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百三十五章 新生典禮的風波

第三百三十五章 新生典禮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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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新生典禮的風波

三天後的清晨,晴,京都講武堂的操場中。

燕國公、天下兵馬大都督陳靖元開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校長演講。

站在臨時搭建的臺子上,身披腥紅大氅迎風招展的他,意氣風發地望著臺下四百名京都講武堂的第一屆學員,看著下面這一張張年輕稚嫩的臉龐,慷慨激昂地揮手道:“京都講武堂的學員們,你們好呀。”

說完之後高高舉起右手不時揮舞著,彷彿後世國家元首衝民眾友善致意般,那種高高在上感覺如坐雲端。

可惜...

臺下四百人不是來自軍中目不識丁的兒郎,就是來自城中官宦世家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哪裡見過現在這種陣仗?都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一臉恍惚皆不知如何迴應大都督的揮手致意。

靜,死寂一般的寂靜。

全場瞬間冷場!

竟然不是陳靖元想象中那種昔日軍中一如既往的全場數百人歡呼,高喊大宋萬歲,大都督威武的場面。

呃...

陳大都督當場石化,呆若木雞般尷尬地杵在那兒一動不動,現在滿腦子都是殺人的心思。

心中不停氣罵,這幫沒有見識的混賬,一丁點也不配合老子,幸好今天朝廷沒有來人,不然老子丟人丟大發了。

站在遠處遙遙觀望新生典禮的那些來客串講師的秀才舉人們則紛紛垂下了腦袋,想笑卻不敢笑。

陳靖元身後的金和尚見機得快,看著自家大都督竟然被這些新兵*失了顏面,上前一大步吼道:“你們這群孬兵,沒見大都督跟你們打招呼嗎?都他媽聾了,還是啞巴了?”

噌噌噌...

陳靖元身後的數百親衛紛紛刀劍出鞘,不約挺身而出遙指臺下這四百新兵*。

聞訊而來,由張遷侯負責的數百紀律憲兵隊也是抄起棍棒湧了上來,將四百學員團團圍了起來,用棍棒叩擊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音,然後齊聲喝道:“爾等目無上官,按軍規,先打五十軍棍。”

吼完之後作勢就要上來抓人,誰也無法倖免。

此情此景一出,四百人的質素高下立判。

那三百五十名來自軍中計程車卒沒有閃躲和喧譁,如木雕般愣在那兒準備接受五十軍棍。他們來自軍中怎會不清楚軍中規矩,哪怕自己沒錯,都要生受了軍棍責打之後才能反駁。

但是那五十個官宦子弟就不同了,頓時慌亂閃躲口中大肆嚷嚷大都督恕罪,大都督饒命。

就他們這些細皮嫩肉的公子哥,讓這些*養的憲兵隊棒打五十軍棍,哪裡還能活命?

看著下方迥異的兩個陣營,陳靖元不由嘆道,這上過戰場和沒上過當真就是不一樣。不過五十軍棍確實有點重了,剛想開口讓張遷侯的憲兵隊減免處罰,免得出了人命。

誰知底下一聲銅鑼嗓門衝著陳靖元喊道:“大都督好沒道理,這般要了咱們的性命,豈能服眾?”

喲呵,竟然還有敢呲牙叫板的?

陳靖元凝視目光在那亂哄哄的五十人陣營中尋找聲源,只見一個錦服少年在兩個憲兵的強摁下跪倒在地,但是卻倔起腦袋仰望注視著陳靖元,嘴中繼續抗爭道:“我等剛來講武堂,接連三日都被扔在營房之中無人管束,也從未有人跟我等說過學堂規矩,一時不知如何迴應大都督,實屬情有可原。五十軍棍,非死即殘,民間傳揚,大都督視袍澤如手足,今日一見,我呸。”

三天無人管束,無人與他們講過軍中規矩?

王弘那傻逼幹什麼去了?

難怪今天操場集合,這些人就拖拖拉拉的半天才排好陣型。

擦,今天這醜算是白丟了。

但是聽著這小子說話留半截,陳靖元來了好奇心,繼續問道:“今日一見又如何?”

那錦衣少年被摁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巴,又連連呸了幾聲渣滓,吐口道:“今日一見,大都督名不副實,哼,徒有虛名。”

“住嘴!”

“放肆!”

“口出狂言,辱我家都督,作死嗎?”

頓時,怒喝之聲紛紛作起。

這陳靖元在金和尚,還有在場親衛和憲兵隊的眼中就如戰神一般的存在,怎容他人言語侮辱?一時間,群潮洶湧,不約而同就要衝上前去扇死這混蛋玩意。

那兩名憲兵更是使壞,手中一使勁,將這小子臉貼地地再次摁倒在地,又吃了一嘴泥巴。

這是好膽!

陳靖元對這小子也來了興趣,右手一抬對著眾人喝道:“都他媽給老子住手,誰讓你們咋呼的?都給我滾回來。”

喝止了衝上前去的金和尚等人之後,又對那兩名憲兵吩咐道:“放了他。本督有話問他。”

兩名憲兵聞言,頓時鬆了手,將那錦衣少年放開。

陳靖元再次向少年求證道:“你說三日來被放逐在營房內,無人問津?”

少年桀驁不馴地昂起腦袋,甕聲道:“正是,而且這三日的飯食每天只有一頓,我們餓的發慌想出學堂買點吃食,可守門憲兵還不讓我們出去。敢問大都督,這京都講武堂是招收學員,培養軍中英才呢?還是將我們招收進來當成豬玀圈養?”

因為文廷玉和張遷侯在講武堂中只是兼職,所以陳靖元早就將講武堂一干諸事都交付掌事監丞王弘。

可王八蛋竟然就是這麼對待老子交代的事情?

陳靖元將詢問的眼神掃射到金和尚身上,金和尚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表示自己不知情。

但是他再次仔細看了一遍臺下那四百學員的臉色,最終驗證了那少年的話,一個個餓的臉色紫青,雙腿發飄。

那三百士卒默不作聲,依舊那副等著挨軍棍的神情。

而那幫紈絝子弟卻是已經委屈的低頭腦袋,不少人更是低下腦袋啜泣了起來。

陳靖元心中氣得牙齒咯咯作響,王弘誤我啊,這樣的混賬又如何能擔當重任。

隨即走下臺來,走入陣營之中,路過一個一個學員身邊,輕輕拍打著他們身上的灰塵,突然四面鞠躬,對著眾人悲聲說道:“是陳某用人不當,讓諸位受委屈了。”

什麼?

這時輪到這四百學員錯愕了,堂堂當朝一品,大宋幾十萬將士的信仰,竟然衝他們這些卑微計程車卒,他們這些被家中父老斥責為不學無術的紈絝,鞠躬致歉,而且語氣誠懇,絕不是惺惺作態。

包括剛才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都頓時手足無措,心中為自己剛才那番冒犯之言有些汗顏,心道,這才是敢作敢當大丈夫啊,我剛才怎會說那些誅心之話呢?

陳靖元短短一句話,讓那三百五十名來自軍中計程車卒找到了昔日在戰場之中的熱血,砰砰砰的紛紛跪地,悲慼嗚咽喊道::“願為大都督效死。”

陳靖元搖頭苦笑,嘆道:“陳某讓你們餓了三天的肚子,還有何資格有何顏面讓你們為我效死?都起來吧,起來吧。”

而一旁那些神情激動的紈絝們則是從陳大都督的嘴中找到了尊重,一種有生以來得到認可的尊重,也是紛紛跪地高呼:“我等知錯,甘願受罰。”

一旁的錦衣少年率先跪地,表示願意認罰。

陳靖元聽罷更是汗顏,也對著他們說道:“都起來吧,你們何錯之有?”

然後將頭轉向那個錦衣少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錦衣少年抬頭傲氣道:“學生嶽破虜,鄂王五世孫。”

姓岳,鄂王?

陳靖元立即就想到了枉死風波亭,平反昭雪之後被宋朝廷追封為鄂王的岳飛。

如今岳飛的子孫後代已經沒落,特別是隨著朝廷逃亡海外之後,所剩者更是不多。難怪這小子一臉桀驁不馴的虎氣,原來是岳飛之後。

陳靖元儘管不同意岳飛的愚忠,一直認為岳飛是一位武力值超高,但是政治智商卻是不高的民族英雄,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對岳飛滿腔碧血的敬仰和效仿學習岳家軍那凍死不拆屋的軍紀。

看著這位名人之後,陳靖元很好奇他怎麼也會投考講武堂的。

於是問道:“你既然是鄂王之後,怎會投考講武堂?鄂王的爵位雖然不是世襲罔替,但是到了你這個五世孫,也應該是侯爵之位,也算是榮耀至極。但是你要知道,講武堂畢業的學員哪怕成績最優秀也要從七品的校尉隊官做起。你不怕辱沒了你岳家門楣嗎?”

大宋爵位如果不是世襲罔替的話,都會自動一代削一階,岳飛的鄂王傳到了嶽破虜這個五世玄孫手上,正好到了侯爵,賜封忠鄂侯。

嶽破虜很有骨氣地抱拳道:“先祖當年一支岳家軍蕩破敵寇,直搗金國黃龍,雖然中途遭奸人所害,但是先祖鄂王的岳家軍天下聞名。破虜深為此感到自豪,所以此生的心願就是重建岳家軍,殺入中原與蒙古韃子決一死戰,恢復岳家昔日的榮耀。小小七品校尉又有何丟臉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嘖嘖,陳靖元心中連贊兩聲,到底是優良基因的傳承啊,再傳多少代,身上的那股子血性還是不會磨滅。

隨即將嶽破虜扶起,豎拇指讚道:“嶽破虜,破虜之意不言而喻。年紀輕輕不僅有骨氣,還有理想,真是不錯,果真是將門虎子,忠良之後。在本督麾下,你只要敢打敢拼,還你一個岳家軍又有何難?”

嶽破虜聞言臉色露出莫名的興奮,跳腳喊道:“真,真的?”

陳靖元哈哈一笑,朗聲道:“軍中豈能有戲言?”

說完,又對著金和尚喊道:“和尚,吩咐下去,讓王來寶從城裡送幾車好肉食,讓這幫兒郎們吃個飽。”

金和尚喏了一聲,便轉身指使屬下親衛前往傳令。

而陳靖元的這個提議更是得到了這些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學員們一陣歡呼雀躍。

陳靖元趁著空檔又與嶽破虜,還有在場學員談起了自己的軍中往事,還有那幾番戰場殺戮。

過了一會兒,金和尚去而復返,對著陳靖元耳語道:“大都督,吏部尚書王澤恩來了,臉色蒼白好像出了什麼事。”

陳靖元抬眼望去,只見一個人影在百步之外來回踱步走動,依稀可見正是王澤恩。

一看到王澤恩,陳靖元就想到了那個讓自己剛才丟人現眼的王弘,不由哼道:“他還有臉來見我,誰也別想給王弘求情,老子今天非扒了他的狗皮不可。”

說完領著金和尚朝著王澤恩的方向快步走去,心中怒氣漸影漸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