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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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月光照射下,一條條冰藍色的小蟲子從雪裡蠕動出來,眼見著月光照在了它們身上。

“極寒冰蠶!”飛兒瞪大眼睛高聲呼叫,剛想要起身,卻看見那些小東西忽然之間,一個一個全部縮回雪裡去了。

飛兒大驚,一定是剛才自己大聲的吵嚷驚嚇到了這些小傢伙,雪平面迅速回復了平靜,留下一個個坑窪的痕跡。

“慘了!”飛兒失聲,都是自己這一聲大呼,一下子嚇退了所有的極寒冰蠶,猶記得守山人說過,那極寒冰蠶一旦縮回去,就不會再出來第二次了,這可如何是好!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近在眼前的唾手可得的機會,這這樣失去的話,他們要多麼遺憾!

自責!此刻飛兒的心裡充滿了自責,本就已經體力不支,突發這樣的情況,她驀地跪在原地,開始不知所措。

“沒事的,飛兒!”痕遠跟著坐起來,看飛兒焦急的樣子,額頭也跟著凝聚到一塊,“你忘了麼?我們還有冰豆子!”痕遠走到飛兒身邊,然後坐下,“這冰豆子對山上的飛禽走獸吸引力這麼大,對這極寒冰蠶,也一樣是有吸引力的啊!”

驚慌失措的飛兒聽到痕遠這席話,驀地反應過來,不錯,守山人是說過,那極寒冰蠶一旦縮回去,就不會再出來第二次了,可是他同樣告訴過自己,抓這極寒冰蠶,可以用冰豆子來做誘餌。

“我們試試!”痕遠對著飛兒自信地點點頭,這個時候,他們誰也不能倒下去,倘若倒下去了,也許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痕遠從懷裡掏出一顆冰豆子,與飛兒合力將那豆子掰成兩半,然後丟到剛才那極寒冰蠶出現的地方的邊緣。裡側他們肯定不好抓一些,邊緣地帶。抓到冰蠶的機率說不定更大一些。

半個時辰過去了,飛兒和痕遠被睏倦侵襲得直想入睡,可那平靜的雪面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痕遠不禁握了握飛兒地手。好涼。他將她地手包裹進自己地掌心。默默抓住。飛兒倚靠在痕遠身邊。心裡又開始充斥那不好地情緒。

又半個時辰過去了。飛兒開始有些不安起來。痕遠攬她入懷。摩挲著她地後背。默默安慰著。

一個半時辰。飛兒地眼眶都已經有些紅了。天邊地月亮那樣明亮、那樣刺眼。照得她心悸、心慌。

兩個時辰。飛兒已經無力癱倒在痕遠身側了。眼睛盯著那平靜地地面。就快要崩潰了。

“別急地。飛兒。再等等。”痕遠安慰出聲。卻發現飛兒“噓”地一聲做出噤聲地手勢。眼睛突然由暗淡變得光亮。痕遠大驚。轉頭向那平地看去。也跟著眼睛發亮起來。功夫不負有心人。那平實地雪面終於又開始有東西蠕動起來了!

飛兒屏住呼吸。沒敢輕舉妄動。眼看著那些小東西一個接一個。慢慢向那掰開地冰豆子蠕動過去了。兩個人大氣也不敢喘。只是直直盯著那群小東西。他們不能起身。不能發出一絲響動。所以。就要以現在這個姿勢。這個位置。一舉抓到極寒冰蠶才可以。所以。飛兒在等待機會。等待那些小東西離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然,老天似乎總與他們作對。

當是時,飛兒忽然感覺到一聲“吱吱”鳴叫,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忽然出現在眼前。那小狐狸“嗚嗷”一聲,猛地撲向那些極寒冰蠶。

“啊!”飛兒大驚,心裡止不住吶喊,小狐狸眼尖嘴快、動作迅速,轉眼間已經將冰豆子一口吞下,連帶著還刁起幾隻冰蠶,爪子裡也抓上幾隻。

異變發生,其餘的極寒冰蠶轉瞬之間沒了蹤影。

“啊!!!”飛兒這次是止不住狂暴的大喊,這隻小狐狸長的比球球還要好看。可是怎麼可以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破壞他們的計劃!

“小狐狸!站住!”飛兒大喊。起身開始奔向小狐狸,小狐狸哪裡肯停下來等著被飛兒追?嘴裡刁起極寒冰蠶。“嗚嗚”發出低沉的嗚咽,大尾巴一卷也跑起來。

“站住!放下極寒冰蠶!”飛兒大呼,腳下動作更快起來。

不錯,因為那小狐狸嘴裡還有極寒冰蠶,那些平地地下地冰蠶,她敢斷定,絕對絕對不會再出來第二次了,可是那小狐狸嘴裡的……

一路狂追,小狐狸身形靈巧,幾步便跑上更高的地方,飛兒緊追不捨,視線直勾勾鎖定小狐狸。

痕遠在後面追,眼看著到了山崖邊,眼看著飛兒已經要抓住那小狐狸了,忽然地上傳來“卡擦”地聲音,似乎是皚皚白雪西下積凍的薄冰承受不了飛兒的體重,忽然斷裂開來,飛兒大驚,卻還是一把抓住了狐狸尾巴,可整個人已經失去了重心,跟著那斷裂一截的薄冰從山崖上往下掉。

“飛兒!”痕遠不顧一切地衝上去,一把抓住飛兒的教,可已經來不及,兩人一狐直勾勾向下掉落下去。

“轟!!!”

像是一顆石頭投進水裡的聲音。

飛兒只記得,掉下來的時候,痕遠在身後抓住了她的腳。

“飛兒!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她清楚地記得那樣的話。

全身透骨地涼,好像被冰凍了一般,手裡還死死地抓著那隻小狐狸,睜開眼睛,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寒池一樣的地方,想努力向上,腿腳負傷又使不出勁兒來,無盡的寒冷壓抑過來,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閉不住氣了。

忽然,一個身影游過來,抱住了她的身子。

痕遠費力地拉起飛兒,一直以來。山上的寒冷也沒有讓他們產生過如此感覺,可這水,竟然這樣的徹骨,要將人冰凍掉了。

痕遠不知掙扎了多長時間,終於花費就牛二虎之力將飛兒帶上了岸,這次是真的沒力了。才一上岸,就倒在岸邊,呼呼地喘著粗氣。

人在極限裡總是能夠得到提升,今天終於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了。倘若還能出這雪山,只怕他的功力有希望超過大師兄,甚至直追師傅……

轉頭看身邊的飛兒,發現她已經緊閉了眼睛,痕遠心驀地一跳,又使出勁來趴到她身邊。飛兒,不會溺水了吧!

“飛兒!飛兒!”痕遠焦急地呼喚,卻得不到迴應。飛兒地眼睛還是緊緊閉著。

痕遠將手探向飛兒鼻息,探不到半點熱氣,才著了急。

想到以前飛兒提出過地口對口救護措施,痕遠毫不猶豫地吻上飛兒的口,學著飛兒以前的樣子,猛地吐氣。

“咳咳!”飛兒一陣咳嗽,吐出幾口冰涼的含池水來,然後才睜開眼睛。

“飛兒!”痕遠大喜,確定飛兒是又活了過來。才終於直直躺倒下去,太好了,飛兒沒事!

轉頭,側目,就那樣盯著飛兒,飛兒也跟著轉頭,兩個人對視,忽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大難不死。這是第幾次大難不死了呢?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坎坷,兩個人忽然覺得。他們好似成了一對亡命鴛鴦。

飛兒手裡還死死地攥著那狐狸的尾巴,小狐狸全身的毛都溼了,縮在飛兒身邊瑟瑟發抖。

飛兒轉頭,小狐狸儼然奄奄一息,哪裡還看得到什麼極寒冰蠶地影子,飛兒心裡一陣悲哀,難道上天註定救不活大哥麼?手緩緩一鬆,放開了小狐狸,可那小傢伙卻沒有逃走。更瑟縮踱進飛兒身邊了。

似乎忘了環境。忘了危險,忘了周圍的一切。飛兒與痕遠就那樣手拉著手。在寒池邊上緩緩睡著了。

第二天,飛兒是被小狐狸“吱呀”地叫聲吵醒地,睜開眼睛,天邊好一抹金黃的兩色,寒池水在陽光地照射下閃著粼粼微光,好不耀眼。

飛兒起身,身上的包裹掉了出來,金黃色的幹餅碎成了小塊撒了一地,冰霜還留在上面,

小狐狸毛髮早已經幹了,又變得光滑細緻,看見地上散落的黃色幹餅,先是嗅了嗅,繼而撲上上面啃起來。

飛兒坐起身,發現身邊地痕遠也醒了來。飛兒起身,從包裹裡掏出凍成冰塊的烤肉,開始撕扯起來。

“痕遠,多吃些東西補充體力,約定的期限還有一日了,明天早上我們一定要回到守山人他們那裡才可以。”烤肉放到手裡,飛兒又像以前一樣捂化,然後遞到痕遠嘴邊。

“飛兒……極寒冰蠶……”痕遠低頭,不敢看飛兒地眼睛。

“我們盡力了……”飛兒也低下頭去,“也許是大哥命裡如此……”飛兒喃喃說著,聲音裡也帶著些哽咽。

還記得初見大哥的時候,他是被夜魔四使抬進神醫谷的,第一眼見他便覺得充滿了莫名的熟悉感,後來與子軒和阿狂上了夜魔宮,認了大哥,再後來,為了心中隱忍多年的仇恨,他們拼命努力……夠了,一切都夠了!!!

那段仇恨,該結了。大哥解脫了,自己的內心,也應該解脫了。從今以後好好的活,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過無憂無慮的神仙日子……可是大哥……

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這,飛兒地眼睛裡,忽然流出眼淚來,一滴一滴掉下來,很快就變成一顆一顆的冰豆子。

“飛兒……”痕遠也哽咽了,他怎麼會不理解飛兒的心情,師兄待他如親兄弟,經歷了那麼多才坎坷和挫折,好不容易希望就在眼前了……可是……那希望卻又被活生生剝奪走了……痕遠靠在飛兒身邊,攬上她的肩膀。

“沒事。我沒事。”飛兒擦了擦眼淚,“不管怎樣,我們還要繼續活,連同大哥那份,好好的活下去……”

小狐狸忽然不知所以地湊了上來,聞見飛兒手中的烤肉香,“吱吱”直叫。

“小東西……”飛兒看著它,喃喃出聲,“都怪你,奪了大哥的救命藥草呢!看你跟我家球球一樣,可一點都沒有球球可愛啊!”

飛兒忽然丟出手中的烤肉給小狐狸,喃喃自語:“算了,事已至此,就算不是你,也一定會有其他事情,不讓我們得到那極寒冰蠶的。小傢伙!”

小狐狸像是聽懂了一般,叼著烤肉爬到飛兒腿上,得意地吃了起來。

飛兒又將剩下地肉撕開,弄化,給痕遠。

“你也吃,別光給我一個人。”飛兒又遞過烤肉來,痕遠就不肯接了,推搡回去,直到看見飛兒嚥下那烤肉,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低下頭,看見小狐狸在飛兒腿上,忽然神色古怪起來,又是打嗝,又是打噴嚏,又是抓手撓耳。

白色的皮毛一抖動,忽然掉下一隻冰藍色的蟲子來,軟軟地蠕動,明顯還活著。飛兒和痕遠瞪大了眼,那冰藍色的蟲子已經掉下身側的雪裡不見了。

“極寒冰蠶!!!”飛兒和痕遠面面相覷,忽然不約而同地大撥出聲。卻看見小狐狸又一抖動,接二連三又掉下幾隻來。

痕遠和飛兒手疾眼快,忙不迭抓住極寒冰蠶,小狐狸似乎成功地將身上的蟲子都驅趕了下去,終於舒服地搖了搖尾巴。

“極寒冰蠶!真的是極寒冰蠶!”將極寒冰蠶放進瓶子裡裝好,飛兒和痕遠臉上露出喜不勝收的表情,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機。

“太好了!太好了!”飛兒抓起小狐狸高高舉起來,“你真是一隻可愛地小狐狸!”

片刻之後,本來萎靡地飛兒立刻來了精神,“痕遠!快!快些吃完東西,我們去找出路!這下大哥有救了!有救了!”

連綿的雪山一座又一座緊密相接,從上空俯瞰地話,可以看到一個碩大的天池在山峰裡側,似乎將山峰完了個大洞,然後注了水進去,那冒著白色寒氣的池水,好像一面美麗的冰鏡,與太陽微微照映,泛著亮光。

飛兒和痕遠找了一上午,也沒有發現出路。中午在湖邊歇息一會再繼續找,到了傍晚夕陽西下的時候,還是沒有找到可以出山的路。

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根本爬不上去,想找向下的路,卻根本沒有頭緒。這樣分析起來,就好像,好像他們是剛剛買來的烏龜被放進了魚缸,四周光滑如也,無論如何也是爬不出去的。

“不會吧……”兩個人齊齊對視,那樣的話,豈不是被困在這裡了?

為了證實猜想不是這樣,飛兒讓痕遠呆在山壁的一處,自己沿著山壁一直走,待到半夜重又走回去,看見痕遠的時候,他們才真真切切證實,這似乎是真的。

那樣的話,不就是說,他們又陷入了絕境了麼?

驚慌、惶恐、失落、不安,通通有籠罩上了他們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