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滄海桑田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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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滄海桑田十三年
“太后.這是臣手中的虎符.這枚虎符掌管著京都二十萬禁衛軍的排程.這一枚則是邊關的虎符.掌管著邊關四十萬駐軍的排程.有了這些軍隊.今後在朝中再也無人敢對您和皇上不敬.
就連護國公.手中也只有四十萬軍隊而已.”
看了歐陽玥的請辭表以後.沐雲杉直接命人把那請辭表給退了回去.她以為歐陽玥會適可而止.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將手中的虎符給交了出來.並且將攝政王的官服退還給了她.
“你這是幹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這些東西.你是朱紫的戰神.你是朱紫的頂樑柱.這些東西只有在你手裡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帶兵這麼多年.這些道理你難道還不明白麼.”
拍著桌子怒道.沐雲杉水眸瞪著歐陽玥.水眸中的傷痛只有他們二人明白.
歐陽玥卻是去意已決.平舉雙手躬身行禮.他淡淡道：“回稟太后.臣只是一個閒散王爺.因了先皇器重臣才得以統領軍隊保家衛國.如今先皇已去.為了安天下萬民的心.臣必須要交出這些東西.
臣原本就不熱衷朝政.還請太后成全.”
他當不當攝政王.與天下萬民又何干.他是為了安她的心.安鳳天的心.
沐雲杉頹然坐回椅子上.疲憊道：“一定要這樣麼.你明知道.我需要你.”
歐陽玥依舊弓著身.沉聲道：“臣聽說.最近皇上和太后的關係不太好.當務之急.太后還是儘快修復和皇上的關係吧.”
水眸一動.沐雲杉起身看著他：“原來你都知道了.”
歐陽玥苦笑：“這麼大的事情.朝中所有臣子都知道了.臣身為攝政王.又怎麼會不知道.”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沐雲杉沒有阻攔的理由了.鳳天正是因為她和歐陽玥的關係才性情大變的.眼下.歐陽玥急流勇退似乎是最好的結局.
“邊關那四十萬大軍還是由你掌管吧.我允許你帶病修養.這兵權我不要.我需要你.朱紫需要你.鳳天也需要你.所以.我希望朱紫有難的時候你能回來.”
這是她最大的退步.她和鳳天能走到這一步都是他的心血和功勞.她不想他寒了心.
歐陽玥終於露出了笑容.絕代風華的臉上那淺淺淡淡的笑容美的不可方物.即便時隔這麼多年.她還是會為他神魂顛倒.
京都的二十萬禁衛軍牢牢握在手中.沐雲杉在朝堂上也有了些底氣.再加上楊墨素來不會反對她的決議.所以她很快就將朝政大權都掌握在了手中.
鳳天在歐陽玥隱退後.心結好似打開了一般.也不再如同先前那般叛逆.他們母子二人的關係得到了修復.那些不愉快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轉眼就到了十四年後.
長壽宮中.沐雲杉坐在鳳案之後.手握一本奏摺.黛眉緊鎖.徐青站在大殿之中.神情恭敬.
他抬頭偷偷看了一眼鳳案之後的女子.只見她臻首微垂.裸、露的額頭潔白瑩潤.如同最上好的綢緞.
時間好似格外珍稀她.十三年時光匆匆而過.歲月卻並未在她臉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除了那日復一日愈發沉澱的女人香.
她的一舉一動都優.如同梅香微醺.令人陶醉.也難怪護國公這些年來依舊孑然一身.還有那牌匾上的字從“攝政王府”改回“逍遙王府”的府邸中的那一位也至今不娶.
徐青想.若是自己再年輕個十幾年.若是這女子不是一直叫自己“徐青叔叔”.自己說不定也會對她動心.
“徐大人.眼下這黑風山的強盜們越來越囂張.你可有辦法可解.”
沐雲杉從奏摺中抬起臻首.皺眉看向徐青問道.腦海中卻在思索著對策.
黑風山是這十幾年來新興的勢力.當年璞墨凡對她的約法三章雖然沒有立馬答應下來.不過自打那一日其.戰狼會便慢慢趁機了下去.如今江湖上依舊有他們的傳說.可他們的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了.
在戰狼會之後.黑風山的勢力興起.當年戰狼會勢力雖然做大.卻很少做打家劫舍的事情.也只有朝廷圍剿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與朝廷作對.
而這黑風山卻分辨不清自己的斤兩.盡幹一些擾民的事情.還時不時找朝廷的麻煩.對此.朝中大臣頗感頭疼.
聽到沐雲杉的問話.徐青躬身應了一聲.沉聲道：“回稟太后.臣以為.此事非逍遙王和護國公不可解決.如今那些新起的武將太過年輕.與這些同朝廷作對了十幾年的老江湖們鬥還顯得太嫩了一些.”
歐陽玥和楊墨麼.
想起那個風神俊秀的男人.沐雲杉水眸一柔.隨即無奈嘆息：“逍遙王隱退十幾年了.此事凶險.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的清靜了吧.至於護國公.他前些日子剛從戰場上回來.再麻煩他也不妥.”
將摺子放在桌上.她問道：“此事.皇上是怎麼說的.”
徐青恭敬答道：“回稟太后.皇上的意思也是啟用新將.如今邊疆也不安定.國內又有黑風山霍亂百姓.只依靠護國公一人怕是難以支撐.”
黛眉挑了挑.沐雲杉“哦”了一聲.低頭沉思.片刻後陰沉道：“既然這是皇上的意思.那就這麼辦吧.”
拿起桌上的茶杯來輕抿了一口茶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沐雲杉道：“過了年皇上就十七了.也到了親政的年紀.朝中可有哪一家的女兒年紀合適.又德行兼備的.”
徐青一愣.沒想到沐雲杉會主動放權.雖然愣怔.他還是不忘答道：“這……朝中有女兒的
人家不少.若說非常出挑的也有那麼幾位.太后若是想要為皇上物色一箇中意的女子.臣建議開了春就舉行選秀.正好天氣暖和.而且五月份兒皇上就到了弱冠之年.恰好秀女們結束了為期一月的宮規教習.正好趕上可以趕在皇上年滿十七時大婚.”
沐雲杉點點頭.淡淡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此事容我與皇上商量一下.到時候你和魏大人共同處理此事.”
徐青應了一聲.躬身退下.
沐雲杉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有些疲憊.藍衣走上前為她輕捏著肩膀.墨竹則是為她斟滿了茶水.輕笑道：“真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一轉眼.皇上就到了該大婚的年紀.”
十幾年過去.藍衣和墨竹都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變的更加成熟了.
這些年.墨竹一直和小木子在一起.直到一年前小木子重病去世.她才孤身一人伺候沐雲杉.藍衣更是一直未嫁.這麼多年沐雲杉從未放棄過為她撮合婚事.但是她連男方都不肯見.就更別提同意了.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皇上長大了.我們也都老了.”
年近四十歲.沐雲杉的臉卻依舊如同少女般粉嫩.若不看她深邃如潭水的眸子.沒人相信這位太后娘娘已經四十歲左右了.
“太后若是談老.那我們這些人就沒法活了.您若是站出去說您快要四十歲了.誰都不肯相信的.”
墨竹輕笑一聲.半開玩笑道.
沐雲杉但笑不語.卻下意識地抬起手輕撫了頭頂的一處地方.昨晚梳頭時她眼尖地發現那裡竟然長了幾根白髮.
“就你小嘴兒甜.好了.不說了.我有事情要與皇上商量.我們去養心殿吧.”
沐雲杉撲了個空.鳳天並不在養心殿裡.她派人遍尋皇宮卻沒有發現鳳天的身影.正在心緒不寧直視.養心殿外忽然響起了鳳天歡快的聲音：“小樑子.這次你的掩護工作做的不錯.等下朕一定會好好賞賜你.”
“謝皇上……啊.太后.”
小樑子正要謝恩.卻眼尖地瞥見了坐在長椅上的沐雲杉.當下嚇白了臉色.噗通跪了下去.
“母后.”
鳳天下意識看向長椅的方向.待看到沐雲杉端坐其上時也是變了臉色.
十三年過去.他脫去了滿身的稚氣.搖身一變成了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那一雙桃花眸子越發地像歐陽玥.這一點就連他自己都發現了.只是不知為何.他對此隻字不提.
他身段勻稱.一舉手一投足盡顯高貴風範.卻又有著少年特有的愛玩天性.
就比如.他現在那一副小太監裝扮.
見沐雲杉沉著臉.鳳天肩膀一縮.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抓住沐雲杉的手臂輕搖.討好道：“母后.兒臣知錯了.您不要生氣嘛.”
沐雲杉掀起眼皮看他.淡淡道：“錯在哪了.”
見她似乎消了氣.鳳天頓時眉開眼笑道：“兒臣不該私自出宮.不過母后.兒臣出宮也是為了體察民情麼.您不是常常教導兒臣要了解民間疾苦麼.兒臣是在聽您的話.”
他沒理攪三分的無賴樣子讓沐雲杉頗感無奈：“天兒.如今外面那麼亂.黑風山的人囂張跋扈.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怎麼跟天下萬民交代.”
鳳天豪氣地一拍不甚寬厚的胸膛：“那群亂臣賊子.遲早有一天朕要掃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