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邳(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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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邳(上2)
第四章下邳(上2)
張濟大軍拿下壽春的訊息很快便傳遞到了下蔡、泗城、靈壁、彭城等地,各地正在攻城的青州軍立刻知道自己應該加緊攻城,以便協助正在趕往淮陰等地的魯肅大軍。於是,連番血戰即將上演。
而在這個時候,從長安趕來的桓範也出現在了這裡,自然是為了協助徐庶。於是,在徐州這場戰役中,青州軍共派出了徐庶、虞翻、魯肅、桓範、陸遜五名頂尖軍師,由此可見太史慈對曹『操』的重視程度和對得到長江以北的控制權的決心,桓範的第一站就是下蔡。
因為,桓範的目的是兵不血刃地拿下這裡,這樣,才會對剩下的幾座曹『操』軍隊控制的城市構成最大的威脅。“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下蔡城,紀靈帶領軍隊傲然立在城外,眯起眼睛向城牆上張望。
自從自己重傷了張英,對方便閉門不出,不再出來應戰,任憑自己在城外如何叫罵,不過今天卻不同,紀靈自然有辦法取下下蔡城,因為有智者桓範在此。
紀靈向城頭的劉繇士兵高喊道:“叫你們主帥張英出來見我,本人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他,若是他不來,後果自負,日後莫怪本人沒有通知他。”
守城的樊能當然不敢怠慢,連忙令人下稱去通知張英。
紀靈這邊卻轉過頭來對桓範恭聲道:“桓範先生,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
日漸成熟的桓範哈哈一笑道:“紀靈將軍何必問我?張英乃是劉繇公子的手下,現在劉繇公子已經是主上的階下囚又或者是座上客,張英又怎會不就範呢?”
紀靈點頭道:“這一點紀靈曉得,但問題是張英會否答應,畢竟這些年來曹孟德在江東滲透得厲害,張英等人會否被曹『操』收買呢?若是聽說劉繇被抓,是否就會棄城逃跑,去投奔曹『操』呢?”
桓範搖頭道:“紀靈將軍考慮的很多,但是紀靈將軍對劉繇大軍的特點並不是十分了解,劉繇公子這個人雖然自知平平,而且不是幹大事的人,但是劉繇公子有一點值得稱頌,那就是善待手下這一點,凡是在劉要公子手下任官之人,無不對劉繇公子忠心耿耿,絕不會有二心。”
紀靈恍然大悟的點頭,心中有點佩服一支看不起的劉繇。
桓範又道:“還有,劉繇公子的大軍都是劉氏宗族的子弟軍,凝聚力很強,這些將領,包括張英、陳橫等人在內,都是劉繇公子從青州帶出來的家將,又怎會背叛劉繇公子呢?”
頓了一頓,桓範自信滿滿道:“若是劉繇公子不幸在戰鬥中死於非命,那麼張英等人定會誓死守城,又或者棄城逃跑尋找曹『操』,司機為劉繇公子報仇,但是現在劉繇公子被捉住,張英等人一心只會想著如何保住劉繇公子的『性』命,又哪裡有精神頭和我們作戰呢?張英的這支大軍早晚會投降。”
紀靈恍然大悟道:“難怪主上要保留劉繇公子的『性』命呢,原來有其妙用。”
桓範看了他一眼,心道:這還是次要的,主上是怕劉繇死於非命後,劉璇主母傷心才是真的。
兩人正在交談時,下蔡城頭上便有了一些『騷』動,僅僅幾天時間,便老了很多的張英憔悴的出現在了下蔡城的城頭向下張望。
紀靈一見張英如此模樣,心中好笑,高聲道:“張英將軍,近日可安好?”
張英氣得白眼一翻,心道自己落得今天這步田地,全都是多方所賜,現在這小子居然還向著自己說風涼話,要不是看在自己打不過機靈的份上,早就下去把紀靈的頭剁下來了。不理會紀靈的諷刺,只是沉聲道:“紀靈,你我是敵非友,兩軍陣前不便交談,你有什麼話便快說吧。”
紀靈和桓範對望一眼,感到心中好笑,然後便悠悠然道:“張英將軍,我是來告訴你,劉繇公子在兩天前已經被我青州軍抓住了,現在壽春城已經落到了我們的手中,而劉繇公子此時正在壽春城內療傷呢……”
此話一出,下蔡城頭上一片譁然。
劉繇手下大將陳橫第一個喊了出來道:“不可能,主上絕對不會被青州軍抓住!要攻打壽春,必須繞道豫州,青州軍現在哪裡有這個實力?張濟將軍又豈會讓他們透過?”
張英也站在城頭上鐵青的臉道:“紀靈,你的這點詭計難道本人還看不出來嗎?想要動搖我的軍心,那就對是痴心妄想!”
紀靈轉過頭來對桓範苦笑道:“真是的,對他說真話吧,他反而不信,對他說假話吧,他反倒總是信,似乎受騙上當是一件很過癮的事情似的。”
桓範微笑道:“這豈非是在證明我們策略的成功?我們應該高興才對啊。”
紀靈聞言忍不住臉上『露』出了笑容。
桓範卻高聲道:“張英將軍,你可還認識我?”
張英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紀靈身上,沒有注意到桓範,此刻被桓範這麼一說,用神打量桓範,半晌之後,驀地想起來桓範乃是太史慈身邊的人,自己雖然不認識他,但是卻見過桓範在太史慈的身邊出現過,而且時常低聲細語,顯然和太史慈的關係大不簡單。
此時一見桓範,立時驚叫出來:“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太史慈已經回到了中原?不可能的……”
桓範截斷他道:“張英將軍,我知道你想說時間上來不及對嗎?的確,若是一支大軍從長安到中原來絕對沒有可能這麼快,但我告訴你,若是單槍匹馬的話,就可以這般迅速了。”
張英驚疑不定道:“你什麼意思?難道太史慈沒有帶領軍隊回來?難道他不擔心徐庶在其中弄鬼嗎?”
桓範哈哈大笑道:“張英將軍問的真是有趣,不過我可以告訴張英將軍,徐庶先生是絕對不會屈服於曹『操』的,哼,難道曹『操』把徐庶先生的母親帶走我們會不知道?曹『操』在長安城的攻略早就已經被我家主上知道,卻還自以為得計,真是可笑。”
張英臉『色』開始變白,口中喝道:“不可能的,你這只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亂』猜。”
桓範微笑道:“是嗎?那我告訴你,曹『操』的那個短命謀士戲志才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被我軍抓了起來。”
張英聽到戲志才的名字,臉『色』大變。曹『操』在長安自有謀略,張英當然知道,不過具體內容卻不知道,但是戲志才全權負責長安地區的事情張英卻知道,若是說別的事情,張英會認為桓範這是在訛詐自己,但是桓範居然可以把戲志才的名字說出來,由此可知此事非假,當然震駭非常。
對方既然說得出戲志才的名字,想必曹『操』的長安攻略已經全盤失敗,難道事情真的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說的那樣,現在中原的戰事完全是太史慈的一個圈套?
桓範看著驚疑不定的張英,淡然道:“張英將軍一定奇怪為何我們會知道戲志才的事情,那我不妨告訴將軍,若是將軍現在出城投降,你馬上就可以得到正確的答案。”
張英聞言臉上陰晴不定,看向周圍自己的手下,陳橫這粗漢一直在搖頭,於糜也緊鎖眉頭,樊能卻對張英說道:“張英將軍,現在形勢複雜,我們雖然被困城中,但並非真的走投無路,要知道對方的軍隊數量有限,根本無力四面攻城,我們閉門不出僅僅因為無人是那紀靈的對手,若是要出城逃跑,對方未必能欄的下我們。”
於糜瞥了樊能一眼道:“你這話說得太過簡單,你怎麼不想一想?對方現在為何一定要我們投降?那是因為下蔡乃是軍事重鎮,現在曹孟德將軍正在和虞翻大軍作戰,我們乃是重要的側面屏障,若是我們棄城逃跑,那麼曹孟德將軍的進攻之勢不久便的岌岌可危起來了嗎?”
張英也道:“的確如此,現在敵人說的話根本就是真假難辨,我們不可輕信。”
陳橫卻道:“我不打了!我只知道我的這條命是主上給的,現在主上到底在何方我們都不能確定,還和青州軍打什麼仗?我看那個城外的小白臉說得有道理,我們不可拿主上的『性』命開玩笑。”
張英瞪眼道:“這話糊塗,若是主上有失,我們當然全部出城投降,可是主上坐鎮壽春,有大江作為屏障,又和下蔡遙相呼應,青州軍哪有那麼輕易便可以破城?正如你所說,除非張濟投靠了太史慈。但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眾人紛紛點頭。
陳橫把脖子一梗道:“你們說我糊塗,我看你們才是糊塗!戲志才在長安被抓,那一定有內『奸』通風報信,想來想去,只可能是張繡那個小子,我看張繡和張及根本就是太史慈的人。”
眾人齊齊一怔,沒有想到陳衡這個粗漢還能說出這番道理來。陳恆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誤打誤著,猜中事情的真相。
樊能一呆之後,才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失於偏頗,長安遠在天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誰也不知道,你怎麼能如此武斷?也許這一產額都是青州軍的計策呢?”
陳橫哪肯服氣?大搖其頭,又和他們爭辯起來,城外的紀靈卻等不及了。
紀靈皺著眉頭,看向桓範,沉聲道:“桓範先生,我們現在是否應該馬上攻城,然後再把咱們的劉繇公子請來,我看他們還不投降?”
桓範的眼力很好,城頭上的情況他早已經一覽無餘,聞言笑道:“將軍不再等一等了嗎?他們可是起內鬨了,現在在城上爭吵的不亦樂乎,說不定我們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此城。”
紀靈愕然道:“現在對方意見雖然不統一,但是明顯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一個共識,向來兵貴神速,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們不可錯失機會的;更何況對方現在對我們說的話疑神疑鬼,根本就不相信,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對其迎頭痛擊,豈非是助長敵人的囂張氣焰?”
桓範哈哈一笑道:“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現在對方莫衷一是,是為‘疑軍’,夫‘疑軍’者,與之對決必按兵不動,以逸待勞,令其軍心散『亂』,不戰自潰,勝之易也。”
頓了一頓,桓範笑道:“現在戰與不戰,主動權在我而不在他,若是想要攻城,隨時都可以,但是『操』之過急的話只會令對方暫時放棄各自的主張,團結一致對外,那我們豈非得不償失?反之,若是我們任其發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因為意見不和而分崩離析,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收穫最大的利益。”
紀靈信服地點了點頭,正說話間,城頭的爭吵聲越來越大,陳橫堅決不在作戰,而另外三人也是隊大軍何去何從各有打算。
他們如此爭吵,弄得城上的守軍面面相覷,不知所以,不過卻都覺得在敵人面前如此爭吵,實在是一件丟人的事情,不過他們倒是贊同陳橫的意見,畢竟是劉氏宗族的族軍,很多人都是青州人氏,在這個時代背井離鄉,實在是一件沒有人會感覺到心甘情願的事情,畢竟故土難離。
這些年來,青州蒸蒸日上,若是說不想回故鄉,那便是騙人的話了。只是劉繇對待他們實在不錯,他們才不會有半點怨言,現在一聽說劉繇被抓,不管真假,對他們的影響都是難以估量的。
一時間,劉繇軍計程車氣低落到了最低點。
終於,於糜發現自己四個人在這裡爭吵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連忙阻止剩下的三人說下去,那三人這才察覺到不對頭,但此時已經是追悔莫及。
桓範和紀靈相視一笑,知道已經達到了目的,前者悠悠然高聲道:“張英將軍,怎麼樣?有沒有考慮清楚?”
張英這下子便犯難了,他和陳橫三人爭吵歸爭吵,但是平日裡卻是親如兄弟,現在大家意見不統一,叫他如何回答呢?
桓範對張英朗聲道:“我知道張英將軍為何事犯難,你們對於劉繇公子現在被我們請去這件事情有所懷疑是不是?此事不難,我可以給你們出個主意,你們可以隨意派個自己信任的人來,我們領這人到壽春城看看,劉繇公子是不是正在我們的安排下療傷。如何?”
桓範的話令張英等人一陣沉默,桓範如此說已經令他們對桓範的話相信了絕大部分,他們幾乎可以肯定劉繇真的已經落入到青州軍的手中。
一種絕望開始在他們的心中瀰漫。
“於糜,你在我們兄弟中最是膽大心細,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免得青州軍使用詭計賺我們開城。”張英最後低聲對於糜說,他也知道這麼做其實是多此一舉,但他不甘心。
於糜沉重的嘆息,下城去了。
桓範卻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微笑,知道下蔡的事情已經得到了最圓滿的解決。
靈璧城,殺聲震天。
臧霸指揮手下軍隊四面攻城。
在荊州軍隊中,臧霸大軍一向以猛進剽悍而著稱於世。
在經過多年的訓練之後,臧霸大軍的綜合素質日漸提高,他的軍隊每名士兵都是身穿刀槍不入的藤甲,口中銜著斬馬刀,利用超高的移動速度須速的接近城牆,對於城牆上『射』下來的弓弩完全不放在心上。
靈璧城的守將乃是曹『操』手下大將李典,隨之而來的副手乃是曹純和夏侯恩,李典冷靜多智,曹純統軍有方,夏侯恩驍勇善戰,曹『操』派三人來把守靈璧,實在是煞費苦心。
此刻三人目光凝重,一臉嚴肅地望向城外迅速『逼』近的青州軍。
面白無鬚的曹純皺眉道:“真是沒有想到,青州軍居然有這種盔甲,竟然可以刀槍不入。”
夏侯恩冷哼一聲道:“刀槍不入是不假,可是看看他們的移動速度,就知道他們盔甲對於重武器的防禦很弱,我看並非不可戰勝。”
李典點頭道:“的確如此,所以對上這支青州軍,任何人都會認為滾木擂石絕對不能少。”
曹純兩人深以為然。
李典突地笑道:“不過若是把青州軍想的那般簡單,恐怕這支青州軍不知道被消滅掉多少回了。又怎會在現在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曹純和夏侯恩面面相覷,沒有想到李典居然會出爾反爾推翻自己的意見。
李典看向兩人,沉聲道:“你們莫要忘記,青州有一種弓箭叫做神臂弓,還有一種『射』箭方式,專門用於攻城,我們雖然不知道這方法的名字,但是卻知道威力和『射』程十分驚人,眼前這些士兵刀槍不入,所以攻城時,他們只需要向前衝擊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擔心誤傷。若是被對方得逞,我們的城頭都已經被敵人的弓箭覆蓋,那滾木擂石還有什麼用處?”
曹純和夏侯恩聞言一震,齊齊望向城外,看著遠處的青州弓箭兵,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