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一掌 光板手相

第四十一掌 光板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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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掌 光板手相

清晨,永夜剛一開啟府邸的那兩扇沉重的黑色大門,就被一團白影給撞了個滿懷。

“永夜永夜!完蛋了完蛋了!我……我要死了!……”

一張汗水涔涔惶恐失措的臉,旁邊還有個半癱在地呆若木雞的小內侍。

“出什麼事了?彆著急,慢慢說。”永夜輕輕地扶著莫央的雙肩,邊溫言相問,邊用眼神示意那個因為被癲狂如梅超風般的聖女殿下半道上抓來帶路,而驚嚇過度導致重新退回到爬行階段的倒黴鬼速速離開。

深吸一口氣,後退半步,猛地舉起雙手,在永夜的眼前上下左右一陣如遭電擊似的瘋狂晃動,如喪考妣的莫央帶著濃濃的哭腔嚷嚷著:“你看你看!為什麼會這樣?怎麼辦怎麼辦呀?……”

“可是……我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啊……”無奈地搖搖頭,讓自己已經被晃花了的眼睛重新恢復焦距:“有什麼事情,進來再說好不好?”

關上門,一轉身,便對上了兩隻穩穩當當定在那裡的手掌。迎著初升的朝陽,仔細的看了看,不過好像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你的手……有什麼問題麼?”

“你沒看出來嗎?!這是空白的!是光板哎!掌紋指紋不管什麼紋全都沒有啊!!”

莫央滿臉死到臨頭的哀嚎連連:“我早上起來後,一時心血**就想看看她的生命線到底還有多長,還能活多久。結果就就就……就發現……這是不是說明我馬上就要個屁完戲啦?!還是說……”

心裡忽然像是發出了一大堆的慘綠雜毛,後背也像是正對著個零下一百度的冰庫大門,不受控制狠狠地打了好幾個大擺子之後,才哆哆嗦嗦用已經跑掉跑到南天門的嗓音繼續問:

“她~到底是不是活人啊~……她是不是……其實……早就已經……那個……死死死……死掉啦~~難道我現在是……借~屍~還~魂~!……”

眼前的這兩隻纖纖玉手,瑩白如玉,同時也,光潔如玉。

在金色陽光照耀下的永夜,面色越發顯得蒼白,可是神情和語氣卻忽然輕鬆起來:“原來你這麼著急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啊?我倒還真是不知道,你居然也懂得手相之學。”

“我才不懂什麼見鬼的看相呢,但是,像什麼生命線感情線事業線,一螺窮二螺富三螺四螺開當鋪,這種忽悠人的簡單玩意兒我好歹還是知道一些的……哎呀!……”

那永遠處在飄來飄去沒個定數的思路,一如既往的又被別人輕易的便拐帶著一路跑偏了。等到好容易又重新爬回正道上以後,莫央立馬氣急敗壞地衝著若無其事的永夜跳起腳來:

“哎呀!我這都要死了或者其實已經早就死了!你居然還有閒工夫管這些個有的沒的鹹的淡的!你還有沒有人性啊?你還是不是人啊你!!……”

等到她這通聲情並茂的又跳又叫暫時告一段落,一直面帶微笑的永夜,才慢慢悠悠地開口:“據我所知,像你這樣的情況雖然是極為罕見的,卻也並不是從來都沒有。我記得以前在一本古老的相書裡看到過,這樣的掌相被稱之為‘保留變相’。

意思就是,擁有者的天命尚未確定,每時每刻都可能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等各種因素,而產生與之相應的各種變化。所以,從這樣的相紋上,是完全看不出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同樣,自然也看不出壽命的長短,以及生死禍福。”

“保留……變相?……”

莫央忽然想起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裡,貌似出現過一個圍棋術語叫做‘保留什麼變化什麼的’。而這個棋語的含義跟永夜剛剛對於手相的解釋,大致上也差不多,反正就是類似於一切皆有可能,impossibleisnothing的意思。

轉念再一想,這雙手原來主人的命運,也確實是夠變化多端多姿多彩五彩繽紛的……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永夜那悠然篤定的神色,讓她本已經抓狂暴躁到了極點的情緒,終於慢慢地平穩了下來。

“這麼說,我不會死了?”

“你當然不會死,不過……”

永夜拉長了的語調,將莫央好容易放回肚子裡的小心肝,又瞬間給拉回到了嗓子眼。她猛地撲過去一把抓住了永夜的手臂:

“不過什麼?難道我最後會殘廢?……還是會有很多奇奇怪怪讓人不如早死早投胎的磨難?……我跟你講哦,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把話說說清楚,我也好儘快去找一種比較爽的死法!我才不要做那種全世界的倒黴事兒都落到丫腦袋上了,丫還苦哈哈地死撐著就是不死,美其名曰為堅強的衰人呢!……”

她自說自話地嘮叨個不休,讓永夜的表情由吃驚詫異轉為了忍俊不禁,到了最後,終於再也憋不住朗聲笑了起來:“莫央啊莫央,你為什麼總是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一會兒要死要活,一會兒又什麼殘廢什麼投胎……還有,什麼爽什麼衰什麼的?”

接著,止住了大笑,認認真真的對正有些傻眼的莫央說:“我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你肯定不會有事的。不過呢,她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我就不知道了……”

“啊?什麼她?她是誰呀?”一聽說自己不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橫屍街頭,莫央的心情立馬就從雨雪交加轉為了風和日麗。

“我也不知道啊,是你自己剛才一衝進來,就滿嘴直嚷嚷‘她她她’的,我還想問你‘她’到底是誰呢!”

“呃……”

莫央先是被永夜那從未出現過的燦然朗笑給晃暈了心神,緊跟著又被他這句看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的問話,給砸昏了腦袋。於是,一大清早就受了過多刺激的顱內神經組織,終於顫顫巍巍地站到了集體大罷工的生死一線上。

而成功挽救了這場危機的,是伴著開門的隆隆響聲,一起傳進來的那一句話:

“你們倆個是在這裡商議有關‘術法司’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