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87，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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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87，談心
第503章 87，談心
席雲景和周奕陽等人分開後，就和明揚一起走了。
席雲景和明揚到到了一條比較舊的街道旁邊的一個小攤上給明一一打包G市最有名的沙煲粥。
“聽說，來G市就一定要吃舊街上的砂鍋粥。不少人慕名而來，就為了這一口粥。”明揚笑了起來，他們把車停在小攤的旁邊。
“想要喝什麼粥？”明揚笑著問席雲景。
席雲景笑了起來，“隨便吧。”
“這可不能隨便。上次，我來的時候，是一個本地的合作商帶我來的，選的是海鮮粥，有魚丸子，魚片，魚腸，蝦，小鮑魚等等東西可以選擇。當然，如果你口味比較重的話，可以選擇鹹魚，魚乾等。”
席雲景和明揚走進去，的確很多材料供選擇。有88一鍋的，有108一鍋的，還有138一鍋。不同的價錢可以選擇的材料種類也不一樣。
“我們在這裡吃完了再打包？”明揚挑著眉頭問席雲景。
席雲景點點頭，“可以。我們要個肉粥吧。小一一比較喜歡海鮮粥，一會打包個海鮮粥回去。”
“好。”明揚負責選材料，肉丸子，牛肉丸子，豬肉片，乾貝，香菇……
店老闆給明揚和席雲景上一碗青涼粉和一杯羅漢果茶，然後就去忙了。
席雲景看著面前的涼粉和羅漢果茶，“這些也是特色？”
明揚點點頭，“嗯。這涼粉和我們在超市買的不一樣，帶著一股青草的味道。口感有些奇怪，不過，卻特別的清香。”
席雲景嚐了嚐，“還加了蜂蜜？”
“還不錯吧？”
“不錯。”席雲景雖然不挑食，但是能讓他覺得不錯的食物還真的沒有多少。
砂鍋粥都是現煮的，所有的客人都要等。
明揚和席雲景說起了楊氏集團的事情。
“你為什麼不告訴周奕陽，鄧向光的事情？”明揚優雅的吃著涼粉，淡淡的問道。
席雲景拿出手機給明一一發資訊，“為什麼要告訴？”知人口面不知心。在沒有百分百把握的前提下，誰都不能相信。
有些事，有些話，保密比探討更有意義。
明揚笑了起來，“你不相信楊銳？”
“我誰都不相信。”
“靠。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明揚怒了。一張貴公子的優雅的臉因憤怒而冷了下來。
席雲景撇了明揚一眼，“就算楊銳沒有問題，誰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問題？就算所有的人都沒有問題，誰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小心一些，總沒有錯的。”
明揚點點頭，然後用眼神掃了周圍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席雲景。剛剛在包廂裡擔心隔牆有耳，此時卻開啟天窗說亮話？周圍不少的客人在，難道就不怕隔壁有耳？
明揚挑挑眉頭，笑了起來。
席雲景抿抿嘴，真的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明揚低低的笑了出來。
席雲景抿抿嘴，“楊銳應該沒有問題。”
“嗯。”明揚點點頭，他也想到了。
“不是說，楊銳準備把楊氏集團留給周雲和小七，然後離開G市嗎？讓周奕陽把他給留下來。”在這件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楊銳還是安分的留在G市比較好。
“你的訊息落後了。”明揚白了席雲景一眼，“聽小七說，楊銳已經決定繼續留在G市了。不過，他依然會把楊氏集團的所有股份送給小七，然後幫著小七管理，算是幫小七打工。”
“嗯。”留下來就好。至於其他的，席雲景不關心。
突然，明揚的手機嘟嘟兩下。
明揚拿出手機，點開郵箱，“周奕陽發了楊氏集團旗下的所有產業明細表過來。還真沒有看出來，居然這麼多，有些是別人掛名的。呵呵，不少的行業都涉及到了。”
明揚笑了出來，“你看看。”明揚把郵件轉發給席雲景。
席雲景細細的看了起來，然後問道，“這些都是楊銳發給周奕陽的吧。”他們也讓人調查了楊銳的產業，卻沒有上面的這麼詳細，有不少同意觸及到法律邊緣的產業都是記在別人的名下，現在楊銳把這些統統都表明出來，足以說明了楊銳的坦蕩。
“應該是。”明揚的手臂在手機背上輕輕的敲了敲，“你怎麼看？”這麼多的產業要排查到什麼時候？
“一點點慢慢來。”席雲景看著這些產業，“重點是製藥廠和酒廠。”
“你決定就好。反正這些都是你的工作。”和他有什麼關係？明揚挑挑眉頭，半毛錢關係也沒有。讓他一個商人來操心別人的公司的販毒問題，算不算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席雲景看著明揚笑了起來，“放心吧。年底你的傑出青年跑不了。”
明揚翻個白眼，“說得好像很值錢。”
席雲景嘴角抽抽，真的不值錢。不過，那是能用錢來衡量的嗎？
“趕緊吃完回去睡覺吧。”席雲景看著砂鍋粥上來後說道。
明揚抿抿嘴，“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晚上。”
明揚疑惑，“這裡的事情呢？”
席雲景挑眉，“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這不是周奕陽的事情嗎？我要陪老婆兒子。席小明和李程同學下個月有外語口語大賽，席小貝要打預防針，秦小寶的幼稚園有親子運動會。我忙著呢。”
明揚嘴角抽抽，徹底的不想說話了。明揚低頭喝粥，G市的砂鍋粥不管什麼時候來吃，都一樣的好味道。
席雲景嘴角微微揚，帶著笑意。
“味道不錯。”席雲景回味了一下，“比明暖酒店的粥要更有味道，回味更長。”粥和菜式不一樣，想要煮好並不容易。食物講究色香味，但是，粥它不能用色或者香來加分，只能靠味來留住客人。
“嗯。我準備高金請老闆到我的休閒街上去。”明揚看了一眼還在煮粥的老闆，這一個粥攤是附近生意做好的一檔。老闆白天休息，下午六點左右開始，直到凌晨的四點，每天的營業額最少都有五千，最多的時候有兩萬多。生意好的時候，同時開四五個鍋。
這對於街邊的小粥檔來說，已經是賺破天了。老闆自己對於這樣的營業額也是很滿意的。所以在洽談遷址進南郊新建的休閒街時，老闆並沒有立刻就答應。
“成功了？”
“還在洽談中。”明揚雖然不知道公司的人給老闆多少錢，不過他對自己手下的人做事是信任的。相信，最後結果應該也不會讓他失望。
“我建議你請一個師傅回明暖酒店，這樣的粥進入明暖酒店最少也要八百一鍋。”席雲景笑了起來，到時候小一一想吃就隨時能吃到。
明揚輕飄飄的撇了席雲景一眼，然後笑了起來，“我還是請回明家吧。到時候，小一一可以天天回孃家。”
席雲景嘴角抽抽。突然席雲景的手機嘟嘟兩下，是明一一發來的資訊，只有兩個字‘你好？’席雲景笑了起來，這是明一一特有的試探方式，他有時候出任務不能接電話，有時候正在開會也不方便接電話，為了不打擾都到他的工作，她就會發兩個字過來。
如果他有空又方便，就會給她回電話；如果沒有空又不方便，明一一就會等著，不再打擾。明一一從來都是個乖巧的好孩子。
席雲景給明一一回電話，說他一會就回去，並且會給她帶味道很好的粥。
“一一醒了？”明揚看了一下時間，這個時候，明一一應該是睡醒一覺了。
“嗯。”席雲景點點頭，明一一睡醒沒有看到他在**，很擔心所以給他發信息。席雲景讓老闆再煮一鍋海鮮砂鍋粥。
明揚伸伸懶腰，“快要天亮了。”
席雲景看著明揚，然後笑了起來，“有沒有興趣跑回去？”
明揚眨眨眼睛，確定席雲景不是在說笑話，然後自己笑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西裝皮鞋，“我瘋了。”明揚直接上車，讓司機開車離開。
席雲看著看著明揚的車尾煙，看了一眼旁邊的高二，“走吧。”
高二看了一眼席雲景身上的休閒服和運動鞋，然後抿抿嘴，最後確定瘋的不是明大少而是自己老大。高二一邊開車，一邊吐槽席老大。
突然，高二手腕上的表跳了跳，閃過紅色的光。
高二一邊開車，一邊開啟掛在耳朵上的藍芽。
“老大，鄧向光見過了何業彥？”
“誰？”
“今天在農場遇到的男人，是一個拍賣公司的總經理，喜歡收藏，手上有不少的古玩。”
席雲景靠著椅背上，閉目養神，“嗯。”
“鄧向光。”席雲景自言自語，“讓人盯著何業彥。”席雲景的手指在大腿上輕輕的彈著，一下一下的，“查一下，他的拍賣公司最近是不是有拍賣活動。”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那麼最近應該有拍賣活動才對。
“是。”
席雲景靠在椅背上，揉揉眉頭，真的有些累了。
楊銳和周奕陽等人見面回來後，就一直站在花園裡，抬頭看著天空。濃濃的霧水，沾溼了他的衣服和頭髮。楊銳一動不動的站在，看著天慢慢的一點點變亮。
“黎明之前，總是黑暗的。”楊銳看著陽光慢慢的灑滿整個花園，然後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楊志斌從樓上下來，準備晨運就看到正在花園裡看天空的楊銳。
“爸爸？”楊志斌有些疑惑的看著楊銳的背影，心裡暗暗的猜測，爸爸不會是一個晚上沒有睡吧？
楊銳看著楊志斌嘆口氣。昨天，他中午的時候陪著小七逛街，下午的時候和明揚見面，晚上和周奕陽等人見面，還沒有來得及和兒子說話。
“陪著爸爸跑步吧。”
“好。”
楊志斌也有事情要和楊銳說，在監獄看李濛濛回來的時候，楊志斌就想要和楊銳談談。可惜，昨天楊銳太忙，他只能等著。
楊銳和楊志斌在花園裡漫跑。
“爸爸，我有事情要和你說。”楊志斌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雖然他不知道媽咪想要做什麼的，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媽咪再繼續做傷害別人傷害自己的事情。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即使十年過去了，媽咪還是要為當年的錯承擔責任。楊志斌不希望媽咪一輩子執迷不悟，一輩子為了一個男人而去做那些害人害己的傻事。
雖然他還小，並不懂愛情，但是，他明白是非曲直，知道善惡醜陋。
楊志斌把和李濛濛的談話說了出來。
“爸爸已經知道了。在你和你媽咪談話的時候，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該知道的事情也都已經知道了。包括你媽咪害死了爺爺，包括你媽媽利用楊氏集團販毒。”
“爸爸？”楊志斌有些心驚的看著楊銳，臉色蒼白。
楊銳拍拍楊志斌的腦袋，“你是爸爸驕傲的兒子。爸爸希望你，這一輩子即使不能永遠的正直正義，但是起碼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要問心無愧。”
楊志斌發冷的手緊緊的拉住楊銳的手，聲音顫抖，“爸爸。”
楊銳把楊志斌抱起來，“現在警方已經開始調查了。至於結果……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
楊志斌咬著脣，“爸爸，我們不能離開了嗎？”
“應該不能吧。”楊銳嘆口氣，“不過，爸爸也不會理會的。做人要堂堂正正，坦坦蕩蕩。爸爸不祈求你胸懷天下，但是你要對得起自己。”
“爸爸。”楊志斌咬著脣，他真的不明白，他那善良溫和，和藹可親，賢惠淑德的媽咪怎麼會是被人口中的殺人犯，怎麼回事被人口中的毒販子。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做這些？
楊志斌想不明白，既然媽咪那麼愛爸爸，為了和爸爸在一起甚至而不惜殺人，為什麼還要去做那些毀了別人同時會毀了自己的蠢事？
楊志斌不理解女人，他也很害怕女人。
真的太恐怖了。
楊志斌看了楊銳一眼，和那樣的一個女人生活了十年，他真的瞭解自己的枕邊人嗎？
“其實，你爺爺並沒有拆散你媽咪和我。爺爺是給了她機會選擇的，她最終選擇了出國留學。其實，這些我都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我可以沒有任何心裡壓力的愛上別的女人，因為是她先放棄了我們的愛情。”
所以，李濛濛回國後指責他背叛愛情，是很可笑的事情。指責老爺子拆散他們，破壞他們的愛情，也是很無恥的一件事。
明明就是她的選擇，她的放棄。
楊銳嘆口氣，“斌斌，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你。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珍惜為你留下的人，祝福離開的人。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不指責，不後悔，即使有一天後悔了，也不遷怒。做人，就應該真誠，真誠的對自己，真誠的對別人。”
楊銳把楊志斌放在地上，牽著他的手走在花園裡。
“爸爸，你恨嗎？”
楊銳的目光定定的看著某一個地方，過了好一會才幽幽的說道，“恨的吧。”
怎麼能不恨？好好的一個家，因為李濛濛而給毀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兒因為李濛濛而受盡苦和痛，他的父親也被李濛濛害死了，他怎麼能不恨？
但是，恨又能如何？
現在李濛濛已經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但是，那些失去的永遠都回不來了。
楊銳嘆著起，眼眶紅潤。
“我恨的。”很恨。
楊志斌看著楊銳痛苦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他心裡高大威猛無所不能的父親，原來痛苦起來和他並沒有什麼兩樣，一樣會流眼淚。
楊銳摸摸楊志斌的腦袋，“但是，再恨，生活也要繼續。我們不可能一輩子生活在仇恨裡，不能讓仇恨矇蔽雙眼。我們要向前看，要讓自己過得更好，更有意義。”
“嗯。”楊志斌聲音悶悶的。
“這段時間，爸爸將會很忙。你要照顧好自己。”楊銳蹲下來，平視著楊志斌的雙眼，“爸爸決定不離開G市，你還要繼續回校上課。但是，會有很多素質比較低的同學，可能會鄙視你，或者會說你的壞話，或者會諷刺你，或者會孤立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李濛濛的事情鬧得G市人竟皆知，作為一個殺人犯的兒子，楊志斌要面對的事情不是他能想象的。
“如果你想要轉校，也可以。或者說，你想要休學一年……”楊銳有些心疼的看著小小年紀就要面對人心複雜的兒子。
“爸爸，不用了。我能面對，我也應該面對。”他是殺人犯的兒子，不是他轉學就能逃避的。再說，他為什麼要逃避？
楊銳的手搭在楊志斌的肩膀上，“你可能會很寂寞。”
流言的傷害無處可避。不過，楊銳會去找老師談談，讓她約束和引導同學們，不讓楊志斌受到二次傷害。本來，李濛濛出事，對於楊志斌來說就已經是傷害，他不能讓那些流言再來傷害兒子那顆本就還稚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