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暗示?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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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暗示?諷刺?
第二卷:京城沉浮錄第八十八章暗示?諷刺?何大人,您到底是怎麼追上來的?”小順一邊使勁地往嘴裡扒著炒雞蛋,一邊盯著何貴問道。
“追?我可沒追你們。
只是慢慢地跑,多跑一會兒,也就跟上來了!”看著錢灃跟著一起投過來的目光,何貴微笑著說道。
“得了,您就吹吧。
就您那匹癩馬,就是個拉車的,恐怕都看不上眼,也能追得上我們?”小順又把那盤兒五花肉端到自己面前,說道。
“呵呵。
我可沒吹!”何貴笑笑,“大洋馬雖然跑得快,可是,你們不知道它們只是擅長跑短途。
要想走遠路,還是得用那些有長力的坐騎,比如馬、川馬,當然,最好的還要數蒙古馬。
我的那匹馬雖然是老了那麼一點兒,可確實也是正宗的蒙古馬,最擅長跑長途。
嘿嘿,當年蒙古騎兵來去如風,一日之間奔襲數百里,可沒少了這種馬的功勞!”“敢情……我說這一路,我們那兩匹馬開始跑得快,可沒多會兒就不行了呢,逢個村兒就得歇一歇,原來它們氣力不夠。
真是,虧得我還到城裡給它們拉豆子來,早知道,就得好生餓它們一頓,也省我們幾兩銀子!”小順嘴裡嚼著肉,含糊不清地說道。
“以前確實聽人說過蒙古馬有長力,耐寒,吃苦耐勞,耐粗飼……可這回光想著快,卻忘了這許多東西!”錢灃也是搖頭苦笑,失算,失算啊。
“呵呵。
下回記著就行了!來來來。
錢大人一路辛苦,我敬你一杯!”何貴笑笑,拿起酒杯說道。
“何大人不必客氣!”跟何貴對飲了一杯。
錢灃又看著他問道:“何大人這一路想必也是辛苦,打聽我跟小順的行蹤恐怕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吧?”“哈哈,打聽嘛,是有過那麼一兩回。
可是,有兩個人騎著高頭大馬,休息地時候卻只吃兩個餅子。
隨便要碗涼水,其中一個小模樣地還老叫疼……這種‘奇人奇事兒’,有時候,根本連打聽都不用,自然就有人在談論!就像這小店兒……”何貴指了指腳下,“外面也有人在聊著:有人捨得花大把銀子進城去給馬找吃的,自己卻只吃一碗陽春麵!呵呵,錢大人。
你不怪何某耳朵尖吧?”“不怪不怪,有好吃的就成!”小順一邊吃著肉,一邊大大咧咧地說道。
“想不到我們這一路居然留下了這麼多線索。
這麼看來,我們肯定是擺不脫何大人嘍?”錢灃沒在意小順地話。
只是向何貴問道。
“得罪得罪。
上峰有令,何某也是沒有辦法啊!……誰叫咱是在人家手下混飯吃呢。
總得有點兒表現吧?你說是不是,錢大人?”何貴反問道。
“是啊,這話不錯。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錢灃直起身子,笑道。
“何某可沒拿什麼人的錢。
錢大人你可別誤會!”何貴連連擺手道。
“何大人現在雖然沒拿,可只要這回跟緊了錢灃,以後自然也不會有缺!”錢灃淡淡地說道。
“錢大人這是諷刺何某了?呵呵,這人吶,就是不能把話說明白!”何貴盯著錢灃看了一會兒,看得對方面色越來越冷,突得卻笑了起來,“錢大人不想讓我跟著,不就是怕我壞你的事兒嗎?可是,和中堂卻只對我說過讓我跟著你,沒說過什麼別的東西呀!”“嗯?”錢灃一愣!“嘿嘿!”小順樂了。
“多大點兒屁孩子?知道大人說什麼,你就笑?……吃飽沒有?沒有的話就再問外面櫃上要!”看小順已經把那盤五花肉舔得乾乾淨淨,何貴笑罵了一聲,又道:“別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主事,身家卻比你們爺這個五品御使強上百倍。
放膽吃,不用擔心吃窮我!”“這可是您說地。
我可不客氣了!”小順興奮道。
“能吃多少你就要多少!”何貴微笑道。
“好咧!”小順怪叫一聲,跳起來就往屋外跑去,接著,外面就響起了這小子囂張的叫聲:“掌櫃的,還有肉沒?再拿幾斤弄來……小爺要打包!”……“你們家小順真會過日子!”白吃白喝,居然還要打包?何貴聽到小順的聲音,苦笑著對錢灃說道。
“這孩子從小跟著我,沒過過什麼好日子!”錢灃向外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又把目光對準了何貴:“何大人,你剛才那話,錢某還是有些不明白。
難就不怕和中堂到時怪罪於你?”“怕!不過,就算我想攔你,攔得住嗎?你可是五品的御使,我呢?只是個六品的主事!職責不同,權力也不同。”
何貴搖頭道。
“那又怎麼樣?你是和中堂的使者。
和中堂也是欽差!”錢灃說道。
“那些都跟我無關。
反正,我的馬慢!雖然到最後能跟上你,可我地騎術太差……嘿嘿,你錢大人本事如果夠強,自然會輕輕鬆鬆的把事情查個清楚,然後走人。
我再趕過去,也是於事無補啊!”何貴笑笑,很隨意地說道。
“你真打算這麼做?”聽到這話,錢灃眼睛一亮,急忙湊前追問道。
“嘿嘿,說著玩兒的!”“你……”“呵呵,別生氣別生氣!錢大人,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風度。
咱們可是當官地,要有相應的度量!而且,你們一路光顧著自己跑得歡,卻讓我跟在後面沒撈著休息,這才小小開個玩笑,你總不能就怪我吧?”看到錢灃臉色突變地模樣,何貴嘻嘻笑道。
“如果何大人只是開個玩笑,錢某自然無話可說。
可是……如果何大人不是開玩笑呢?”錢灃又問道。
—“呵呵,這我可就不清楚了!”何貴眨了一下眼睛,笑道。
“聽說何大人以前在順天府受過不小的委屈,險些命喪大堂。
難道你就不恨那些殘民以逞的貪官、惡官?”何貴這一張一馳的話,已經讓錢有些糊塗了,他根本就沒法斷定何貴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到底是想“放過”自己,還是堅決執行上面的命令。
無奈之下,只有以言語試探。
“嘖嘖嘖,錢大人,你不說這話還好,可是,你說了這話,何某的心情就不怎麼樣了!”何貴抿了抿嘴脣,漸漸收斂了笑容,臉上代之而起的是一層陰鬱。
“錢某得罪!”錢灃先是一怔,接著明白過來自己是揭了何貴的瘡疤,只得抱歉。
“得不得罪的無所謂,而且錢大人說的也不錯。
我這個人呢,是恨那些貪官、惡官。
但是……”何貴盯著錢灃的眼睛,“錢大人並不知道,對那些安貧樂道的所謂清官,我同樣看不上,尤其是對那些都察院的清官們!”“何大人,人人都知道你是怨恨都察院。
可是,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這麼做不好吧?”錢灃不悅道。
“打翻一船人?呵呵,那艘船到底是怎麼翻的,錢大人身在其中,理應比何某更加清楚才對!反正,我何貴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也不怕鬼叫門!”又別有意味地看了錢灃一眼,何貴向窗外瞧了瞧,又起身道:“天色晚了,錢大人,還是早點兒休息吧。
明天一大早就得趕路呢!”“不送!”“呵呵,晚安!”……“嘿,爺,咱們明天路上可有吃的了。
沒想到這小店裡居然還有隻燒雞……我讓他們給咱們備著呢!”何貴走了沒一會兒,小順就抱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很顯然,這小子十分興奮。
“嗯!”隨口應了一聲,錢灃倒揹著雙手看著窗外,有些沉默。
“又怎麼了?”小順眨了眨眼,突然又有些緊張地問道:“不會是你跟何大人談崩了吧?”“算是吧!”錢灃點了點頭。
“唉喲,我的爺咧。
你就是那個臭脾氣!就不能忍一忍嗎?至少,等咱們明天早上吃完早飯,揣著燒雞走了之後,你再跟人家鬧翻不成嗎?”“去去去,一邊睡去!”錢灃不耐煩地說道。
“哼,就知道拿我撒氣兒……睡就睡!反正今天也吃夠本兒了!”小順哼了兩聲,也不理會錢灃,自顧就要回自己**。
“小順!”“幹嘛?”聽到錢灃叫自己,小順沒好氣兒地又回過頭來問道。
“你覺得這個何大人怎麼樣?”錢灃問道。
“挺好一人啊。
至少,比您強,能讓我吃個痛快!”小順拍了拍已經有些發鼓的肚子,說道。
“好人?真的是好人嗎?可這個人,怎麼讓人覺得那麼拿捏不定呢?”錢灃搖搖頭,暗暗有些皺眉:“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劾曹文埴呢?”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