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章慫恿

第十章慫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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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慫恿

第十章慫恿

不出太史慈和管寧所料,要爭著把漢獻帝變成女婿的人不在少數。

馬騰沒好意思提出自己的女兒來,不過張松和秦宓兩人卻口燦蓮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把馬騰的女兒著實地誇獎了一番。

楊松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也跟著歌功頌德。

不管怎麼說,楊松是漢中的使者,現在漢中、益州、西涼是盟友,楊松沒道理不幫忙的。

按照秦宓的說法,認為漢獻帝納馬騰的女兒為妃子是個好兆頭,畢竟在東漢的歷史上,作為外戚,馬氏家族是唯一沒有專權、一心輔佐漢室的世家大族。說到這一點,即便是鄧太后背後的鄧氏家族也無法與之媲美。

更何況,多年以來,馬騰鎮守西涼,絕無怨言,每一次皇帝有難時,馬騰都是第一個響應。

從這個角度來看,馬騰的女兒的確是做皇后的最佳人選。

但是這個提議遭到了王子服一黨的極力反對,他們一口氣提出了三個人選,當然是歷史上的董皇后、伏皇后和那個冒牌貨來燕兒了。

若是換作以前,太史慈和管寧一定會感到詫異,但是現在卻不會。

在這長安,每個朝中的大臣都渴望著權力,而權力的本質並不是能給人帶來多少金錢和物質上的享受,它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愉悅:控制別人,看別人匍匐在自己的腳下,掌握著別人的生死,這種快樂絕對不是平民百姓所能理解的。

現在對於王子服等人來說,若是想在長安掌權,那麼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是擊敗驅逐太史慈;第二是把自己變成漢獻帝唯一可以倚重的人。

若是要對付太史慈,單憑他們的力量是不夠的,所以他們才會代表漢獻帝去聯結諸侯。

但是這諸侯是有選擇的。

經過慎重的考慮,他們才決定選擇選擇曹『操』,而推選曹『操』的女兒進皇宮,就是為了討好曹『操』。

原因很簡單:曹『操』遠在江東,即便是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也是鞭長莫及。所以到時候,長安和江東就可以形成遠交近攻的局面,曹『操』可以利用自己的假女兒獲得天子之命征討四方,而王子服等人則可以利用曹『操』的實力震懾那些有意進駐長安的諸侯,絕對的雙贏的局面。

可是馬騰就不同,西涼、漢中、益州都離長安很近,若是馬騰的女兒成為了皇后,那豈非等於這三家諸侯可以隨時隨地進入長安嗎?

好不容易驅走了太史慈這隻過江猛龍,又迎來了三隻下山猛虎,那豈非是得不償失?到那個時候,王子服等人還有什麼資格領袖長安?

張松和秦宓當然也看出了馬騰的女兒當皇后的好處,自然不會輕易放棄,據理力爭起來。

看著他們在哪裡爭得面紅耳赤,太史慈和管寧對萬一眼,看出對方的擔憂,王子服等人這會是孤注一擲把賭注都押在了曹『操』身上,那即是說曹『操』有十足的把握把自己趕出長安去。

事情明擺著,若是沒有把握,王子服他們是不會輕易地得罪馬騰他們的。

和馬騰他們剛來長安時的親熱態度相比,王子服等人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副嘴臉。變化之快,簡直令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太史慈無所適從。

看來昨天晚上戲志才和王子服等人的談判很成功,否則王子服等人不會這麼熱情主動地把來燕兒推到前面來。

和太史慈與管寧一樣,荊州來的代表廖立和蒯越出奇的沉默,只是含笑地看著眼前這場辯論。

不過太史慈的心中卻頗覺不安,現在曹『操』的陰謀自己已經知道了一些,可是孫策的陰謀自己卻全然不知,孫策和周瑜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歷史上的孫策和周瑜都是喜歡用奇計和險計取勝的人,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兩人最後也都死在了冒險上。

可是現在荊州的代表廖立和蒯越沒有半點舉措,反倒令太史慈有點無所適從。

保持沉默的還有在朝中傾向於太史慈一方的大臣們。

他們現在不明白太史慈和管寧為何對這件事情毫不爭辯,這和平時的兩人完全不同。

也許是因為太史慈手底下沒有合適的女子嫁給漢獻帝吧?

有的人甚至還猜到了太史慈的本心:坐山觀虎鬥。不過沒有想那麼遠,還以為太史慈是在欣賞這些人吵架呢。

辯論已經逐漸的上升為吵架,雙方各逞辭辯,互不相讓。張松和秦宓也不是傻子,他們自然看出來王子服這一手是在提防自己,若是任其發展,長安還是沒有自己的份兒。

故此分外針對王子服關於來燕兒進宮的提議。

張松牙尖嘴利,但是說話卻絕對不經大腦思考,故此脫口而出道:“曹孟德何許人也?宦官之後,腌臢遺醜,不足道也,我大漢之『亂』其實在十常侍,此等小人之女,豈能為後?”

此語一出,立時氣壞了曹洪,一張臉煞白,眼中『露』出森寒的光芒,直視張松,恨不得用眼睛殺死對方。

若不是在朝堂之上,此時張松已經身首異處了。

張松身後的帥哥楊懷卻互不相讓地瞪著曹洪,臉上『露』出冷笑,顯然未把對方放在眼裡。

太史慈心中暗歎,帥就能當飯吃嗎?若是真動起手來,楊懷這種繡花枕頭絕對不是曹洪的對手。

戲志才也十分生氣,不過此人才智過人,自然知道如何反擊,當下站了出來呵呵一笑道:“張松先生說得有趣。若是如此斤斤計較的話,馬騰將軍的千金也不能入宮啊,莫要忘記,馬騰將軍身上本身有一半的羌人血統,我大漢的天子怎麼可以納一個血統不純的人為妃子呢?張松先生才華橫溢,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張松立時為之語塞,可以說馬騰女兒身上唯一的弱點便是血統,現在被戲志才提出來,當然令張松無話可說。

馬騰的眼中卻是殺機大盛,當下冷然道:“戲志才先生何出此言?我馬騰雖然有羌人血統,但一腔忠心為國的熱血卻可鑑日月……”

曹洪在一旁冷哼道:“話都讓你們說了,難道天底下的道理都站到了你們那邊了?若是馬騰將軍有羌人血統都沒有問題,那我兄長曹『操』身為後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秦宓卻嗤之以鼻道:“曹孟德小時與袁紹兄弟橫行長安,做下荒唐事無數,這種人教匯出來的女兒何來德儀?”

戲志才卻好整以暇道:“西涼地處蠻夷,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地出產的女子哪有我大漢的風範?”

太史慈看著戲志才口若懸河、辯才無礙,心中叫絕,戲志才把自己想到的反駁的話全都替自己說了,這樣當然最好。

漢獻帝見場面有點難以收拾,連忙道:“眾位卿家,你們的心情寡人可以理解,但是這事情急不得,且容寡人回去仔細考慮一下。”

連忙宣佈退朝。

眾人無奈,唯有散去。

太史慈和管寧最後出了朝堂,來到無人處忍不住哈哈大笑。

管寧擦著笑出來的眼淚道:“我看這個選妃事件弄不好要曠日持久,可有的他們忙活了。”

太史慈搖頭笑道:“就怕雙方都沒有耐『性』。”

管寧忍著笑道:“照眼前這個形勢看來,只怕王子服等人要佔到上風,說不定馬騰的女兒連進宮的機會都沒有。”

太史慈『摸』著下巴道:“但是若是後宮都被王子服和曹『操』的人佔據,那對我們也不利,不行,還是想把辦法把馬騰的女兒弄進宮裡去,方是完全之策。”

管寧皺眉道:“但是問題是王子服現在深得聖上的歡心,在這一點上,馬騰就差很多了,而且前一段時間馬騰和劉備以及張魯威脅長安,差點打到長安來,聖上對他們本來就沒有好印象,只怕王子服等人在聖上耳邊稍微一挑撥,聖上就會完全排除馬騰女兒的可能『性』。”

頓了一頓,管寧輕嘆道:“若是我們可以把馬騰的女兒領到聖上面前,聖上一定會改變心意,收此女進宮的,但問題是我們根本沒有機會這麼做。實際上,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我們『插』嘴的餘地,不管說什麼,人家都會懷疑我們的居心。”

太史慈輕笑道:“莫忘記,我們還有一張王牌可以幫我們做到這件事情。”

管寧愕然望向太史慈,不知道太史慈指的是誰。

太史慈淡然道:“我們還有賈詡。”

管寧還是有點不明白。

太史慈冷然道:“我們只需要賈詡給聖上寫一封信:說漢中戰事吃緊是我太史慈一手造成的局面,目的就是希望把張繡大軍和他賈詡調出長安,分散長安城中的敵對勢力,而馬騰帶自己的女兒進京,目的正是為了緩和關係,若是聖上納馬騰的女兒為妃子,那麼自己在漢中就會輕鬆很多,甚至可以找機會回長安。你說聖上若是看到這封書信,聖上會怎麼想?”

管寧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圖所在,忍不住笑道:“那聖上一定會重新考慮的,畢竟在短時期內,把主上趕出長安是咱們這位皇上的最迫切心願。”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可是若是納馬騰的女兒為妃子,對王子服等人又是一種傷害,想一想酒令人頭痛,故此到那時,六神無主的聖上一定會再次寫信問計文和,要他像一個萬全之策。”

管寧至此已經完全明白了太史慈的意圖,佩服道:“主上思慮周全,文和倒是就可以說把這四女統統納入宮中,地位暫時平等,待日後經過觀察,再選定皇后的人選,這就可以做到誰也不得罪,聖上一定同意的。”

太史慈悠然道:“聖上應該看得出這其中的好處,納四女為妃子,即可暫時可以穩住漢中的戰事,令張繡和賈詡回長安,又可安撫王子服等人,最關鍵的事情是聖上一定會自認為等趕走主上之後再立皇后也不遲,到時候不立馬騰的女兒都沒有關係,因為他那時已經有了西園八校尉和張繡大軍,當然還有曹『操』給他當女婿,他還怕什麼?”

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經過這件事情,我看張繡和文和已經可以成為聖上的心腹了。”

管寧忍不住笑道:“主上言之有理。”

太史慈又嘆了口氣道:“我現在擔心的還是曹孟德是,此人一定還有對付我的後手,但是問題是我實在想不出其中的關鍵,到底曹孟德憑藉什麼就那麼有信心把我從長安趕出去?”

管寧這傑出的內政人才當然更想不出來。

太史慈唯有撇開這件事情,對管寧笑道:“我們先不管這些,昨天晚上我們請了蘇雙和張世平,看來效果不錯,幼安兄你要多多辛苦,讓他們兩人和楊松以及秦宓、簡雍等人多多接觸,要他們早日開啟商道。”

管寧沉思了一會兒道:“主上,要不要蘇雙和張世平分別接觸秦宓和簡雍,秦宓代表的是益州世家大族的利益,而簡雍則是劉備的心腹,現在雙方雖然處於相互合作利用的期間,但我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裂痕……”

太史慈搖頭道:“這事情還是算了吧,我們和益州交戰不久,他們現在是同仇敵愾,不可挑撥,而且龐統不是一般人物,一定會識破此計,再說蘇雙和張世平和糜竺與甄儼不同,他們到底不是我青州的商人,更不是我們的心腹,我們也答應他們不讓他們參與政治,怎麼可以出爾反爾?這兩人老辣成精,只怕我們稍微一讓他們涉及政治,他們馬上就會發覺我們的企圖。依我看,只讓他們負責開啟商道就可以了。”

管寧點了點頭,太史慈想起一事,便笑道:“幼安,我想到了一個增加我們聲望的好辦法。”

管寧『露』出詢問的目光,太史慈便把辦報紙的想法告訴了管寧。

管寧這內政高手馬上明白了辦報紙的好處,立時雙目閃亮,對太史慈『露』出五體投地地佩服目光。

太史慈知道自己的主意又嚇到管寧了,不管也管不了那麼多,於是便站在那裡給管寧講開了辦報紙需要注意什麼。

兩人正說得興高采烈,卻見從宮廷的側門轉出兩人來,太史慈和管寧望去,赫然是好久不見的大漢第一劍師史阿和呂布的使者宋憲。

太史慈和管寧大喜過望,迎了上去,宋憲看見兩人,連忙躬身行禮,太史慈微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宋憲當然知道太史慈和史阿的關係非同一般,自己不便在此,故此便告辭了。

沒了外人,太史慈三人說話便方便多了。

太史慈看了看史阿,笑道了:“史阿兄,我看你的武功修為進步不少啊。”

史阿還是一付冷淡漠樣,淡然道:“主上可要努力啊,否則不需幾日便不再是我的對手了。”

太史慈聞言哈哈大笑,狀極歡悅。

管寧笑道:“史阿兄,你不在聖上身邊,怎麼出來了?”

史阿啞然失笑道:“我現在在宮中可算是閒人一個,雖然還負責保護聖上,但很多時候都不在聖上身邊,聖上最近很忙,我在他身邊,他總會感到不自在,沒有辦法。不過這樣很好,而且聖上對我依然親近,只是不讓我在他接見臣子的時候接近他。”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史阿兄這麼想很好,而且聖上這麼做也很對,也許大家立場不同,但畢竟史阿兄是答應過先帝要保聖上『性』命的人,聖上在這一點上還是信任你的。”

史阿點了點頭,看樣子他很喜歡現在這種狀態。

太史慈問道:“對了,史阿兄,送現今天怎麼進宮了?聖上才下早朝,應該沒時間單獨接見他吧?”

史阿淡然道:“是我約他來的,我要宋憲給溫侯帶信兒,三年後,我找他再鬥一場。”

太史慈知道兩人有殺師之仇,這事情自己也沒有辦法化解,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三人正說話的時候,卻見遠處來了一輛外觀極為淡雅的馬車。

車門開啟時,一名絕世佳人緩緩而出。

正是蔡文姬。

太史慈看見她心頭一熱,便含笑道:“蔡太傅……”

蔡文姬抬頭一見太史慈,美目立時閃過情火,那眼中的異彩和太史慈眼中的神光糾纏在了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管寧和史阿相視一笑,故意向後拉開了幾步,方便兩人聊天。

“司空大人,又是好久沒見呢。”蔡文姬笑道。

太史慈暗道這才多久?口中卻道:“這話應該我說才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在房中一夜白頭,但是蔡太傅你美人依舊……”

不知道為何,太史慈現在在蔡文姬面前變得油嘴滑舌起來了。

蔡文姬俏臉一紅,卻笑道:“是嗎?我還以為司空大人早已把我這小女子忘記了呢。”那麼樣說不出的動人。

太史慈看的一呆。

這算是打情罵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