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四章 似夢非夢眼前人(三)

第七十四章 似夢非夢眼前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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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似夢非夢眼前人(三)

“奚姐姐,那位蘇公子其實是大酉的信王殿下吧?”

沈斐然的笑容很狡黠,不等月影回答,她又道:“不用驚訝,在大酉的那段日子裡,我曾經派人調查過你的家人,況且信王殿下本人在遼陽京又這麼出名。 我雖沒見過他本人,也大概知道長得什麼模樣了。 最近裕德皇帝清肅朝綱的事情更是鬧得沸沸揚揚……”沈斐然看了月影一眼,突然話頭一轉,“聽說你們關係很差,現在看起來……果真是謠傳吶。 ”

“人是會變的。 ”

聽到她的解釋,沈斐然發了一會兒呆,挑眉道:“不管怎樣,這是好事。 至於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我想請奚姐姐陪我去帝京。 ”

“帝京?”

“巨澤的帝京洛涔。 ”她袖著手,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紫金手爐,看起來很冷的樣子,偏又倔強的挺著腰,“我是以白王的名義邀請你的。 奚姐姐,我們雖然不是很熟,你卻算是我少數幾個朋友之一。 如今既然信王殿下的封號被奪,你們去哪裡都一樣,不如和我去洛涔。 裕德皇帝能給的,我也能給。 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商量。 ”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笑意,頗有些遊戲的口吻,因此月影起初也並未當真,直到看到沈斐然明亮肅穆不似作偽的眼神,才正視她的話。

“小然,說話說重點好嗎?”

“我想請奚姐姐護送我回洛涔。 ”沈斐然果然從善如流的改口。 慫了慫肩膀嘆道,“我果然沒想錯,我們雖然交情不深,你卻真是瞭解我。 老實說吧,白王來這裡地路上就已經遇襲了,如今身邊可用的好手已經死了一半,還剩下的那一半。 我實在沒有信心可以保護我撐到洛涔。 ”

月影皺了皺眉:“是誰要暗殺白王?”

“王叔。 ”沈斐然安靜的吐出一個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名字。

“可是沈夜勳已經自立為王,你也撤了兵割讓了城池。 為什麼還是不放過你?”

“我在替小飛善後,撤兵只能緩解情勢,不能解決問題。 ”沈斐然幽幽道,“小飛一意孤行,早就把王叔惹惱了。 而王叔認識白朔的草原孟嘗如意侯,如意侯手下能者如雲,隨便派幾個來就能把小飛毒殺。 若不是我回來了。 這會兒不光是碧石城,整個巨澤恐怕都要改頭換面了。 ”

她一口氣說完,也不管月影是不是能聽懂。 月影卻越聽越迷惑,照她這麼說,她回巨澤並不是因為感情遇挫,寂寞無聊,而是因為自己的國家遇難?假如真是如此,沈斐然肩上地擔子不可謂不重。 哪怕出於私交,她也該幫她。

可是……她更明白,他們這些陰謀詭計中泡大的人,講地話未必是真的。

正當月影暗自思量的時候,沈斐然又再次保證道:“……奚姐姐請放心,只要白王能平安的到達洛涔。 我承諾的事情都可以辦到……”

“小然,不要說了!”

“奚姐姐?”

“我會幫你,但那是因為你也救過我,我們是朋友,和報酬無關。 ”

不能讓慕容蘇知道這件事,否則難保他不會利用這個機會藉助巨澤的兵力……她不能冒這個險!

她說完這句話,又想了想,道:“小然,你的苦衷,若塵知不知道?”

沈斐然一愣。 冷笑道:“他知不知道與我何干?我是死是活。 也和他無關。 ”

“所以,他不知道是不是?”

“我們不說他!”沈斐然握起月影地手。 倏爾笑道,“你答應了就好,我要在這裡待三天,三天以後我們就一起回洛涔。 你去過洛涔沒有?那裡很好玩的,城裡的百姓走路不用馬,都用船喔,奚姐姐,我們在洛涔的帝闕里過春節好不好……”

×××××

送走沈斐然,月影獨自一人回房。 慕容蘇正在燈下看書,披著貂鼠灰的大襖,手裡抱著紫金的手爐——他也怕冷,跟沈斐然一樣。

見她進門,他瞥了一眼,眼神略略不羈。

月影懂得他的意思,掩上房門道:“剛才那位是我在巨澤的朋友。 ”

“朋友麼?看起來到不像是普通人。 ”

也地確,若是一個普通人,不會專程來此拜訪兩個隱姓埋名的外鄉人。

月影沉吟了片刻,並沒有如實相告,只是含糊的說道:“她是巨澤宮廷裡的。 ”

慕容蘇眼中有詭譎的幽光,並不多問,只是伸手拉住她坐下,輕聲道:“月影,過兩天我們就回遼陽京。 ”

月影愣了愣,想到答應沈斐然的事,因此並未多做考慮就搖了搖頭。 慕容蘇神情一滯,卻依舊輕聲細語:“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回去,我只是……“

“我地確不希望你回去,但這不是主要的原因。 “她打斷他道,“我答應了朋友要隨她回洛涔,所以不能去遼陽京。 慕容蘇,你能不能在這裡等我回來……”

他終於不再柔聲說話。 臉色卻愈加平靜:“既然要去洛涔,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

“我也是剛剛才決定的。 ”

“你決定的時候,只想到你一個人嗎?”他靜靜的盯著她,看的月影有些不安,明明沒有做錯事,卻忍不住眼神躲閃開去。 只聽慕容蘇繼續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洛涔,不需要我陪著,但是也不希望我回遼陽京。 這就是你一個人做的決定麼?”

她默然,因為心裡地確是這麼想的。 現在回遼陽京。 何倥傯地事情還沒有了解,他一個人實在太危險;可是如果讓他和她一起去洛涔……沈斐然已經說了途中會有沈夜勳地刺客,更何況,還有沈斐然許諾的權勢。

她怕那種權勢,會給慕容蘇更多地希望。

斑雎蓮忙著幫助外祖父爭奪王位;何倥傯又下在大牢……說起來是她自私,不希望慕容蘇看到可以翻盤的機會,不希望他再回到那個漩渦中去。 不希望失去他……

眼下她想地不是天下蒼生,只是他一個人而已——不論如何。 她不能讓他無謂的送命!

她思忖了半晌,點頭:“這地確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慕容蘇,皇上要將何將軍秋後問斬,就是為了引你回去,而洛涔的一路上又有太多危險……”

他不等她說完,倏然的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挑眉。 聲音已經平靜如一泓深潭,卻又帶著讓人心寒的涼意:“我說過,你不要擅自決定別人應該做什麼。 既然不信任我,就不用找藉口了。 ”

“我……”

她說不出“我沒有”三個字。 因為他說的是對地,哪怕這是因為擔憂關心而生的疑慮,又何嘗不是一種不信任?她說不出“我是為你好”這樣的話來辯解,全都是假的。 他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她又何嘗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見她無話可說。 他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笑意,只是淡淡道:“你其實不用瞞著我,剛才來的那一位,是當今巨澤的白王吧?”

她抬起頭驚訝的望著他,他卻轉過身,徑自回裡間睡了。 月影望著明滅不定地燭火。 突然覺得有些茫然無力,她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才走過去到他身邊躺下,伸手落了帳,睜著眼睛望著雕著鴛鴦戲水的床架,很久都沒有睡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男人突然轉過身來,伸出手狠狠的摟住她,把臉埋在她的髮絲間,手指卻一寸寸地扯開她的衣物。 很沉默。 但動作卻分外的粗暴。 他拖她的衣服。 然後用牙齒噬咬著她身體上每一處的柔軟,把她咬得很痛。 但她抿著脣不吱聲,任由他毫不溫柔的,蠻橫的在她身體裡衝撞宣洩,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彼此之間,仍然有著不可以替代的羈絆。

為什麼不相信他……她在滿是白麟香的迷亂的氣息中,有些賭氣似得想著,然後照著他地胸口用力地咬下去,惹得他低聲痛呼。

那是因為,因為他也一樣不信任她啊!

×××××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之間都很少說話,倒也不全然是因為前一晚地冷戰,更多原因是這兩天沈斐然都偷偷的溜出宮來找月影聊天,而慕容蘇也早出晚歸的忙著自己的事。 他們之間關於“信任”的爭辯,依舊沒有明確的答案。

第三天晚上,月影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和他好好的聊聊。 她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但他卻還沒有決定去想。 且不論信任與否是不是傷人的理由,他的安危,她卻不能不理。

她其實已經開始後悔答應沈斐然護送她回帝京的事、假如把這後悔告訴他,他會不會好受一些?

結果,那天晚上他卻沒有回來。 不過這次倒是叫人送了信回來,說是和司徒星有事要辦,叫她不用擔心。

次日白王的車駕來接她的時候,慕容蘇還是沒有回來。 月影小心翼翼的在房裡留下一封信,叮囑他千萬要等她,不出十天,她一定會回來。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等我回來過年。

他到底會不會聽她的話?臨出門的時候,她依舊在忐忑。

如果十天之後他們可以平安的相見,她一定要試著相信他,也要讓他相信自己~

——這是最後一次,一個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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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反映這兩天的情節很拖沓,表急,馬上就,很快很快了……

好熱的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