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90 她的狂笑

090 她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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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她的狂笑

模模糊糊的人生傳入秦漣漪的耳中,她睡著了嗎?吃力地睜開酸澀的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她在潮溼的地方穿行,偶爾有一股冷風襲來,還有幾個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不斷地迴盪,可等她睜開眼後卻發現自己的頭上沒有了蓋頭,身上也沒有了嫁衣,裡面素白的內衣邊緣還有些許泥土的痕跡,而現在待的房間也不是一個喜房該有的樣子。

這房子裡的擺設整個顯得簡單而雅緻,但又不失華貴,僅僅自己腳下踩的鋪滿地面的織毯就是極其稀有的,就算秦府的大富之家想得到這樣的一張毯子都是非常困難之事。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什麼時辰了?唐玉軒的人呢?

捧著混沌的頭,她從斜依的床頭坐起,門外卻傳來幾聲不算陌生的人聲。

“我說,老二,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王爺到底什麼時候才見新娘子呢?”

王爺?哪個王爺?

“老大,你急什麼,宮內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真實王爺不急太監急。”

“你說誰是太監?”先前的那個叫老二的人顯然不愛聽這句話,接著就聽到那位老大猛橫一聲道:“我說老大,你挖了這麼多天地道,這手上的力氣還是這麼大。”

“你還說,再說我就擰斷你的脖子,你們幾個倒好,只是時間到了,把新娘子從地道里偷渡出來就好,可真是輕鬆呀!”想到這裡,強盜四人組的老大就那個鬱悶啊,如黃河之水氾濫不歇。

地道?地道?秦漣漪反覆腦中咀嚼這兩個字,心中隱約有了某種猜測。

“老四,你剛才用的藥粉量重不重,可別耽誤了王爺的洞房花燭夜呀!”

“呵呵,不會的,之多讓秦小姐昏迷四個時辰,現在才過了兩個時辰,大概一會王爺回來就該清醒了。”

“老二,老三,老四,你們三個說說,王爺每次都這樣將秦小姐搶來搶去的,他的心中到底咋想了。”

“誰知道惡魔王爺的想法,不過今晚咱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你們說是不是?”

“那時自然,如果,今晚六王府的人被御林軍一網打盡,那秦小姐名義上已是唐玉軒的小王妃,不是也得一起跟著到大牢去受罪。

“說的也是,謀反,謀反,可是中重罪,那六王爺也是吃飽了撐著,已經是烏龜權勢與一身的王爺了,難道非得當皇帝才成,所以呀,這件事情再次告訴我們,人心不能太貪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秦小姐天生就是屬於惡魔王爺的,他們倆在一起看起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是呀,是呀,也許過不了幾天,七王府就有一位新王妃了,那時,惡魔王爺有了荼毒的物件,我們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接下來,門外的人還說了些什麼,秦漣漪聽的一身冰冷,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剛才聽到的訊息已經把她的腦子炸的一片空白,她整個人都木了。千算萬算,她還是算不過唐天齊。怎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她想為林懷玉報仇竟那麼難呢?為什麼,她總逃不開他的天羅地網呢?

更讓她愕然的是,唐玉軒父子竟然要謀反,謀反,在大喜之日謀反,很可笑,很荒謬是吧,怎麼會這樣?在今早步上花轎的那一刻,她還告訴自己,為了永遠地脫離唐天齊的肆意妄為,為了給九泉之下的林懷玉一個交代,她願意去出賣自己以後的人生,就算沒有什麼感覺,她也要在六王府堅強地活下去,可那個她自以為可以做依託的六王府僅僅在幾個時辰內就倒塌了,雖早知人世無情,變幻莫測,可一切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讓她來不及為自己想好一個後路,這次,她是徹底的處於劣勢了?甚至還得感謝唐天齊再一次的惡作劇讓她逃脫了今晚在六王府的災劫。這個時候,如果不是這些人將她從地道中偷運到此,那現在等待她的恐怕不是洞房花燭夜,而是無邊的監牢。

可是如此一來,她原本下到一半的棋局就只能推倒重來,接下來,她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你做什麼都覺得自己一直無能為力,身不由己!

秦漣漪心中茫然,她覺得自己就如同一個落入淤泥之中受傷的鳥,想飛,卻怎麼也飛不起,看起來翅膀揮動了幾下,甚至脫離了原本的沼澤,但只是在空中盤旋了片刻,最終還是落入了沼澤之中,掙扎不脫,掙扎不脫呀。從早晨出嫁時存的一份希望到現在希望的完全破滅,其實,一點都不困難,真的一點都不困難。

如今,她只覺得未來的人生一片絕望,甚至對一會唐天齊的再次出現失去了相應的鬥志,他這回不知又想怎麼變著法兒羞辱自己,但那一切還重要嗎?

秦漣漪想的專注,甚至在唐天齊推開門時,她都不曾注意。

唐天齊進了房門之後,滿意地看著秦漣漪完好無損地坐窗前,她斜倚著身子,原先每次見到的犀利清冷卻已不見,身子多了幾分嬌柔,臉色卻帶著一抹悽麗與蒼涼,整個人都透露著一種縹緲與孤寂。

然後,她抬眼,對上了他的眼。看向這個對她一生有巨大影響的男人,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今晚的他穿得是一身明黃的官服,看起來,少了幾分邪氣,反而多了幾分莊重之意,縱是這樣,這個男人一出現在房間之中,還有一種難以掩飾的風華,可就這樣一個人,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他的本質,但為何,她的心還是顫動了一下呢?

兩人對視片刻後,他終於開口:“怎麼,再次見到本王不想說點什麼嗎?”他進來時,她看起來早已清醒,應該是聽到了四乖他們幾人的話,因此,他更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

她又是沉默,良久,才嗓子沙啞著吐出了一句:“我想喝茶。”是的,今個折騰了一天,她的身體,她的精神極度睏乏,她需要一杯茶來提提神。

唐天齊走進房間之前,想過各種情況,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和秦漣漪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她的第一句話竟只是:她想喝茶,這麼一句平常而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話。

於是,他笑了,脣角上彎,使他一身杏黃色衣袍的他在明黃的燭光下也顯得明亮了起來。然後輕聲道:“想喝什麼茶?”

她卻不再開口,只是神色又恢復了從前一貫的冷然。

他靜睇了她片刻,也不再追問,只是沉聲對著門外道:“送一壺本王常喝的清茶進來。”既然,他已承認對她動了心,那她也應該和他喝一樣的茶才對。

“是,王爺!”門外傳來一聲應答。

“六皇兄被關進了天牢,不過我那親愛的侄子倒是逃掉了。”茶沒有送進來之前,他狀似無意地道。

她仍無語,他又說道:“嘖嘖嘖,看起來,你對他一點都不關心呀,那又何必答應了本王的求親後又決定嫁與他呢?”

她還是無語,心中則道:“唐玉軒既然要謀反,那就是把別人的人命不放在心上,既然他們不在乎別人的人命,他們的人命對我又有何意義?對這樣的變數,她心中實在是惱怒的,走了一步錯棋,現在讓她盡顯下風,連翻身都難。”

茶被送了上來,她輕抿一口,雖香甜,卻覺得苦澀,跟她的心一樣。

也許是厭倦了一個人常獨角戲,他換了一個話題:“你餓了吧,我讓他們準備吃的來。”話音一摞,也不等她的迴應,或者,並不指望她的迴應,向門外再次喊道:“來人!備點清淡的飯菜來!”

不一會幾個婢女捧著硃紅描金漆盤魚貫而入,她確實餓了,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孩子,這肚子裡的孩子如今成了牽絆她的一根繩索,想到這裡,剛才的絕望突然之間變得淡薄了許多,是呀,她還有一個孩子,她還有希望,她怎能在河陽輕易認輸呢?

菜布上,冰玉青瓷盤一揭,白氣蒸騰,香味撲鼻。全都是她素日裡最愛吃的飯菜,而且這飯菜清淡許多,並不會讓她反胃。

然後就見他用筷子將菜送到她面前的碗中:“吃吧,你好歹也是本王我的救命恩人,吃完飯後,有什麼想法,你可以提出來,本王會盡量滿足於你。”唐天齊也不知自己為何說出了這樣的話,他只是很自然地隨口就說了出來,等說完之後,他才發覺允諾了什麼。

膳後。

婢女收走了杯盤碗筷。

她抬頭望他,吐出了兩人見面之後的第二句話:“請王爺讓我走吧。”今晚他看向她的目光好像總有一些什麼東西不同了,她說不清楚,也不願去多想這些,現在她只想退一步,然後決定以後的人生路怎麼走。

“如果本王不答應呢?”不知為何,聽到她要離開,他竟心中一陣煩躁,難道這就是動了心之後的後遺症嗎?

秦漣漪聞言,低垂了頭,讓劉海遮住了雙眸,隨即幽幽地道:“我這一生,唯一的希望就是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為何王爺你連我這個心願也不願成全呢?現在,我甚至覺得死亡其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現在的日子活著卻是一種折磨。

唐天齊眸光一動,閃過一抹怒色,片刻後,才冷冷地道:“你想死想活,也得看我高興不高興,如果我不高興,你是怎麼也死不了的,更何況,現在就算求死,那他呢?你捨得他嗎?”

他?秦漣漪一時不曾反應過來,卻見唐天齊不說話,只是向她的腹部看去。

她的身子突然顫抖起來了,原本帶著倦意蒼白的臉色,在黃色燭光下,也彷彿在霎那間蠟黃了起來。

“你知道了?”

“要不然,你以為本王派那麼多御廚到秦府去,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給全京城的百姓熬粥嗎?你捨得讓本王的孩子跟著你一起受苦,那還要看本王願意不願意。”這天下哪個地方沒有他的耳目,何況是小小的秦府。

她那時怎會沒有疑惑呢?但還是強迫自己不要向那一方面想去。可是,她忘記了,以他的能力,他的權勢,他的肆無忌憚,她怎麼能奢望隱瞞過他呢?真是太天真了。

一次的天真還可以忍受,但無數次的天真卻讓她真的感到絕望。

“你要我的孩子?”她有些艱澀的開口。

“本王的孩子本王怎麼會不要,虎毒不食子,更何況……”這是讓本王動心的女子懷的孩子,愛屋及烏,這點本王還是能做到的。

秦漣漪聽到耳中卻是另一種意思,為了保全這個孩子,在剛才面對他之時,不抱玉石俱焚之心,甚至阻止自己去想他殺了林懷玉這件事,只是想安然離去,逃避這一切混亂,誰知,又再一次太天真了,失去了這個孩子,那她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她突然開始,微笑,然後就大笑起來。

最後不再是大笑,而變成了狂笑,她就這樣坐在他的對面,綿綿不斷的笑意從她的口中湧了出來,甚至連桌上他們剛才喝過的茶盅都在笑聲中顫動起來,連房頂上的灰塵也落下了幾粒,她笑的身子開始逐漸從桌邊向下滑,一直向下滑,幸好,他起身,接住了她的身子。

但她卻抬頭看著他笑,眼眸中淚珠不斷湧出眼眶,知道眼眶再也裝不下,然後在笑聲中不斷滑落,她還在笑,繼續笑,一直笑。

這笑聲讓他煩躁,讓他心中有了慌意,他扣緊她的身子有些惱怒地道:“別笑了,別笑了!”

她顯然不曾聽進耳去,反而笑聲更大了一些,三聲之後,突然,神色痛苦,全身**,然後就昏倒在了他的臂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