到石府後院去做雜活兒。”
僕從道是後將香雪押走。
元氏便吩咐僕從去向石原甫和董氏稟告。
董氏。石原甫紛紛震怒。
石原甫當即就去了後院將香雪的刑罰再加了二十大板。
董氏則是勒令元氏好好管教一下石府的丫鬟僕從。
元氏便是開始裡石府裡丫鬟僕從的管教工作。
“老爺沒有去看蝶蘭。”綠蘿說道。
石月嬋應聲，屏退了眾人讓杜鵑一人留下來。
“蝶蘭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石月嬋問道，她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杜鵑聞言，趕緊上前一步到石月嬋面前跪下了說道，“大小姐，奴婢……”
杜鵑將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一句不敢隱瞞。
“也就是說，蝶蘭是真的身體不好又因為壓力大亦養補不足才流產的了？並非是吃了香雪拿去的東西？”石月嬋問道。
“是這樣的。”杜鵑點頭說道。
“那香雪是被冤枉的了。”石月嬋說道。
“是的。”杜鵑說道。
石月嬋雙眸微微一眯，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如此狠辣的事情來？”
“奴婢知道錯了。”杜鵑沒想到石月嬋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她怕石月嬋一生氣就不要她了。她趕緊磕頭認錯了說道。
這件事的結果雖然不錯，杜鵑也沒有真的害蝶蘭流產，可是杜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真的怕啊！
身邊有個這麼恐怖的人在。她哪裡能不怕？
前世的杜鵑也沒有這樣啊！不過那時候他們都在逃亡每天為了生計而苦惱也沒有機會給她表現這樣陰暗的一面。那時候她們每天吃飽穿暖便知足了。也沒有閒工夫做別的事，更沒有人來給她們機會做這樣的事。
“你怎麼可以擅自做出這種害人命的事？這要是蝶蘭不是因為身體原因流產，而是吃了你的藥。那可怎麼辦？那你就是殺人犯！”她怒道。
杜鵑沒有想那麼多，她只希望石月嬋能夠開開心心無憂無慮，任何不好的事都由她來做，任何不好的人都由她來剷除，事實上如果不是已經顧忌了石月嬋以及石月嬋所在乎的石府，她可以用更加簡單粗暴的方式回來對蝶蘭，並且還不讓人發現，可是她此刻發現自己的想法好像錯了，至少在石月嬋這裡是錯的。
“奴婢……奴婢知道錯了，大小姐莫要生氣，您打奴婢罰奴婢吧。”她說道。
石月嬋不知道說杜鵑什麼好，讓她罰杜鵑她捨不得，讓她打杜鵑她也下不了手，“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仇人在哪兒我們就往哪兒下手，那些無辜的人和性命還是不能牽連進來了，我不想做殺人犯！”如果就這麼簡單粗暴能解決問題，她就不會愁了那麼久了，可她也沒有想到要將蝶蘭肚子裡的孩子弄死，只是想要如何讓蝶蘭不進門，“還有，我也希望你做事之前能夠向我稟告一聲，若是什麼事都由你的心思隨意來做，那麼這世間還有沒有章法了？還有沒有能夠約束你的東西了？那往後你是否事事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想殺誰就殺誰了？這次還好你沒有害到人命，亦結果還算好，可若是你以後還如此，怕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那時候你就是殺人犯了！”
“是！大小姐教訓的是，往後奴婢一定事事都向您先彙報，不會再擅自做主，亦聽從大小姐吩咐。”杜鵑聞言意識到了石月嬋似乎其實是在為自己擔憂，她趕緊說道。
石月嬋不是說不能做這種事，只是杜鵑就這樣默默的做出這樣的事來，她真的嚇到了，不是說不應該狠毒，她活了兩世覺得面對敵人必定要狠毒，可是面對無辜的人還是算了，她重新活了一世相信這世界有天道有輪迴，她已經也為天道了，往後怕是還會做出更多逆天而行的事，可她不希望自己變成十惡不赦的人，就算是報仇就算是要挽救石家做出不得已的選擇，她也希望是情有可原的。
“你也去外院洗衣服去，一個月後再回來！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她覺得杜鵑還得在後院磨一磨，杜鵑在江湖上闖蕩久了。一些江湖氣息和想法還不適合這內宅之中。
杜鵑暗道石月嬋還是疼她的，都沒有打罵罰她，不過是說了幾句，是以她心情並不糟糕，想著往後除了要幫大小姐以外，還得不能讓大小姐生氣了，大小姐生氣她剛才竟然是著急害怕以及。
杜鵑道，“是。”
石月嬋見她還算聽話，緩和了語氣說道，“你去外面和別人說今天這件事的時候。就說是香雪記恨蝶蘭連累了她去了外院。才懷恨在心下的藥。”
既然事情發生了，石月嬋擔心著急也沒用了，只能將錯就錯了，她只希望往後杜鵑能聽話。她希望自己的原則能夠將杜鵑。大槐都框起來。能好好的磨教他們，讓他們更懂得為人處事，如此杜鵑將來嫁人也能安安心心待在婆家。她自然會替她找個好婆家，如此大槐也能夠自力更生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之後石府內就傳出了香雪和蝶蘭原本情同手足，是如何因為蝶蘭攀龍附鳳而遭到了香雪的嫉妒，從而姐妹反目的故事。
之後從石府傳出去的輿論便也是越來越誇張，蝶蘭和香雪的故事以訛傳訛地變成了不同的版本。
香雪在後院趴了兩天了，她不知道是怎麼從那一場懲罰中挺過來的，她至今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般田地，她只不過是想幫蝶蘭，只不過是想救蝶蘭怎麼就成了害蝶蘭了？到底是誰栽贓陷害她？
香雪亦擔憂蝶蘭的狀況，那天蝶蘭像死了一般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蝶蘭確實不太好，自從流產後，她就一直鬱鬱寡歡，偶爾想起來自己的孩子沒了十分的心痛，偶爾想起來是香雪害自己的孩子死了她就十分的憤怒憎恨，“為什麼要害我！”
這已經是蝶蘭在屋子裡坐著發呆，不知道忽然冒出來這句話第幾次了。
元氏叫了人好好照顧蝶蘭，沒有什麼比人命重要，她雖然想趕走蝶蘭可也沒有想要蝶蘭的命，並且蝶蘭失去了孩子，再大的恩怨也應該一筆勾銷了，蝶蘭如今狀況又不好，她於心不忍便讓人照顧她了，不過再讓她多做些什麼，她也做不到了，她打算等蝶蘭好了就送走蝶蘭。
蝶蘭臉色慘白，“為什麼要害我！”她聽醫婆子說她孩子沒了，往後似乎想要孩子也很難了，她幾乎快崩潰了，她這一輩子才剛剛開始怎麼就像凋謝的花兒一般悽慘了呢？“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以後不能懷孩子，還怎麼翻身呢？
蝶蘭越想，臉色越不好，她忽的眼神狠厲了起來，尖叫了起來，“為什麼要害我！”
丫鬟們嚇了一跳，幾個丫鬟過來按住她，有一個丫鬟去通知元氏了。
元氏沒有過來，而是叫了醫婆子過來給她診治，醫婆子給蝶蘭下了針，蝶蘭才穩定了下來。
醫婆子又給蝶蘭開了幾幅藥安神以及調養，才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蝶蘭都是這種狀況，好好的人忽然尖叫了起來。
小院子裡的丫鬟僕從被蝶蘭折磨的筋疲力盡。
就在丫鬟僕從趁著她睡著了，也去打盹兒的功夫。
蝶蘭忽然睜開眼睛來，亦是要尖叫，卻瞧見屋子裡多了個人，頓住了。
那人說道，“你就打算如此頹廢下去嗎？不打算振作起來嗎？你……”
“蝶蘭還是那樣啊？”石月嬋問道。
“是的。”綠蘿回道，“還是發瘋，不過據說昨天下午就沒有發瘋了，似乎已經好多了。”
石月嬋默默嘆了口氣，“任誰出了這種事都會受不了吧，被男人拋棄丟下不管不問，孩子死了，又被好姐妹背叛陷害！她又不是個心思聰慧的孩子，喜歡鑽牛角尖！”
綠蘿默默聽著。
石月嬋繼續說道，“娘說了什麼時候送走她沒？”
“沒有！”綠蘿說道，“夫人只說蝶蘭好了就送走她。”
石月嬋應聲，“杜鵑這幾天還好吧？”
“還好，她會唱戲曲又會雜耍，還會武藝，在外院和僕從丫鬟打的熱火朝天。”綠蘿笑道，“簡直是到哪兒都是個活寶！”
花枝進來說道，“大小姐，初一來了，讓您自己去清虛觀，說是大人有重要的事要給您說。”
石月嬋聞言，梳洗打扮了一下戴上帷帽和斗篷出了門。
清虛觀小竹園，一日既往清幽清淨，石月嬋來了這裡，煩躁的心思都能夠安寧一些。
石月嬋走進小竹園的時候，淮淵正站在樹下沉思。
“大人。”石月嬋喚道。
淮淵轉過身來，“來了……坐吧。”
石月嬋走過去，見淮淵坐下，她才坐下，“您有什麼要緊的事要找我來？”
“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洪老大已經被人保走了，我下了公文讓他以後都不能來武陽，並且親自派人送他們出了城，不過此人陰險狡詐，你還是要小心些才是。”淮淵叮囑道。
“不怕！我常年在石府內不會出事的，況且我也不會出武陽，他不是不能來武陽嗎？我不離開武陽他也不能乃我何。”石月嬋笑著說道。
這小丫頭膽子大了不少，至少在他面前是這樣的，連這種話也隨口說出來，不知道是安慰她自己還是安慰他的。
淮淵只是暗道，若是那洪老大敢對小丫頭做什麼事，他護著她便是了，“聽說你們家出了事。”
“是的。”石月嬋將石府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是按照謠傳中的話說的，“蝶蘭瘋了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就是沒有想到香雪和蝶蘭會做出這種事來。”
淮淵說道，“人心不古，能有什麼辦法？以後不再讓這種事發生即可。”
如此說起來容易，做起來談何容易？人心到底要怎麼看？才能看的準！
石月嬋抿了抿脣，隨後笑了笑說道，“那往後我要是再找人來伺候，一定帶到您這兒，您幫我看看能不能用。”
“可以。”淮淵答應道。
石月嬋本是開玩笑，淮淵卻回答的如此認真，她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您後天來我家吧，我家今年過中秋節沒有請其他的人來，您來我家湊湊熱鬧吧。”
“恩，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做到的。”淮淵笑道，“你放心吧，我會去的。”
石月嬋高高興興的回了石府，命人裡裡外外開始張羅起了石府的佈置。
不過，石府不輕客人來，客人卻不請自來了，接下來的幾天陸續有不少的客人來石府拜訪，亦有遠道而來的人來先拜訪之後還表示要一起過中秋節。
董氏見狀索性就讓他們一起來石家一起過中秋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