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自毀容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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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自毀容貌(一)
第369章 自毀容貌 一
李雪顏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她開啟門徑直走了出去。
這些話，她情願從未聽過。元景灝獨自一人雙眼無神的坐在原位看著敞開的大門，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直到李庭芝再次去而復返他才起身離去。
“楊嬤嬤，小姐怎麼了？她從下午回來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一直不吭聲，會不會出什麼事？”
“不會的，小姐不同於其他小姐，她明白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興許是心情不好，咱們不要吵她了，回去吧。”
李雪顏對於外面的對勁宛若未聞，一下午她便這麼坐著發呆。明日便是她李府之日了，今晚註定是難眠之夜。不過最讓她好奇的是如今全京城誰不知道兩府的喜事，為何三王爺府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是應該有人前來質問自己為何如此‘水性楊花’嗎？
“小姐，吃些東西吧，您都一點沒吃東西了，今夜怕是沒的睡了，過了子時（北京時間23時至01時）左右可就不能吃了。”
“嬤嬤請進。”
李雪顏起身點燃了屋子裡的蠟燭，四周頓時變得明亮起來，楊嬤嬤端著一碗陽春麵推門而入，就看見一臉疲憊的李雪顏坐在那裡發呆。楊嬤嬤一臉心疼的挨著她坐下，將手搭在她的柔夷上。
“小姐，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李雪顏對她報以一笑，示意自己沒事，讓她安心。越是這樣，楊嬤嬤越是擔心，她從未見過如此無精打采的小姐。
“嬤嬤，我有些擔心元景灝會突然反水。”
“您指的是新婚之夜？”
這不是李雪顏多想，她雖不是傾國傾城之姿，卻也算得上秀美，要是新婚之夜元景弘突然改變了主意，且不說她思想迂腐，畢竟事關女子最為重要的貞潔，她不是那種放得開之人。況且元景弘花心風流的名聲在外，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得不防。
“嬤嬤可有什麼注意？”
“小姐您是大夫，要不明晚給五王爺下點藥昏睡過去也就罷了。”
“這法子我也想過，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以後他只會更加防備於我。”
“那要不將他迷暈了找他後院的小妾來代替，想必自然會有人願意。”
“咱們那認識人家後院的小妾，就算有這個心思她們拼什麼相信我一個外人，指不定人家覺得這是咱們的陰謀呢，到時候反咬我們一口，元景灝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該如何是好？難不成今夜把小姐您變成醜八怪不成，這更加不可行了。”
“等等，嬤嬤說的是，這倒是個好主意
。”
“小姐您可別衝動，雖說女子的容貌不重要，但身體髮膚授之父母您也不能自殘呀，況且將來您恢復了自由之身還可另尋自己喜愛的男子，犯不著因為他毀了自己後半生幸福。”
“嬤嬤這麼說可就不對了，要是真心愛我之人豈會在意我的容貌美醜，要是隻是看上我的容貌而娶我，那我寧可不嫁。”
“話是這麼說，但咱們犯不著走這條路不是，再想想別的法子吧。”
“來不及了，一會宮裡伺候梳洗的嬤嬤就要來了。”
李雪顏隨身帶著一種能是傷口迅速止血結疤的膏藥，是她無事按照古書上配製出來的，沒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李雪顏苦笑一聲，掏出了藏在袖子裡那把鋒利的匕首，想著匕首還是當年元景炎送給自己防身的，卻在這種情況下發揮了作用。
“小姐，老身不答應，太危險了。”
“嬤嬤忘記去年南雍國辰王爺過府時送給我的那塊至寶鹿血石了嗎？據說此石磨成粉能有恢復人的容顏的功效，他日我想恢復容貌輕而易舉。”
“那只是傳說罷了，不可全信。”
“如今我哪還有選擇，只能放手一搏了，嬤嬤你出去候著吧，沒有我的准許誰都不準進來。”
“是。”
楊嬤嬤一步三回頭的離去，順手將門關上，一臉嚴肅的守在房門口一動不動的。李雪顏坐在梳妝檯前手中緊緊的握住匕首，她不是害怕，而是想著怎樣下手才能看起來更加猙獰。一閉眼，尖刀劃破面板的疼痛讓她大汗淋漓，鮮血如流淌的小溪一般順著臉頰流下染紅了胸前的衣襟，李雪顏看著鏡子裡滿臉是血的自己，笑靨如花。
“我家小姐吩咐過，沒有她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勞煩兩位嬤嬤稍等。”
這二人是宮裡專門負責皇子納妃打扮的嬤嬤，到哪不是別人笑臉相迎的，沒想到來了李府卻吃了閉門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李家小姐果然如外界傳言刁蠻任性不好伺候，二人紛紛開始同情起五王爺來了。
“楊嬤嬤，可是宮裡來人了？”
“回稟小姐，正是。”
“請她們進來吧。”
“是，二位嬤嬤請。”
楊嬤嬤主動推開房門讓二人進去，兩位嬤嬤看來楊嬤嬤一眼帶著自己的人大搖大擺的便走進了李雪顏的閨房。屋子裡光線很暗，唯有梳妝檯那點了一根蠟燭而已。二人照例行禮之後便欲上前掌燈。
“別點蠟燭。”
兩人的手在空中一頓，其中一位嬤嬤笑著說道。
“小姐不必怕羞，我們都明白，不過這嫁娶可是人生中的頭等大事，我們可要給小姐您好好打扮，這不掌燈如何看得清呀
。”
“不必麻煩兩位嬤嬤，請我的婢女進來便是，二位嬤嬤可在外間歇息。”
“這可使不得，我們可是奉命前來給小姐您梳洗打扮的，要是陽奉陰違被上面的人知道了可是要砍頭的。”
“無妨，天知地知，咱們不說誰知道。”
二人藉著微弱的燈光打量那個坐在角落中的女子，看起來倒是身材勻稱，只是為何在屋子裡要蒙著面紗？二人結合李雪顏的言行舉止猜測起來，莫非長得醜見不得人？這麼一想難怪外界一直不知道還有一位李家小姐，原來是其醜無比不敢宣揚。二人今日是下定決心要看一看女子的真容了。
“萬萬不可，還請小姐莫要為難我們二人。”
“還請二位通融通融，雪顏感激不盡。”
“莫非小姐您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沒有，二位嬤嬤多慮了，我只是不習慣外人伺候罷了。”
“小姐您為何在屋子裡還蒙著面紗？難不成是生了什麼傳染病？”
“不是不是，我只是臉上有些過敏，羞於見人罷了。”
“原來如此，那小姐您不必擔心，我們二人什麼樣的容貌沒見過，都能將她打扮的美美的，只要小姐配合，我們定能讓五王爺驚豔。”
李雪顏心中覺得好笑，不知道她們一會看見自己那張滿是刀疤的臉是否還能想起之前說的這句話。二人見李雪顏有些動心了繼續笑著說道。
“小姐放心，我們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的，如今天快亮了，要是在不著手打扮怕是要誤了過府吉時。”
“我臉上傷疤……不，過敏有些嚴重，怕會嚇到二位嬤嬤。”
“我們心中有數，小姐安心就是。”
“那掌燈吧。”
二人示意身後跟來的宮女掌燈，頓時屋子裡便通亮起來，照亮了坐在貴妃椅上的李雪顏。兩位嬤嬤笑著走上前，其中一位嬤嬤伸手就欲揭她臉上的面紗，卻被李雪顏避開了，那嬤嬤不死心又試了一次，面紗揭開那一瞬間，屋子裡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尖叫。
“啊……有鬼呀，有鬼。”
當事人卻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倉皇而逃的幾人，相信明日一早天一亮，李家大小姐其醜無比的訊息便會傳遍京城。楊嬤嬤望著跑遠的幾人走進屋子，李雪顏已經重新蒙上了面紗。
“小姐，她們……”
“不必理會，都是她們咎由自取，相信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李氏夫婦便會趕過來，咱們要先想好對策才是。”
果然不出李雪顏所料，聽到動靜的李氏夫婦焦急火燎的趕到碧水苑，一進門便質問她發生了何事
。李雪顏與楊嬤嬤對視一眼，撫了撫蒙著面紗的臉龐眼淚汪汪的說道。
“女兒的臉被人給毀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
“前幾日不知是何人半夜潛進我的閨房劃花了我的臉，第二人醒來一看只是小傷，女兒便被在意，卻沒想到這幾日傷口不但沒有癒合，反倒越來越恐怖，女兒怕二位責備，一直不敢說。”
“胡說，劃花了臉豈會沒有痛意。”
“女兒也不知，怕是被人下了迷藥，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到底是何人所為，竟然下此毒手？”
李庭芝憤憤的說道，李雪顏一邊用帕子抹去眼角的淚水一邊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人指不定就是愛慕五王爺的女子派人下手的，她們見不得女兒嫁給五王爺為妃，想毀了女兒的容貌被王爺嫌棄，甚至休妻。”
“可惡，竟然敢打我李府的注意，本官定要將此人找出來嚴懲。”
“老爺，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還是想想對策吧，這眼看就快天亮了，五王爺府來接人的人可就要出發了。”
“那幾位宮裡來的嬤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