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國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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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新國術士
這一年的冬天似乎感覺比往年都要漫長，可能是因為今年的雪下的很久，積的很深的緣故。遮蔽在雲端深處的冬日好像無法驅散縈繞了許久的寒氣。
一年的末尾似乎從亙古開始就註定了是離傷的季節，如同枯樹落下的舊枝葉一樣無法挽留。在這個冬天快要過去的時候，祈命的父親，追隨了父皇半世時光的祈天大人也如冬季一樣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祈天的年事已高對於他的即將逝去父皇早已有所預料，在他還彌留之際，父皇帶我去他的府邸送他走完最後一程。
在祈府的屋舍中，醫聖大人坐在木椅上為**的祈天大人把脈，隨著醫聖的手指在祈天的脈搏間遊弋，他不禁的連聲嘆息。而祈天的喘息聲也愈發的急促和短暫。祈命默默的守在父親的床前，看著父親憔悴的容顏他的臉上也顯出無盡的難過。
“祈天怎麼樣了？”父皇和我走到屋舍裡，對著床前的祈命言語輕聲的問。
“主上，我父親他……”祈命搖了搖頭，然後偷偷擦拭掉眼角噙落的淚水。
“主上，您來了。”祈天用呼吸不勻的聲音對父皇說。
“祈天，孤今天特地和問兒來看望你，盼望你能早日康復。”父皇走到床前握緊祈天虛弱的手。
“主上不必為我掛心了，我知道我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留下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臣的一生也沒有什麼感覺到遺憾的，能夠輔佐主上治理好國家臣覺得很欣慰了。如今，命兒已經可以繼承臣的責任，臣即使現在走了也可以放心了。”祈天很釋然的說。
“祈天，你不要這麼說，孤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是不是啊，醫聖？”父皇回頭對醫聖使了個眼色。
“是啊，主上說得對。祈天大人只要你安心靜養，會有好轉的機會的。”醫聖明白父皇的心意便應和著說。
祈天笑了笑後，沒有說什麼。
“主上，皇子殿下，醫聖大人，臣有些事情需要交代命兒。可否……？”祈天的言語是想讓我們迴避一下。
“
問兒，醫聖咱們走吧。”父皇轉身對我們說。
在離開屋舍時我回頭看了看床榻上的祈天，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躺在床榻上的他不過是一個褪盡年華，即將離世的老者。好像屬於祈天這個時代創造的輝煌已然遠去了，不知道另一個開始會不會落在新的繼任者肩上。
冬天的雪還在收官的末尾放肆的飄灑，夜幕中的雪似乎比白天更多了幾分寒意。寒氣驅散了我的睏倦，睡不著的我在雲宮裡漫無目的的遊走著，回想著早上見到祈天的容顏和祈命無奈的嘆息。當我恍惚的走到了正雲殿時，我看到殿裡依然有著燈火通明的光亮。原來父皇也沒有休息，我猜想父皇此時也是擔心著祈天的安危。相比於我，父皇和祈天有著深厚的感情，在父皇繼位的幾十年來祈天一直兢兢業業的輔佐著，為凌雲國的興衰盡心竭力的分擔。父皇在殿中徘徊的身影在被風吹襲的燈火照射下不斷的搖曳。而我在殿外看到的是父皇身影背後的不安。
清晨，肆虐了一夜的風雪止息了。卻傳來了我們不願聽到的訊息。祈命派家丁來到宮中稟告父皇祈天已經仙逝了，雖然父皇早已清楚會是這樣的結果，然而還是不由的微微顫抖了一下。父皇帶我和朝中的大臣一同去祈府弔唁和緬懷，三天後，祈天被安葬了。
十天後，人們還沒有從祈天去世的訊息中回過神。但是，正如國不可一日無君一樣的道理。國術士的職位也不可耽誤。大臣們在大殿中向父皇稟告他們的訴求。
“啟稟主上，祈天大人已經去世十日有餘。臣等認為應該即日宣佈祈命繼承新一任國術士。”所有大臣異口同聲的說。
“可是，祈命現在還在喪吊時期。現在就討論此事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呢？”父皇不知怎麼和祈命說。
“主上，不必為難，我願意現在就繼任國術士。”祈命身著他們家族世代相傳的國術士袍服從殿外走進來說。
“那好吧，明日便舉行國術士的封冠禮。”父皇看到祈命篤定的眼神，便順著說了一句。
凌雲國所有的大事舉行都會在望星臺，這次的國術
士的封冠禮當然也不例外。第二天，我和闋羽來到這裡觀看封冠禮的過程。在人潮湧動的盡頭，祈命穿著國術士袍服一步一步朝望星臺走去。器宇軒昂的祈命走上望星臺的石階，自信的神情間有著猶如他父親的神采。當他走到手捧著國術士頭冠的父皇面前，跪了下來。
“今天，孤當著凌雲國眾臣民，將正式封祈命為新的國術士。希望祈命從此以後以凌雲國和臣民的福祉為己任，盡心竭力。”父皇渾厚的聲音再一次響徹耳畔。
“臣定當不負主上和臣民的期許。”祈命訴說著自己的誓言。
父皇將頭冠戴在祈命頭上，他慢慢走下了望星臺。當祈命下來後，大臣和民眾都在呼喊“恭喜祈命大人繼任”。大人這個詞讓我感覺到很陌生，然而卻實實在在的賦予到了祈命身上。我感覺大人這個稱呼會把以前的祈命抽離我原來的記憶。祈命走到我面前後，稱呼了我一下便離開了。
在離雲宮十里外的雲湖，記憶中我好像只到過幾次。這天，不知怎麼想的就一個人來到了這裡。我的攆椅在還未化盡的雪地中壓出了深深的轍印，由於雲湖周圍擁有茂密的森林，所以這裡的雪是凌雲國中化的最晚的。在雲湖的一角我看見了祈命站在湖邊，清風掠過的湖面倒映著他搖曳的身影。
“祈命，你也在這裡？”我好奇的問。
“皇子，你也來了。”他看了一下我然後又回過頭去看著湖面。
“你也喜歡這裡的景色。這裡的景色確實讓人心曠神怡。”我閉著眼睛呼吸著雲湖周圍清新的空氣。
“以前我很喜歡。”祈命若有所思的回答。
“以前？難道你現在不喜歡了嗎？”我疑惑的問他。
“不知道，如今的祈命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從昨天開始我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凌雲國的國術士，像這樣美的景色以後或許只會存在我的記憶中了。”祈命的話透露著我無法理解的傷感。
一聲孤雁的啼鳴從遠處破空的傳來，我和祈命的目光隨著孤雁的啼鳴望向它飛去的遠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