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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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血跡
齊羽怔怔地盯著女子看了半天，雖然在旁人看來他的模樣和色狼並不兩樣，但沒人知道此時的齊羽已經陷入了和沈妍的回憶中而難以自拔，直到最後伊塵用胳膊撞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撞我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伊塵反問道，“你都盯著人家看半天了，還問我做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齊羽單刀直入的問道，卻全然沒有發現他自己只有十三歲卻以這麼老成的口吻問一個比自己大十多歲的女性，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女子微微詫異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齊羽。”
“顧笑笑。”
“笑笑？好名字。”齊羽說道，“看樣子你是殺不了靠在樹下睡覺的那個傢伙了，那麼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顧笑笑瞥了眼正舒服的可以的葉閒，不服氣地說道：“你憑什麼說我殺不了他？”
“唉，總之他是不可能死在你手上的，要是你沒事情不如我們就結伴而行吧，反正你是從蒼國來，而我們耶要到蒼國去。”齊羽說道，“你就給我們帶個路吧，說不定到了蒼國你反而有機會殺死那傢伙呢。”
顧笑笑想了想，不如就先把他們帶到蒼國然後請自己的師傅出馬豈不是更好，隨即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龍在天看著三人，嘴裡咕噥道：剛才還拼得你死我活的，怎麼這會就跟幾十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了。再看葉閒，雖然一副文弱書生模樣，但是進入祁連山的這十幾天除了聽他抱怨晚上沒有柔軟的床可以睡，又或者抱怨伙食難以下嚥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對於一個文弱書生來講，這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情了，當然龍在天已經開始懷疑葉閒是否真的如表面看起來那樣弱不禁風了。誰都不是傻子。
“你在想什麼？”正當龍在天想得出神的時候，葉閒悠悠睜開眼睛，表情呆滯地盯著他。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出發了。”
“還早，再休息半個時辰吧。”葉閒說道，“龍將軍，你是不是有些後悔了？”
“葉大人果然是明白人，其實我根本不想回到朝廷裡來。”
“確實如此，伴君如伴虎。”
龍將軍說道：“雖然先帝殘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算了，不說了。我聽說皇上讓你去找長生不老藥，有眉目了麼？”
葉閒笑著說道：“怎麼龍將軍你真的相信這世上有長生不老藥？恐怕就連神也未必能夠長生不死，有因才有果，如果真的不死了，那隻能說從一開始就不是活著的。”
“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龍在天說道，“葉大人你擁有寶慶閣可以說是衣食無憂，又何必到朝廷裡來呢？”
“這個麼……”葉閒說道，“龍將軍你一身好武功，大可逍遙江湖，你又何必到這朝廷裡當個不自由的將軍呢？”
龍在天被葉閒這一問給難住了，因為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要效力於朝廷，當個逍遙自在的武林中人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其實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明明嚮往另外一條路，但卻總是走著另外一條路。為什麼會這樣呢？沒人知道答案。
“嘿，顧笑笑決定跟著我們去蒼國。”齊羽，伊塵以及顧笑笑走了過來，齊羽興奮地說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而且……”
“而且什麼？”葉閒說道，“你該不會是想吃蛇羹了吧。”
齊羽露出一副知我者莫過葉閒的表情說道：“你怎麼知道？”
“什麼？你要吃蛇羹？”顧笑笑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那些可是毒蛇啊。”
“毒蛇？”齊羽眨著眼睛說道，“既然是毒蛇就算了，不過路上有美女相伴還是很愜意的事情。咦？我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那個小鬼不見了。”葉閒說的自然是一路上都不說話的蕭寒，伊塵四處環視果然沒有發現蕭寒的身影。
“蕭寒呢？”齊羽似乎也發現蕭寒失蹤了，“什麼時候不見的？”
“好像就在顧笑笑突然出現的時候。”龍在天說道，“當時也沒留意。”
就在眾人準備尋找蕭寒的時候，蕭寒從不遠處慢慢走了過來，當他走到眾人面前的時候他們發現蕭寒滿身鮮血，但是從情況來看他似乎沒有受傷。
伊塵問道：“你身上的血怎麼回事？”
“虎，虎，虎……”蕭寒回道。
“什麼虎虎虎的，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啊？”齊羽說道。
“虎，虎的血。”
“什麼虎的血？”比起齊羽，伊塵的耐心明顯好多了，“你遇到老虎了還是怎麼回事？”
“老虎被我打傷了。”蕭寒原本呆滯的面容竟有了些許得意，“這是老虎的血，老虎的血。”
葉閒騰地站起來，一個箭步衝到蕭寒跟前仔細看著他身上的血跡：“老虎是什麼顏色的？”
“白色，那隻老虎想要殺我，結果被我打傷了。”一改往日沉默不語的形象，蕭寒語氣歡快地說道，“被我打傷了哦。”
火紅色的左眼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詭異的光芒，葉閒看著蕭寒火紅的左眼，慢慢伸出左手，從齊羽的角度看來就好像在撫摸蕭寒的臉龐：“我真笨，竟然讓你跟到這裡來了，哈哈哈，我竟然沒有發現你就是她的孩子，我真是太笨了……”
“你不笨，只是有點呆。”蕭寒說道，“我們不是敵人，對麼？”
“是敵人還是朋友取決於你接下來的行為。”葉閒說道。
“我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所以也不會造成不必要的傷害。”蕭寒說道，“如果想要對付輪迴的話，還是讓我加入會比較好！而且你身體裡的那頭怪物似乎也只有那個人才能夠消除。”
“你不去朱雀島麼？”葉閒半眯著眼睛說道，“那裡可有個一直在等你的人。”
“既然已經等了那麼多年，又何必在乎多等一會是不是？”蕭寒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毀滅輪迴，否則我們究竟下場如何你是知道的。”
“又出現了個麻煩的人物。”齊羽低聲對伊塵說道，“我怎麼覺得他們兩個知道很多事情？”
“是啊，可他們就是不告訴我們。”伊塵說道，“我真不希望玩到最後，就咱們兩個人被蒙再鼓裡才好。”
“誰說不是呢，要是流木還活著的話就好了，那傢伙雖然喜歡玩神祕主義，但在葉閒和蕭寒的面前幾乎和善的讓人想哭了。”齊羽說道，“至少流木送給你了一支笛子，至少他會保護我們，至少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流木死後，好像很多事情都變了。”伊塵說道，“還是說，世界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唉，不過就是一個青年和一個孩童在說悄悄話，我們兩個何必搞得這麼傷感呢？”齊羽有些受不了自己的這種胡思亂想，擺擺手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放在那個世界咱們可是卑微的什麼都不是，至少眼下咱們還能經歷這麼有趣的事情。”
伊塵贊同道：“是啊，至少這個世界沒有冰冷的任務，沒有必須要殺的人。如果姐姐也在這個世界的話，那就完美了。說實在我想回到那個世界的唯一理由就是姐姐，如果姐姐不在的話那我根本不想回去。”
“我現在也開始懷疑自己想要回去的理由了，沈妍已經不在了，我回去做什麼呢？”齊羽仰起頭看著樹茂密的枝葉，說道，“而且，我好想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你喜歡誰？”顧笑笑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湊到齊羽耳邊說道，“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反正不是你。”齊羽說道，“大媽，拜託你能不能不要偷聽別人說話，很不禮貌耶。”
“誰是大媽？”
“你啊！”
“我有那麼老麼？”
“我錯了，你不是大媽，是老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