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10章 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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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10章 路人
凌赫宇眼神冷冰冰的,帶著一絲陰翳,同時又有怒火以及譴責,那目光過於強烈,似乎在告訴木婉清,若不是你的錯,也許今天成親的,會是我們。
木婉清感覺腿軟了一下,她不著痕跡的穩住自己,當看見悄悄站到凌赫宇身邊,手還扯著凌赫宇的衣袖,已經換上了一身上好衣衫的獵人少女,好奇的打量自己的時候,木婉清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插上了一把刀……
鮮血淋漓的收回目光,隨著新郎新娘走進府內,拜天地鬧新房……
無比的喧鬧,燭火搖曳人聲鼎沸,木婉清和榮宣捧著酒壺,在賓客之間招呼,木婉清喝的比誰都多,比誰都狠,淺笑言言的笑臉下是無邊無際蔓延開去的悲哀……
她是誰?
不過是個被仇恨禁錮住的囚徒而已。
愛是什麼?
求不得,不能求而已……
歡鬧至夜深,因為兩家人是對門的,兩邊去的人都十分的多了,最後,那宴席都擺出了街面,兩家人都打開了大門,賓客們互相竄來竄去的聊天祝賀,凌赫宇更是被扯著扯著,喝著喝著,喝到了木府裡頭。
木鶴嚴早已被灌了個大舌頭,雙眼都失神了,嘴角還大大的拉起,誰來敬酒都不拒絕,若不是有凌赫宇特意留下來的幾個副將擋著,恐怕木鶴嚴早已喝到桌底下去了。
凌赫宇被人起鬨著舉著酒壺,跟木鶴嚴一人灌了一壺,不勝酒力的早已退場,剩下的都是惟恐天下不亂的,鬧玩木鶴嚴,竟然有幾個腦子喝糊塗的將木婉清也拉了過來,非要木婉清跟凌赫宇這個”新親戚“也喝上一杯。
凌赫宇在軍營中光是燒刀子隨便都能來上兩三斤,京城的佳釀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清酒,但木婉清不同,她喝了一整天,臉上兩朵紅暈早已紛飛,眼神略帶迷離,嘴角的笑意勾人得很,那副模樣,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孽。
凌赫宇一看見木婉清臉色便已經沉了下去了,手中的酒杯都幾乎被自己捏碎,喝的醉醺醺的眾人瞎起鬨著,木婉清迷迷糊糊的淺笑著,也不推辭,舉起酒杯,顛三倒四的說:“將軍……謝謝你成全我哥……不容易……敬你一杯。”
說完,抬手灌了一杯酒。
凌赫宇僵在那裡,臉色十分的難看。
木婉清的話裡有話讓他聽的十分火大。
不容易什麼?你不容易還是你哥不容易?!
不是你要分開的麼?不是你要作踐自己的麼!?不要露出這麼悲傷的眼神……
凌赫宇真覺得自己前半輩子都是為了積攢對木婉清的好脾氣,明明凶狠的跟自己說過徹底遺棄這個不知好歹的鳳凰,但是看見她的那一瞬間,看見她眼中潛藏著的悲哀的那一瞬間,凌赫宇咬牙切齒的發現自己內心竟然有了一絲疼痛。
眾目睽睽之下,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木婉清勾人的笑著,喝著,放肆著,手心徹底被自己掐出了血……
再熱鬧的婚禮也有結束的時候,酒量再好的人也有醉倒的時候。
到了夜深三更,送走最後一個賓客,木婉清的笑容瞬間消退,已然忙碌了一整天的下人正拖著疲憊的身軀在收拾,木婉清揚手,招來還在忙前忙後的榮宣,淡淡的說:“都幸苦了。先讓她們休息吧,明天再起來收拾便是了。”
昨夜幾乎一整夜沒有閉眼的榮宣有氣無力的點頭,揮揮手,讓所有下人都進去休息了。
看見木婉清依然坐在桌邊,手裡還拿著酒杯,榮宣慢吞吞的也坐了過去,兩個人對著杯盤狼藉的大廳,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這麼傷心?”榮宣將一碟碟開胃的小菜放了上來,也給自己倒了杯酒,望了一眼眼眶明顯鮮紅的木婉清。
她確實搞不懂。
木婉清讓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人是她自己不要的,公主也是她自己不要的,別人能不能看出來不知道,反正榮宣跟了木婉清也有小半年了,她嘴角的笑越真誠,榮宣就知道越是假的。越溫順,她就知道這人是在自虐……
木大小姐何須如此低伏溫順?
即便是這個場合,她高高在上的只露個面都沒人會有異議。
但她今天卻把自己放得前所未有的低。
榮宣很忙,但是她看一眼便知道,木婉清這是傷心了。不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也不肯再愛護自己了。
每一次敬酒,每一個微笑。
她不是在幫木鶴嚴撐場面,她是在借喜事的外皮作踐自己。
對於凌赫宇的獵人少女,榮宣也略有耳聞,於是便單刀直入了。
畢竟,她很清楚,能讓木婉清有此舉動的,除了凌赫宇不作第二人選。
再熱鬧的婚禮也有結束的時候,酒量再好的人也有醉倒的時候。
到了夜深三更,送走最後一個賓客,木婉清的笑容瞬間消退,已然忙碌了一整天的下人正拖著疲憊的身軀在收拾,木婉清揚手,招來還在忙前忙後的榮宣,淡淡的說:“都幸苦了。先讓她們休息吧,明天再起來收拾便是了。”
昨夜幾乎一整夜沒有閉眼的榮宣有氣無力的點頭,揮揮手,讓所有下人都進去休息了。
看見木婉清依然坐在桌邊,手裡還拿著酒杯,榮宣慢吞吞的也坐了過去,兩個人對著杯盤狼藉的大廳,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這麼傷心?”榮宣將一碟碟開胃的小菜放了上來,也給自己倒了杯酒,望了一眼眼眶明顯鮮紅的木婉清。
她確實搞不懂。
木婉清讓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人是她自己不要的,公主也是她自己不要的,別人能不能看出來不知道,反正榮宣跟了木婉清也有小半年了,她嘴角的笑越真誠,榮宣就知道越是假的。越溫順,她就知道這人是在自虐……
木大小姐何須如此低伏溫順?
即便是這個場合,她高高在上的只露個面都沒人會有異議。
但她今天卻把自己放得前所未有的低。
榮宣很忙,但是她看一眼便知道,木婉清這是傷心了。不把自己當
一回事了。
也不肯再愛護自己了。
每一次敬酒,每一個微笑。
她不是在幫木鶴嚴撐場面,她是在借喜事的外皮作踐自己。
對於凌赫宇的獵人少女,榮宣也略有耳聞,於是便單刀直入了。
畢竟,她很清楚,能讓木婉清有此舉動的,除了凌赫宇不作第二人選。
木婉清手裡端著酒杯,目光迷離,也不知道酒醒了還是沒有。
一如這場如極其鮮豔的貴花般盛放的宴事,欲斷未斷,絲絲縷縷,如夢似幻。
醉得太深,便是清醒。
前所未有的清醒。
“不是傷心……”含糊的說著,抬手,烈酒入口。
心死罷了。
***
這場盛大的婚宴讓整個京城都為之津津樂道,皇帝皇后送來的賀禮已經是天大的面子,加之木凌兩家結親,朝中的風雲再次變換。
不過,這些於木婉清眼中不過是過眼浮雲。
她不關心朝中局勢,她也不在乎這個江山是誰誰的。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釣魚。
木婉清在婚禮上受了刺激,原本定好的再待一天,也沒法待下去了,第二天中午睡醒,匆匆跟木鶴嚴,凌初靜,榮宣,竹兒,一家人算是吃了頓飯,下午便要回問柳閣。
新作人婦的凌初靜羞澀之中多了絲包容的母性,望向木鶴嚴的目光更是深情而滿足,好像全然忘記了當初是怎麼悲痛欲絕的。
木婉清淡淡的說要走的時候,木鶴嚴眉頭皺起,不好發怒,但也帶著淡淡不滿的說了一句:“玩夠了就回家。”
木婉清笑著點頭,倒是很乖順。
已然是來時的馬車,其貌不揚,但裡面依然大有乾坤,上好的錦墊,溫熱的燙盒,手邊的點心,隨便一樣都抵得過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有些鑲金鏤銀的小玩意,更是金貴的很。
雖然木婉清已經漸漸學會了低調,但那不代表她就沒有講究了。事實上,長林縣的日進斗金依然進的是她的口袋,皇帝一天沒處置長林縣,這裡一天都還是木婉清的,前車之監,沒人敢趁著木婉清失勢的時候落井下石,她是月蓮心的女兒這件事情早已經是定論的東西。
樂水月畢恭畢敬的跟在木婉清身邊,後面跟了十來個丫鬟,手裡捧著些金貴的東西,那些都是摔不得的,木鶴嚴生怕問柳閣條件簡陋會委屈了木婉清,於是便叫人送這些她在府上慣用的東西,後面還有兩馬車裝著的東西,全是木鶴嚴給木婉清準備的,這麼一隊人站在木府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木少奶奶回府過堂去了。
今兒天氣又冷了。
木婉清沒有昨日那般英勇,今天乖乖的穿上了冬衣,外面罩著銀狐披風,細緻柔軟的皮毛襯托她的臉蛋更加小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銳利依舊,卻多了絲滄桑,嘴角微抿,勾起來時又給人春暖花開般的錯覺。
“哥哥,我都知道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別送了。”木婉清笑著讓木鶴嚴留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