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殺多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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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殺多無益
【第四章12點前送到，還算沒有食言。】
隨著何宇的十萬綹子軍，齊盛的鷹揚衛加入戰場，掃尾工作不到一會兒就宣告結束。
歸元軍東營的第一道防線徹底告破。
幾路大軍徐徐推進。
陳靖元率著滿安的火炮團也隨之趕來。
經過兩個時辰的推進，終於在東營的第二防線外三里之地，蓄勢待發。
滿安的數千門火炮緩緩逼近，在第二道防線外一里外佈置了一條火炮工事，遙遙對準第二道防線據點處的二十萬歸元軍。
陳靖元一聲令下，數千門火炮齊發。
轟轟轟...
這次陣仗是火炮團成立以來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作戰，數千門火炮轟炸，氣勢之大，之壯觀，又豈是雷公發怒所能比擬？
連續轟炸不到一個時辰，數萬顆開花彈，實心彈，硫煙彈直落第二道防線的小山坡，直接將整個小山坡夷為了平地。
待得斥候前去探查的時候，除了數之不清的屍體之外，第二道防線已經徹底失守。
陳靖元推算，按照歸元軍這些軟腳蟹的德行，在炮轟一半之時就放棄了防線，倒黴的被炸死，苟延殘喘的已經退居到第三道防線了。
乘勝追擊...
陳靖元大手一揮，大軍開拔，繼續火炮開路，徐徐逼近第三道防線。
...
...
到了第三道防線外，陳靖元和文廷玉等人推算一下，只要破了第三道防線，那麼離元大都僅有十里之遙了。
除錯好火炮，遙遙對準第三道防線的滿安小跑進營帳內，打斷了陳靖元和文廷玉等人的談話，問道：“大郎，數千門火炮都已裝彈完畢，可以點火開炮了吧？”
陳靖元笑道：“滿叔，依你之見，推掉第三道防線需要炮轟多久？”
滿安不知道陳靖元何來如此一問，照實答道：“半個時辰足矣。”
陳靖元點頭說道：“那咱們就先等等吧，等他兩個時辰。”
滿安疑惑地問道：“這是為何？兩兵交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我軍氣勢高漲，直接一股腦摧毀第三道防線，那離大都城就近在咫尺了。”
陳靖元突然一指早已被火炮團的威力給鎮住許久沒有回魂的郭瑾璇，叫道：“由我們智慧無雙的郭家大小姐替滿叔解答吧。”
文廷玉和張遷侯也想知道陳靖元打得是什麼主意，隨意一臉曖昧地齊唰唰看著正在發呆的郭瑾璇。
郭瑾璇這時被陳靖元這麼一插科打諢，頓時驚醒。
趕忙瞪大了眼珠子指著自己的鼻子詫異道：“我來解答？”
陳靖元逗趣道：“你不是號稱女諸葛嗎？看你能不能猜中本王為何要延遲兩小時開炮呢。”
郭瑾璇抬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過來，驚異道：“難道你是想不戰而屈人之兵？”
陳靖元拍拍手，讚道：“姑娘，全中。太聰明的女人可不好，一般男人可是不敢娶得哦。”
郭瑾璇見自己又被陳靖元調戲了一番，頓時羞紅了臉頰，嫵媚地瞪了一眼對方，啐道：“臭流氓，誰要嫁人啦？”
說完，嬌羞地站了起來，環顧了下帳中眾人曖昧打趣的眼神，捂臉跑了出去。
一邊疾跑，一邊嗔道：“該死的臭流氓，就會口花花。”
“哈哈...”
“哈哈哈哈...”
待得郭瑾璇跑出營帳，眾人不禁都齊聲笑了起來，抬眼之處全是男兒身的地方有朵嬌羞海棠花未嘗不是一件賞心悅目之事。
既然郭瑾璇點出了精華之意，眾人心中也就明白了一個大概其。
文廷玉補充問道：“王爺的意思是想將歸元軍收為己用嗎？”
張遷侯也說道：“歸元軍雖然是投降蒙古人的漢軍，可始終都是i咱們漢人，確實，殺多了也無益處。況且當年投降元朝廷也是為將者的過錯，與當兵吃糧的普通士卒沒有多大關係。畢竟蒙古人才是罪魁禍首。”
滿安沒有二話，抱拳說道：“那行，我先回陣地，等他兩個時辰。”
說完轉身就走，乾脆利落。
陳靖元緩緩年說道：“我們殺的歸元軍越多，就真合了忽必烈這個老狐狸的心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坐等，兩個時辰。
陳靖元心中祈禱，機會給你們了，珍惜與否就看你們自己了。
...
...
第三道防線的帥帳中，阿魯不花正襟危坐地居於帳內，嚴陣以待的等待著宋軍的火炮。
阿魯不花做夢也想到，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第一道防線十萬漢人騎兵戰死，第二道防線二十萬歸元軍損失過半。
這漢人降軍的作戰能力真的好爛，跟我們蒙古人真是不能同日而語。
宋軍的火炮真有那麼厲害？
如果真有吹噓得這麼厲害，當年怎麼會讓我們蒙古人奪了大好的江山。
哼，這是懦夫為自己找的藉口罷了。阿魯不花認識的漢人太多了，推脫罪責，將敵人誇大其詞好像都是漢人的專利。
本帥坐鎮第三道防線，我倒要看看，你宋人火炮到底有何出奇的地方。
這時，帳簾被掀開，一名蒙古百戶進來報道：“稟告大元帥，歸元軍的幾個萬戶求見。”
歸元軍的萬戶？
阿魯不花腦子裡瞬間想到了呂文喚的三名部下，羅百川，薛萬山，孟通虎三人。
這三人分管著如今第三道防線近三十萬歸元軍，因為阿魯不花是臨時過來坐鎮指揮，所以與這三人並不熟稔。
這三人跟他一向沒有交集，阿魯不花心中疑惑，他們找我幹什麼？
嘶...
難道是因為本帥將呂文喚派往第一道防線與宋軍對陣，他們怨恨本帥害死呂文喚這狗東西想來報仇？
一懷疑到這兒，阿魯不花心中頓時怒火中出，這些狗膽包天的漢人，什麼時候也敢對一個蒙古貴族提出質疑？
若非不是現在急需你們這些炮灰，本帥肯定一個一個砍掉你們的腦袋。
見，還是不見。
阿魯不花遲疑了一陣之後，對著那名蒙古百戶吩咐道：“一會兒待他們三人進來之後，你就將本帥的侍衛營調集來此。只要本帥在帳中一摔酒碗，你就讓那侍衛營那幾百名蒙古勇士衝進帳中，將這三人砍成肉醬。”
阿魯不花不是傻子，來到到處都是漢人的歸元軍中之後，時刻將自己的侍衛營帶在身邊，為的就是以防不測。
百戶領命出去之後，羅百川，薛萬山，孟通虎三人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三人對著阿魯不花行禮過後，阿魯不花強裝著笑容問道：“三位萬戶，宋軍進攻在即，你們在這個時候找本帥所為何事？”
羅百川和薛萬山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由孟通虎做代表，走上前來說道：“阿魯不花元帥，我們三人前來是想求元帥給我們三十萬弟兄一條活路。”
阿魯不花眉毛一條，捻著兩鬢絡腮問道：“孟萬戶何出此言啊？”
孟通虎嘴角一咧，笑道：“元帥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還要我們說得再通透一些嗎？”
“大膽，”阿魯不花勃然大怒，站起身來指責道，“你們是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和我說話？”
羅百川和薛萬山各自向左右移開數步，封住阿魯不花的退路，然後默不作聲。
孟通虎冷聲道：“元帥不要生氣，實不相瞞，我等想借阿魯不花元帥的腦袋一用，作為見面禮呈送給對面的宋軍燕王。”
“放肆！”
阿魯不花抄起桌上一枚酒碗，狠狠往地上一砸，這些該死的歸元軍是要臨陣倒戈，投誠宋軍啊。
“哐當！”
酒碗落地而碎。
幾息時間過去，愣是沒有蒙古勇士衝進帳來。
怎麼回事？
阿魯不花不可思議地看著帳簾位置，怎麼外面沒有動靜？
孟通虎鄙夷地一笑，奚落道：“你是在想你侍衛營的那幾百條蒙古狗嗎？如果元帥大人運氣好的話，可能在黃泉路上還能與他們做伴呢。”
言下之意，阿魯不花的侍衛營已經完了，那幾百個蒙古人已經命喪黃泉。
阿魯不花知道今天算是陰溝裡翻船了，怒喝道：“你們這是造反，難道就不怕朝廷誅你們九族嗎？漢狗們。”
孟通虎冷聲道：“閉嘴吧，要耍威風去地府耍去吧，你們蒙古人算是完蛋了。”
說完雙手擊掌，衝在帳外喊道：“弟兄們，進來吧。”
嘩啦啦..
帳簾被扯了下來，衝進來近百持刀漢子，虎視眈眈地鎖定著阿魯不花。
孟通虎輕聲吩咐道：“弟兄們，咱們三十萬人要想活命，就要拿這個蒙古元帥的腦袋去做見面禮。”
言罷，最後看了一眼阿魯不花，閉目喊道：“動手。”
頓時，百來人撲上前去，任憑阿魯不花再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噗...
一顆大好頭顱被鍘了下來，滾地十幾步。
...
...
一個時辰之後，宋軍陣營，孟通虎提著阿魯不花的腦袋走進了陳靖元的王帳。
將阿魯不花的腦袋呈上之後，孟通虎脫光了衣服露出膀子，請罪道：“辱沒祖宗的漢家子弟孟通虎見過大宋燕王殿下，今日獻上蒙古元帥阿魯不花狗頭一顆。我等三十萬漢軍願意歸順大宋，效忠燕王殿下。”
陳靖元盯著看了一樣孟通虎，心道，好好錘鍊，倒不失為一條漢子。
隨即一腳將阿魯不花的腦袋踢了開來，扶起孟通虎讚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呂文喚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
言罷，對著帳內的文廷玉吩咐道：“叔孫，替本王傳言大都城外各地歸元軍，如能歸降，本王既往不咎。冥頑不靈者，殺無赦。”
文廷玉領命稱是，回帳起草勸降檄文。
到了第二日，京畿一帶，大宋勸降檄文傳揚各處，歸元軍中人心浮動。
大都皇宮中還做苟延殘喘之勢的忽必烈則與完顏黑水絞盡腦汁，商議如何扳回最後一局。
完顏黑水撓破了頭皮之後，最終艱難地建議道：“陛下，如果歸元軍盡降，那大都城指日可破。不如...”
忽必烈聞聽之後，死灰般的眼神露出灼熱的眼神，問道：“可行？”
完顏黑水皺緊眉頭，點頭稱道：“以他的為人，臣覺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