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獨寵:嫁值千金 一念至情深 弒戒 神祕老公,請自重 青春季的約定 重啟南天門 兩世冤家 總裁大人別寵我 唐僧志 我家王爺很傲嬌
第一百二十九章
話說武后賞雪心歡,趁著酒興,又同上官婉兒賭酒吟詩。上官婉兒每做“雪兆豐年”詩一首,武后即飲一杯。起初是一首詩一杯酒,後來從兩首詩一杯酒慢慢加到十首詩一杯酒。
上官婉兒剛把詩機做的略略活了,詩興還未一分,武后酒巳十分。正飲得高興,只覺陣陣清香撲鼻,武后朝外一望,原來庭前有幾株臘梅開了。不覺讚道:“這樣寒天,臘梅忽然大放,豈非知朕飲酒,特來助興?如此殷勤,自應懋賞!”分付掛紅、賞金牌。宮娥答應,登時俱掛紅綾、金牌。武后醉跟朦朧,又分付宮女道:“此地蠟梅既來伺候,想來園中各花素知朕有愛花之癖,自然也都大放。即刻備輦,朕同公主往群芳圃、上林苑賞花去。”眾宮娥只得答應,傳旨備輦。公主道:“臘梅本系冬花,此時得了雪氣滋潤,所以大放。至別的花卉,開放各有其時,此刻離春令雖近,天氣甚寒,焉能鬱開呢?”武后道:“各花都是一樣草木,臘梅既不畏寒,與朕陶情,別的花卉,自然也都討朕歡喜。古人云:”聖天子百靈相助。‘我以婦人而登大寶’自古能有幾人?將來真可上得《無雙譜》的。此時朕又豈止百靈相助,這些花卉小事,安有不遂朕心所欲?即便朕要挽回造化,命他百花齊放,他又焉能違拗!你們且隨朕去,只怕園內各花早已伺侯開了。“公主再三諫阻,武后哪裡肯聽,隨即乘輦,命公主、上官婉兒同去賞花。
到了群芳圃,下得輦來,四處一望,各樣花木,除臘梅、水仙、天竺、迎春之外,盡是一派枯枝,莫講賞花,要求賞個青葉也是難的。看了一遍,不覺面紅過耳,真是眾日之下,羞愧難當,幾乎把酒都羞醒了。正要到上林苑去,只見有個小太監走來奏道:“奴婢才到上苑看過,那邊也同這邊一樣。據奴婢看來,大約眾位花仙還不曉得萬歲要來賞花,所以未來伺候。剛才奴婢已向各花宣過聖意,倘萬歲親自再下一道御旨,明日自然都來開花了。”武后聽罷,心中忽然動了一動,倒象觸起從前一件事來。再四尋思,卻又無從捉摸。不覺把頭點了兩點道:“也罷!今日已晚,權且施恩,限他明日開罷。”分付預備金箋筆硯。提起筆來,想了一想,在那箋紙上,醉筆草草寫了四句:
明朝游上苑,火速報春知: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催。寫罷,分付太監拿去用了御寶,即發上林苑張掛。並命御膳房,明早預備賞花酒宴。公主同上官婉兒聽了,都不覺暗笑。武后酒醉難支,即帶眾人乘輦回宮。太監理旨,把金箋用了御寶,張掛上林苑內。
那上林苑臘梅仙子同水仙仙子見了這道御旨,忙到洞中送信。誰知這日百花仙子正同麻姑著棋,因天晚落雪,尚未回洞。當時牡丹仙子得了此信,不知洞主下落,即同蘭花仙子冒雪分頭到百草、百果各位仙姑洞中尋訪,毫無蹤跡。天已夜晚,雪仍不止,只得回洞。
牧丹仙子道:“此旨限期又迫,偏偏洞主又無下落,這卻怎好?”桃花仙子道:“據小仙愚見,為今之計,惟有各司本花,前去承旨。況我們這座蓬萊,周圍七萬裡,上面仙姑洞府,不計其數,焉能個個遍訪。設或逾限,違了聖旨,豈同兒戲!此時即找著洞主,稟知此事,除承旨之外,安能另有別見。且洞主向來謹慎從不越分妄為,豈有違旨之理!”楊花仙子在旁聽了,不覺暗暗點頭。牡丹仙子道:“話雖如此,洞主究系眾人領袖,——豈可不候號令,擅自前去。不知蘭、桂二位仙姑,可另有高見?”蘭花仙子道:“小仙同桂花仙姑所司之花,原有‘四季’之名,四時莫不可放。此刻就去承旨,也無不合。但細細忖度,自應找尋洞主,稟知為是。況‘罰不責眾’,如果立意都不承旨,諒那世主亦難遽將群芳盡廢。
且眾姊妹雖以花卉為名,並非獨供玩賞,其中隸於藥品濟世的亦復不少,若都廢了,何以療疾?以此看來,更可放心。況時值隆冬,概令群花齊放,未免時序顛倒。雖皇上聖諭,究竟於理不順,即使違誤,諒難加罪。所謂‘言不順則事不成’。——若‘名正言順’,事在必行,我們一經聞命,自應即去承目,又何須稟知洞主。現在行止在於兩可,所以不能不候洞主之命。小仙拙見如此。“桂花、梅花**、蓮花四位仙子聽了,莫不點頭,都道:”仙姑所見極是。“只見揚花、蘆花、藤花、蓼花、萱花、葵花、蘋花、菱花八值仙子,彼此交頭接耳,商議多時,一齊說道:”諸位仙姑去不去,小仙也不敢勉強。但我等雖忝列群芳,質極賤徽,道行本淺,位分又卑,即乏**之姿,兼無濟世之用,何能當此違旨重譴?一經被謫,區區微末,豈能保全?再四斟酌,不能不籌‘且顧眼前’之計。此時業經交醜,——那旨內說“莫待曉風催。——轉瞬就要發曉,我們惟有各司本花,先去承旨。日後即使洞主責備,亦當垂鑑下情。且吾輩倘竟違旨,俱獲重罪,洞主身為領袖,又安能置身事外?今即循分承旨,彼此均無過失,洞主犒賞不暇,豈有責備之理!”因向桃花仙子道:“適才仙姑曾言,惟恐逾限獲罪,何不趁此結伴同行?”不由分說,即拉了桃花仙子,竟自一同而去。九
位仙子剛去,只見上林苑土地並值日功曹也來相催。登時眾仙子莫不紛紛前往。
那時天已漸曉,雪已住了,牡丹仙子向蘭花仙子嘆道:“眾心不齊,又將奈何!小仙惟有再去尋訪。至於行止,只好悉聽諸位。”說著去了。蘭花仙子等之許久,總無音信。功曹、土地、絡繹來催。轉眼間,紅日已升,眾花仙十去□□。洞中只剩桂花、梅花、**、蓮花、海棠、芍藥、水仙、臘梅、玉蘭、杜鵑、蘭花,共十一位仙子。大家商議多時,並無良策,只得勉強一同去了。牡丹仙子又在四處訪問,直到辰時,仍無影響。回到洞中,只剩兩個女童看守洞門。呆了半晌,無計可施,惟恐違旨,只得也向上林苑而來。
武后自從上林苑回宮,睡到黎明,宿酒已消。猛然想起昨日寫詔之事,連忙起來,心內著實懊悔酒後舉動,過於孟浪,倘群花竟不開放,將來傳揚出去,這場羞愧,如何遮掩?正在尋思,早有上林苑、群勞圃司花太監來報,各處群花大放。武后這一喜非同小可!登時把公主宣來,用過早膳,齊到上林苑。只見滿園青翠縈目,紅紫迎人,真是錦繡乾坤,花花世界。天時甚覺和暖,池沼都巳解凍,陡然變成初春光景。正是:
池魚戲葉仍合凍,谷鳥啼花乍報春。
武后細細看去,只見眾花惟牡丹尚未開放。即查群芳圃,亦是如此。不覺大怒道:“朕自進宮以來,所有上林苑、群勞圃各花,每於早晚,俱令宮人加意澆灌,百般培養,自號‘督花天王’。因素喜牡丹,尤加愛護:冬日則圍布幔以避嚴霜,夏日則遮涼篷以避烈日。
三十餘年,習以為常。朕待此花,可謂深仁厚澤。不意今日群芳大放,彼獨無花。負恩昧良,莫此為甚!“分付太監:”即將各處牡丹,逐根掘起,多架柴炭,立時燒燬。“公主勸道:”此時眾花即放,牡丹為花中之王,豈敢不遵御旨。但恐其花過大,開放不易。尚望主上再寬半日限期。倘仍無花,再治其罪,彼草木有知,諒亦無怨。“武后道:”你既替他懇求,姑且施恩,再限兩個時辰。如再無花,就怨不得朕了。“因問太監道:”此處牡丹若干株?“太監奏道”上林苑共約二千餘株,與群芳圃數目相仿。“武后道:”此時已交辰初,就以辰時為限。爾等即燒炭火千盆,先把幹株枝梗炙枯,不可傷根。—一炙後如放葉開花,即將炭火撤去。俟到巳時無花,再將所餘千餘株,也用炭火炙枯。一交午時,如再不開,立將各處牡丹,一總掘起,用刀斧捶為齏粉。那時朕再降旨,令天下盡絕其種。所有群芳圃牡丹,亦照此處一例辦理。“太監答應,登時炭火齊備。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第五回俏宮娥戲誇金盞草武太后怒貶牡丹花
話說太監把炭火預備,上林苑牡丹二千株,轉眼間已用炭火炙了一半。群芳圃也是如此。上宮婉兒向公主輕輕笑道:“此時只覺四處焦香撲鼻,倒也別有風味。向來公主最喜賞花,可曾聞過這樣異香麼?”公主也輕輕笑道:“據我看來今日不獨賞花,還炮製藥料哩。”上百婉幾道:“請教公主,是何藥料?”公主笑道:“好好牡丹,不去澆灌,卻用火炙,豈非六味丸用的炙丹皮麼!”上官婉兒笑道:“少刻再把所餘二千株也都炙枯,將來倒可開個丹皮藥材店哩。向來俗傳有‘擊鼓催花’之說。今主上催花,與眾不同,純用火攻,可謂‘霸王風月’”。公主道:“聞得向來你將各花有‘十二師’、‘十二友’、‘十二
婢‘之稱,不知何意。此時主上正在指撥宮人炮製牡丹,趁此無事,何不將師、友、婢的寓意談談呢?“上官婉兒道:”這是奴婢偶爾遊戲,倘說的不是,公主莫要發笑,所謂師者,即如牡丹、蘭花、梅花、**、桂花、蓮花、芍藥、海棠、水仙、臘梅、杜鵑、玉蘭之類,或古香自異,或國色無雙,此十二種,品列上等。當其開時,雖亦玩賞,然對此態濃意遠,骨重香嚴,每覺肅然起敬,不啻事之如師,因而叫作’十二師‘。他如珠蘭、茉莉、瑞香、紫薇、山茶、碧桃、玫瑰、丁香、桃花、杏花、石榴、月季之類,或風流自賞,或清芬宜人,此十二種,品列中等。當其開時,憑欄拈韻,相顧把杯,不獨藹然可親,真可把袂共話,亞似投契良朋,因此呼之為’友。至如鳳仙、薔薇、梨花、李花、木香、芙蓉、藍菊、梔子、繡球、罌粟、秋海棠、夜來香之類,或嫣紅膩翠,或送媚含情,此十二種,品列下等。當其開時,不但心存愛憎,並且意涉褻狎,消閒娛目,宛如解事小環一般,故呼之為‘婢’。惟此三十六種,可師,可友,可婢。其餘品類雖多,或產一隅之區,見者甚少;或乏**之致,別無可觀。故奴婢悉皆不取。“公主道:”你把三十六花,借師、友、婢之意,分為上、中、下三等,固因各花品類,與之區別。據我看來,其中似有愛憎之偏。即如芙蓉應列於友,反列於婢;月季應列於婢,反列於友,豈不教芙蓉抱屈麼?“上官婉兒道:”芙蓉生成媚態嬌姿,外雖好看,奈朝開暮落,其性無常。如此之類,豈可與友?至月季之色雖稍遜芙蓉,但四時常開,其性最長,如何不是好友?“
正在談論,已交巳初。只見宮人紛紛來報,此處同群芳圃牡丹,俱已放葉含苞,頃刻就要開花了。武后道:“原來他也曉得朕的炮製利害!既如此,權且施恩,把火撤去。”宮人遵旨,撤去火盆。霎時各處牡丹大放。連那炭火炙枯的,也都照常開花。——如今世上所傳的枯枝牡丹,淮南卞倉最多。無論何時,將其枝梗摘下,放人火內,如干柴一般,登時就可燒著。這個異種,大約就是武則天留的“甘棠遺愛”。——當時武后見牡丹已放,怒氣雖消,心中究意不快,因下一道御旨道:“昨朕賞雪,偶爾高興,欲赴上苑賞花,曾降敕旨,令百花於來晨黎明齊放,以供玩賞。牡丹乃花中之王,理應遵旨先放。今開在群花之後,明系玩誤。本應盡絕其種。姑念素列藥品,尚屬有用之材,著貶去洛陽。所有大內牡丹四千株,俟朕宴過群臣,即命兵部派人解赴洛陽,著該處節度使章更,每歲委員採貢丹皮若干石,以備藥料之用。”——此旨下過,後來紛紛解往,日漸滋生,所以天下牡丹,至今惟有洛陽最盛。
武后又命司花太監,將上林苑、群芳圃所開各花,細細查點,共計若干種開單呈覽。其中如有外域及各處所貢者,亦皆一一載明。太監領旨,登時查明共九十九種,把名目開列清單呈上。武后見各花開的如許之多,頗有喜色,把單子遞給公主觀看。因向上官婉兒笑道:“你向有才女之名,最是博古通今,可曾見過靈芝、鐵樹均在殘冬開花?那洛如、青囊、瑞聖、曼陀羅各花來歷,可都曉得麼?”上官婉兒奏道:“臣婢向聞靈芝產自名山,乃神仙所服。因其每歲三花,又名‘三秀’。雖前古聖明之世,亦屬罕有。今不獨芬芳大放,並有五
色之異。至鐵樹開花,尤屬罕見。相傳每逢丁卯年,或可一放,今系甲申,更非其時。不意竟於寒冬,與靈芝一齊吐豔,實為國家嘉祥。洛如花,據古人傳說,其種即不易得,其花尤為少見,惟國有文人,始能放花。青囊花,按史鑑本出契丹。其詳雖不可考,然以‘青囊’二字言之,據《晉書》,當日郭公曾得青囊之祕,象屬文明。今同洛如一併開放,必主人文輔佐聖明之兆。他如瑞聖花,一經開放,必經九月之久,象主國祚永長。曼陀羅花,當日世尊說法,上天雨之,象主西方寧謐。以上各花,皆為希世之寶,今俱遵旨立時齊放,真是主上洪福齊天所致,可謂亙古未有盛事,亦是千秋一段佳話。“
公主道:“今觀洛如、青囊所放之花,不獨鮮豔冠於群芳,而且枝多連理,花皆並蒂。
以陰陽、奇偶而論,連理、並蒂為雙,屬陰;陰為女象。適才上官婉兒所奏洛如、青囊主文,以臣女所見,連理、並蒂主女。據這景象,將來必主聖上廣得閨才之兆。蓋聖上既奉天運承了大統,天下閨中,自應廣育英才,以為輔弼,亦如古之八元、八愷,風雲際會。所以草木有知,也都預為呈兆。臣等叨蒙聖上洪福,恭逢其盛,不勝歡欣頌禱!“於是率領眾宮人山呼叩賀。武后聽罷,不覺大悅道:”此雖上天垂象,但朕何德何能,豈敢妄冀巾幗中有八元,八愷之盛。倘得—二良才,共理朝綱,得備顧問,心願也就足了。“於是分付宮人,即與眾花掛紅。並降敕旨,封洛如花為”文運女史‘,青囊花為“文化女史’。又命太監製金牌二面,一鐫”文運女史“,一鐫”文化女史“,登時制就,掛於洛如、青囊之上。誰知各花一經掛紅,開的更覺鮮豔。那洛如、青囊掛了金牌,尤其茂盛,不獨並蒂,並從花心又出一花。武后越看越愛,不覺喜笑顏開道:”此時洛如、青囊二花經朕封為女史,莫不蒂中結蒂,花中套花,真是雙雙吐豔,兩兩爭妍。若以奇偶而論其為坤象無疑。公主所言閨才之兆,實非無因。但向來兩花並放,謂之並蒂。至花心又出一花,卻最罕見,歷來亦無其名。
若據形狀,宛然子伏母懷,似宜呼為‘懷中抱子’。現在各花將及百種,至並蒂以及懷中抱子,只得洛如、青囊二種。今特降旨:“眾花中如再開有並蒂或懷中抱子者,即賜金牌一
面,並賞御酒三杯。“說罷,將旨寫了,隨即張掛。卻也作怪,不多時,各花中競有十餘種開出並蒂;至懷中抱子,雖有數種,內中惟石榴最盛。武后即命宮人各賞金牌,並奠御酒。
公主道:“臣女向在上苑遊玩,石榴甚少。今歲忽有數百株之多,不獨五色備具,並有花心另挺枝葉
作者有話要說:防盜!!!
ps:彼岸醉此生:更,作者更了就貼過來,畢竟還在連載
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