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兩小無猜_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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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兩小無猜_其樂融融
在醫院裡休養了好些日子,經過主治醫生林醫生的再三確定沒什麼大礙了,爸媽才放心病決定讓我出院回家休養。
“小染,回去要乖,要聽話,不能再這麼任性。”做完了最後一項檢查,林醫生摸著我的腦袋囑咐我。
林醫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了,四十多歲,看上去很慈祥的模樣,就連我這一見醫藥箱就急得哭的人,見到他卻一點都不害怕,所以很多人都很喜歡他。
“恩恩,我記得了!”我乖巧地迴應。
“那就好!”林醫生不斷地微笑點頭,又走到門口將爸爸叫到辦公室去,說是有什麼要事相談。
疑惑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恐懼感再次襲上心頭,就像在大海里掙扎了許久,卻總是望不到邊際,海水瞬間要將自己淹沒的感覺,心裡喘不過氣來。
“染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媽媽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我的身旁,整理好我凌亂的髮絲。
媽媽這段日子前所未有的擔憂著我,我知道她很害怕,目前的我就像正放飛著的風箏,不能緊又不能松,緊了會壓得我透不過氣,鬆了又怕斷了線,再也找不回來,她就在這害怕中度過著,煎熬著。
回了回神,對上媽媽充滿血絲的雙眼,心裡愧疚不已。若不是自己的任性,媽媽又怎麼會這麼擔憂,還記得沒上學之前,我們家是何等地和樂,何等地開心,可自從病了之後,媽媽就沒有一天真正地開心過。
“對不起,媽!”撇了撇嘴,還是說出了那句埋在心裡已久的話。
年齡大了些,學的東西多了些,自然就懂了許多。在這個感性的年紀,我學會了感恩,學會了將愛說出口,學會了勇敢地去承認自己所犯的錯,還知道要去主動地思考自己的問題,粗淺地知道要換位思考,雖然大多數時候都不會有什麼結果。
媽媽聽了我的道歉,她什麼話也沒說,但我從她激動的神情以及眼眶裡蓄滿的淚就知道她是感動的。她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所有的擔憂和委屈都在剎那釋放。
“染染,我的好孩子,你知不知道,嚇死媽媽了!”媽媽瞬間無法自控。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亦或是知道此時什麼也不用說。盡力掩飾自己對病痛的恐懼,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給她面對事實的勇氣。
媽媽哭了許久,在我慢慢地安慰下,也漸漸地止住了淚,平復了激動地情緒。其實不用她說,我也知道自己的病並不樂觀,而她又有多害怕。
自從生病以來,周圍親近的人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唯恐我哪裡不順意,就兵病發。無論是在自己家裡偷聽到的話,還是在落伯父家裡偷聽的話,這些都讓我對自己的病情有所瞭解,也有所意識。
落風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對我百般遷就。爺爺那麼嚴厲的一個人,在我生病後,卻突然對我有求必應,而且是毫無原則的順應。爸媽和落伯父落伯母臉上的擔憂和過分的關心,都讓我更加害怕。只是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要表現得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模樣。我知道,如果我表現得不開心,他們只會更加擔憂。
媽媽對我的行為應該是有所意識的,俗話說知女莫若母,她應該是知道我刻意的掩藏的?如果她什麼也沒有意識到的話,就不會對我時不時地表現出一種責怪。她的責怪不是無理由地情緒,她是在怪我不該不說出自己的情緒,在她面前還要刻意隱藏,在她面前還要偽裝堅強,這些我都知道。
只是有些東西知道了,明白了,卻不能捅破。就像媽媽意識到我是故意偽裝的,她卻只能藉助其他的事來發洩自己的情緒甚至不滿。就像我知道媽媽知道,我還是不能開門見山地和她談,如果說出口,那一切都將是白費!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殘忍,知道,卻說不得。你知道,她知道,卻不得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明知道這是傷害,卻無法避免。我知道只有偽裝,他們才會好過一些。我寧願他們好過,我不快樂。
當我還愣在原地的時候,媽媽已然將我的衣物收拾妥當,爸爸也從病房回來了。
“文傑,我們可以走了吧?”媽媽抬頭問爸爸。
“嗯,沒什麼事了,可以回家了,我們走吧!”爸爸微笑道,“染染,來,我們回家!”
雖然他很努力地微笑,很努力地故作輕鬆,我卻從他來不及掩飾的眼神裡讀出了擔憂和悲傷。只是我真的很不忍心這種情緒在渲染了媽媽之後又傷及他,我看不得悲傷在他心中慢慢發酵,我想在悲傷蔓延之前,用快樂撫平一切。
“好,我們回家!”掩飾掉自己的擔憂,並興奮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故作因可以回家而快樂不已的樣子,來消釋他們的憂愁。
果然,見我如此開心的模樣,爸爸媽媽也難得地暫時忘記痛苦,展露會心的笑容。雖然我知道只是暫時的,但是隻要他們能多一分鐘的快樂,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
走出醫院的門診大樓時,卻意外地發現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焦急等待,擔憂尚未退卻的落伯母,另一個自然是年少老成,故作深沉的落風。
看見他們,爸爸媽媽也是一愣,只是他們卻沒有我預見的欣喜,反而原本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
突然想起之前在醫院的那一幕,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擔憂。
“文傑,我知道今天染染出院,所以來接你們!”落伯母看到我們出來,便急急地迎上前,和爸爸解釋。
媽媽雖然還在氣惱之前的事,但知道並不關落風的事後,態度也好了許多。她抵了抵爸爸的手,示意不許再擺出一副不樂意的姿態。
爸爸本還很不開心,但心裡也知道這事兒不能怪他們,更何況自從我住院,他們可沒少奔波,也不好再端著,給人臉色看。“那個,之前的事,不好意思,別介意!”
爸爸的道歉不但讓我大吃一驚,就連媽媽和落伯母也是驚訝不已。落伯母怔了怔,有些不好意地說道:“沒事沒事,這都是我們不好,你們不要介意才是!”
落伯母的道歉,讓爸爸媽媽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們就這麼在門口你一句我一句地來回賠禮道歉,沒完沒了。
“好了,我餓了,你們再這樣,我和落風都要餓暈了!”見他們一時沒完,我只好找個藉口打斷他們的話。
我這麼一說,他們紛紛趁著臺階,很識趣地就下了。
“吃飯去,我們吃飯去!”紛紛說道。
我暗地裡朝著落風做了個鬼臉,他也同樣地迴應我,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倆之間的祕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