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0八章 誰怕誰

第一0八章 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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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八章 誰怕誰

沈榷一下子糊塗了,以他對陳晚榮的瞭解,陳晚榮絕對不是那種迂腐之人,更不會做為了一點原則而葬送性命,他必然是有辦法了。

除了透過權力之門以外,再也沒有合適的辦法來化解這場危機,沈榷懵了,愣了好一陣這才抱拳施禮道:“既如此,沈某就告辭了。

晚榮兄,保重,後會有期!”“沈大人,走好!”陳晚榮打算送沈榷離去。

沈榷沒有直接走人,而是去屋裡和鄭建秋說了一陣話,這才告辭而去。

沈榷一走,鄭建秋把陳晚榮叫到屋裡,關上門,一臉凝重的道:“晚榮,說實話,你是不是有辦法了?”“現在說辦法還為時太早,只能說有點想法。”

陳晚榮很平靜的回答。

鄭建秋瞭解他的謙遜品格,如此說必然是有把握了,這才長吁一口氣:“晚榮,這事不容有失,你可要想清楚了。

要是你出了問題,丫頭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呢。”

鄭晴一心繫在陳晚榮身上,要是陳晚榮有個三長兩短,鄭晴說不定會殉情,鄭建秋自然是擔心了。

“岳父,這事沒想象的那麼難,我是這樣想的。”

陳晚榮剖析道:“月黑風高的人有鏢局對付,不用怕。

官府雖是想置我於死地,也得按章程辦了,好歹他得留一下把柄,只要我不招,他就沒辦法。”

鄭建秋不同意這分析,斥道:“糊塗!官府要你的命,難道沒有辦法?只要安排一個疏忽,任由高來高去的人對付,你就凶多吉少。

他們完全可以下毒,暗殺,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這都是官府為匪作歹的手段。

必要時肯定會用,不會僅限於栽髒一策。

對於他們來說,陳晚榮不過是一隻小螞蟻,隨時可以捏死,還能讓人無法問津,鄭建秋這話可是深得官府陰險三味了。

薑還是老的辣,陳晚榮不願再在這事上糾纏:“岳父。

這幾天能不能麻煩你看好晴,不讓她到處走動。”

鄭晴一心一意喜歡陳晚榮,巴不得天天過來膩在一起。

要看好她談何容易。

鄭建秋不明陳晚榮的意思:“這是為何?”“晴不來。

我就可以專心對付這些壞人!”陳晚榮非常肯定地道。

鄭建秋有些不悅的道:“你是怕丫頭累贅?”“不是。

她來我巴不得,只是我不想嚇著她。”

陳晚榮只得解釋:“岳父你想,這是生死大事。

必然很驚險,要是給她知道了,豈不是有礙麼?”男人見見血光,在生死之間走上一回半回,頂多就是後怕一陣子,過了也就算了。

女子不一樣,說不定會成為陰影,一輩子過不好,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鄭建秋點頭道:“我盡力!我先把她們叫回去。”

“有勞岳父!還請岳父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陳晚榮對鄭建秋的全力配合很是讚賞。

封鎖訊息是必要的。

()要不然定會鬧得人心惶惶,鄭建秋自無異議。

鄭建秋也是個撒謊的高手。

對鄭周氏他們說有些累了,要回去歇著。

鄭周氏他們雖是有些懷疑,只得跟著回家去了。

鄭晴不捨,陳晚榮許諾有空去看她,安慰一通,這才送走。

送走鄭建秋一家子,陳王氏沉著一張臉,走了上來:“晚榮,你去看看小黑,脖子上好大一道口子呢。”

陳晚榮笑呵呵的道:“娘,您別擔心。

這是趙鏢頭劃地。”

趙嘯天就在不遠處,聽得清楚,很是奇怪,心想這明明是歹人劃的,怎麼又是我了?正驚異間,只聽陳晚榮接著道:“小黑髮瘋,趙鏢頭他們制不住,只能劃一劍,放些血,就消停下來了。”

對於烈馬瘋牛,必要時在脖子上刺一下,放一陣血就會安靜下來,這是不得已的辦法。

趙嘯天忙過來附和道:“大嫂子,是這樣地。

小黑瘋起來,真地沒得說,太嚇人了,幾個人都沒辦法呢。”

小黑地威風陳王氏再清楚不過了,盡信不疑,衝趙嘯天道謝道:“謝趙鏢頭!小黑沒嚇著你們吧?”為了表演得逼真,趙嘯天裝作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大嫂子,還好。”

瞧他這副模樣,不用說肯定是給小黑嚇得夠嗆,陳王氏對小黑的威風很是滿意,笑呵呵地去了。

等到陳王氏不見人影了,陳晚榮衝趙嘯天一抱拳道:“謝趙鏢頭。”

是謝他幫腔。

趙嘯天明白陳晚榮的用意,是不想讓陳王氏他們知道,免得他們擔心,搖手道:“陳掌櫃,慚愧!”今天是不會做玻璃了,陳晚榮四下裡走走看看。

到了第二天,鄭建秋一大早就過來了。

只有他一個人來,鄭晴不見人影,陳晚榮好奇的問道:“岳父,晴在做什麼呢?”“這丫頭,拗得很,做些女兒家該做的事。”

鄭建秋語焉不詳,把腰間的劍放到桌上。

陳晚榮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他把家人安排在府裡,不讓鄭晴她們走動。

他卻過來和陳晚榮在一起,打定主意和陳晚榮共渡危難,他的劍術如何陳晚榮不知道,至少他這份生死與共的情份讓人感動:“岳父,謝謝你的好意!其實,岳父不必過來!”“我少年時練過劍術,多年沒動過劍了,濟不了什麼事,也至於壞事,你就放心吧。”

鄭建秋鐵了心要保護陳晚榮。

對他這份情,陳晚榮很是受用:“岳父,這不是還有趙鏢頭他們麼?”“你不要多說了,我呆在這裡才放心。”

鄭建秋很乾脆,陳晚榮只得由他。

上午沒人,冷冷清清,過了餉午,陸陸續續有僱工回來了,熱鬧起來了。

陳晚榮給鄭建秋看住了,陪他聊天說話。

一直到天晚,一切風平浪靜。

鄭建秋掛念家裡,這才告辭而去。

“晚榮,吃飯了。”

陳王氏擦著手,扯起嗓子嚷起來:“吃飯了,吃飯了!”僱工們放下手裡地活計,三三兩兩去吃晚榮。

^^^^僱工們都樸實。

一心想著幹活,一回來就準備開工,陳晚榮也沒有閒著。

到處走走看看。

指點一番。

跺跺腳。

準備去吃晚飯。

“陳掌櫃,陳掌櫃!”趙嘯天喘著粗氣,從後追來:“請留步。”

這個趙嘯天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明堂。

餉午以後就不見人影了,現在才回來。

陳晚榮停下來,問道:“趙鏢頭,什麼事?走,去吃飯,邊吃邊說。”

趙嘯天不住揮手道:“陳掌櫃,還是先說吧。”

雷也不打吃飯人,他顧不得吃飯,必然是非常重大地事情了。

陳晚榮只得依他道:“請。”

兩人相偕進屋。

陳晚榮倒杯茶給他,趙嘯天接過。

喝了幾口,潤好喉這才壓低聲音賠罪:“陳掌櫃,蒙你瞧得起我們燕威鏢局,看守貴府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只是,我們現在不得不撤走,還請陳掌櫃見諒。”

哪有買賣上門不做地道理,陳晚榮一下子愣住了,問道:“趙鏢頭,這話從何說起?”趙嘯天起身,把門關上,這才壓低聲音道:“陳掌櫃,實話給你說了吧,不是我們不想做,是不能做了。

遊縣令到鏢局,要我們立即從貴府撤走人手,我和他磨了半天牙,都不管用呢。”

不住搖頭,很是嘆息。

果然來了,陳晚榮心中冷笑:“你們開門做買賣,合符大唐律法,縣令怎麼能干預?”“是呀是呀!”趙嘯天太贊成這話了,很是無奈的道:“也不知道這縣令是甚出身,強橫無禮,看上去倒象個殺豬屠狗的,硬是要逼著我們撤走人手。”

陳晚榮念頭飛轉,已經明白他地意思了,是要鏢局撤走人手,給高來高去的飛賊創造條件,冷笑道:“趙鏢頭怎麼處置?”“哎,陳掌櫃,實在是對不住了。”

趙嘯天很是慚愧:“老朽要是不照辦,他就會封我們局子。

不妨直說了,我們開鏢局的在朝裡也有人,要不然不敢開。

可是,他們的勢力太大,我只好照辦了。

為了自保,他要如此做,也是無可厚非,陳晚榮點頭道:“趙鏢頭,你的難處我明白,你照辦就是了。”

陳晚榮要是指責他,罵他,羞辱他,都能忍受,唯獨對這種理解卻是一下子難以承受,眼裡湧出了淚水,抹了抹眼睛道:“陳掌櫃,你真是好人吶!事情到了這地步,不僅不責怪我們,還寬巨集大量,趙嘯天賠罪了!”卟嗵一聲,跪在地上叩頭。

忙閃到一邊,拉起來,陳晚榮言笑如常:“趙鏢頭,言重了,快快請起。”

趙嘯天站起身,想了想道:“陳掌櫃,你請放心,老朽無論如何也要護得貴府的萬全。

老朽琢磨著,遊大人只是不讓我們在院裡走動,趙某還可以在外面安插人手,要他們隱在暗處,暗中看著。”

這主意不錯,陳晚榮提醒道:“趙鏢頭,你要想好了,要是官府知道了,你怎麼說?”趙嘯天呵呵一笑道:“陳掌櫃請放心,我自有應付之道。”

藉口多的是,隨便找一個就是了,頂多也就是罵罵,找點碴什麼地,沒什麼大不了。

在面臨著被封局子的情況下,趙嘯天還能做到這種程度,陳晚榮很是讚賞他這俠肝義腸,笑道:“趙鏢頭,其實沒必要。

你把人全部撤走。

人呀,得靠自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堂堂正正的面對,這事我自己來。”

趙鏢頭聽在耳裡,羞在心頭:“陳掌櫃,你地好意老朽心領了。

只是,這事老朽不能聽你地,一定要留人。

要是陳掌櫃沒甚事,老朽就去佈置了。”

怕事不是陳晚榮地性格,事到臨頭還得靠自己來解決。

不過,有他們在暗中看著,總歸是好事,陳晚榮也不多說道:“趙鏢頭,飯菜已經擺上了,吃了飯再去佈置也成。”

“陳掌櫃。

你就別再提了,老朽是受之有愧呢。”

趙嘯天心中慚愧,連一頓飯也不好意思吃了,抱拳行禮,帶著鏢局的人匆匆離去。

幾個鏢師正在吃飯,被趙嘯天從飯桌上叫走,自然是惹人物議。

陳晚榮走到飯堂:“他們有急事,先走開一會。”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吃飯。

陳晚榮坐在陳王氏身邊。

陳王氏壓低聲音在陳晚榮耳邊輕聲道:“晚榮。

怎麼不見兒媳婦?”對這門親事。

她是太滿意了,開起玩笑了。

也不知道鄭建秋用的什麼辦法把鄭晴留在家裡地,陳晚榮左眼衝陳王氏一閃。

很是調皮的道:“娘,她在忙著出嫁的東西呢。”

她是說笑,陳晚榮以玩笑回答,很是登對,陳王氏白了陳晚榮一眼,很是不滿:“晚榮,你又胡說。”

陳晚榮正色道:“娘,還有沒有好吃地?雞呀鴨呀,下酒的就成。”

陳王氏不解陳晚榮之意。

問道:“還有些。

晚榮。

你要這做甚呢?想喝酒,現在不是更好麼?你爹。

王師傅他們都可以陪你喝呢。”

陳晚榮故作神祕道:“哪有兩個人喝的好。”

陳王氏眼睛瞪得老大,一連哦了幾聲,若有所悟,笑得眼紋都不見了:“晚榮,不要把她給凍著了,帶點衣衫。”

瞧陳晚榮那副神祕模樣,肯定是要去和鄭晴幽會,躲到沒人的地方卿卿我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過兩人的小日子,陳王氏能不高興麼?陳晚榮也不點破,任由她去想,只是含含糊糊的應了幾聲。

到了天快黑時,陳晚榮從屋裡出來,胳膊上多了一個小包袱。

陳王氏從灶間出來,遞了一個包給陳晚榮:“晚榮,都在裡面,夠兩個人吃地了。

酒也在裡面。”

特地提到兩個人,那是在暗示。

陳晚榮明白她的意思,掂掂,挺有份量地:“娘,我先走了。”

拉住陳晚榮,陳王氏好奇地打量著包袱:“晚榮,這是甚呢?給娘瞧瞧。”

“凶器,殺人地!”陳晚榮一本正經地回答。

陳王氏笑翻了:“晚榮,你的笑話越說越有趣了。

包袱要是能殺人,還要刀做什麼?葉師傅給你打的刀不是就沒有用了?”陳晚榮眨著眼,很是嚴肅地道:“娘,殺人不一定要用刀,方法很多呢。”

陳王氏笑得受不了,在陳晚榮肩頭捶一下:“晚榮,你就逗娘開心。

去吧,好好的,不要亂來哦。”

是在暗示陳晚榮,得守規矩,不要欺負鄭晴。

“看前面黑洞洞,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乾乾淨淨!”陳晚榮應一聲,扯起嗓子唱了一句熟悉的京劇,這才大搖大擺的離去。

陳老實摸著臉蛋,不解的問道:“晚榮這是怎麼了?甚事這麼歡喜,都唱起來了。”

換來的是陳王氏的大白眼:“要你管!”出了院子,陳晚榮並沒有走大路,而是四下裡一望,直朝前走。

剛進入田裡,就見一個黑影從田埂下站起來:“見過陳掌櫃。”

不是別人,正是石大柱。

趙嘯天說要派人在外面守候,沒有食言。

這種誠信讓人感動,陳晚榮抱拳回禮道:“石大哥,在這裡不好,你們回去吧。”

“那不成!”石大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陳掌櫃如此待我們,我們要是撒手不管,那還是人麼?”陳晚榮理解他們的心情,笑道:“石大哥,你不必自責,你們已經做得夠好了。

謝謝石大哥。”

抬腳就走。

卻給石大柱攔住了:“陳掌櫃,你這是去哪裡?你要知道,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呢。”

陳晚榮笑容不變,道:“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我到處走走看看。”

石大柱仍是不放,一臉凝重地道:“陳掌櫃,要是白天,你走走我還能放心。

現在是晚上,歹人就要來了,你得在家裡待著,這樣出來很危險。”

話是有道理,只是陳晚榮呆在家裡,歹人來了指不定整出什麼大地動靜,不如引開來解決更好。

陳晚榮自然不能把計劃說給他知道,左右一張望,神神祕祕的問道:“石大哥,有沒有看見人?鄭府地。”

石大柱原本以為他說的是歹人,就要說沒有,聽他說是鄭府的,立時明白過來,陳晚榮是在和鄭晴幽會,忙搖頭:“沒有呢。”

“石大哥,你在這裡給我把風,有人問起,你就說不知道。”

陳晚榮交待完,抬腳就走,一邊走一邊唱山歌。

聽著陳晚榮的歌聲,石大柱真恨不得給陳晚榮一個耳光,既然不讓人知道,還嚎什麼歌呀,這不是在告訴別人麼?真是想不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