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78章 不自信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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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78章 不自信的新娘子
嶽知畫不和不覺間被人群擠到了邊緣,一身黑天鵝似的裝扮美得不可方物。
靜默的立在人群之外等著冷燁應酬完再說。
“喲~~~我當是誰吶?這不是妹妹嘛!穿得像黑寡婦似的,真沒錢買套像樣的就告訴姐姐呀,窮酸……”
史風菲身後跟著四個伴娘從裡面出來,飛揚跋扈的來到嶽知畫面前,鄙夷不屑的態度真叫人恨不得賞她兩巴掌。
身穿潔白的曳地婚紗,頭頂的長髮盤起,插兩朵盛開的百合花在上面,花間有一隻小型王冠,明顯比嶽知畫的小了一半,鑽石大小也遜色不少。
她們這一黑一白的均是禮服,站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黑的神祕優雅;白的囂張陰險。
看著像黑天鵝般美麗的女人,史風菲眼裡全是嫉妒和防備,語氣越來越難聽:
“昨天晚上不是告訴媽媽說不來參加婚禮嗎?今兒是哪陣邪風兒把你吹來的?穿得像要嚎喪一樣!”
“史風菲,你說話注意用詞,今天可是你結婚的日子,說不吉利的話也是你自己倒黴。”
小女人面色清冷,高貴得像個女王,水眸看都不看史風菲一眼,沒有焦聚的定在遠處。
“叫我注意用詞?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今天就是來看看我跟正滄到底有多恩愛吧?呵呵……”
史風菲得意的一笑,扭著脖子打量面前的小女人:“放心,我們一定會恩愛得叫你嫉妒到死的!”
“……”嶽知畫無語。
對於一個曾經傷透自己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好嫉妒呢?
“不過我可警告你,千萬別想來勾引正滄。打扮成多麼妖里妖氣的狐媚子樣兒也沒有用!
別以為昨天說不來,今天又來了我就會饒過你,要是被我發現你跟正滄哪怕有一點不正常的地方,都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史風菲兩隻眼睛倒豎著,就像見到了敵人的貓,恨不得全身的毛都乍起來,就差伸出兩隻藏有鋒利鉤子的利爪了。
“你的心裡在害怕!”
嶽知畫素淡的小臉兒染上冷笑:
“奉勸你一句,對自己要嫁的男人這麼沒有把握,這婚還是早點離了的好!”
“胡說!我會怕你嗎?”
史風菲雙臂環抱起來,趾高氣揚的挑釁她:
“你一個手下敗將有什麼可怕的?跟過別人的爛貨,正滄才懶得多看你一眼!”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你慌什麼?”
小女人揚起下頜,水眸嚴肅的拷問她。
“說我慌?呵……呵呵……簡直笑話!”
史風菲動作誇張,一隻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嘲笑的聲線卻有些不穩,還是暴露出了她的頹勢。
卻故做鎮定的轉向身後幾個伴娘,虛張聲勢的對她們說:
“你們聽見了沒有,我妹妹竟然說我把握不住自己老公,說我慌了。你們看她是不是眼睛瞎啊?我老公不愛我難道會愛她嗎?”
“呵呵……呵呵……做了雲少奶奶的人可是史畫家呢,誰敢這麼不自量力?”
“就是就是,還是身為妹妹的呢,這樣說姐姐和姐夫,也不怕遭雷劈!”
“這年頭,什麼女人都有,連姐夫都想搶,真是不要臉的年年有,唯獨今年特別多啊!”
……
四個穿著伴娘禮服的女人七嘴八舌的跟著趨炎附勢。
“知畫,你怎麼來了?”
突然,雲正滄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震懾得幾個嘰嘰喳喳的女人都閉上了嘴巴。
身形頎長的男人穿一身儒雅的新郎禮服從上面走下來,陰鬱的眸光定在一襲黑色斜肩禮服的女人身上。
向來就知道她是美的,卻從不知她還能如此美得優雅高貴,隱隱透出女王的氣勢,讓人迷戀卻不敢靠近。
越不想遇到的人越會遇到,讓嶽知畫心裡吹過一陣冷冷的秋風。
然而婷婷玉立的女人卻沒說話,只是保持著臉上的不屈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幾個女人,想知道她們還怎麼表演下去。
“正滄,你去樓上的休息室找我了?我剛剛聽到有人說知畫來了,特意下來招呼她的。”
史風菲馬上改了口,臉上掛著討好的笑看向雲正滄。
“畫兒,你跟他們有話說嗎?”
一隻大手摟住纖細的腰肢,冷燁涔冷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
他有些不悅的掃視著眼前的幾個人,格外防備著剛剛走近嶽知畫的男人。
“沒有。”
淡淡的兩個字,嬌小的身子往結實的懷裡靠靠,很希望他能帶自己離開這樣的場面。
“那好,我們上樓去吧,宴會就要開始了。”
他完全無視這裡的人們,攬住小女人向電梯走去。
——宴會要開始了!
——我們上樓吧!
他說的宴會原來不是雲正滄和史風菲的婚宴!!!
這個認知讓嶽知畫心中驚喜,卻把甩在身後的一群人都震懵了,連市長也沒想到,他們來這裡並不是參加婚禮的,只是恰巧有一場商業宴會也在這兒舉行!
——怪不得剛才Shirley在攔住記者的時候,說冷先生還有很重要的行程,原來他就是計劃好了要參加另外一場宴會的,並不是這個。
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嶽知畫覺得自己像作了一場夢——從早上試禮服就開始了,碩大的鑽石、奢華的婚禮、史風菲的挑釁、雲正滄哀傷的眼神、記者們連珠炮一般的發問……
竟然全都是跟自己無關的一場烏龍戲!
“剛才他們難為你了嗎?”
大手環著嬌弱的纖腰,口氣沉溺的從頭頂上落下來,溫熱的語息掃在她白晰的頸間,幾根沒有梳起來的髮絲微微晃動,讓她有些麻癢。
“沒……”
還是那麼淡淡的口氣,卻多了一絲無法言欲的愉悅。
“乖,如果誰敢難為你,直接告訴我,我會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的。”
薄脣在盤起的髮絲上印下一吻,輕柔的像是在親吻一件漢代古玩。
電梯門在十九層開啟時,Shirley帶著幾個保鏢站在電梯外面等著,見到他們出
來,沙啞的嗓音輕聲彙報:
“先生,夜會長和太太還沒到,您和嶽小姐先去休息室稍等一下吧。”
“好。”
冷燁答應一聲,攬著嬌弱的女人向預定房間走去。
房門開啟時,裡面的陳設很是溫馨,暖暖的溫度也極為舒適。
冷燁昴藏的身形走進去,鬆開小女人坐在沙發裡。茶几上一瓶開了封的馬跌尼已經醒好,大手悠閒的給自己倒上一杯。
“先生,這是今天的《泰晤士報》。”
Shirley見他坐下,將報紙輕輕遞到男人手邊。
“嗯。”抿一口杯裡的酒,男人拿起報紙來隨意的掃了一眼:“外面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都好了,只等按照中國傳統習俗推算的吉時了。”女保鏢兼助手面色嚴肅的遞給他一隻耳麥:“這個直接連到聶承霖的手機上了,您可以聽到現場的一切。”
說完,保持鐵板似的神情站在沙發邊上不再出聲。
冷燁拿過耳麥掛在脖子上,深邃的歐式眼眸眯起來,好像在等待什麼。
嶽知畫沒有坐下,而是緩緩走到窗前去看著外面的街景。
她發現這裡的視角剛好可以看到下面酒店門前的空地和停車場,正門前面在風中招展的充氣紅色拱門清晰惹眼。
停車場上停滿了來參加婚禮的各色車輛,真可謂是佳賓雲集好不熱鬧。有時還能看見雲家或者史家的人小跑著出來,握住什麼人的手熱情洋溢的往裡面迎接著。
這種場景讓嶽知畫水眸凝結。
她也曾經設想過這樣的畫面,她跟雲正滄結婚時高朋滿坐……可是今天卻真的舉行了,只不過新郎沒有變,新娘不是她!
接近婚禮將要舉行的時間,雲家人請了最好的風水先生算好吉時就要到了,(雖說是西式婚禮,可是中國人骨子裡那些傳統的老觀念卻無法摒棄。)到場的人們越來越多。
小女人轉身,不想再看到這樣令人煩惱的畫面。
身子還沒離開窗前,就被冷燁高大的身形給困住了,大手握住嬌小的肩頭,將她身子扳向視窗:“有好戲看。”
四個字落下,男人鷹隼一樣的眸子裡露出陰險和輕蔑的光。
嶽知畫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突然發現停車外面緩緩開進來一溜大大的貨櫃車,車上拉得都是海關常用的那種集裝箱。
所有車子停下後,有人從車裡跳出來,從貨櫃裡搬出一個又一個花花綠綠的東西。
——花圈!
全是中式葬禮上用的那種,最外圍是綠綠的紙葉子,往裡是一圈黃一圈白的紙花,中間還寫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奠”字的大花圈。
那些人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把花圈從酒店停邊場的入口,到酒店大堂門前的空地,一直綿延至酒店正門全都鋪滿了,場面壯觀的如同《新聞聯播》裡向大人物遺體告別一樣。
風吹過來,還有無數的輓聯在風中飛舞,什麼“永垂不朽!”“沉痛悼念!”“生的光榮,死得偉大!”“駕鶴西遊!”不一而足,呼啦啦在風裡烈烈作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