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9章 四人之局

第39章 四人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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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四人之局

第三十九章四人之局

天氣放晴了,宋小花的臉好了,陸子期的肩傷痊癒了,小糯米糰子迫不及待想要分房睡了。推倒大業,天時地利人和盡皆齊備,唯缺臨門一腳。

豔陽高照,一張細膩紅潤有光澤的臉上笑容怒放。

宋小花從賣浴桶的店裡搖了出來,店裡的夥計推著一個裝載超大浴桶的板車從後面跟上。

上次買的那個太小了,只能單人使用,這次的才是夫妻雙雙把澡洗的尺寸。回去之後燒上兩大鍋熱水,等陸子期一回來就趕緊解決吃飯問題,然後寬衣解帶鴛鴦戲水,香噴噴溼漉漉地開始滾床單……哦吼吼吼~

宋小花把自己想得血脈噴張直欲仰天長嘯以抒胸中快意,一抬頭,恰見茶樓的那扇窗。開著,空蕩蕩的,並沒有倚窗而立,灑脫隨意的身影。心中,似有淡淡的失望。

陸子期也曾提過,那日他是接到衙門裡人的回報才會及時趕來的,所以,那個聲音,應該是聽錯了吧……

怔然望了一會兒,收回目光嘆口氣,重新讓自己的心花怒放起來。笑哈哈與夥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閒天。

出了城,便見近處殘留著作物梗莖的農田以及遠處在鬱蔥中夾雜著片片金黃的山林,還有,一人一馬,立道旁。

海天一色的藍衫,俊逸非凡似妖孽的面容,眉眼彎彎。

摸了摸身邊純黑駿馬的鬢毛,展顏開口:“好久不見。”

“元昊!”宋小花傻了一下,然後衝上前去:“你回來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是知縣夫人當街勇鬥遼國公主的那一日。”

“……原來我沒有聽錯,那個人真的是你?”

“這一匹,便是在下家中的良駒。”

“嗯……果然比那遼人的劣馬好上千百倍!”

繞著馬兒走上一圈,一本正經點點頭,旋即二人相對莞爾。

吩咐店夥計當先直接將那大浴桶送去家裡,宋小花與元昊沿著田埂,結伴緩緩而行。

時有秋風吹過,撩起衣襬髮梢,帶著淡淡的豐收之後所殘留的愉悅氣息。

簇新的淺紫夾襖,同色的衣裙,簡單的髮髻,素雅的髮飾,清麗怡人。這是他首回真真正正地看到女裝打扮的她。

第一次,滿面的墨漬,凌亂的髮鬢。第二次,一身的塵土,半臉的紅腫。皆是那般的狼狽,雖說,她本人像是永遠都是一副自得且高興的模樣。

那日,剛入城便見喧譁,依著性子原是不屑湊這份熱鬧,卻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般走了過去。

瘦瘦小小的身影,面對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華服女子,渾不覺迫人氣勢般的當眾侃侃而談。

那番話,牽強附會漏洞百出,頂多算得上是有些小聰明而已,難登大雅之堂。況且,只顧著逞一時口舌之利,而不惜徹底激怒一個以她的身份地位完全不能與之抗衡的人,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而不知,實屬冒然衝動。但那種無所畏懼的氣度和膽量,倒頗是讓人有些移不開目光。

因了馬上之人的身份本不欲插手,但眼見那人神情中漸漸露出的不耐狠色,又不能當真袖手不管。

之前已見幾撥人匆匆離開,雖是尋常百姓的裝束,亦不難看出公門中人的痕跡。想來定是去通知陸子期了,只不知是否因為遇到了什麼阻礙而遲遲未見其現身。無奈,只有出聲拖延,以圖多爭取一些時間。

心中確信,陸子期不會放任她身陷險境而不管。卻又隱隱希望他不要出現,這樣,也許便能有一個機會……

最終,陸子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及時趕到。且,並沒有像很多懦弱怕事的宋朝官員那樣,一味的委曲求全,讓己方擔下所有的過失,甚至屈膝致歉。不過,按照陸子期的沉穩,應該不太會那般言辭犀利不留情面才對。是,因為傷害到了自己所在意的人吧……

這個人,這個女子,陸子期是在意的。那麼,他呢?他又是否在意?

為何都會與陸子期有著牽扯不斷的關聯?她,和興平公主。

一個,是他忍不住想要走入對方的生命。一個,是他不得不與其有交集。

暗自苦笑,視線凝住身邊的人兒。

較之兩個月前,她白了點胖了點,膚色細膩帶著若隱若現的粉色。眉眼身形感覺都像是長開了些,舉手投足雖還是那樣的大咧缺乏矜持,卻已有了綽約風姿的影子。最大的改變,是神情中的那份茫然那份不確定,被遮掩不住的喜色還有某種期盼所替代。

短短的時間,這樣的改變,是因為陸子期麼?是因為陸子期給她的生活麼?……

“那本書看得如何了?”

“我幾乎都能背下來了呢!尤其是那些菜譜……哦對了,說起這個我還真是要感謝你了!冬青的胃不好飲食要清淡,偏偏這兒的口味偏重喜吃辛辣,再加上前段時間他受了傷,越發要忌口。如果不是你書中記載的那些南方地區的食物製作方法,我這個做飯白痴可就兩眼一麻黑徹底抓瞎了。還有啊,你給冬青開的那個方子,他每天都在喝,好像的確很有效哎!”

她的神情裡滿是對他的感激,然而眼睛中的光芒卻並不是為了他。

眼簾一垂,掩去眸中那股莫名的情緒:“你腰間繫的這個吊墜很有趣,自己編的?”

“我哪裡有這個本事,冬青編了送給我的。怎麼樣,還不錯吧?”

胸口只覺微微一滯,手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腳下略停,落後半步,揚手將一物遠遠拋向空闊田野,七彩流光在驕陽下閃爍,頃刻消逝不見。

在遼國時,於滿屋的稀世珍品中唯取這一樣,七塊色彩各異,打磨得一樣圓潤,一樣大小的深海頑石所穿成的吊墜。

當時,腦中浮現的是一雙黑白分明琉璃般的眼眸,是那張並不豔麗更非絕色卻有著獨特神采的臉孔上一直掛著的燦然笑容。

他相信,她一定會喜歡,一定會喜歡得像個孩子似的又蹦又跳。

然而,他錯了。

再珍惜再絕世,也比不過幾根泛黃草梗所編制的簡陋。既如此,要來何用?

“想不想學騎馬?”

“想啊!”

“來,我教你。”

面對元昊伸來的手,宋小花笑嘻嘻地一點兒也沒猶豫便與之相握,然後,借力一躍,輕輕鬆鬆坐上了馬背。

他的手如陸子期一般的修長而有力,只是溫度稍稍低了些,沒有那種仿若能直達心底的溫暖。

這個動作,在宋小花看來並不代表任何意義,就像是在爬山的時候男生幫忙拉一把一樣,純屬正常。況且,在她心裡,基本上還是把元昊劃歸為互相抱拳稱兄弟的那種哥們兒。雖然這麼帥的妖孽只是用來玩哥倆好委實有點浪費……

然而對元昊而言,卻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至少表示,她不排斥他,不防備他,甚而至於,有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那日在鬧市中她的循聲張望,今日在茶樓下她的低頭失落,他全都看在了眼裡。

放開她的手,卻放不開那份想要永遠抓在掌心的柔軟。

含笑走在一旁,耐心為她講解著騎馬的要訣,目光卻深深地看向了遠處的一個密林。

陸子期,你此時此刻做何思做何想,又做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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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過密密疊疊的枝葉投下滿林的斑駁,將陸子期臉上的神情模糊成難以捉摸的明暗相間。

耶律平偏首看著他,丹鳳眼微微眯起,手中轉著一張小巧而精緻的彎弓。

諾大的林子裡似被某種異常的氣氛所籠罩,除了偶爾響起的幾下鳥鳴,一片寂靜。

“看夠了沒,咱們還打不打獵了?”沉默終被打破,聲音沙啞而**,卻帶著濃濃的嘲諷和譏誚。

“公主今日特意約陸某來此處,怕本就不是為了打獵吧?”還是那樣的溫潤而平靜,像是在敘述一件與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總之你所看到的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沒有半分的脅迫。”

“那又怎樣?”

“怎樣?我還真是不知,宋朝的男人是何時變得如此大度的?居然就算戴了綠帽子也可以毫不在乎!”

“公主,還請自重!內人只是與老友敘舊而已,倘若公主再出言折辱,便休怪陸某先行失陪!”

林中再度恢復沉寂。

耶律平看著對自己絲毫不假以辭色的陸子期,怒意陡然上湧:“你與她當真如此夫妻情深?!”

話音未落,忽自背後箭簍抽出一支利箭,搭弓拉弦:“我倒要看看,這樣的距離你還如何能夠出聲示警?你的聲音和我的箭,不妨比上一比,看看究竟是誰,先進入那馬上之人的耳中!”

面上的血色已盡數褪去,即便嘴脣也只剩下了蒼白,手心被指甲所刺破的傷口,正有鮮血極速流出,旋即緩緩墜落於腳邊的落葉。

然而,聲音和神情卻還是那樣的淡然:“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八個字,隱隱然有金戈之聲,字字千鈞。壓彎了那副仿若可以射穿一切的弓箭,亦壓碎了耶律平極力偽裝的冷靜。

“你願意為了她,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而與我為敵,要為她報仇,要殺我?!”

“這個女人,是我的妻。”

“妻?”將手中的物件狠狠摔下,悽然大笑,驚起鳥兒無數:“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只會承認一個人是你的妻,一個早已死了的人!”

身形幾不可見的微微一震,長吸一口氣:“原來公主這幾日,是在查陸某。”

“沒錯!陸子期啊陸子期,想不到你竟有著這樣的身家背景。你猜,我如果直接向你們的皇帝提出要與你成婚的要求,他是準還是不準?我與你之間,倒也算不得有什麼不可逾越的身份差距,倘若結親的話,對兩國可皆是大有好處啊!”

“吾皇準還是不準,也要取決於貴國國主的意思。可惜得很,恐怕不能達成一致。”

“你……什麼意思?”

“公主在查陸某,甚巧,陸某也得到了些許關於公主的訊息。依陸某拙見,貴國想要聯合的力量,並不是我大宋。”

“好!好!好!”

耶律平連道三聲‘好’,隨即低頭理了理略有些散亂的髮辮,再抬首時,已恢復了一貫的倨傲之色:“你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有心機,有手腕!其實,我早已知道結果,但我真的不甘心,我想任性一次,為自己活一次,哪怕這輩子,就只有這麼一次。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從你發出長嘯,為貂兒示警的那一刻,我便喜歡上你了。沒有原因,沒有道理,就是喜歡。”

緩緩邁步上前,伴著環佩輕響,探手輕輕撫上那夜夜入夢的面孔,聲音裡再無了譏誚嘲諷倨傲,只餘了濃濃的惘然淡淡的心碎:“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如果我是你故去的妻子,你會不會為了我,拋棄一切?如果我是你現在的妻子,你會不會為了我,與天下為敵?”

陸子期沒有躲閃,任由那隻一如其人般熱度灼人的手描摹著自己的容顏,只是,沉默依舊。

慘淡一笑,耶律平放下手:“這個問題不用回答,我也絕不會想要成為她們。我就是我,大遼的興平公主。”嘆口氣,笑容裡多了些許自嘲:“好了,我的任性結束了。不過,並不是我輸了,並不是我要放棄,只是因為我不忍,我不忍毀了你,雖然,我真的很想。”

瞳孔收縮,頓了頓,再笑時,已滿是灑然豪情:“現在坦白告訴我,你當真忘了你的前妻?”

負手而立,緩緩搖頭:“陸某永生不會忘。”

“那麼,你卻又為何屢次三番為了現在的那位而不惜與我針鋒相對?我看得出,你對她,亦有情。你的心裡,難道可以同時容納兩個女人?”

陸子期望向遠處那個籠罩在陽光下的身影,忍不住脣角微微一勾:“亡妻是我畢生摯愛,每每想起,痛徹心肺。而她,則是要伴我一生的女子,與她在一起時,雖無海誓山盟生死相隨,卻有著一種平靜和滿足。哪怕只是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也能從中體味到簡單的快樂。一個是盛世煙花,一個是潺潺流水,我的心不大不小,恰恰能夠將其容納,也,只可將其容納。”

耶律平冷哼:“最後一句,太過累贅!”

陸子期揖手:“是陸某羅嗦了,還望公主恕罪。”

“看來,想聽你喊我一聲平兒,只有等到下輩子了。”

“若果真有下輩子,但願公主不會再為凡塵俗務所累,可以真真正正地為自己活上一世。”

“我還以為,你會把下輩子許給我。”

“恐怕,公主卻並不想再遇到陸某了。”

“為什麼不想?你是我看中的男人,就生生世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這一生暫且饒過了你,下輩子開始,你永遠都只能做我的男人!”

“……這般厚愛,陸某真是……”

“你倒也不用太過有負擔,這樣吧,就權且當你欠我一個人情,有朝一日,我若是來討債,你可不許不承認。”

“只要不違背忠孝節義,但有差遣,必赴湯蹈火。”

“一言為定!”

事端平息,心結開啟,只是莫名其妙欠下了一份人情,但願,不要太過刁鑽才好……

陸子期無奈苦笑,目光又不由自主看向已漸漸淡出了視線的兩個人。

元昊,莫非竟與興平公主有牽連?

此人究竟是誰,對遙遙是……

之前被強自壓下的酸澀再度泛起,像是林中的空氣不大流暢,胸口覺得有些發悶。

暗暗一晒,自己這是怎麼了,竟會如此心胸狹隘。

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落在眼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有什麼可介意的呢?之前不是亦親眼見了茶樓的那一幕麼,卻為何並沒有這種感覺?

無論如何,回去之後就開始教她騎馬。因為她的手,只能由他來握。

作者有話要說:想要積分的親們,在留言中註明JF字樣即可,先到先得送完為止哦~

另:弱弱地羅嗦一句,評論裡好歹要有點內容,權當給妖怪我一點心靈的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