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 1致我心愛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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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番外 1致我心愛的小男孩
賀泠泠愣愣站在小巷口,看著那十幾輛裝點氣派的婚車由遠及近而來。領頭的車子穩穩停下,先是出來幾個保鏢,然後是三個風度翩翩的年輕男人。
雖然明知新郎在頭車的可能性不大,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得屏住呼吸。身後隱隱傳來腳步聲,賀泠泠身體一顫,下意識想跑,可腿下卻像生了根,半點也動不了。
追來的人面上很恭敬,聲音裡卻帶著隱隱的譏諷:“賀小姐,敢情你想方設法得跑出來,就是為了到這兒來聽牆角的?您明白說一聲,說不定,我們會通融呢。”
“這不關你的事!”賀泠泠怒氣衝衝地叫了句,接著彷彿意識到什麼,又低下聲音:“也不會礙著老爺子什麼。我就是出來……看個朋友。”
來人淡淡笑了:“是嗎?可惜我們的職責就是看著賀小姐不要到處亂跑,您看是您自個兒跟我們回去呢,還是要我們動手?”
“你!!”賀泠泠被氣得臉色鐵青。忽然,巷子裡爆發出一陣大笑,她呆了下,突然發瘋一般得往外跑。跟蹤的男人見她不識相,也不客氣,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往回一拖、一拗。
賀泠泠“啊”地一聲慘叫,跪倒在地。余光中看到車隊中間,終於走下來一個高大漂亮的男人。手裡捧著一大束花,臉上是微微的笑意。那雙清澈、晶亮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如墨般的暗沉顏色。身邊起鬨連連,他卻笑得漫不經心,似乎今天,他也只是個看熱鬧的賓客而已。
賀泠泠的心被狠狠揪了下,繼而又湧起酸楚的欣慰:原來,她的小男孩對這新娘也沒什麼感情。
不過是為了責任,就像他的上次婚姻。
賀泠泠傻傻得笑起來,手臂上的劇痛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背後的男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看她笑了一陣,又捂著嘴哭起來。
神經病!他想。
最終,賀泠泠還是被半拖半拽地拉進了車裡。脫臼的手臂早已被裝好,但她還是覺得身體裡哪處還在空蕩蕩的痛。
“從那邊走吧。”她吸了下鼻子:“我就這一個心願。我保證不會鬧事的。以後,也不會再跑出來了。”
司機向身邊的負責人看了一眼,點點頭。車子筆直地從小四合院門口開過,已經進門的白屹東突然有所察覺得轉過身來。
片刻後,又無所謂地轉回去。跟在身後白屹萱笑著走上前,給他正了正衣領:“哥,快點,別讓許許老等著了。”
“嗯。好。”白屹東微微笑了下。
當晚,是白屹東和江如許的新婚之夜。賀泠泠躺在**,翻來覆去,無法成眠。十多年來,她斷斷續續地從別人口中打聽到白屹東的近況。那個單純、執著的小男孩,似乎在幾年間瞬間長大、墮落。
他不再相信愛情,而是像他的爸爸一樣,在不同的女人間遊走。唯一的差別是他做得更明顯,更肆無忌憚。
賀泠泠長嘆一聲,抱著手臂,慢慢從**坐起。白屹東不會知道,那個令他痛苦不堪的女人,其實一直在z城。而她的妹妹賀瀟瀟,也終有一天,會走到檯面上。
因為瀟瀟,是老爺子想盡心培養的人。而她,只是枚牽制瀟瀟的棋子。
多可憐。
賀泠泠揚起頭,呆呆地看著黑沉沉的屋頂。她想起那個炎熱的下午,白屹東興奮又緊張地趴在自己身上。小男孩滿頭汗水,狼狽不堪,眼角亮晶晶的,像是要哭出來。
他紅著臉,聲音輕不可聞:“泠泠,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什麼都不懂,你不要……不要笑話我。”
不要嫌棄我。她從他的眼裡讀出了這句話。
賀泠泠笑了。真是個單純的小孩子,其實該說這句話的,是自己。是她有意識地勾引了他,讓他陷入了混合著甜蜜和痛苦的深淵。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母親臨死前的遺願,就是要和父親葬在一起。她生前無法正大光明地出現在父親身旁,女兒只能跟著母姓,臨死前,許是糊塗了,又或者是壓抑太久,終究還是忍不住說了。
而那時,父親還在牢裡,甚至沒機會來送她最後一程。
隔壁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賀泠泠知道那是賀夫人的舊疾又發作了。雖然老爺子看在賀瀟瀟的面上,從不曾虧待他們,但賀夫人的身體還是一天天差了下去。
是報應吧。報應她當年故意誣陷自己的母親,導致她和父親分手,然後又威逼19歲的自己為了救父親,在白家做下了那麼多骯髒事。
可說到底,賀夫人利用的不過是人心而已。為利所圖、親手犯罪的,還是賀泠泠自己。是她親手泯滅了白屹東心頭最後一絲純潔,還害他差點死在了醫院裡。
一切的錯誤,是從那個春天開始。
那時,她因表現出色,被師兄推薦進了全市最好的醫院實習,照顧的正是白競先。一來兩去,白競先看中了她的仔細、耐心,就試著問她願不願意到自己家裡,專職照顧白屹東。算是醫院公派出來的,給雙份月薪。
起初,賀泠泠挺猶豫,因為她見過幾次白屹東——這孩子雖然長得漂亮,性格卻差得要命。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能嗆人一跟頭。看著他陰沉沉的面容,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不堪。
可母親這邊,又確實需要錢。賀泠泠想了幾天,終於還是答應了。
剛開始,白屹東確實挺排斥她的,只因為她隨口問了句他的作業,這小傢伙就立刻拉下臉,把書包狠狠得向她砸過去。書飛了一地,賀泠泠氣得要死,只好努力寬慰自己:反正就待一個月,隨便忍忍也就過去了。
後來,白競先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這事,狠狠揍了白屹東一頓,並要求他一定要向賀泠泠道歉。於是那天中午午睡時,白屹東扭捏了半天,終於還是帶著氣敲了賀泠泠的門。
當時,賀泠泠正準備著下個月的月考——實習結束後,她就又要回學校學習了。這幾天,她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三天用,所以此刻,正看得專注時,也無暇去管是誰,只是一手拿著書,一手開門。
白屹東正在那醞釀著該怎樣開口,誰知道門一開,對方根本不看自己,只是直直地看著書本,心頭的無名火一下子就躥了上來。
“哎,賀泠泠,你傻啊。怎麼不問就開門?”
賀泠泠從書頁中間瞟了他一眼,看到他臉都氣得微微發白,忽然覺得好笑:“應該沒事吧,現在可是白天。而且,這兒是白家,一般人也進不來吧。那個……東子,你找我什麼事?”
哼,東子,東子,叫得好像自個兒弟弟一樣。我什麼時候跟你這麼熟了?白屹東憤憤不平地想著。可答應過的事情終究要做,於是,他咬牙切齒得悶哼一聲:“對不起。”
“啊?什麼?”賀泠泠愣了下。倒不是她故意刁難,確實是白屹東的聲音太輕太模糊了。
可白屹東卻氣壞了。本來吃過藥,整個人就很不舒服,還要被逼著到這兒來道歉。他滿腔的怒火化為實際行動,狠狠得一腳,向凳子踹過去!
不能打女人,嚇她一下,總可以吧。
可沒想到,才耍了一下威風,胃裡就開始翻騰。他捂著嘴,跌跌撞撞地向洗手間的方向跑,但還沒到地方,就忍不住開始嘔吐。直吐得眼冒金星,差點一頭栽地上。
一隻綿軟的手輕輕扶住他,然後用一塊沾著體溫的手帕給他擦了擦嘴。他愣了下,心裡又惱又羞:誰不知道這個窮丫頭偏有一堆富貴病,隨身帶著手帕,好像教養良好的世家子女一樣。
但他不知道,身邊的賀泠泠也在後悔。這塊手帕價格不菲,是父親賀端送的成年禮物呢。她肯定是腦子糊塗了,才會突然拿出來給這小混蛋擦。
可這小混蛋脾氣再壞,也是她負責照顧的病人。賀泠泠只好扶著他,一步步回到屋裡。小混蛋揉著胃,滿頭冷汗地在**翻來翻去,但嘴裡就是不哼一聲。
怎麼這麼倔呢?賀泠泠想。她安靜地等了會兒,索性去護士房裡拿了書,一邊複習,一邊用餘光看著白屹東。
白屹東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了。他因為身體不好,時不時地要回家休息,加上父母都在上班,所以一下午不去上課,也沒人管。身體一好轉,他就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得瞟著賀泠泠。
真是個書呆子,一本醫學書也能看這麼久,有什麼意思?
看不到我很無聊嗎?
“哎,翁泠。”他噎了下,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你……那手帕消毒過沒有?”
賀泠泠白了他一眼:“沒。”
“你怎麼那麼不負責任?你對每個病人都這樣……”白屹東望著她平靜美麗的眼眸,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羞惱地向旁邊歪了歪頭,輕聲道:“算了。不跟你計較。我要睡了。”
他把被子一下子蒙過頭頂,面向牆壁。賀泠泠試著拉了兩下,他一動不動地在被子較勁,就是不肯把臉轉過來。
他聽到被子外,她極輕的一聲笑聲。自己咬著脣,忍不住也想笑。
他想,他是喜歡她的,第一眼就喜歡。漂亮又溫柔,像水一般包容、體貼。只是白屹東有點拿不準該如何和喜歡的姑娘相處,靠得近了,不習慣,離遠了,又難過。
要不,去問一下裴二?他應該很有經驗。
半月後,和白屹東相處融洽的賀泠泠回校去了。暑假裡,卻又忽然回到了白家。
但那卻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在賀夫人的授意下,賀泠泠在白家父子間周旋,只是為了逼白競先向弟弟白競光開口,想法救賀端出來。但舉報賀端的行賄案,本就為了整治上面的幾個“大人物”,又怎麼能輕易地把這個“涉案人”撇開?
直到有了新的證據,賀端的證詞不再重要,但也不能輕易放走。於是,他的心臟病適時地犯了。
當賀泠泠麻木地看著一行人舉著黑傘,在雨中向父親的墓碑三鞠躬時,心裡湧起無邊的荒謬。母親的骨灰,最終還是埋在了父親身邊,但沒有姓名。
而她,也只有在老爺子的掌控所在地,才被尊稱一聲“賀小姐。”
她看到倨傲的中年男人,慈愛地挽著賀瀟瀟的手,站在第一排。瀟瀟哭得很傷心,他就蹲下來,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哄。
賀泠泠不知道瀟瀟和這位大人物有什麼淵源,她只知道,她又是被忽略、被利用的那個。
她背叛了心愛的小男孩,所以被怎樣對待,都無法埋怨。
東子,若你恨我,便一直恨下去吧。
只要你記得我,只要你……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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