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我醉yu眠卿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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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我醉yu眠卿且去
“你……身子怎麼樣了?”隔了半日司馬昂才問了一句,子攸沒搭理他,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壓根沒捱過她的邊兒麼?回去我就如實稟明母后,你說好不好?”
司馬昂又等了半天,子攸還是不吭聲,他拉著子攸的手輕輕捏了捏,“這麼遠的路,這麼冷的天兒,你是坐馬車來的還是騎馬了?身上乏不乏?”
斗室裡仍舊一陣沉默,司馬昂忽然火了起來,“左說也不對,右哄也不好,你這丫頭到底要怎麼樣才是?難不成你千里迢迢的是專為來跟我慪氣的?”
子攸一把摔開司馬昂的手,她有什麼時候被人吼還不還口的,“哪有這樣混賬的?聽說王府裡有王妃懷了孩子第一個就疑心是我!凶巴巴的好不嚇人。 可知道了是蕭吟給你戴綠帽子了,這麼大的事你輕飄飄一句話就過去了。 哪有這樣厚此薄彼的?難道我就那麼不如你那側妃?你說啊,怎麼不說話了?你怎麼就不惱她呢?”
司馬昂一言不發地看著氣呼呼的子攸,子攸不客氣地回瞪著他,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子攸的臉漸漸泛紅了,她方才是氣得有些糊塗了,現在忽然想明白自己問的是什麼糊塗話,便有些臊了。 她看著司馬昂的眼睛,有些底氣不足,紅著臉磕磕巴巴地問他,“你……你不惱她……是……是因為你不大在乎她怎麼……我……”
她低下了頭,司馬昂拿她沒有辦法。 只能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可半日裡還是覺得心酸疲倦,“我只娶過你一個,你是我的妻子,她只是蕭家地一個女兒。 我以為你知道的,你是何等聰明的女子,還要逼我說出這些來麼?”
“謝謝你高看一眼。 可惜我從沒聰明過。 ”子攸低著頭含含糊糊地說,司馬昂要撫摸她的臉。 她立即轉開頭,皺著一張臉說,“走開些,男女授受不親的。 ”
司馬昂被氣笑了,硬拽住了子攸的手,“你嫁給我多久了?咱們就只有今天還像些夫妻,你還叫我走開些。 看看你這張小臉。 還氣麼?”他輕輕地笑了,低聲說道,“吵幾句,再被你踢幾腳,倒有點像尋常人家的小夫妻了。 ”
子攸抬起頭來看著司馬昂,他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有股子她從前從沒見過的滿足意味,也不知怎地。 就擾得子攸的心頭酸痠疼疼的,口裡卻說,“你都不像司馬昂了,這麼沒剛性兒的模樣,你喜歡被罵被踢,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司馬昂笑了起來。 “我就算有性子也不在這兒使啊,再說像不像司馬昂也不打緊,像你的夫君就好。 我待你這麼不好,那自然是要罵要踢都隨你。 ”
子攸的臉越發紅了,“瘋……瘋話。 怎麼你只要一離開京城,就變得貧嘴賤舌起來。 ”她一面說著,一面就要站起來,坐到一邊去,離司馬昂遠一點。 現在她倒是忘了生氣了,只不過心跳的太厲害。 怕被司馬昂聽見了小瞧了她。
誰知她剛一站起來。 司馬昂突然伸出胳膊抱起她,子攸在一陣天旋地轉裡嚇得低叫了一聲。 最後卻發覺自己坐在了司馬昂地腿上,被司馬昂緊緊摟住。 司馬昂的額頭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子攸,我很想你。 ”
子攸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唔。 ”
司馬昂看著她笑,“浪費了這張小模樣,你怎麼一點佳人的樣子都沒有,偏偏是這種頑童模樣。 ”
子攸皺起眉頭,“你不喜歡我。 ”
“喜歡,喜歡。 ”司馬昂連忙抱緊了她,在她緋紅的臉上輕輕地吻了吻,“真沒想到你能來這裡,我都不知道現在是該罵你胡鬧,還是該……”
“我……我……”子攸說了兩個我字,後頭要說的話卻想不起來了,司馬昂還在側耳聽她說話,她抬起頭,看著離她那麼近的司馬昂,她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地吻了他的臉。 她看到司馬昂一下子就笑了,那是從眼角眉梢都在喜悅地笑容,看得她心口沉重又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摟住了司馬昂的脖子,“夫君……”司馬昂笑得更大,緊緊摟著她,等著她說下去,連呼吸也都有些緊促了,子攸臉上的那抹羞澀忽然變成了平素常有的那種頑皮表情,“夫君,你在等我說什麼啊——我餓了,我要吃點東西。 ”
司馬昂的笑容僵住了,半分無奈半分惱火地把她抱起來丟在榻上,起身去外頭叫人準備飯食,子攸連忙跟上一句,“司馬昂司馬昂,還要熱熱的燙一壺酒。 ”司馬昂忍不住笑出來,俯下身又在她地耳朵上吻了一下,吻得子攸癢得很,司馬昂已經走到門口了,她還在揉自己的耳朵。
其實也不用叫人現做去,老孟已經叫人把帶來的吃食做上了一桌酒菜送來備著了。 酒菜上來,子攸的心情極好,樂顛顛地給司馬昂夾這個夾那個,“你瘦了好多啊,在外邊果然比在家的時候差了不少,連毛色都不好了。 ”
司馬昂一口酒差點吐出來,“你在餵馬麼?你過來坐。 ”
子攸笑嘻嘻地搖搖頭就是不過去,小几放在榻上,她跟司馬昂各坐一頭,她還守著個火爐子燙酒。 不過子攸在這裡,司馬昂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三杯兩盞就有些醺醺然。 聽子攸一長一短地問他射傷蠻族可汗那晚的事。
他說得極簡略,子攸一面喝著酒一面不住地追問著。 話說完了,兩人又都沉默起來。 司馬昂半臥在小几那邊,一雙眼深深地看了子攸半晌,轉開頭忽然問道,“我做得好麼?”
子攸一怔,“那當然好了。 這樣的事就是史書上也不多見啊,就算是後世的人讀史讀到你的這段功績,都要感嘆不已呢。 可你怎麼一點都不見開心?”
司馬昂笑了起來,臉上終於lou了三分得意,子攸明白過來,湊到他身邊去,“原來你是在等著我贊你,好不羞啊!”
司馬昂笑著摟住她,“只有你讚我,我才歡喜。 別人怎麼說,那都是不打緊的事。 我好容易做了點事,就在這裡等著你來信讚我,可是左等也不到,右等也不來,好容易你來了,又只是問來問去,等得我好著急。 ”
子攸驚訝地看著他,又忍不住笑個不停,“真是好輕浮地王爺。 ”司馬昂也開懷大笑了一陣。 給她倒滿了酒,停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外邊怎麼樣也只是事在人為罷了,也還可說。 我只是怕自己一輩子潦倒無能,讓你後悔嫁了我。 ”
子攸突然聽到這話有些錯愕,低頭看司馬昂地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眼睛卻眷戀地看著自己,她地眼圈有些熱,“哪能有那樣的事呢?”她的喉頭有些哽咽,“你想多了,我只要每天都能看見你,心裡面就滿足了,就怕你總是心存芥蒂,不願見我。 有時候我心裡面難過,就會想想倘或你我都生在貧民小戶人家,那是什麼光景,那樣必然每天都是和氣開心的,這樣想一想心裡就好過了。 ”
司馬昂坐起來緊緊摟住子攸,子攸悶悶地又說,“那天我被鍾無風刺了兩劍,就誤會是你,實在是我太不好了。 我不給你寫信,是沒臉寫了。 你心裡惱我錯怪你麼?”
“惱你?”司馬昂摟著她笑了出來,“我不是瘋了吧? 我走的時候,眼看的是你流了那麼多的血,昏迷不醒一點生氣都沒有了,我都不敢想還能有今天,我還惱你什麼?我是不禮佛的人,可是現在看見你這麼好了,卻不知該謝誰才好,回去京城,倒要四處拜拜。 ”
子攸被她逗笑了,“偏是你這麼蠍蠍螫螫的。 ”
司馬昂無奈地看著她,“你那天是不清醒,不知道自己都是什麼樣了。 我……”司馬昂話沒說下去,搖搖頭笑了,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子攸心裡知道他要說什麼,他的家信裡那些細細密密的關心叮囑,她不知道重看了多少遍。 她微微笑著,又為司馬昂倒滿了一杯酒。 司馬昂接過酒壺來也為她斟滿了酒杯,溫柔地看著他的嬌妻,只覺得那些刀光劍影都遠了,他只看得見眼前人,惟願這一刻天長地久,這一醉永不復醒。
子攸醉了,倒在榻上,困得口裡的話都綿軟了,“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
司馬昂沒有去,他放下了酒杯,俯下身在子攸的脣上輕輕吻下去,子攸笑著回吻他。
“司馬昂,司馬昂。 ”
“嗯?”司馬昂的吻細密地落下來,含糊地應著她的話。
“我愛你啊。 ”
司馬昂低低地笑了,“我知道。 ”他抽開子攸的衣帶,輕輕撫摸著子攸腰上的傷痕,子攸喝醉了酒,也不大知道司馬昂在幹什麼,只是覺得癢,笑嘻嘻扭來扭去地躲著他的手,一面還逼著司馬昂說些喜歡她的話。 司馬昂寵溺地笑著,摟住了她,低低地在她耳邊呢喃著她最想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