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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雲覆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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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雲覆雨(一)

又是個陰雨天。一大早起來就陰雲密佈的,到了日中,便淅淅瀝瀝飄起雨來。京城已經很長時間處於這種陰雨籠罩的天氣下,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今年的梅雨時節提前了。

[漠大人。] 一把雨傘在頭頂撐開,遮住街中心默默佇立許久的黃衣女子。

大漠睏倦地睜開眼,迷糊中見到面前大大的“桐王府”幾字,隱約記起此行的目的,便問道,[都好了麼?]聲音還有些含糊不清。

身旁的紫衣男子點頭道,[已經全部交由刑部查收了。]順手脫下身上的衣服披上她的身。

[哦。那走了。] 她張嘴打了個呵欠,揉著眼道。

看她一副睏倦至極的樣子,他不捨道,[像抄家這種小事,交給屬下來辦就好了。大人何必親力親為?]

[跟上早朝相比,我寧願來抄家。]一想到最近那長達兩個時辰的早朝她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神智也一下子清醒了。

大漠抬頭看了看天,無奈轉向身邊男子,[墨軒,現在什麼時辰了?]陰雨天真是不好啊,想看個時辰都看不出來。

[未時剛過。大人可是餓了?屬下已吩咐醉仙樓為大人留了席位。]

[墨軒。] 她忽然道。

[大人,什麼事?]

她慢慢拾級而上,伸手輕摸過王府門上的封條,心中驀然湧上一股感傷。昔日繁榮熱鬧的桐王府竟落得這般蕭條了,腦中浮現那溫雅談笑的男子,他們雖然相交不深,可對於他的為人處世,她向來是敬重的。

、奇、[墨軒,墨軒,你說,我是不是太狠了?] 她低聲道。有些懊惱,亦有些迷惘。

、書、[七皇子與六皇子勾結,意圖造反,證據確鑿。大人也只是奉旨行事而已。]

造反?她苦澀一笑,知他說的也是事實,世人眼中的事實。只是,那樣淡泊的男子,若不是她以妻兒的性命相要挾,該是連想一下造反的念頭都不會有吧?

[大人別再想了。事情已發生了,再想也無用。其實流放對七皇子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或許他早就嚮往自由自在的平民生活。]

她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大漠嘆口氣,問道,[明日的事,已安排妥當了嗎?]

[大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屬下不僅安排了暗中護送的人,還提前派人去離城打點好了一切,只能明日七皇子出發了。]

[那就好。] 她點點頭,忽然笑道,[墨軒啊墨軒,你凡事都想得這麼妥當,將來萬一沒有你在我身邊,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呢。]

[屬下願一生追隨大人!] 他單膝下跪,斬釘截鐵道。

[行了,行了,起來吧!我只是說著玩玩兒的。] 她笑笑,連忙伸手扶他,嘴中仍是玩笑道,[墨軒啊,就算你願意一生追隨我,可你總會娶妻,萬一你將來的妻子不許可怎麼辦?]

[那屬下就一生不娶妻。]

[呵呵,好啊。你一生不娶妻,我一生不嫁人,我們就一輩子在一起好嘍。] 她嘻嘻笑道,只當他是開玩笑。

言者無意,聽者卻是有心。他聞言抬頭,欣喜地看她。

[我餓了。墨軒,吃飯去吧。] 她正好轉過身,沒瞧見他神色。

[好。] 他恭順跟上。

身上裹著他的衣服,頭上是他撐著的傘,[墨軒啊,你猜這雨要到什麼時候才停呢?]

[屬下不知。大人是否想天氣早些好轉?] 悄悄地把傘往她那邊挪了點,他記得她向來很討厭陰雨天的。

[唔,我是不喜歡陰雨天,不過這雨下下也好,最好把過去的汙穢通通帶走。過些天就能還一個真正乾淨的皇城了。]

兩人的說話聲漸漸遠去,最後溶入雨幕裡。

從醉仙樓回來,遠遠地,人還沒進六扇門,大漠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就先飄了進去,[來來來!我帶了最美味的小醉雞回來了!] 跟著一起飄進去的,還有讓人垂涎三尺的濃濃醉雞香。

門內一下炸開了鍋,醉仙樓的金字招牌菜小醉雞哎!那可是全京師都聞名的。

眾人興奮了一會兒,又同時冷靜了下來,一致戰戰兢兢地看向眼前女人。

[你們幹嗎?吃啊!] 大漠燦爛笑道。

可惜,她笑得越燦爛,越沒有人敢吃。

[漠大人,您這次又有什麼吩咐?] 終於有人鼓起勇氣說出大家的想法。還記得上次她請他們吃西郊的麻婆豆腐,是因為要找人守夜……害他在刺骨的冬風裡連熬七夜……回去大病了一場不說,從此以後還落了個嚴重的後遺症——一看到麻婆豆腐就想吐。

[沒啊。純粹請大家吃東西而已。] 她攤開雙手,聳聳肩道。

眾人還是不動,紛紛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沒辦法,這女人素行不良,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經毫無誠信可言了!

[咳咳,漠大人,我巡街去了!]人在江湖,還是小心為妙!

[我也是我也是!我跟你一起去!]美食與生命,他永遠會選擇生命!

[啊!我突然想起來城南還有個案子沒辦!漠大人,我先走了!]有種女人,信她就等於是自殺。

……

大漠怔怔看著瞬間只剩她一人的房間,有沒有搞錯?!請人吃東西還會被嫌!

哼,不吃拉倒!她自己吃好了!悶悶地坐下,餘光正好瞥到那邁進門的高大身影,她立刻歡快道,[寒師兄!快來吃醉雞!]

寒天看到屋內情景,頓時傻了眼,恩?他的部下們呢?

[怎麼就你一個人?!]

[他們啊,巡街的巡街去了,辦案的辦案去了。]

他聞言不禁眯起眼看她道,[老實說,你又對他們做什麼了?] 巡街?辦案!明明約好現在開會的!

[沒啊。] 她一臉無辜,[我只是想請他們吃東西而已。]

請吃東西?他頓時明白了大半,頭疼道,[你又想叫他們幹什麼?] 這女人,就不能放過他嗎!上次把他手下所有的捕頭都騙過去守什麼鬼夜,害得城裡治安大亂!他實在是受夠她了。

[奇怪,為什麼所有人聽說我請吃東西都會問我要幹什麼?難道在你們心中,人情就如此冷暖,世態就如此炎涼?難道人與人之間就一定要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難道就不能有一份溫情讓我們彼此信賴,請客吃飯也僅僅是請客吃飯而已?難道——][我信。] 他忽然打斷她道。

[我信你總行了吧?求求你別再說下去了!] 他頭痛道。要說什麼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什麼請客吃飯為了利用,那也是她好不好?

[對了,今天早朝時皇上特地問起了你,讓你明早一定要去。] 他迅速換了個話題。

大漠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她軟軟癱到桌上,以手撫額,很虛弱道,[我好象突然病了……]

[皇上還說了,如果明早你“碰巧”生病了不能去早朝,那他就要把你這個護國功臣接到宮裡去,讓御醫們“細心”照顧。]

[啊!] 她猛的跳起來,很燦爛地對他笑道,[聽了皇上這番關心的話,我忽然覺得一下子就全好了耶!]

[那就好。] 寒天忍俊道。

[對了,] 忽然憶起今日所聽到的流言,他的神色驀的凝重起來,皺眉道,[小漠,今日我聽刑捕頭說六皇子在獄中大叫大嚷,直嚷著你是他的同黨!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大漠聳肩,不甚在意道,[瘋狗亂咬人嘍,他要吠就讓他吠去好了!]

[你真的沒做過什麼?] 不是他不信她的忠心,而是——六皇子與她無冤無仇,為何要冤枉於她?

[好吧,我承認我是做過一點什麼。] 她漫不經心道,[不過無傷大雅就是。]

[你難道真的……?!] 他震驚道!夥同亂黨,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她嚥下口中雞塊,順手還擦了下自己油光光的嘴,這才抬頭看向他,慢悠悠道,[寒師兄,你放心,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從來就都在掌控之中。]

寒天再不放心,也只能無奈點頭道,[那你小心一點六皇子。] 他雖然是她師兄,但京師重兵向來就握在她手中,她想做什麼,也沒人管得了。

[我知道了。] 六皇子?哼!眼中不由掠過一絲譏諷,不過是一條快死的瘋狗而已!不要說她現在不將他放在眼底,就算是在他最得勢的時候,她也從來不曾把他放在眼裡過!世人口中有多英明多神武,還不是被她緊握住“野心”這道線,乖乖玩弄於鼓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