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298，夜難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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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298，夜難眠（一更）
第314章 298，夜難眠（一更）
江元回房後，在浴缸裡放滿了誰，滴上兩滴舒緩神經的精油，然後整個人泡進去。江元的頭靠在浴缸的軟木枕上，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席雲景今天說過的話，還有席雲景調查到的資料。一樁樁，一件件，從腦海裡閃過。
眼角有淚滑落，滑落在浴缸裡，分不清哪是水哪是淚。
感覺到水溫在慢慢的變涼，一如自己的心。
想了想，江元在浴缸邊緣的按鈕上輕輕按下恆溫40度。
此時，李濤正在兒子的房間裡和兒子說話，他總覺得今天的江元有些奇怪，好像被抽掉了所有的精神氣一般，無精打采，好像隨時就能倒下。
這樣沒有精神的江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好像在當初她男朋友出軌背叛的時候，看到過。李濤心裡一跳，懷疑是不是江元發現了什麼？
不過，很快就被他否定了。他對自己的保密工作有信心，以前他沒有戴面具都沒有流言傳出，除了一個王如有些意外，其他女人都安分守己。現在，他每次找女人都戴著個面具，應該沒有人把他給認出來。再加上，江元是個感情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知道了他出軌，絕對不可能如此平靜。
如果不是他的事情，還能因為什麼呢？江元和明一一交好，明一一是個單純的女孩，應該不會讓江元覺得累。李濤想破頭，也不知道有什麼能讓江雲好像大病了一場般的脆弱。
李濤和兒子談話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在雲景山莊，兒子和席穆寒一起玩，江元和明一一聊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李濤旁擊側敲的問了一些關於華爺爺的事情，覺得華爺爺有七成的可能是華先生。否則，怎麼會如此湊巧？李濤讓兒子喜歡就去雲景山莊找席穆同學玩耍。
李程欣然的答應了，因為他的確喜歡雲景山莊。
李濤在李程這裡沒有問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就讓兒子洗澡睡覺去了。李濤回到房間，掃了一眼臥室，走到洗浴間，看到正泡在浴缸裡的江元。
李濤有些無奈的走過去，扯過旁邊的大浴巾，“再泡就要掉皮了。”
“嗯。”江元淡淡的，閉著眼睛，不想動。
李濤用浴巾把裹著抱出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累？”
江元心裡咯噔了一下，卻也知道自己今天太反常，引起了李濤的懷疑。他本就是一個心思細膩而且多疑的男人。
“沒什麼。就是有點無奈。”江元靠在李濤的懷裡。
李濤把江元從浴缸裡抱出來，放在**，扯過被子，躺在她身邊，“是因為那些傷者？”李濤心裡無奈的嘆口氣，最近不少關於爆炸傷者和醫院已經的糾紛問題，也因此而出了不少的事情。
李濤低頭在江元的額頭上親一口，“別擔心。我明天處理好。”本來不想過問的，但是，看著江元如此難過的樣子，他心裡也不好受。
‘便鄰’的資產，一早就已經轉移到他的暗戶上。劉曉雷也死了，在那場爆炸中的傷者得不到賠償，都在吵鬧紛紛。他不願意把吞進去的錢吐出來，當然不會過問。
但是，
如果錢能讓江元開心，他也不會太在意。
錢財乃是身外物，只要她高興就好。
“我給那些沒有錢支付醫藥費的人捐款，讓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出院。你，不要難過，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呢。”李濤抱著江元，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悲天憐憫的女人。
“不要了。否則，大家吵起來，只會給你添麻煩。我們幫了一個兩個人，卻幫不了一千兩千人。我們幫了重傷的人，輕傷的覺得不公平。算了吧。”
江元的聲音悶悶的，說不出的低落。
“別想太多。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只要你開開心心的，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樂意。”李濤的頭靠在江元的肩膀上，“你不知道，你皺皺眉頭，就是要我的命。當初娶你的時候，我就說過，要讓你一輩子幸福快樂無憂愁的。”
江元眼眶酸酸的靠在李濤懷裡，咬著脣，不讓自己哭出來。如果不是怕打草驚蛇，她真的想要問問，既然這麼愛她，既然想要讓她幸福，為什麼還要出軌？為什麼要犯罪？
明明知道她的世界滿是陽光，為什麼要把她和他們的家拉扯到黑暗中去？
這就是他所謂的愛嗎？
江元恨不得立刻就跳起來，質問，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想要聽他的解析，為什麼要騙她？
但是，她不能。她不僅不能質問，不能說出來，還必須裝出‘我很好’的樣子來。
李濤輕輕的拍著江元的背，“睡吧。睡醒，一切都會好起來。”
江元剛剛泡澡的時候已經睡了好一會，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特別是在李濤的懷裡，她怕自己會在睡夢中都忍不住的要質問。
李濤摟著江元，“睡吧。有我在。”
江元閉著眼，不敢出聲，怕聲音洩露了自己的情緒。
李濤心裡默默的嘆口氣，把江元摟得更緊。
有那麼一刻，感情勝於理智，江元甚至想，要不要把一切和盤托出，讓李濤收手，然後他們一家三口遠走他鄉，隱姓埋名的在某個小島過一輩子。
但是，想到兒子，江元忍了下來。她不能讓兒子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做人。如果李濤逍遙法外，那些因為李濤而死的人，則永不瞑目。
雲景山莊裡，明一一也在為江元擔心。
“席哥哥，**姐真的會沒事嗎？”明一一拉著席雲景的手，走在花園的小石頭道上，使勁的搖晃著席雲景的手臂。
花園裡的樹木上掛著閃燈。這些燈飾是新換上去的，是安排流星雨的來設計的燈飾。一條條的掛在小石頭道的旁邊的樹木上，像流星落下來。
明一一很喜歡這款新的燈飾，好像抬眸就是流星雨。
席雲景牽著明一一的手，陪著她，夜晚的雲景山莊另有一番風景。
“放心。江元是個聰明的女人。”席雲景雖然也擔心江元感情用事，但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江元是最接近李濤的人，也是李濤最信任的人。
他只能賭。
“哎。你說，男人為什麼要出軌？”明一一眼睛熠熠的看向席雲景。
席雲景嘴角抽抽，“不知道。”他又不出軌，怎麼知道？
“席哥哥，你也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最清楚，最有發言權的應該是你吧。再說，男人和出軌半毛錢關係也沒有。難道女人就不出軌？”席雲景捏住明一一的小臉，“小丫頭，出軌不分男女。”
明一一撇撇嘴，“但是，聽得最多的是男人出軌。”
“不要以偏概全，更不要一竹竿打死一船人。”席雲景的手指在明一一的掌心輕輕的撓撓，“放心吧。我會安排人保護江元的。”
“就算保護，也是在江家之外的地方。如果李濤在家裡動手呢？”明一一是真的很憂桑。
席雲景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李濤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在自己家裡動手？
“席哥哥，要是**姐告訴李濤，然後和李濤一起逃走了呢。怎麼辦？女人多是愛情至上……”明一一看向席雲景，眨眨眼睛。
如果是她的話，她肯定會是帶著家人一起逃走，逃得遠遠的，讓別人找不到。
“不會。”逃了最好，他正好馬上抓捕。可惜，江元不會，相對於逃，江元肯定會選擇面對。這些年，江元作為一個監獄心理輔導志願者，應該最明白，逃是下下策。
“為什麼不會？有錢逃到哪裡不行？如果怕被找到，乾脆整容，整得爸媽都不認得，然後換個身份生活。即使再回到B市都沒有人能認出來。”明一一笑盈盈的，“小說上是這樣寫的，電視上也是這麼演的。電視小說來源自生活，生活就是最大的舞臺。既然電視上這樣演，相信也不是作者和編劇的腦洞開啟，就算不是百分百現實生活，應該也離生活不遠。”
席雲景嗤笑一聲，“想象是美好。別說能不能逃出去的問題，就算逃出去了，現在大部分國家都簽訂了引渡條例，逃出去了，也有可能被送回來。再說，現在找一個人，已經不再看臉，而是看指紋，看DNA，看骨骼配對，就算整得爹媽都不認得，一樣有可能被抓到……”
明一一撇撇嘴嘴，果然，想象很豐滿，現實更骨感。
“放心吧。看看江元做的那些事就知道，她是一個正義光明的人。”
江元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女人，幾十年如一日的去監獄疏導囚犯的心理，幾十年如一日的幫助出獄的人獲得新生。
這些年，力所能及的幫助有需要的人，她資助長大的孤兒無數；親力親為的照顧孤寡老人，讓他們心無遺憾的離開；她建希望小學，捐贈圖書等等。
江元應該是B市唯一一個沒有負面輿論的人。所有人在說起她的時候，都是讚揚和認同。
只可惜，嫁給了李濤。
只可惜，李濤並沒有按照江元希望的路走。
不過，這些和他都沒有關係，相對於完美的女人，他還是更喜歡身邊這個笑得像個傻子一樣的女人。
“席哥哥，你真的不擔心**姐打草驚蛇？”
席雲景兩眼望天，“別想太多。就算打草驚蛇也有打草驚蛇的安排。”他怎麼會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在找上江元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幾個方面的計劃和安排。
如果江元驚動了李濤，他也有相應的計劃應對。
當然，最好的就是江元能夠順利拿到李濤的犯罪證據。不過，他不可能沒有一點其他的考量，畢竟江元和李濤是夫妻。
女人的感情有時候是很莫名其妙的，選擇也是沒有道理的。
席雲景和明一一坐在花園的亭子裡看星星，身邊是盛開的夜來香，香味濃郁。明一一坐在席雲景的大腿上，一手摟住他的脖子，一手裡拿著手機，正在重新整理聞。
寧謐而溫馨。
“顧哥哥的電影又上演了。顧哥哥最近變成了拼命三郎。”明一一嘟嘟嘴，“霸屏的節奏。”
席雲景看了一眼明一一的手機螢幕，嘴角抽抽，顧慕年也算小鮮肉？一把年紀了，臘肉吧？不過，看到不少的粉絲為了支援顧慕年的新片而包場再包場的時候，心裡嗤笑一聲，腦殘。
“席哥哥，我們也看電影吧。給顧哥哥捧場。”明一一靠在席雲景身上，揚著頭，“嗯？”
“不去。”
“為什麼？我很久沒看電影了。”
“不值票價。”
明一一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一隻小手在席雲景的腰上掐一把，“這部電影，我們公司有投資的，是一部很熱門的小說改編的。”
“也不值。”單是看片名《我在遠方的光明處等你》，很文藝，但是簡介卻很白痴，一個紈絝子富二代和灰姑娘的老土俗氣故事。
“你還是在家看電視吧。免費。”席雲景摟住明一一，有些電影是浪費錢，浪費心情。
明一一嘟嘟嘴，不過也沒有反駁什麼。
“‘一雙人’的宣傳電影也快要出來了，到時候，我肯定要到場支援。”
“隨便你。”在席雲景看來，這種宣傳電影都比那些賣臉的腦殘電影有看點。
席雲景和明一一繼續在花園裡看星星聊天，說著最平常的日常。
“席哥哥，三天後席小明有家長會哦。你有空嗎？”明一一伸手撓撓自己的小腿，“園子裡有蚊子。”
席雲景伸手幫明一一撓撓，“應該有空。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席小明肯定開心。不過，我們不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明一一笑眯眯的，因為席雲景平時很忙，所以家長會的時候多是她一個人參加，她和席小明好像都習慣了席雲景的忙碌。不過，明一一知道兒子是希望席哥哥去參加他的家長會的。
“好。給他一個驚喜。”席雲景笑了起來。他一早就已經安排好這幾天的事情，就是為了那天參加兒子的家長會。他讀書的時候，從來沒有家長參加家長會。即使老師再三的叮囑家長要到場，席溢也是沒空沒心情的。
每次的家長會，全班同學，只有他像個孤兒一樣孤孤單單。
席雲景的頭抵在明一一的肩膀上，說起以前參加明一一家長會時候的一些小事情。
他也算是明一一的家長，那時候不少老師都告狀，明一一在上課的時候吃東西，上課的時候玩手機，考試不及格等等。
明一一凶狠狠的在席雲景的腰上掐著，“不許說。還要忘記。我現在是明老闆，明總了。”
席雲景笑得更歡快。
突然，從樓上傳來一聲大叫‘秦小寶’。聽著這咬牙切齒的聲音，明一一眨眨眼，看向席雲景，“秦小寶怎麼惹華爺爺了？”
“別擔心。肯定是秦小寶又尿床了。”席雲景捏捏明一一的小手，沒有理會。
樓上，華先生一臉陰沉沉的看著委屈的秦小寶。
“你委屈什麼？我還沒有委屈呢。”華先生看著身上的水跡，雙手掐腰，氣得想要掐人，他就不應該答應秦小寶，讓他和自己一起睡的。
華先生低頭聞了聞，一臉的嫌棄，就不應該一時心軟的，被秦小寶黏上。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水？”他的身上，被窩裡全是尿。
秦小寶委屈的對著手指頭，“一瓶牛奶，兩瓶牛奶。”
“洗澡。”華先生提著秦小寶到浴室裡去。
洗澡出來後，華先生把**用品統統換掉，然後看在站在一旁的秦小寶，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神技能啊。居然站著也能睡著。
華先生把秦小寶抱起來，秦小寶半眯著眼睛，“華爺爺，我想尿尿。”
“又想尿尿？”華先生有些頭痛，“你晚上到底喝了多少水？”
秦小寶點點手指頭，“一瓶牛奶，兩瓶牛奶。”
華先生很頭痛。
“哥哥說睡覺前一定要先尿尿。否則，就會尿在**，不是好孩子。”秦小寶看向華先生，那清澈的眼神好像在說‘你怎麼不知道？’
華先生咬牙，“所以，你尿床要怪我？”華先生有些後悔，剛剛就應該把秦小寶尿床的照片拍下來，等他長大後給他的女朋友看。
“小心你長大後找不到女朋友。”華先生惡狠狠的盯著秦小寶的眼睛恐嚇。
秦小寶卻笑了起來，“傻。我找個尿床的女朋友。”
華先生已經無話可說了，找個尿床的女朋友，然後夫妻兩人一起尿床？想想，就惡寒。突然，華先生似笑非笑的看著秦小寶，“看不出來。你小子這麼色。”
秦小寶看著華先生，“華爺爺，尿尿。”
“算了。誰讓我是你爺爺呢。走吧。我們一起尿尿去。”華先生把秦小寶提進洗手間去。然後洗手間傳出來這樣的聲音。
“華爺爺，為什麼你的***和我的不一樣？”
“我是男人，你是男孩。要是一樣才死人。”
“為什麼？”
“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就懂了。”
“哦。可是，你的***沒有我的好看。”
“靠。要好看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
“好看。”
“男人的武器，重要的是好用。”
“老了。”
“靠。秦小寶，你找揍是不是？”
等秦小寶被華先生提出來扔在**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看著剛到**閉上眼睛就能睡著的秦小寶，華先生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在秦小寶的小臉上戳了戳，“真是個幸福的孩子。”
不過，在雲景山莊，他好像也是每天都能睡得好，睡到自然醒。在雲景山莊的日子，他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司搞情報工作的，忘記了自己的危險，忘記了外面的紛爭。雲景山莊就好像個世外桃源，讓人捨不得離開。
華先生把秦小寶抱過來，讓他趴在自己的心口上，看著睡得香甜的秦小寶，華先生心裡微微的嘆口氣。有時候，人太聰明也不見得是幸福。
看看明一一，看看秦小寶，一個個無憂無慮的都幸福得要冒油。
看看秦小寶的臉，再想想自己以前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整天提心吊膽，就連睡著都要多個心眼，就怕自己在睡夢中就被被人給謀殺了。
睡不安穩，睡不踏實。
華先生抱著秦小寶，任由著秦小寶的口水流在自己的心口上。
“傻有傻福。”抱著秦小寶小小的軟軟的身體，華先生心裡百感交集。有時候，他在想，如果他的孩子活了下來，會是什麼樣子？是像席小明一樣的聰明，還是像秦小寶一樣的單純傻氣？
可惜。
他永遠都不能知道。
華先生輕輕的摸摸秦小寶圓乎乎的小臉蛋，想起自己最愛的女人，還有那個還沒有來得及出生的孩子，心裡空蕩蕩的，像是缺了一塊。
華先生的眼眶有些溼潤。
不知不覺，在雲景山莊已經住了幾個月，最近組織發生了不少的內訌事件。下面有不少人在蠢蠢欲動想要謀劃他首腦的位子。
華先生冷哼一聲，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他壓根就不用回去，動動手指頭就有人幫他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