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離不忘,情深意重_第一百二十八章 林奇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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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離不忘,情深意重_第一百二十八章 林奇的付出
我將過去的種種告知楊逸之後,整個人瞬間輕鬆了不少,而且當晚,是我多年以來,睡得最輕鬆的一晚,第二天早上醒來,整個人神清氣爽,透過窗可以看到,院子裡的臘梅開得正好,一如當初落風還在的時候那般濃烈。
這些天持續降雪,可此時卻已然放晴,白雪皚皚,在萬丈金芒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凝脂臘梅,微弱的寒風輕撫過,歡樂地搖曳著,時不時甩下幾簇積雪,碎了一地。
這樣風和日麗的日子,在往日的冬天裡是很少有的,多日來積鬱的心也跟著放晴,正如同大自然這美麗的風光。突然想起雪萊的一句話,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更何況冬天都已過大半,春天正姍姍來遲。
突然有了想去外面走走的衝動,一顆跳躍的心怎麼也無法安靜下來,就好像這是多年的心願一般,眼看著就要完成了,誰也體會不了那種激動和熱切。轉身,只見楊逸依舊睡得安寧,緊閉的雙眼,羽睫修長,陽光在跳躍,天然去雕飾的精緻五官,這時候十分沉靜美好,那一瞬有了不忍打擾的衝動。
輕嘆一聲,楊逸到底是美好的,我這樣的人不應該去破壞,況且自己的身子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意識,他信念的一輩子,我是不可能能夠陪他走完,他的世界裡,早晚應該出現一個如同他一樣美好的女子,那才匹配,像我這樣早已千瘡百孔的人,不能玷汙這歲月的靜好。
雖然不捨,可我心裡還是十分清楚的,終究還是得割捨。如今終於有了當初落風的感覺,或許他離去的時候,也是這般心情吧,更何況那時候我還躺在醫院的病**,已然無意識了,所以他才會更痛苦吧?
定了定神,毅然決然地從過去的悲傷中抽離,這樣的日子,我應該出去走走,將過去的地方重走一遍,然後該去看一看沉睡著的那個人了。
回國以來,除了珊婷帶我去的那一次,便再也沒有靠近過,雖然心底已經承認了事實,只是我還是無法去面對那一塊冰冷的墓碑,一張在我印象中早已模糊的遺像,幾道古板的刻字。可是這卻是落風曾經存在過的憑證,我終究還是得去面對,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已經和楊逸結婚的好訊息呢!相信他聽到了一定會很高興吧!
主意既定,躡手躡腳地走到楊逸的身旁,俯下身,在他光潔的額前印了淺淺一吻,道一句早安,便拿了衣服進了更衣室。再出來已然是收拾妥當,畫了個美美的妝,恰到好處地掩飾了那份蒼白,便踏出了房門。
剛走到客廳的時候,卻被一大早就在廚房裡忙碌的媽媽給喚住了,“染染,你不吃早餐是要去哪裡?”
“媽,你小點聲,楊逸還在睡呢!”我止住了腳步,小聲地叮囑道,又將早已想好的理由搬出來,“今天天氣很好,我想到處去走走,回來就沒有出去過,想看看有什麼變化。”
媽媽卻不是那麼好說話的,立馬板著臉訓起來,“你這孩子,這麼大個人了還不讓人省心,身體剛好點就到處跑。你要出去也讓楊逸陪你一起啊,吃完早餐你們愛去哪去哪!”
我不能讓楊逸跟著,倒不是怕他多想,只是我想一個人靜靜地去和落風告別而已,再說了,我也應該去找林奇了。
眼見媽媽就要去叫醒楊逸了,頓時急的不行,制止道,“媽,你別去叫他,他昨晚睡得很晚,就讓他多睡一會兒,要不然等他醒了,讓他去找我就是了,好了,早餐我會在路上吃,不跟你說了。”
不等媽媽阻止,我一溜煙的跑出去了,就像小時候不想聽媽媽訓斥而逃走一樣,急的媽媽在後面大聲喚道,“染染,你慢點別跑,你還沒說你讓楊逸上哪裡找你啊,還有……”
媽媽的話一字一句都印在了我的心底,對於她對我的關愛,我真的不忍心再承受,只因為愛得越深,離別時才越痛苦,若是可以,我倒寧願她對我刻薄點,那樣至少我不在的時候,她會好過些。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大早就老想這些傷心的事,甩了甩頭,苦澀地輕笑一聲,便拿鑰匙取了車,緩緩地朝曾經和落風到過的每一處尋找著當年的足跡。
只是一路開車過來,我卻失望了,這十多年以來,經濟發展迅速,這個村莊再也沒有了當初的落後與寧靜,而今住宅規劃整齊,道路寬敞,一棟棟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幾乎每一處都可以開車直驅,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既開心又難過。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畢竟什麼都不可能一成不變,更何況已然十多年了,現實不可能永遠停留。
落寞地開車繼續前行,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道路上,只是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還是潛意識裡的殘存,竟然毫無預兆地來到了學校的後山這邊,只是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身處其中了。
觀看四周,令我驚奇的是這兒的變化卻不是很大,依稀可以看出當年的影子,或許是因為地勢的緣故,這兒已經被改造成一處風景區,所以總體來說,變化不大。
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一路驅車前行,憑著殘存的記憶以及景區的指向,尋找著當年的那一處斷崖。只是尋了好久,卻依舊沒了蹤影,或許斷崖被改造了吧!心裡非常失落,準備放棄,卻在偶然的一抬頭,卻發現了一處名為“希望崖”的景點。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名字,我的心卻突了一下,記憶裡有什麼一直想要突破,卻在幾經掙扎之後,湮沒在意識的腦海中。
將車停在一旁,下車徒步前行,循著指向標,走了大概一里路左右,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清晰,卻也越來越與記憶中的某處吻合,那一刻,淚流不止。是這兒,真的是這兒,激動地在斷崖處尋了一處空白,拂去積雪,坐了下來。只是現在不是黃昏,所以看不到美麗的夕陽,但是我不在意,坐在這兒,不過是回憶曾經的美好而已。
這兒的風很大,有點冷,但我的心卻是暖和的,溫熱的淚花了妝,全然不顧,想要流盡歲月給我的苦難,或許從這一刻開始,我的未來都是一片晴好。
坐在崖邊,我什麼都沒有想,甚至有那麼一刻,想到曾經,那張熟悉的面孔,有種縱身懸崖的衝動。但我十分清楚,只是想想而已,要跳也不是現在,我還有好多的事情尚未完成,等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或許我應該來體驗一下那種輕盈似蝶的感覺。又或許不會,這兒不是叫希望崖嗎?若是因為染了我的鮮血而變成絕望,那就是莫大的罪過了。
在崖邊緬懷了好一陣過去,當石塊上最後的一抹積雪被我拂下懸崖的時候,我起身了,沒有任何的遲疑,而印象中那個憂傷的背影,也在這希望之中變得清晰了,染了一層金芒,明亮了,淡去了光暈,快樂了。
我也釋然了,本是憂傷,卻不曾想不過是內藏著快樂而已,所以譽為希望,有希望就不會放棄,所以,他會快樂,我會釋懷。
沒有任何的留戀,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兒,再也不會是我記憶中難忘的一角,它將會被我逸散在風裡,隨同它一起的,還有那個鮮紅的鹹鴨蛋下,落寞的,曾經告訴過我什麼叫做悲傷的背影。
一上車,我便死踩油門,飛速前行,現在對於我而已,死是一種解脫,我不畏,似乎從來都沒有怕過。只是我終究還是鬆開了,就如在崖邊時一樣,我非常明白,不怕卻並不代表這就是最終的選擇,我還有許多的事還沒有安排,所以解脫的方式,現在不用想。
一路飆車,直至一個多小時後,將車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輕車熟路的我直奔林奇的辦公室,只是非常可惜,他卻因為上午有一個手術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所幸他的助手李醫生是認識我的,也就沒有攔我,我直接坐在他的辦公室等。
李醫生說這是個非常大的手術,所以可能要等很久,我實在等得無聊,便四處檢視。其實這麼多年以來,雖然與林奇相識甚早,但要說到了解,卻是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在美國時,林奇對我說過的那番話,頓時心裡五味雜陳,以前一顆心一直都放在落風的身上,後來又是楊逸,對於林奇我感到非常遺憾。想來我也是對不住他的,畢竟為了我,當初他毅然決然地拋下了這裡輝煌的一切遠赴美國,一待就是十年,這份情,是我不能承受的。
若說在這十年裡付出最多的,落風給了我兩年的期待和祝福,這卻是耗盡了他一生最後的時光,楊逸給了我十年無悔的等待,他付出了最美的青春,但是林奇卻給了我十年的陪伴,只有他是耗盡了心血為我操勞,而我回饋他的只有沉默,這對他便是十年的煎熬。
其實現在我已經許了落風一世情深,許了楊逸想要的婚姻,但唯獨對林奇,卻是什麼也給不了,我註定了會欠他一輩子,甚至是永生永世。
或許在離開之前,我還可以做出一些微薄的彌補,用心去了解他,就像楊逸一再地想要探聽我的過去一般去了解他,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林奇的辦公室擺放的物品非常少,整個辦公室並不如一般男人一樣邋遢糟亂,相反十分整潔美觀。一張辦公桌上,擺放著一臺電腦,一顆小小的仙人球盆栽,還有一些擺放整齊的資料,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我的身後是一排資料櫃,許多格,可卻早已被各式各樣的資料填補得滿滿當當,但卻是雜而不亂,擺放有條不紊,看得出林奇除了盡職盡責之外,還十分愛乾淨,甚至有點小潔癖。除了這些之外,再就是進門的地方擺了一張小沙發,以及一張茶几,這是林奇用來接待病人的。茶几上擺放了一盆新鮮的花,卻不是普通的假花或是開得絢爛的碩大的花朵,很驚奇,林奇擺放的竟然是幾株新鮮的臘梅,上面還有一點未來得及融化的積雪,看來應該是早上新摘下來的。
我正看得入神,李醫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見我盯著臘梅發呆,疑惑道,“咦,小染你還在呢?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額,我等林醫生有些事。”我有些不好意思,將視線挪向了李醫生,傻笑道,“他應該快出來了吧?”
李醫生是個憨厚的老實人,尷尬地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或許吧!”
我跟他沒有什麼話說,只是今天的李醫生卻似乎十分碎碎念,朝我疑惑地問道,“小染你也十分喜歡梅花嗎?”
我很奇怪他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對我的喜好感興趣起來,不能怪我多想,不過是因為李醫生平時真的是十分沉默寡言的,突然卻這麼多話。可是就算再納悶,卻還是禮貌的回到,“是啊,很喜歡。”
可李醫生那一臉的釋然讓我覺得十分奇怪,他解釋道,“原來是這樣,難怪剛才我一進來就看你看著桌上的梅花出神。其實林主任也非常喜歡梅花,這就是他早上讓我在沐春園裡摘來的。每逢梅花盛開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要在辦公室擺上一束。”
我沒有多想,畢竟有共同的愛好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況且世界是欣賞梅花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李醫生接下來的話卻讓我驚了一跳,他說,“我之前問過林醫生為什麼這麼喜歡,他始終都沒有說,只是後來有一次他說了,就是你去美國的第二年冬天,又偶然說起這個問題,他才告訴我,是因為你喜歡,他才喜歡,看著梅花,便能看到你如影隨形。”
當時我詫異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李醫生是陪同林奇在美國待了三年的,所以他說的一定是真的,或許他對許多事都是看在眼裡的,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林奇也從來不會說。這時的我,除了滾燙的淚,什麼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