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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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燈會
夜晚，華燈礙月。
皇城內的上方飄滿了孔明燈，齊羽、伊塵、雪利三人走在熱鬧的大道上。如果細心留意，會發現天上飄著的孔明燈上每個上面都有一個人的名字，SHERRY。只是在其他人來來，那些字就好像符咒一般，但是齊羽知道那個是雪利的英文名。看這樣子，應該是伊塵的傑作了。
“我說你小子不錯啊，竟然想到這麼浪漫的方法。”齊羽說道，“說起來，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在意，你到底為什麼要我帶銀子啊？”
“這個，你帶了麼？”伊塵問道。
“帶了啊。”齊羽說道，“你再三叮囑，我能不帶麼？不過你總要告訴我，為什麼要我帶銀子吧。”
“帶了多少？”伊塵問道，“有沒有五千兩？”
“呃？沒有。”齊羽說道。
“那你帶了多少？”
“一百兩銀子。”齊羽說道，“你又沒有告訴我說要帶多少銀子，怎麼了，難不成一百兩銀子還不夠？”
“不夠，我要五千兩。”伊塵說道。
“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我做了那麼多孔明燈當然是要錢啊，一個孔明燈要一百兩，我總共做了五十個，那是不是要五千兩銀子啊。”伊塵說道，“嘿嘿，我這五千兩的欠賬就交給你了，反正我是以你的名義定的等，所以說呢，嘿嘿。”
“什麼嘿嘿。”齊羽說道，“你這一嘿嘿，我就少了五千兩銀子。不行，沒錢，我最近很窮。你自己要浪漫，竟然還讓兄弟我來幫你掏錢，你這也太不厚道了。”
“哎呀，拜託了。”伊塵說道，“你看雪利很喜歡這些等。”
齊羽鬱悶的說道：“你女人是喜歡了，可那是我的銀子啊。唉，算了，也就五千兩，我還付的起。”
擁擠的人群之中，所有人都被漫天的孔明燈吸引了。但是齊羽並不知道，在他們身後一直緊緊更隨著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沈無理。只是曾經俊美的沈無理，不知為何頭髮竟然白了一半，但是看臉卻也只是四十來歲的模樣。大約跟著齊羽走了小半個時辰，伊塵察覺到背後有實現，便回過頭去，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而另一方面，皇宮內。
齊帝看著遠處漫天的孔明燈，不知道齊羽又在折騰什麼了。只不過這一次折騰的並不是齊羽，而是伊塵，而孔明燈上些的那些英文也讓齊帝覺得是什麼能夠致人於死地的符咒。不遠處，伊心柔緩緩走來。
“我有個壞訊息，想要聽麼？”伊心柔仰頭看著天空，說道，“好美。”
“什麼壞訊息？”齊帝問道，“說真的，你從來不會說壞訊息給朕聽。”
“可這次確實是壞訊息，這個世界要毀滅了，就連四神都無力阻止。”伊心柔說道，“你一直都覺得齊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現在你得到答案了。你準備怎麼辦？”
“真的麼？”出乎意料的，齊帝並沒有任何吃驚。
“你一點也不吃驚？”伊心柔說道。
“不吃驚。”齊帝說道，“如果連四神都無力阻止，那麼我又有什麼辦法？”
“恩。”伊心柔說道，“我先回去了。”
“陪朕說會話。”齊帝說道，“你說這天下到底是什麼？”
“恩？”伊心柔並不知道齊帝到底想說什麼。
“我一直在想，天下到底是什麼。”齊帝說道，“以前母親告訴我，人活著必須處處小心，既不能活的太張揚，也不能活的太卑賤。可如今我成為這齊國的君主，卻覺得還是當皇子的時候好，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伊心柔說道，“但我覺得，人不可以沒有野心？”
“野心？”齊帝笑著說道，“這麼說來，你有野心了？”
“沒錯，我有野心。”伊心柔說道。
“你的野心是什麼？”齊帝問道。
“掌握整個天下。”伊心柔說道，“這就是我的野心。”
“你一個女子掌握天下要做什麼？”齊帝問道，“就算讓你掌握了整個天下又能如何，正如你所說，如果這個世界真的要毀滅的話，那麼掌握天下又有什麼用呢。”
“我喜歡。”伊心柔說道，“如果說以死亡為終點的話，那麼人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人總是要死的，所以說那倒不如最初就不要存在。但既然來了這世間，又何必帶著遺憾離開。”
齊帝說道：“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
“怎麼？”
“沒什麼？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皇后竟然是個這麼有野心的女子。”齊帝說道。
“不喜歡？”
齊帝搖搖頭，說道：“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你是太后親自冊封的皇后，就算我不喜歡也無可奈何，你說是不是。不過說真的，見慣了宮廷裡逆來順受的女子，你倒是也不錯。”
“恩。”伊心柔說道，“以前，我住在很窮的村子，那裡什麼都沒有。於是我就一直想要離開那個村子，或許你不相信，如果我沒有從那裡離開，很可能現在已經瘋掉了。”
“以前住的村子？”
“是的，位於蒼國的一個小村子。”伊心柔說道，“但現在，那個村子已經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為什麼？”齊帝說道，“該不會是你讓那個村子消失的吧！”
“怎麼可能。”伊心柔說道，“齊羽說那個村子被黑色觸手給吞沒了，我記得那天如果不是哥哥的青龍救了我的話，很有可能我也就死了，。不過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想不到在那樣的村子裡竟然有麒麟的存在。”
“你說的是連生麼？”齊帝從連生的髮色上看出，他應該是麒麟。
“恩。”伊心柔說道，“連生很膽小，但真的無法想象他竟然是麒麟。聽說被麒麟選中的人能夠一統天下，說真的，我很嫉妒齊羽。同時也恨他。明明就什麼都不會，卻能夠讓麒麟選中，遇到事情就逃避，這樣的人為什麼能夠一統天下呢。到底是為什麼？”
“人各有命。”齊帝說道，“就像我一樣，雖然我沒有掌握天下的野心，到那我卻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成為齊國的君主。但是在父皇死了之後，我就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卻不曾想到，最終自己還是坐在了皇座之上。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氣。”
“氣？”
“是的，運氣。”齊帝說道，“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正如你所說，齊羽的性格根本就不能夠統一天下，但是麒麟卻選擇了他，那麼這就是他的運氣，又或者其中存在著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你看到的，應該只是表面，真正地他你並不瞭解。”
“不。”伊心柔說道，“我很瞭解他，透過她，更加了解齊羽。”
“為什麼這麼肯定，要知道一個人的心是最難看穿的。”齊帝說道。
伊心柔看著齊帝有些落寞的臉龐，知道這個皇帝的內心必定不如外表所看到那樣，一定有著非常灰暗的過去。因為她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齊帝就會流眼淚。但是伊心柔從來沒有問過齊帝，因為她不是喜歡窺探別人的女兒人，因為她根本不愛齊帝。但是對於伊心柔來說，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對於有些女人來說，愛情是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事情。但是伊心柔不這麼覺得，她覺得女人就應該掌握權勢，而不是依附著男人。如果將自己整個人生都寄託於男人，那樣地事情她根本做不到，也不屑去做。
所以她嫁給這個齊國權力最大的男人，也不過是為了今後能夠統一天下罷了，或許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女人要統一天下，就算不想依附男人，掌握整個國家的權勢也就夠了，為什麼偏偏要貪心的掌握整個天下的權勢。
“我知道齊羽的弱點。”伊心柔說道。
“哦？那你說齊羽的弱點是什麼，我倒是很有興趣。”
“齊羽的弱點就是我。”伊心柔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他愛你？”
“不。”伊心柔說道，“他不愛我。但是她卻愛我的這張臉。”
“你把朕給弄糊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齊帝也來了興趣，他很想知道齊羽的弱點究竟是什麼。
“他最愛地女人跟我長的一模一樣，而現在我卻擁有了那個女人的記憶。所以我知道，齊羽最大的弱點就是我。”伊心柔說道，“但現在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是他的弱點了，因為他變了，變得什麼都不想要了。”
齊帝說道：“他之前想要的東西很多麼？”
“是的，他之前想要很多東西，但是卻不敢面對，所以他什麼事情都做不成，而現在他卻又什麼都不想要了，可是卻將整個齊國管理地很好，你是不是覺得很諷刺。”
“的確。”齊帝說道，“算了，不說他了。”
陸國。
淑寧公主獨自一人坐在亭子裡，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她突然覺得很累，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究竟是為了什麼？統一天下麼？為什麼要統一天下，之後又能如何，那不過就是個虛無縹緲的夢罷了。就算曾經受過種種苦難，可是現在自己已經擁有了深愛自己的榮王，還要奢求什麼呢？
如果野心一直無法填滿，那麼總有一天自己會被自己的野心給毀滅的。可是，自己隱忍了這麼多年，難道就要這麼放棄麼？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是該繼續下去，還是就此放手。良久，她終於覺得，人的一就是一個悲劇。由出生到死亡，都只不過是一場早已註定結局的陰謀。可是，總是有些時候是會想要跳出陰謀的舒服的，看看那句人定勝天是否真實。
只是這樣地代價很昂貴，你必須拋棄所有，浴血才能重生。可是很多時候，就算你拋棄所有，歷經苦難，也未必能夠成功，這就是命運的殘酷之處。但卻也是真實所在。
所謂的命運，又豈是人人都能解讀的呢？
淑寧笑了笑，想著自己初到陸國的時候，她記得自己剛剛到了陸國，自己的父皇就被推翻了，還有齊明，齊明去哪裡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見到他。只是這麼想著，卻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傳來。
“小妹。”
淑寧轉過身，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剛剛在想的齊明。只是齊明的頭髮變成了火紅色，在他旁邊跟隨著一個容貌美的好似畫中走出來的女子。她甚至可以看到女子的周圍散發著淡淡的霧氣。淑寧公主知道，那個女人不簡單，在巫師和法師氾濫的十年，她早已見慣了這些。
“大哥。”淑寧公主起身，說道，“你怎麼來了？”
“想來看看你。”齊明說道，“這麼多年你還好麼？”
“很好。”淑寧公主說道，“大哥，你呢？”
“老樣子。”齊明說道，“這麼多年，也沒見你生個孩子。”
“我不想要孩子。”淑寧公主說，“不說這個，大哥你這次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就是來看看你。”齊明說道，“看到你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我一開始還以為榮王對你不好呢，這麼看來還不錯。”
“他對我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淑寧公主說道，“齊賢成為皇帝了，你知道麼？”
“知道。”齊明說道，“讓二弟做皇帝，總比讓那個軟弱的興樂王做皇帝要來得好，何況他是我們地殺父仇人。”
淑寧公主說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地父皇沒有死？”
“什麼？”齊明有些震驚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只是覺得父皇還沒有死，我覺得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有人設好的局，而我們都只是棋子。”淑寧公主說道，“仔細想想，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父皇開始的，而且我聽說父皇在死前說過他一定還會回來地。”
齊明搖搖頭，說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父皇怎麼可能死而復生，所有人都親眼看著他化為粉末消失，又怎麼可能還會回來呢，淑寧，不要懷疑了。”
“如果我今天突然化為粉末在大哥你的面前消失？那麼你會不會認為我死了？”淑寧公主問道。
“什麼意思？”
“那個時候，化為粉末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這件事情，可是我缺一直很好奇，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夠化為粉末消失呢。”淑寧公主說道，“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父皇很有可能會法術或者巫術，在現在，化為粉末是很容易就能夠做到的，我們似乎鑽入了死衚衕，所有說，我覺得父皇還沒有死。”
“你這麼說……”齊明聽了淑寧公主的話，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的確，正如淑寧公主所說，他至始至終都相信自己的父皇已經死了，但現在她所說的話又讓自己產生了動搖。
是啊，在那個時候化為粉末消失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為什麼沒有人注意到這件事情呢。難道說真的就像淑寧所說，自己的父皇真的是巫師或者法師，而且還活在這個世上？這樣的事情有可能麼？
“大哥，你說這一切會不會是父皇設下的局？”淑寧公主說道，“從一開始，就是父皇設下的迷局。”
“可是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啊。”齊明說道，“為什麼要假裝死亡呢？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不知道，這只是我的一種推論罷了。”淑寧公主說道，“也許是錯的，我只是有些懷疑罷了。”
“可是，你為什麼會這麼懷疑？”齊明說道。
“直覺。”淑寧公主說道，“你是嫡親皇子，是不會了解我這個庶出公主的悲哀的。從小我就希望父皇注意我，所以我時時刻刻看著自己的父皇，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父皇。他看似殘暴，但是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仁慈。但這並不是我懷疑他沒有死的原因，因為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聽到父皇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他要死了以後再回來。”
“死了以後再回來？”
“恩。”淑寧公主點點頭，說道，“父皇有個黑色的錦緞袋子，他曾經對我說那裡面裝著他全部的祕密，只是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袋子了。”
“好複雜……”齊明說道，“沒想到，會這麼複雜”
“誰會想到這個呢，的確是很複雜。”淑寧公主說道，“不過就像我之前說道的，一切鬥不過是我的推論罷了，大哥你不用放在心上，也許事實的真相併不是我所說的那樣。”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放在心上麼？”齊明苦笑著說道，“看來我有必要去齊國了。”
“去齊國做什麼？”淑寧公主問道，“難不成你要去調查父皇的死因？”
“不，只是過去看看罷了。”齊賢說道，“畢竟這麼多年沒有回去了，聽說齊羽都成為王爺了，我也想去看看他。”
淑寧公主說道：“那就回去吧，說不定那裡真的會有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