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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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物是人非
正廳之中坐在夜天乾,夜天賜以及夜樞。夜樞見到諸葛明空的瞬間便從太師椅上蹦了起來,隨後他快速的走向諸葛明空,慢慢的抬手,有些顫抖的將手放在她的臉上。
溫暖而又溫柔的感覺傳了過來,夜樞眼眸中有著無法訴說的驚喜,他正想好好的抱抱諸葛明空的時候,目光注意到她懷中抱著的孩子,頓時瞪大了眼睛,道:“你已經生了?”
不過說完之後,夜樞不禁笑了起來,道:“你走的時候已經懷孕了,如今已經過了一年,孩子該幾個月了。”他伸手從諸葛明空的懷中接過容沅,看著眉宇像極了容毓的孩子,他不禁笑了起來。
“這孩子長大又是一個容毓美人,禍害女子。”
夜樞的目光觸及到諸葛明空身後的兩人,雙眸頓時睜大:“容毓美人?你不是死了嗎?”
“亂說什麼。”諸葛明空立刻踹了夜樞一腳,隨後指著軒轅澈和月昀顏,道:“容毓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妹夫,我的妹妹,容毓弟弟的妻子。”
夜樞一聽這關係,再看著這相像的有些詭異的臉龐,隨後不禁抖了抖,道:“好混亂的感覺。”一對一模一樣的夫妻,這怎麼可能不混亂啊?隨後他憶起容毓的事,目光看向諸葛明空,道:“小丫頭,容毓美人的事情,請節哀。”
聽到這話,諸葛明空只是微微一笑,她看著夜樞,目光沉靜至極:“夜樞,容毓到底有沒有死?你心中很清楚,不止如此,大家都很清楚。”諸葛明空的目光望向正廳中的其他人,笑容璀璨至極,和以前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卻又有了很大的區別,一年未曾露面的她,比之前多了一份溫婉沉靜,少了一份年少氣盛。
“明妹妹,好久不見了。”夜天乾從太子府正廳走了下來,目光溫然的看著諸葛明空,一身靛藍色錦袍的他比一年前看起來更加的穩重,眉宇之間已然有了一分說不出來的為君之態。
諸葛明空看了夜天乾一眼,目光依如:“太子殿下,最近如何?”
她只是很隨意的問著,完全只是就別之後的問候。夜天乾只是淡淡的笑著,隨後點頭:“本太子的日子自然過的極好,每日每夜都精彩至極,絕對不會無聊。”
夜天乾話中深意極為清楚,諸葛明空對於這話只是笑了一下,隨後伸手從夜樞懷中抱過容沅,目光看向夜天乾:“太子殿下,要不要抱抱容沅?”
“可以嗎?”夜天乾有些驚訝的看著諸葛明空,他真的可以抱她的孩子嗎?他們之間早就不復從前了,真的可以嗎?
“太子殿下說笑了,當然可以。”
諸葛明空將容沅遞給夜天乾,他快速的接過,目光注視著容沅的熟睡的面容。可以很清楚的看出容沅像容毓,不過也像諸葛明空,甚至有些像已經去世的文侯。懷中傳來的溫軟感覺讓夜天乾不禁笑了起來,連堅硬起來的心似乎都柔軟了。
他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但是……
而且,他們這些人,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不是因為無法有,而是因為不能有。就算有了,也不會活下來的,所以如今也都不期望會有孩子了。
“明妹妹,容沅可是已逝安陵王所定下的名字?”夜天乾看向諸葛明空,出聲問道。
一聽已逝兩個字,諸葛明空的臉色便有些不好。她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從夜天乾轉向夜天賜,道:“三皇子,我如今來此是為了找你,所為何事你應該很清楚吧!”
聲音落下,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夜天賜。他佔了安陵王府的事情,可謂是盡人皆知,因為容毓在北周的地位,夜天賜也招了不少人的記恨,不過,他卻依舊固執而行,將曾經的安陵王府改成如今的攝政王府,似乎就是想要將容毓的一切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這事連老皇帝都十分反對,不過夜天賜心意已決,沒有人可以改變,所以也就只能隨著他。畢竟安陵王已死,安陵王妃諸葛明空也算是失蹤,這安陵王府也算是無人所歸。
不過如今,諸葛明空回來了,按道理說,夜天賜也該歸還安陵王府了。
“安陵王妃應該看到了那四個字,如今已經沒有安陵王府,只有攝政王府,所以你此次恐怕是白來一趟了。”夜天賜連看都沒有看諸葛明空,只是聲音冷漠回她,彷彿他與諸葛明空並未有任何的深交。
聽到這話,諸葛明空只是淡淡一笑,她正準備上前時,夜樞伸手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小丫頭,沒有容毓的安陵王府,只是攝政王府,你要它回來又有何用?”
“他的東西,只能是他的。”諸葛明空淡淡的看了夜樞一眼,隨後另一隻手放在夜樞的手上,一根一根的將夜樞的手拿掉。
見諸葛明空這般,夜樞的目光微微的沉了一分,他能感覺到諸葛明空變得更加的沉穩了,但是卻似乎和他的劇烈遠了很多。
此時,諸葛明空走到夜天乾的面前,伸手挑起他的臉,微笑的看著他,道:“三皇子如今是攝政王?攝皇帝姨父的政嗎?”
“與你無關。”夜天賜感覺到下巴處的那隻手帶著冷漠的涼意以及疏離,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讓人不覺的產生一絲的懼意。
但是很快,他心中冷笑起來,自己怎麼可能會怕她呢?他可是最瞭解她的人之一,雖然她聰明絕頂、心思縝密,但是也不可能到自己怕的那地步。所以,剛才只是錯覺。
聽到夜天賜的語氣,諸葛明空望向夜樞,問道:“如今北周到底如何?有太子在此,怎麼讓三皇子做了什麼攝政王?”
“小丫頭,皇伯伯已經昏迷半年了,三皇子成為攝政王是皇伯伯昏迷之前下的旨。”
夜樞的回答讓諸葛明空一愣,昏迷之前便將一切交給了夜天賜,老皇帝廢除夜天乾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過如今這般倒真是有趣的很,一個攝政王,一個太子,楚河漢界分的清楚,看起來似乎不久之後就有好戲看了。
“哦,攝政王。”諸葛明空對著夜天賜笑了一下,隨後出聲問道:“攝政王喜歡強佔人宅,也得看看佔誰的宅子,我諸葛明空什麼都沒有,但是有的就是膽子,如今我只說一句話,要麼滾蛋,要麼燒宅,既然容毓已經不在安陵王府,那麼一座宅子而已,燒了之後攝政王重新建一個便是。”
對於諸葛明空的威脅,夜天賜只是冷然至極的看著她,淡淡的回了她兩個字:“你敢。”
“攝政王和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敢不敢你難道不知道嗎?”諸葛明空的臉慢慢的湊近夜天賜,幽深的目光中劃過一絲無法訴說的幽光。她另一隻空閒的手中白色的煙霧慢慢的積聚,隨後形成了一把匕首的形狀。
自從她練就白雪遺音之後,這種凝氣成刃的方法她也能夠做到。不過,想要做到這步,真的需要極強的靈氣,她也是因為月世蘭幾人的靈氣,以及在月族的靈氣所以才能做到的。
她的動作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連月昀顏與軒轅澈都有著一絲的不可置信。月族之人都沒有能夠以靈氣為刃的,但是如今的諸葛明空都能做到,這真的超乎他們的意料。
只見她拿著匕首划向夜天賜的脖頸,頓時,一道鮮紅的血流從他的脖頸流了出來。
“攝政王,想不想嚐嚐靈術傷人的感覺?”說完,諸葛明空手中凝聚的匕首猛然刺入夜天賜的左肩,頓時鮮血噴湧出來。
夜天賜臉色不變,但是漆黑冷漠的眼眸中之中卻有了一絲的驚訝。他從未想過,諸葛明空會傷他,真的沒有想到過。瞬間,一股無法訴說的疼痛從他的心臟傳了出來,他甚至分不清,疼的是身,還是心?
“你……你對我動手……”夜天賜聲音一如的冷漠,但是卻又有著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味道。
諸葛明空聽出夜天賜話語的難過,她的心也有了一絲的沉寂,可是……
“我們不是割袍斷義了嗎?攝政王。”諸葛明空淡淡笑著,目光之中都含著笑意。“既然割袍斷義,那麼我殺了攝政王都不會奇怪。”
聲音落下之後,諸葛明空手微微一動那靈氣聚成的匕首便消散了開來。她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溫聲道:“攝政王,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夜天賜了,我也不是以前的諸葛明空了,物是人非,你該懂得。”
聽到諸葛明空這話,夜天賜突然笑了起來,他抬手放在諸葛明空所傷的左肩,目光凝視著諸葛明空,道:“物是人非,的確是物是人非,以前的你只是諸葛明空,不是諸葛文候,不是安陵王妃。以前的我只是夜天賜,也只是夜天賜,不同了,真的不同了。”
聲音落下之後,夜天賜的手指猛然往自己的傷口猛然的用力,鮮血順著他黑色的錦袍流了下來。
雖然,看不見鮮血的顏色,但是卻能看到那略深的黑色,那種令人感覺刺目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