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開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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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開始之前
他和伊一隸屬於同一個部門,是那個公司僅有的兩名設計工程師。
他比伊一早進公司一年,又比她年長兩歲。於是,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她融入公司環境的領路人和引導者。
他與伊一還是公司內僅有的兩名非本地籍員工。在這個單從語言上就給人很強烈排外感覺的城市裡,這樣的相似背景,無疑讓兩人陡然間平添了幾分認同感和親切感。
他給伊一送來列印好的名片時,有些驚訝地指著她名片上的郵箱字首名說,這個名字他自己也曾經用了很久,並且有一些註冊ID名甚至一直用到了現在。
伊一也覺得很意外,因為這個名字的確很是特別。這麼多年以來,還從來沒有碰到過有與她相同的。
伊一為人大大咧咧,樂觀開朗得有些沒心沒肺。與來自北方的他,很快便不僅在工作中建立了戰友關係,在工作外也如朋友般時常發發簡訊聊上幾句閒天。
伊一在認識他的第一天,便注意到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戴有一枚戒指。
一開始以為他已經結婚了,後來才從別人那裡得知,這是他的女朋友命令他一定要戴著的。想必,是為了減少他招蜂惹蝶的可能性吧。
其實,這一點倒也怨不得他女朋友緊張。因為,他的身高.長相.學識.能力.為人……也確實都很具有讓人不放心的潛質。
所以,伊一雖然與他的交情比與其他的同事要稍稍近一些,但也僅止於是一般朋友而已。
大約兩個多月後,有一天,伊一站在他的座位旁邊,看他演示一個系統操作命令。無意間看到他沒戴那枚戒指,便隨口調侃了一句:
“喲!膽兒混大了嘛,連老婆的命令都敢違抗了!”。
沒想到他卻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早就該取下來的,只不過戴了那麼些年已經習慣了,之前一直沒想起來而已”。
伊一覺得大約他與女朋友之間可能出了什麼問題。不過這樣的事,外人自是不好多問的,便馬上轉開了話題。
平靜無波的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伊一也漸漸的與全公司上上下下都混了個爛熟。
公司位於工業區,上下班有班車接送,伊一與他乘同一輛班車。
他住得較遠,所以是先上車後下車。
一次,公司開銷售會議,有個廣州過來的同事想去一個商場買東西,恰巧與伊一同一站下車。
同事便拜託伊一給自己領個路,然後請她吃飯以示報答,伊一二話沒說,很痛快就答應了。
結果,伊一剛領著同事到了目的地,就接到了他的電話,說是有急事要找她。
等伊一趕到地方,卻被他拉長了臉,就她如何能那麼輕易地答應跟一個不認識的人吃晚飯一事,給了好一頓教育。
又有一次,在閒聊時,伊一告訴他有人給她介紹了個相親的物件。
他隨口說:“哦,相親好啊,那你就去唄!”,於是伊一就去了。
可是,伊一跟那人聊了會兒天,正準備一起去吃晚飯的時候,他的電話來了:
“你幹嘛呢?”
“相親哪!”
“你還真去相啊?”
“你不是說挺好的就去相唄,那我就來相了唄!”
“我讓你去相你就去相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的?那我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
“kao!我殺了你!”
“相完沒?”
“……正準備去吃晚飯呢!”
“又跟不認識的人吃晚飯?!我還餓著呢,快給我過來,跟認識的人一起吃!”……
幾次這樣似真似假的事情後,他們之間的聊天內容也越來越寬泛了。
伊一也慢慢地從直翅目那裡知道了一些,有關他與他女朋友的事兒:
他們倆是大學的同班同學,已經在一起很多年。前一段時間分手了,原因是那女孩子愛上了別人。
伊一和他在不見面的時候,喜歡用手機簡訊聊天。
兩人打字速度都很快,而且都可以同時聊若干個完全不相干的話題。
伊一每天早上接到的第一條簡訊就是他的:告訴她自己上班車了,交通堵不堵,天氣如何,幾分鐘後出門最合適等等。
伊一會在路上買兩份早餐帶上車,因為他永遠都來不及吃早飯。一到十點左右,就會像匹餓狼似的,到處找東西吃。
伊一覺得與他在一起時,似乎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
有一天,他們隨意地一路逛一路聊,伊一指著前面一間貴的離譜的冰激淋店說:
“我大學的時候,曾經下定決心,等拿到第一份工資就立馬來吃。不過後來又把決心改為,在這裡吃的第一份冰激淋一定要讓我男朋友請我,因為自己買的話也實在是忒虧啦!”
他看看那家店點點頭說:
“是夠貴的,你說你吃啥不好啊,吃這破玩意兒!真弱智!”
“我kao!你!……”
“走吧,我請你吃!”
“……”
伊一還與他一起去了好多年沒有去過的動物園和野生動物園。
因為是非休息日,遊人很少,他們幾乎仔仔細細地觀察了每個動物的各種可愛姿態。
不過到了爬行動物館時,伊一因為實在是害怕這類生物,所以打死也不願意進去,堅持留在門口等他看完出來。
他不屑地癟癟嘴說了句:“又咬不著你!豬頭!沒用!”
沒等伊一發作,他徑直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命令道:“閉眼!跟我走!”。
伊一於是老老實實地閉上雙眼,任由他牽著。邊慢悠悠一步一步地挪,邊聽他不停地嘮叨:
“現在到了一隻大蜥蜴的跟前啦!”
“哇!大蟒蛇在吃兔子哎!我kao!還是隻活兔子!”
“哎呀呀!居然有好多小蛇和大海龜在一起住!”……
從那以後,伊一和他的交往就更加頻繁起來。
下班後他們常在一起吃飯,接下來,或者看個電影,或者就是那麼漫無邊際地隨便瞎逛。
他有胃病,按照他的說法是:“早一分鐘,因為不餓,吃了就不爽;晚一分鐘,因為餓過了,吃了就更不爽。可是我也不知道啥時候吃了能爽……”。而據他所說,伊一是唯一一個恰好能把握到,讓他吃爽了的人。
他因為睡前總要看一會兒書,但是一看就容易忘了時間,所以常常會睡得很晚。而且,書籤是有多少就能丟多少。
伊一便買了個書籤送給他。書籤是金屬製的,頂上有個帶夾子的小熊樣式的鐘,這樣不僅不容易丟,還可以在看書的時候隨時注意到時間。
伊一很愛穿一雙休閒繫帶鞋子,鞋帶卻總是散開。她也懶得再彎腰繫上,就這麼任其一蕩一蕩地走路。
他每次一看到就一邊罵:
“這麼大個人連鞋帶也不會系,豬啊你!你說你吧,不僅笨你還懶,也不怕這麼踩到了一跤摔死你丫的!”;一邊蹲下來,仔細地幫阿修羅把鞋帶給繫好。
伊一和他不論是壓馬路還是坐公交車,他總是堅持讓伊一待在kao裡邊的位置。面對她的不解,他就趾高氣揚地來一句:
“傻蛋!這是在保護你!你呀,給我記記清楚,女人該走哪裡該坐哪裡!”
伊一想,自己應該是喜歡上他了。
她願意每一天都這樣與他開開心心地度過,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說過什麼表白之類的話……
可是,就在伊一剛剛確定自己喜歡上了他時,他的女朋友卻回頭來找他了。
那段時間,他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整個人顯得很累很煩燥。
與伊一在一起待著的時候,常會有一些讓他很火的簡訊或電話。
伊一若問,他就不耐煩地揮揮手:“沒你的事兒!甭管!”。
那一天,他和伊一在茶坊裡閒待著侃大山時,接到了一個電話。
伊一注意到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是在吼:
“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去!跟我沒關係!”
在伊一的眼裡,他永遠都一副笑嘻嘻沒正形,不會生氣的模樣。
這是伊一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他發怒。
伊一等他冷靜下來,便問是不是他女朋友出什麼事了。
終於架不住她的一再追問,他只得很是煩躁地說了句:
“天天要死要活的,又要吃安眠藥又要割脈,誰會相信她真的能為了我去死啊!”
伊一沒料到事情居然已經鬧到了這步田地,倒真的大吃了一驚。
她連說帶勸帶強迫地逼著他回去看看。
他拗不過,便拉著她一起去。
到了樓下,伊一還是決定在外面等著,叮囑他與那女孩子心平氣和地好好聊聊。
過了很久,他一臉怒氣地出來:
“我說沒事吧!一句話沒說完就又吵又摔東西的!精神足得很!別提她了!走走走,陪我看電影去!”
幾日後,在伊一的軟磨硬泡下,他用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跟她說了很多他和那女孩子之間的故事。
又過了幾日,伊一約他一起吃頓晚飯。
等他趕到的時候,伊一已經獨自喝了很多的紅酒。
醉了的伊一,邊哭邊說了很多話,很多關於“放棄”的話。
他坐在她的對面,一直默默地看著她哭,一直默默地聽著她說。
第二天,醒酒後的伊一,氣急敗壞地嚷嚷要殺掉他滅口。因為竟然被他看到了她哭這麼丟人的事情。
他笑嘻嘻地說:
“不丟人不丟人,沒想到你哭起來居然那麼斯文,我看應該是給你長臉了才對!”
再後來,伊一開始慫恿他與女朋友和好。
他問為什麼,伊一就說,因為那女孩子挺好的,也挺可憐的。
他表情有些奇怪地看著她:
“那你呢?”
“我?我什麼?”
他帶了些怒氣:“她可憐,所有人都可憐!那你呢?你就不可憐?!”
伊一笑得沒心沒肺:“我當然不可憐啦!玩玩唄,我才不像你們那麼死認真,才不會那麼自虐呢!”
其實,她一直都沒告訴他:她曾接到過他女朋友打來的電話,電話裡的那個女孩子,因為不知如何挽回一段近十年的感情,而顯得那麼的無助;
其實,她一直都沒告訴他:她在聽他說與女朋友的那些故事時,看到了他不經意間流lou的對那段感情的眷戀和不捨,也看到了他的那份無法割離的責任;
其實,她一直都沒告訴他:她看著在影院震耳欲聾的聲音中,沉沉入睡的那張滿是疲憊的臉時,心裡除了難過除了心疼,還有內疚;
其實,她一直都沒告訴他:她那晚雖然醉了,但依然清晰地記得,他蹲下來為她繫鞋帶時,那聲沉沉的嘆息。依然清晰地記得,他像是對她說又像是自語般的那句:“請再給我點時間,我保證,不會很久”;
其實,她一直都沒告訴他:她獨自去那個他大學所在的城市,只是為了去他生活了四年的地方看一看,然後在那裡對這一切說聲“再見”;
其實,她一直都沒告訴他:她即使曾經有過委屈,也都已經隨著他的那條簡訊而煙消雲散了——“如果你現在在我身邊的話,就不會再要殺我滅口了。因為,我們扯平了”;
其實,她一直都沒告訴他:她不是不認真,只是她相信,自己即便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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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伊一的隔壁搬來了兩個新鄰居。
其中一個,名叫‘商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