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277，越來越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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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277，越來越複雜
第293章 277，越來越複雜
李濤站在海邊，看著層層疊疊送上來的海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有些迷惘，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孤寂的味道，從背影看有些落寞蕭條。
劉曉雷提著行李包從後面走過來，看到這樣的李濤有些疑惑，雖然這次商場損失慘重，但對李濤來說，應該不會傷筋動骨。為什麼李濤的背影有一種‘大江東去，不復返’的悲涼？
“老大。”劉曉雷輕聲叫著。
李濤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劉曉雷的行李包，淡淡的，“嗯。過來了。”
“老大，我非走不可嗎？”其實，劉曉雷並不甘心的。雖然商場並不是他的，但這些年，他也算是在B市闖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也算是事業有成。
在B市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和金錢，即使離開李濤，他也不至於一無所有。但是，這一次的爆炸……幾乎毀了他的所有。本來，有李濤在，他以為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沒想到李濤卻讓他離開B市。
“顧慕年和席雲景都在調查這件事，我擔心他們能查到什麼。”這個商場不僅參與洗錢，還藏毒，販毒，這些雖然做得隱祕，但他擔心顧慕年或者席雲景會查出些什麼。
席雲景手下的人太**。他不敢賭。
“老大，你是說？”劉曉雷有些心驚，“應該不可能吧？”他們做得那麼隱祕。不管是洗黑錢還是毒品，都只有他和李濤還有財務總監三個人知道，從來不假借他人之手。
平時，即使是毒品的搬運，也是他和李濤親力親為。
現在，財務總監已經在爆炸中死去。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對手。最近陳子陌一直都在追查毒品的事情，我擔心他會查出什麼來。”李濤有些無奈。陳子陌逼得太緊，雖然他已經全面停手，但心裡還是擔心。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離開B市。但是，沒有很好的理由，江元是不會離開的。裴植也不會讓他離開的。李濤已經看見了前面的懸崖，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卻沒有任何的退路，只能閉著眼往下跳。
劉曉雷也知道陳子陌在李氏新商城工地查毒品案的事情。這件事已經被記者炒得沸沸揚揚，給李氏商城的帶來不小的打擊，從那件事曝光後，即使警方還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但還是對李氏商城的信譽造成了影響。
李氏商場最近的營業額就不如‘便鄰’。
現在，‘便鄰’也出了事情，真是多事之秋。正應了那句話，禍不單行。
“雖然我們做的隱祕，但難保查不出來。即使一點點蛛絲馬跡，席雲景也能有本事放大無數倍，然後發現相關聯的人和事，然後找到線索，摸索到證據。我不敢賭，也不想用你的命來賭。”
李濤看著劉曉雷，“你去R國，然後同樣是幫我開百貨，不過是網上百貨。一個最大的網路百貨商城。”
劉曉雷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好。”
“老大，你，真的沒事嗎？”其實，劉曉雷想要問，既然已經預感到了危險，為什麼不和他一起離開？
李濤搖搖頭，“不知道。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如果還是不能安然躲避過，可能也是我的宿命了吧。R國的網路商城一樣是在你的名下，我會給你一百億的創業資金。如果我出事了，這些都是你自己的。”
“老大。”劉曉雷有些動容。
“如果我出事，有可能的話，幫我照顧一下你嫂子。她很善良，對人性沒有任何的防備。沒有了我的照顧，我怕她會吃虧，會受到傷害。”
“老大，你……”劉曉雷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李濤有多愛江元，他很清楚。如果李濤真的出事，江元和李程……劉曉雷有些。
李濤的眼眶有些紅，“如果我沒事，當然最好。我也放心不下他們。”所以，就算是為了江元和兒子，他也不能出事。他必須要好好的，即使，殺盡天下所有人，他也不懼。
李濤看著大海，閉上眼睛。
劉曉雷深深的嘆口氣。他能有今天，是因為李濤，而李濤能有今天是因為他背後的人，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劉曉雷每次看著李濤在江元面前辛苦掩飾的時候，就覺得累。
但李濤卻甘之如殆。
因為愛，即使累也是幸福。
其實，劉曉雷覺得江元值得更好的男人，更好的幸福。不是李濤不好，而是他的世界太複雜。每次看到江元的時候，劉曉雷就覺得那是一個帶著光環的天使。
“我走了，會不會引起懷疑？”畢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好。就這樣的離開，對於他來說，當然是一了百了，當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例如他為什麼要逃？
是因為賠償不起？
“會。但也已經塵埃落定。”李濤當然知道會引起懷疑，但是他不能讓劉曉雷落在席雲景或者是陳子陌的手裡。劉曉雷知道的太多了。
“這是你新的身份。”席雲景從褲兜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劉曉雷。
劉曉雷拆開看了看，是一個移民了幾年的身份，照片和他有些像。
“謝謝。”劉曉雷抿抿嘴，“如果能走的話，就走吧。”
李濤苦笑一聲，“好。”
遠處一輛快艇開過來，李濤看向劉曉雷，“走吧。希望，後會有期。”
劉曉雷抱了抱李濤，然後轉身朝著快艇走去。
李濤看著快艇載著劉曉雷離開，在海邊站了很久，直到太陽落下去，才轉身離開。
席雲景抱著明一一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覺，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
“一一，起床了。”席雲景捏住明一一的小鼻子。
明一一伸手拍開啟，翻個身，嘟囔一聲，“席哥哥，有蚊子。”
席雲景低頭就在明一一的鼻子上咬一口。
“啊。”明一一翻過身，想要做起來，卻撞在席雲景的下巴上。明一一摸摸自己的額頭，瞪著席雲景，“席哥哥，你在幹嘛？”
“丫頭，痛的是我。”席雲景摸摸自己的下巴，“肯定已經紅了，還有可能腫了。”
席雲景摟著明一一躺在**，讓明一一趴著他。
明一一翻個閉眼，“你以為你的下巴是麵粉做的？能看不能用？明明就硬邦邦的，像鐵一樣，受傷的是下。幸好，你的下巴不尖，否則，可能就要把我的額頭給刺穿了。”
席雲景忍不住笑了出來，“誰的下巴這麼厲害？”
“蛇精啊。你沒看見，現在很多女人的下巴越來越尖，越來越尖，像個倒三角的那種，肯定能把額頭戳破。”明一一皺著小臉，“那樣的臉最難看了，是不是？”
席雲景沒有說話，伸手摸摸明一一圓乎乎的臉。
明一一推推席雲景，“席哥哥，是不是？”
“是。很難看。我的一一最好看。”席雲景在明一一的小臉捏捏，“我最喜歡一一的臉。”
明一一立刻就眉開眼笑，高興的在席雲集的下巴上親一口，“我也這樣覺得。”
“餓了嗎？”席雲景摟著明一一，已經過了吃完飯的時間。
明一一嘟嘟嘴，“餓。但是，好像什麼都不想吃，就想睡覺。”說著，明一一在席雲景的腰上掐一把，“都是你。”害得她累得只想睡覺。
“現在不要睡太多，晚上會睡不著的。”席雲景的手也在明一一的小腰上作惡，“當然。如果晚上睡不著的話，我也是很樂意陪著的。”
“才不要。我困著，累著了。”明一一的小手扯住席雲景的臉，用力的拉伸著。
席雲景痛得齜牙咧嘴，“小一一。我想要謀殺親夫？”
“這是警告。以後不許亂來。”明一一想到浴缸旁邊那被扔地亂七八糟的衣服就忍不住的臉紅。
席雲景笑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從不亂說，這一點你知道的。”
明一一瞪瞪眼，“不想和你說話。”
“是嗎？真的不想說話？那做些別的？有意義的事情？”席雲景挑挑眼眉，眼看著就要吻了下來。明一一快速的伸出手捂住席雲景的嘴巴，“席哥哥，我餓了。快點起來吧。”
“餓了？真好我也餓了。剛剛吃的都已經消化了，我們再來？餵飽我，然後再餵飽你。”席雲景很曖昧的看著明一一。明一一臉蛋火辣辣的，一雙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的躲閃著，“席哥哥，我是說，我肚子餓了。”
“我說的也是肚子啊。難道……小一一，是不是你自己想歪了？難道，你想……”席雲景的手在明一一的小腰上摸摸，“嗯？”
明一一大怒，“嗯個屁。快起來。”
席雲景大笑，因為小丫頭真的是很難得的粗俗。
明一一頓時就覺得不好意思，眼神有些躲閃，臉蛋有些紅。
“一一，你的臉又圓了。”席雲景在明一一紅彤彤的臉上咬一口，軟綿綿的，有些淡淡的玫瑰香，因為明一一用的是‘一雙人’新出的玫瑰保溼噴霧。
洗完澡的時候，在身上，臉上碰一下，方便又保溼，最適合懶人。
剛出來還沒有推廣的時候，明一一就很喜歡。
“臉圓圓的，最可愛。”明一一摸摸自己的臉。
“嗯。很可愛。”席雲景真的想要用力的咬一口，但又捨不得。小丫頭的臉紅潤晶瑩，面板白裡透紅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明一一看著席雲景越來越危險的眼神，骨碌的從席雲景身上滾了下來，想要逃走，卻被席雲景一個翻身就壓了過來，“小泥鰍。越來越狡猾了。”
“嘻嘻。席哥哥。”明一一摟著席雲景的脖子撒嬌，一雙眼睛波光流轉，還眨巴著眼睛。
席雲景心理有些好笑，“一一，你的眼睛怎麼了？是不是進蚊子了？”
明一一惡狠狠的瞪大眼睛，“不是。”
席雲景抱著明一一起來，“我們吃飯吧。”席雲景摸摸明一一的肚子，上面已經有了不少的肉肉。
明一一嘆口氣，有些無奈，“我不要吃完飯了減肥。”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肚子就長了兩圈肉肉。
“不吃？那好吧。今天的紅燒鯽魚，紅燒牛肉，我自己一個人就能消滅。”席雲景好像很體貼的說道，“既然小丫頭減肥，那就多喝水吧。”
明一一吞吞口水，有些糾結。她最喜歡紅燒牛肉，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席雲景吃？做不到。
“我還是明天再減肥吧。反正我胖些可愛。”明一一給自己找了個好藉口。
席雲景點點頭，“可以啊。”總之他就不相信小丫頭能忍住。在他看來，節食還不如鍛鍊呢。
“明天早上和席小明一起鍛鍊。”席雲景捏著明一一的小手，“小一一，你最近偷懶了哦，常常睡懶覺。”
明一一有些不好意思的狡辯道，“我那是積存能量。磨刀不誤砍柴工。”
席雲景在明一一的額頭上輕輕一敲，“這句諺語用在這裡合適？”
“為什麼不合適？很好啊。”
席雲景抿住嘴，捏著明一一的手用力三分。
明一一驚叫起來，瞪著席雲景。
“捏斷我的手了。”明一一用力的在席雲景身上掐掐。
席雲景笑呵呵的牽著明一一的手下樓去。
“老大，有訊息了。”還沒有走到飯廳，高二就走了過來。
席雲景拍拍明一一的手，“先去飯廳等我。讓吳媽給我做個拍黃瓜。”
明一一點點頭，蹦蹦跳跳的走了。
“什麼事？”
“顧大少查到‘便鄰’的賬目有問題。不過，‘便鄰’的財務總監已經在這次爆炸中死了，賬本和做賬的電腦都已經被毀了。不過，顧大少讓人入侵了‘便鄰’的賬務軟體，發現有問題。‘便鄰’應該參與洗黑錢。而且，數目巨大。”
席雲景點點頭，“讓人把‘便鄰’的總經理劉曉雷帶回來問問。你讓陳子陌出面。我向上面打報告，成立專案組。這件事可能會和我們一直追查的毒品組織有關。”
高二點點頭，“是。”
席雲景的眼神暗了下來，本來，他以為有問題的是李氏商城。沒有想到，李氏商城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卻在‘便鄰’這裡發現了端倪。
不過，怎麼看都有些奇怪。
‘便鄰’和李氏商城是競爭關係，但是，為什麼從海邊運走的毒品和李氏在建的新商城有關？而從目前掌握的證據看，參加藏毒，販毒的應該是‘便鄰’商城。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席雲景有些迷惘了。就好像明明覺得自己走在一條正確的路上，但是突然間出現的證據表示，原來他一直都是錯覺。但是，如果說李濤完全無辜，他還真的有些不相信。
他查了這麼久的李氏，最後證明‘便鄰’才是目標。席雲景有些疑惑，有些意外，腦海裡把李氏和‘便鄰’想一遍，還是沒能想到任何關於‘便鄰’和李氏商城有關係的蛛絲馬跡。
“席哥哥，你想什麼呢？”明一一手裡拿著一個鳳爪邊啃邊走過來，有些疑惑的看著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麼出神的席雲景。
席雲景看著明一一，“一一，如果兩件事情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關係，卻又覺得他們應該有關係，你會怎麼辦？”
明一一皺著眉頭看向席雲景，“查啊。”
“查不到任何的關係。”
“那就不能看表面。我們可以從本質出發啊。撇得再清楚，也斷不開本質的關聯。”明一一拉著席雲景的手，“席哥哥，你怎麼了？這樣的事情，你怎麼會問我？”
“看看你有什麼想法啊。”席雲景笑著拉起明一一的手，“你提醒我了。”
“我提醒你什麼了？”明一一眨眨眼睛。
席雲景點點明一一的小鼻子，拿過她手裡的鳳爪，“飯前不要吃這個。”
明一一嘟著嘴，“好吧。”明顯的不情願，但席雲景沒有理她。吳媽做的滷鳳爪風味很好，不過，味道太濃太沖，吃過後很久都能聞到這股味道。
席雲景不是很喜歡。但明一一小丫頭喜歡，所以吳媽時不時的會做一些滷鳳爪給明一一當零食。
明一一搖晃著席雲景的手，鼓著腮，眼睛時不時的瞄一眼席雲景手中拿著的鳳爪。
席雲景當沒有看到明一一的小眼神，嘴角盈盈笑的讓明一一坐在飯桌前，“先喝湯。”席雲景把鳳爪放在旁邊的小碟子上。明一一哀怨的看著席雲景，低頭喝湯。
“好喝。”這是吳媽養的老雞湯。吳媽在雲景山莊的後山花園上養了不少的雞。吳媽喜歡用養了一年的老雞來燉藥材湯，鮮甜美味。
“雞腿。”明一一看著席雲景夾過來的雞腿，笑眯眯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雞腿可以多吃。”席雲景低頭喝湯，他本來就累了三天，回來又運動了一場，一早就已經餓了。
明一一翻個白眼，“一隻雞就兩隻腿，我多吃什麼？”明一一快速的消滅掉一隻雞腿，小手又伸向另一隻。被藥材燉過的雞腿，肉滑溜溜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材味。
突然，席雲景放在大廳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席雲景一聽那手機鈴聲就放下筷子跑了過去。明一一也有些擔心，因為這是席雲景工作手機的鈴聲。
“一一，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吃飯，乖乖的。”席雲景說完就跑出去了。
明一一手裡拿著雞腿，跑過來的時候，只看到席雲景遠處去跳上車的背影，“真是的。”明一一狠狠的咬一口雞腿，頓時就覺得也不是那麼的好吃了。
明一一皺著眉頭，在心裡琢磨，又出什麼事了呢？
多事之秋，最近席哥哥特別忙。
明一一嘟著嘴，站在門口啃著雞腿。
席穆寒和秦小寶兩個小朋友都跟著華先生出門去了，家裡有些安靜。
明一一無精打采的啃著雞腿，席雲景卻已經飛車去海邊的路上，他接到陳子陌的電話，‘便鄰’的總經理劉曉雷的屍體在海邊被發現，身上有他新的身份證明。
最讓陳子陌心驚的是，這個新的身份證明是幾年前警方通緝的M國間諜。在看到這個的時候，陳子陌立刻就給席雲景去了電話。當年，陳子陌還是特種兵的一員，和席雲景一起出任務，就是配合警方和國安兩手抓捕這個叫劉曉磊的間諜。當時，劉曉磊所乘坐的直升機給擊中掉到海里去，但他們並沒有打撈到他的屍體。
難道此劉曉雷就是彼劉曉磊？
陳子陌有些頭痛，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
本來，‘便鄰’的爆炸已經定性為私人尋仇，現在卻發現‘便鄰’的總經理居然是多年前就已經死了的間諜。這件事真的和恐怖分子沒有關係嗎？
劉曉雷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逃？是因為財務問題而曝光的毒品和洗黑錢？
“子陌。”
“老大。你看。”陳子陌把劉曉雷的身份證明遞給席雲景，“已經查過，這個是真的，原始件。”
席雲景的面色也嚴肅了起來，“出逃？為什麼就死在了海邊呢？如果是別人殺的，直接扔到大海里，屍骨無存不是更好？為什麼要讓我們發現？死因呢？”
“就現場看來，是意外。但，我們都明白，哪裡有這麼多的意外？”陳子陌諷刺的笑了起來，“至於是否有更隱祕的原因，暫時還需要時間。”
“嗯。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向上面報告了，會成立一個專案組。一會我要去見老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席雲景拍拍陳子陌的肩膀，然後轉身就走了。
席雲景坐在車上給顧慕年去電話，“顧少，劉曉雷死了。我現在要去見老大，你也一起吧。”
“好。我現在在片場，你等我一會。”顧慕年聽到席雲景的語氣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因為他從席雲景的語氣裡聽出了嚴肅。
所有人都知道顧慕年是B市的黑道老大，是影帝，卻沒有人知道，他是上面總統親自授旗的利劍隊長，為國家安全服務。
席雲景在明，顧慕年在暗，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顧慕年還有另一個外人心驚膽顫的身份。
席雲景有些頭痛，每次他覺得自己離真相不遠的時候，就會又出現一個轉移他視線的‘所謂證據’，每次在他覺得已經看清事實真相的時候，突然的又跳出一個人來干擾他的注意力。
從蘇井的任務失敗起，他好像走進了一個怪圈，一直在原地打轉，好像有人在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每次都在他的行動前走先一步。
如果不是對高大幾兄弟的信任，他都要懷疑自己身邊是不是出了內奸。
蘇井任務是因為G市大鱷魚的毒品案，然後是蘇井殺了厲明晟，再然後是蘇井越獄，然後回來成為一個明面明顯暗裡毒販的美女蛇。
海邊發現毒品，追查到李氏商城，因為趙炳的死和李氏商城工地有關，所以他懷疑李濤。現在卻突然發現自己懷疑錯了人，販賣毒品並參與洗黑錢的應該是‘便鄰’的總經理劉曉雷。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李濤絕對有問題，他沒有懷疑錯人。
劉曉雷死了，死的時間剛剛好，把所有的嫌疑都轉移到自己身上，然後死了。
怎麼就那麼的巧合？
席雲景嘴角冷笑。
雖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劉曉雷，但席雲景卻覺得李濤才是最可疑的。
只是，‘便鄰’和李濤有什麼關係呢？‘便鄰’藏毒和洗黑錢是證據確鑿的，就算李濤想要栽贓，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到滴水不漏。除非‘便鄰’本來就和李濤有關。
席雲景一邊開車，一邊想，腦海裡跳轉個不停。
茶莊。
李濤有些疑惑的看著裴植，“為什麼一定要劉曉雷死呢？讓他離開不是更能轉移席雲景的視線嗎？”
“你確定他逃到M國就不會被人發現？你有沒有注意到雲景山莊最近多了一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叫華爺爺的老人。”裴植語氣平淡，好像在說天氣，李濤卻已經驚嚇得面色發白，“華爺爺？華先生？是……真的是他？不會吧？他為什麼會住到雲景山莊去？席雲景也沒有理由讓華先生住進來，除非他想要毀了雲景山莊。”
“我沒有證據。可能只是巧合的同名，但我不能不把他當華先生來處理事情。如果他就是華先生，那不管劉曉雷逃到哪裡都有可能被抓回來。那個時候，你還有路可走嗎？”
李濤嚇出一身冷汗。
“可我還是很難想象，國際間諜組織的首腦住進了雲景山莊。”李濤有些煩躁，如果真的這樣……李濤看想裴植，“這是一個機遇。”
裴植點點頭，“沒錯。”如果證實華爺爺就是華先生，那席雲景也離死不遠了。這也是裴植不確定的地方，憑著席雲景的聰明，不可能把華先生這個定時炸彈留在雲景山莊。
“我明白了。我會安排，儘快查清楚這個人是不是華先生。”李濤覺得熱血沸騰。現在席雲景一直在盯住他，不點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如果席雲景出事……
“嗯。不過，你要小心，別引火燒身。席雲景不是好惹的。”
裴植難得的說這麼多話。他和席雲景正面較量的時候，要開始了。裴植心裡並沒有曾經以為的那樣激動。
今時今日，他好像已經忘記了，想要和席雲景較量的初衷。他好像已經忘記了，他和席雲景之間的鬥爭，是因為一個叫許畫的女人。
他和席雲景之間已經從私人恩怨上升到了正邪不兩立。
“這是我讓人調查的，華爺爺住進雲景山莊的原因，是因為明一一和席穆寒。你看看。”裴植遞過來一張4A紙，上面列印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李濤接了過來，認真的看起來，然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裴植，“就這樣？”怎麼可能？席雲景怎麼可能這麼隨意的就讓一個陌生人住進雲景山莊？
“絕對有問題。”李濤眼神閃動。
裴植點點頭。席雲景對雲景山莊的保護是有目共睹的，除了家人，只有很熟悉的親人朋友才能進出。現在居然讓一個在街上隨意碰到的老頭住了進去，怎麼可能不讓人懷疑？
“你太太和明一一交好，你應該也有機會到雲景山莊去。”裴植撇了李濤一眼。
李濤搖搖頭，“不能。”這是他的底線，絕對不牽扯到江元和兒子。
裴植點頭表示明白。
“你儘快查清楚那老頭的真實身份。還有，劉曉雷雖然死了，但是他留下來的爛攤子，你要儘快的收拾起來。還有，別把自己給牽扯進去。席雲景肯定會深入調查劉曉雷，你要做好準備，什麼該被發現，什麼可以被查到，什麼能曝光，你應該清楚。”
“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所以這件事，他必須要處理得乾淨。
裴植微微頷首，他對李濤的辦事能力還是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