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勉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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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勉強過關
趙佶哪裡喜歡看童貫那如豬頭一般的臉，當下淡淡嗯了一聲，說道：“楊戩何在？”
“奴才在！”一聽趙佶發話，楊戩趕緊走出來。
趙佶說道：“朕昨天讓你查蘭妃的身世，你可有眉目？”
“奴才已經查到！”
趙佶點點頭，沉聲道：“那好，你就當著眾位臣工的面，把知道的事情講出來！記住，一個字都不能差，否則朕要你的腦袋！”
蔡京此刻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已經猜到皇上的用意，至於蘭妃娘娘的真實身份，蔡京心中和明鏡似的，而且他還知道蔡攸與蘭妃的關係非同一般，看來昨天蔡攸之所以消失，肯定與奇玉峰上的事情託不了干係。 想到這裡，蔡京不禁暗暗叫苦：攸兒啊！你可真不讓為父省心！
楊戩說道：“蘭妃娘娘入宮以前乃是煙雨樓中一名妓，名為馬湘蘭，在那一帶名頭很響，不過只賣藝而不賣身，可是就在馬湘蘭入宮那天，煙雨樓卻突然間消失了，這著實令人感到大為奇怪！而且奴才還得知，蔡攸與那馬湘蘭相識，而且交往比較密切，還曾今為馬湘蘭治過病，交情應該不淺。 ”
說罷，楊戩低聲對蔡攸說道：“蔡大人，皇命難為，您也休要怪我！”
蔡攸輕輕笑道：“無妨，公公不必介懷！”
趙佶定定的看著蔡攸，摸著下巴玩味說道：“照此說來。 朕倒是可以假設這樣一種情況，蔡攸與那馬湘蘭串通一氣，先是讓馬湘蘭進宮面聖，等到馬湘蘭取得朕地信任後便意圖謀害，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句話雖是說的輕鬆，可是看得出來趙佶眼中正迸顯出道道駭人的精光，畢竟刺駕一事可不是鬧著玩呢。
蔡京立刻站出來。 為蔡攸辯解：“皇上，老臣以為此事還需詳查一番。 這麼早下定論未免過於草率！”
此時，趙桓也出列為蔡攸求情：“父皇，兒臣別的不敢說，就說蔡攸意圖謀害父皇一事，兒臣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趙佶卻是一言不發，還是定定看著蔡攸，臉色無絲毫表情。
這下王朗可是樂壞了。 原本以為皇上要重重獎賞蔡攸，卻不想發生了此等事情，只要蔡攸與刺駕搭上關係，就算不死也得拖層皮！
而童貫也是一臉得意得望著蔡攸，心中暗道：“不聽雜家言，吃虧在眼前！蔡攸，這下看你如何解圍！”
蔡攸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在皇上面前。 臣絕不敢有所隱瞞，正如楊公公所言，微臣地確與馬湘蘭相識，也有點交情，在奇玉峰上，微臣也的確對馬湘蘭施以援手。 但是皇上所言微臣卻不敢苟同。 如果馬湘蘭真地是受微臣指使，那麼微臣何必去搭救馬湘蘭呢？這不明擺與馬湘蘭扯上關係嗎？更何況如果微臣真的想對皇上不利，以前也曾有過機會，何必要弄得如此複雜呢？”
“呃，朕說過，那隻不過是一種假設而已！”
其實趙佶還真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也對蔡攸在奇玉峰上的作為大為惱火，那不是明擺著抗旨不遵嗎？畢竟趙佶乃是一國之君，眼中是揉不得沙子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蔡攸。 你可知罪？”
蔡攸搖搖頭。 說道：“臣不知！”
趙佶剛剛緩和的臉色，一下又陰沉下來。 哼道：“你不知？真是笑話！在奇玉峰上，你不僅捨身相救那女刺客，而且還出手打傷童貫，你說你居心何在？而且朕還聽到了一些朕很不想知道的事情，是關於你和蘭妃的。 ”
其實趙佶最在意地還是蔡攸與馬湘蘭到底是何種關係，現在且不論馬湘蘭刺殺一事，就說趙佶從童貫口中聽到的那些關於蔡攸與馬湘蘭的事情，就讓趙佶心中xian起不小的波瀾，趙佶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天下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何況一個馬湘蘭呢？但是蔡攸與馬湘蘭那些不明不白的關係，著實讓趙佶心存芥蒂，畢竟一個男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女人的忠貞，何況趙佶並不是一個普通地人，如果蔡攸與馬湘蘭之間真有些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那麼趙佶的顏面何在，皇室的尊嚴何在？
蔡攸微微一笑：“啟稟皇上，微臣與馬湘蘭只不過是朋友而已！”蔡攸可不笨，如果對趙佶說馬湘蘭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那無疑是對趙佶**裸的挑釁，不被大卸八塊才怪呢！
“真的只是朋友？”顯然趙佶還需要更多理由。
蔡攸點點頭，說道：“僅此而已！皇上，我相信在場地諸位大人也有不少人與馬湘蘭打過交道。 ”
這的確是大大的實話，馬湘蘭早已名聲在外，除了那些富家子弟光顧煙雨樓，想要一睹馬湘蘭的芳容外，自然少不了這些平日裡道貌岸然的文武國公。
童貫此時卻站出來，質問道：“既然你與那馬湘蘭關係不密，為何要去奇玉峰搭救她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媽的！你這個死太監，看來昨天下手還不夠重！”蔡攸挑釁的看了童貫一眼，其實蔡攸早就想好了應該如何應對，想要在言語上鑽蔡攸的空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蔡攸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柳大人是否已將密奏傳到。 ”
趙佶點點頭，心中疑惑道：這小子又要搞什麼鬼？怎麼一下子又扯到密奏上了？
蔡攸接著說道：“想必柳大人已經在奏摺中說地很清楚，聖火教其實是契丹人祕密在山東組建地神祕組織，意圖破壞山東的安定，以達到不可告人地目的。 而就在聖火教覆滅的時候，卻發生了馬湘蘭刺駕一事，這絕不僅僅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所以微臣懷疑馬湘蘭說不定也是大遼派來的jian細，所以微臣才斗膽去奇玉峰，不過目的不是為了搭救馬湘蘭，而是怕馬湘蘭被侍衛殺死，以至於線索就此中斷。 ”
趙桓馬上附和道：“父皇，兒臣覺得蔡大人說的十分在理！”說罷，還不停地朝著蔡攸擠眉弄眼。
看來趙桓這個兄弟沒有白交！蔡攸心中一陣感動，略微朝著趙桓點頭示意。
趙佶的臉色似乎又稍緩一些，淡淡說道：“但願你所說是肺腑之言，不過朕離開的時候下了道聖諭，直許抓活的，難道你去的時候童公公沒有告訴你？”
突然間，童貫渾身抖了一下，臉色也刷的一下變白了。
蔡攸卻饒有興趣的對著童貫說道：“童公公，如果當時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暗中命令弓箭手向馬湘蘭突施冷箭，才致她失足跌下懸崖的，難道這就是皇上交給你的聖諭？你不要不承認，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聽到這裡，趙佶皺著眉頭問道：“童貫，這是怎麼回事？”昨天聽童貫的彙報時，對於馬湘蘭的死因，童貫言辭閃爍，當時趙佶就有些懷疑。
童貫見到隱瞞不下去，慌忙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老奴當時也是無可奈何啊！那馬湘蘭武藝超群，連連殺我數百侍衛，老奴實在是捉她不住，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你！”
趙佶頓時間變得臉色鐵青，一腳就把面前的童貫踹翻在地。 直直罵道：“你是不是也把朕的話當耳旁風了？哈，真是好啊！都學會抗旨不尊了，是吧！”
童貫哪敢多言，現在磕頭如搗蒜一般，不一會，額頭已經出現血跡。
趙佶怒哼一聲，猛地甩下衣袖，說道：“傳朕旨意，將童貫拖出去，打三十大板！蔡攸暫且押入大牢，聽後發落！”
“父皇！”趙桓說道：“您這樣做是不是有失公允？”
趙佶搖搖頭，鄭重說道：“你的意思朕明白，蔡攸的確在山東立了大功，可是在奇玉峰上與刺客關係不明不白，而且還出手毆打當朝重臣，著實是罪無可恕！你們不要求情，朕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說罷，趙佶深深看了蔡攸一眼，便離去了。
而蔡攸也暗暗鬆了一口氣，按照往常，蔡攸此時應該被拉出去斬首示眾，但是現在只是收監，也算是矇混過關吧。
皇宮，大牢。
“恩公，那狗皇帝沒有為難您吧！”李逵站在牢門之外，怒氣衝衝說道。
蔡攸一把捂住李逵的嘴，說道：“喂！你小子不是來害我的吧！”
雖說偌大的牢房中，只有蔡攸一人，但是畢竟在皇城裡，膽敢大罵趙佶為狗皇帝，李逵著實堪稱第一人。
林沖說道：“大人，您畢竟是有功之臣，這皇上也未免有些絕情！”
“絕情？”蔡攸嘆道：“俗話說的好，伴君如伴虎，帝王心事誰能知道呢？”
“大人，你會不會有危險呢？”林沖擔心說道。
蔡攸臉色一整，沉聲說道：“暫時應該沒有，不過不用怕，有我父親還有太子為我斡旋，應該不成問題。 如果皇上真要取我性命，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也只好破釜沉舟了！”
說罷，蔡攸又道：“如果真要那樣的話，你們會怎麼辦呢？”
林沖與李逵相視一眼，不約而同說道：“赴湯蹈火，再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