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終極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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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終極美男計
一輛裝飾普通的馬車，晃悠悠的停在僻靜的門前。乾瘦的白色老馬甩了甩尾巴，噗噗拉出兩個嘎啦蛋，光天化日之下，掉在端木府的大門口。
再一次站在老院的大門前，時間好似一瞬間回到六年前——當初和哥哥姐姐，小鵬哥哥，還有神仙伯伯來到這裡，就是從這道門進入。小貞的心情，頓時起伏不定，有激動，更有一絲忐忑。能不能見到神仙伯伯？唉，小鵬哥哥不會也在吧？上次在勝境中，他好一頓臭罵，為了自己的新潮、離奇造型。
也不想想，孤身一個小女孩，若不是扮醜點，招惹了不三不四的人欺負怎麼辦？樹大有枯枝，醫宗內也不能保證全部是好人呀一想到當時小鵬哥哥黑黑的臉色，和眼底的狂風暴雨，小貞就一陣後怕。好在她的“撒嬌神功”越來越厲害，嘿嘿，從容過關
胖胖的小身板揹著陳舊得發亮的藥箱，費力的跟著師傅進了府。往來的僕役見到她，都忍俊不禁。嗨想笑就笑嘛，她又不在乎
“珍珍啊，你累的話就休息一會兒，讓細細幫你背吧”
“不累不累，師傅的藥箱，可是救人性命的寶物，小貞身為弟子，揹著它天經地義”
葉細細瞧見她強撐的小花臉，捂著嘴呵呵直笑。也懶得與這個鬼靈精多做糾纏，靠前一步，輕輕扶著醫宗的手臂，疑惑道，“祖師，端木府發帖到天醫山，我們都到了門檻了，怎麼也不來個人接？就請了個老僕引路，未免太不尊重了。細細不是在意俗禮，只是他們這般輕慢，好似不把病患放在心上。”
醫宗微微搖頭，回頭看著小徒弟，“珍珍啊，你怎麼看？”
“嗯？”正在停下擦汗的小貞抬了頭，大眼睛閃過一絲迷惑，“不放心上？怎麼會？”
郡首大人畢竟是端木老爺子的親生子……以她年幼但精明的眼光來看，老爺子除了挑選家主繼承人的時候，手段特別惡劣，其他時候，對兒子、孫子還是和顏悅色的。
“呵呵。”醫宗撫著長長的白鬍須，笑了。
老院裡道路曲折，廊簷朽朽，屋舍陳腐，稀稀落落的種著幾棵常見的樹木。往來的僕役也不機靈，見到來客只是彎腰垂首，也不曉得上來伺候。這一切，都讓對“第一世家”保有無限期待的葉細細，非常灰心失望。
小貞沒有，因為她知道這裡是老院，住著幾個老掉牙的傢伙。年輕有活力的人都住在前院，那邊才是富麗堂皇、風景秀美、朱樓碧瓦呢老院別看不起眼，地位卻高，若是神仙伯伯的兄長搬到這裡來……莫不是十分凶險？
這麼想著，她腳步加快，吭哧吭哧的揹著藥箱跟上醫宗的腳步。不知轉了多久，終於在引路老僕的指引下，到了飄滿藥香的兩進小院子。幾個銀袍老者走過來，其中一個眼白無瞳，眼睛長在頭頂上。
小貞認得，這幾個，曾經在治療小鵬哥哥四伯父岫巖的時候，為難過姐姐，說了好多不中聽的話。哼當初自己太小，這會子，可要好生報復回去
“醫宗”
幾個銀袍心不甘情不願的向醫宗宗主行了禮，只是並不肯讓人直接看病，而是就一些稀奇古怪的症候拿來刁難。你一言、我一語的，喋喋不休。鬧了小半個時辰，直到歐陽醫師再也看不過去，出來喝道，“夠了沒有若是你們有治癒豐城的把握，請進來若是沒有，趁早閉嘴把路讓給別人”
幾個銀袍這才憤憤不平的躲閃了去，一個說，“豐城的病太棘手了，喚了百里風也無大用他當年在醫師考試時，還不如我呢”另一個也道，“不錯，老夫就不信，百里風能強到哪裡去。我們幾個都不行，他就行麼？白費勁”那個眼睛長到頭頂的，慢條斯理道，“省省吧，等百里風出來，垂頭喪氣的說治不了，不就證明我等的話了麼”
聽幾人交談，小貞這才知道，原來師傅的名字喚做“百里風”。她眼珠一轉，把藥箱給葉細細，轉身細聲細氣的福了一福，低著頭，“前輩，聽你們的意思，好像不希望我師傅治好病人嗎？為什麼一個勁的說不行呢？”
“你哪裡來的小丫頭，不知好歹我們哪裡有那種意思了？”
小貞極會裝模作樣，立刻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唔，晚輩誤會了。原來幾位前輩是希望我師傅能治好呀”
“我們才沒……”
另一個銀袍拉了拉說話人的袖子，冷下臉來，“哼，你是誰家的小丫頭？師傅？你師傅是……”
葉細細才不過十六七歲，如花妙齡怎麼可能收徒弟？難道是……幾個銀袍齊齊吸了口氣，怒道，“百里風就是叛逆成性年輕的時候不聽師言，非說看醫書不如行萬里路，連妖窟、魔域也去，差點身死在外面；老了，還收兩個小丫頭為徒，不正經”
小貞這時才把頭一抬，嘿嘿的笑了笑，豔紅的胎記襯著一口白牙，笑容……可怖。令幾個銀袍再次齊齊一震，說不出話來。等到小貞走了，半響，才顫抖著手指，
“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小丫頭”
“醜丫頭……也配為醫師？天醫宗的臉都被丟盡了”
“這麼醜，不怕嚇壞人啊”
“她父母呢？這麼醜的人，早該生下來溺死……”
葉細細聽了，柳葉眉一豎，惱怒起來。敬重幾個前輩是與祖師同輩的老者，沒有想半點慈愛之心都沒有沒錯，她平時喜歡欺負小貞，沒事就教訓教訓，可聽別人如此喝罵，感覺跟罵她沒兩樣，
“哼，狗眼看人低。我家珍珍可是天才，天醫山一百二十位長老公認的比某些活了一輩子還半吊子醫術的人，強多了”
小貞沒聽到銀袍損她的話，不然肯定要下巴豆的。她憂心忡忡的看著醫宗緊緊皺著的眉頭，又看了看眼眸緊閉，嘴脣泛白、手指無意識顫抖的郡首大人。
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他與神仙伯伯站在一起，兄弟二人同樣的挺拔俊美，雖然論氣質容顏，神仙伯伯更勝一籌，可郡首大人的氣度、風采，也讓人心折不已。
怎麼辦呢？怎麼才能救郡首大人呢？
小貞想到前兩日跟姐姐聊天時，姐姐曾提到“精神病、遺傳史”，悚然一驚神仙伯伯可是他的親弟弟啊，莫非也得了這絕症？
嘀嘀咕咕，在醫宗的耳邊說了一大通。含義大概是，病入膏肓者難救，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出什麼輒，但那些還在潛伏期的，病情還不明顯的，定要未雨綢繆。建議給端木府三代子孫來個大檢查。
醫宗點頭應了。
小貞便用師傅的名義，輪番請了七十多個人抽空來……體檢
雲鵬也奉家主之命來了，看到小貞還是一副陰陽臉模樣，說了她幾句，被糊弄過去。
花了三天時間做完樣本，對比之後，小貞驚得瞪大眼睛。來不及跟師傅說明，她連忙跑到雲鵬的錦春園。
錦春園極小，位於端木府的邊緣地帶，平素少有人來。小貞顧不得那麼許多，拍打著園門，“小鵬哥哥，我發現了我發現了大祕密”
雲鵬——第二人格的雲鵬冷著臉出來，看見小貞時眼中才有一些暖意，“怎麼了？”根本沒開門的意思。
小貞根本沒想到其他，滿心都被自己的發現所佔據，“小鵬哥哥，原來郡首大人不是你的親伯父，他根本不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還有流毒，他也不是”
“什麼”
雲鵬半邊身子都冷了，目光銳利起來，“閉嘴，你不要亂說話”
“我沒有亂說啊”
小貞急了，“我有證據的”
“夠了，這種事……你能有什麼證據快點走走”雲鵬厲聲道。
“你聽我說完嘛我給所有的人都抽血化驗、ct拍片……原來什麼詛咒，跟姐姐說的一樣，是一種遺傳病你看看，這是我拍的腦部回溝片子，這是八伯父的，這是你的，這是雲鯤雲翼的，這是其他人的……小鵬哥哥你看看呀
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顯性遺傳，常染色體病變，與性別無關。神仙伯伯說過，郡首大人是他的同胞兄長。如果他們真是親兄弟的話，那麼，神仙伯伯也會得病，然後傳給你，可是小鵬哥哥你是正常的啊”
雲鵬覺得自己的胸腔都被凍結了，看著小貞的目光滿是哀憐。
小貞雖然聰明，可畢竟是十一二歲，不明白，“怎麼了？”
這時，錦春園的正房大門忽然開了。
氣勢威嚴的端木家主一腳跨出，如電的目光盯住小貞，霎時，小貞就像不會動了一樣，傻呆呆的。
而後，端木凌天才走出來。
久不見神仙伯伯，他的風采如昔，略顯得憂愁的眸子淡淡掃到小貞，彷彿將她映入眼底，也彷彿沒有。
邁步過來，他的步伐雲淡風輕，好似下一刻就隨風而去。一隻手撫上小貞的肩膀，“你能救他嗎？”
他？他是誰？不管了，只要神仙伯伯讓我去救，我一定拼命救
小貞的眼眶裡聚滿了淚花，激動的慌忙點頭。
“好”端木凌天脣角微微一彎，仰起頭，看見天清如碧，悠悠的風兒捲起他的衣袂，明明是這麼風俊美可以入畫的美景，卻有股悲涼的意味在。天地蕭索，沒有人能夠進入他的內心。他的孤單，他的痠痛，他的愛恨，他的無奈……
他的所有感情，好似都消逝在風中了。
感受到凌天的難過，小貞恨不能以身替代，“神仙伯伯，你不要傷心。小貞一定能，一定能的……”
人群中，只用一眼愛上了你，興許要用一生的時間忘記。
不，為什麼要忘？
她這一生，只希望能永永遠遠陪伴在神仙伯伯的身邊，如果不能，也讓她能看一眼。只要一眼就好……
靜兒正在與嚴謙聽“玉蟬”收音直播，忽然有人報：
“江雪公子到!”
這麼快？
靜兒微微驚愕，隨即命人迎進來，眸光一流轉，喚了一個才留頭的小婢，連帶後院中的大水仙也請了。
兩大美男子對峙，該是何等畫面？
想想都覺得愉快呀
吳江雪在“風花雪月”中排名第三，有“雪肌晶骨、瑩潤如玉”的美稱。但審美這種事，個人的感覺都不同。有的人讚不絕口，有的人則……反感。比如說，謙謙君子的晏冰，大半人見過了，都會抱以好感。而花燦呢，介於他的傳揚已久的負面名聲，雖然容顏確實出眾，但喜歡他的女子沒有幾個。
真的面見江雪，靜兒的感覺是——不討厭，也談不上喜歡。
怎麼說呢，江雪好似一顆善於隱藏自己光芒的珍珠，初見時悄悄將光暈誘人的本相收斂，給予人以平常、普通之感。甚至微微有些失望。而後，才慢慢的散發潤澤的光輝，越相處，越覺得他魅力驚人，使人挪不開目光。
他的身材屬於偏向瘦弱，肌膚雪白無瑕，五官立體，眉峰高聳，眼窩深陷，鼻樑挺直，菱形的脣也有稜有角，但寧靜若冰雪清淡的眸光，將這種稜角給掩藏起來，使人只記得他眉梢眼角的病容，提不起任何防備之心。
嚴謙就是第一個被他迷惑的人。
江雪太弱了，這麼弱的人，修為高深的靜兒哪裡會吃虧呢？想到這，他放心了。
“呵呵，聽說風花雪月的‘江雪公子’到了，我早就慕名，特來一會……”
人未到，聲音先到了。
靈犀掀起水墨蘭綾竹簾，不待人稟告，自己進來了。
一見江雪，他的眸子一亮。
江雪穿著素白的長袍，只在領口下襬處繡了素淨的白蓮花。整個人看起來，也如白蓮花般乾淨秀美，氣質非常清澈。那些什麼謠言，說他害了多少女子……肯定是有心人故意編造的
這麼幹淨的人，怎麼可能害人呢？
說不定，是那些女子不知自愛，故意纏著他
靈犀瞳孔滿滿都是江雪的影子，反倒把靜兒放到後面。沒留神，靜兒今天沒穿著仙綾衣，而是換了一套鵝黃色纏枝花通臂長襖，梳著流雲髻，罕見了帶著兩根金絞絲燈籠簪子，髮髻後還插了根玉分心，鑲嵌的紅寶石亮閃閃的。
“靈犀。”
江雪也朝靈犀露出驚豔的目光，微一頷首，“江雪”。
兩人自報家門，沒有靜兒想象的劍拔弩張，而是……惺惺相惜
彼此注視了足足一分鐘，兩人這才呵呵笑起來，並排坐下，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起各自喜好、興趣來。說著說著，竟相見恨晚把各自的生辰一說，連名姓也不直言了，直接稱呼“賢弟”“哥哥”起來。
“愚兄沒想到，世間還有賢弟這樣的人物。真是坐井觀天了。”
“小弟也早慕兄長的大名，只恨無緣相識。今日得見，真快慰平生。兄長若允，可否移步到小弟舍下，我們也可秉燭夜談。”
江雪便向靜兒露出微微求懇的目光。
靜兒對這種變化驚得有點反應不來，動了動脣角，“呃，你們自便。”
靈犀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攜著江雪的手，兩人把靜兒丟下，竟真的一起去了。
原地只剩下嚴謙、靜兒兄妹。
“有點古怪啊？”
還沒見過這麼直爽……直爽到連靜兒都視而不見呢
嚴謙習慣了身邊人都圍著自己妹妹，乍一看見不向靜兒變著法子獻殷勤的男子，心理轉不過彎來。
靜兒卻無所謂，低低的道，“這才正常嘛”
她又不是瑪麗蘇，人民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再說，總歸是假裝、做戲，沒必要私底下相處，還裝出情人的模樣來。那樣，太累了。
搖了搖召喚婢女的銅鈴，
“吩咐下去，給靈犀公子加菜。唔，再到廚房挑兩瓶好酒。紅葡萄酒、黑啤黃啤果啤、白酒、黃酒、果酒，各挑幾樣送去。”
“是。”
小婢領命而出。
江雪人也見了，靜兒心無雜事，就安靜的坐在書房內看書。
倒是嚴謙走來走去，心中忐忑不安，
“青雲門讓你引出‘暗夜蝙蝠’，到底說了什麼細節？假裝情侶……也有個限度。你說明了沒有？再者，若‘暗夜蝙蝠’真的出來了，怎麼抓？怎麼圍捕？誰來？會不會把你們兩個也波及到……靜兒，你有沒有聽我說”
“唔，聽到了”
靜兒隨意的翻開一本《魔天十輪》，是地球修真界當年一赫赫威名的魔門，跟仙雲宗對立長達千年之久某一代出了兩個混世魔君，曾經差點滅了正道。可惜，這麼強大，最後也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連看家本領就落入了對手的手中。
“哥，你鎮定點。暗夜蝙蝠沒有那麼蠢的。我只答應引出他，看看他是誰，可沒說會幫青雲門抓人……”
靈犀與江雪真是同道中人。
他們兩人一對面，就知道，自己與對方來意相同——為了從靜兒身上套出某種祕密來。最妙的是，兩人的目標想通，可最終的目的又不一樣。
靈犀希望讓靜兒對他拱手稱臣，然後主動把她所知道的交待出來。
江雪呢……他的目的暫且不言。
所謂的秉燭夜談，其實是兩者達成了相互幫助、相互給予支援的合作方案。
聯合後的兩人，不得不說，幹什麼事情都事半功倍。不到半個月，引發一陣風潮。
悄然不知中，聞笛莊上下女子，不分掃地的丫頭，或是廚房的廚娘，乃至梁冰雲的貼身婢女們，都分成兩大派。一是靈犀派，一是江雪派。各自擁護自己喜歡的人，立場鮮明。
他們的手段太高端了，每當有人為他們爭風吃醋的時候，一句“不喜歡有人為我受傷”，“不喜歡女人太過厲害”就讓人熄了火焰，變成小家碧玉般的溫婉女子。兩派之間爭吵時，兩人就表現得“兄弟友愛”，“互謙互讓”，再也無人爭吵誰更勝一籌的話了。
如此表面平靜，暗地波濤滾滾的過了一個月。
靜兒兩耳不聞窗外事，並不知曉。嚴謙呢，對聞笛莊大小女子的心上人……哪裡會知道？還是韓達從清河府回來，發現往日做事伶俐的小丫鬟們，常常發呆，而且不是一個兩個，好多都這樣，奇怪的問了一句。
這才發現了異狀。
若只是普通莊內人如此，也罷了。
靜兒才不理會呢
讓她惱火的是，梁冰雲……
“什麼，你想嫁給他”
“靈犀？還是江雪”
不同與平日裡和和氣氣，靜兒這回是真的怒火上湧，萬萬沒想到自己看中的開山大弟子，竟然輕易的被一個男子花言巧語所矇蔽。
一個月，就想成親了？
什麼時候動了心？為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靜兒好容易忍耐下來，手指氣得發抖。
“江雪公子……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求師傅你成全”
梁冰雲兩眼含淚，柔柔的跪下了，一聲聲哭的如杜鵑啼血。
早有人飛奔出去，告訴江雪。
沒多久，江雪也拖著病弱的身軀過來了，滿含深情的望著梁冰雲，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那場景，真像極了電影中生死糾纏的男女主角。
而靜兒，竟變成了阻攔他們相愛的大壞蛋？
“冰雲，你本不必如此。我的身子……怕是給不了你多少幸福。”
“不，江雪，你不要這麼說。能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哪怕只有一刻，我也心甘情願。”
“想我江雪何其幸運，能得到你這麼好的女子傾心。我真怕，怕上蒼不能給我更多的時間，讓我好好報答你這份深情……雲兒……”
“雪……”
兩人相擁而泣。
靜兒被拋在一邊，簡直五雷轟頂。
沒事，她挺得住。
她什麼沒經歷過，一定挺得住
秋收在旁邊看見靜兒陰沉沉的臉色，急忙衝上前，大叫道，
“小姐的婚事自主，當年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的不能出爾反爾”
怔怔的望著一屋老少女子，好麼，她不答應，就成了拆散人家好姻緣的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