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章相會

第五章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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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相會

第五章相會

看著史阿出門而去,太史慈凝神苦思。

現在自己在長安沒有出兵硬碰硬的實力,而且原計劃是要長安的三股實力鬥得你死我活,然後自己再從中漁翁得利。

但現在可定行不通了,從現在的局面上看,王允的背後還有其他的神祕幫手,若是自己任其發展的話,只怕王允消滅掉其他勢力後,實力會變得更強。

漢獻帝的確可以利用,但那要等到自己控制長安之後,若是自己現在就拿漢獻帝出來,進長安的話,那完全沒有意義,至少在長安,王允的實力比自己強,王允完全可以奪回對漢獻帝的控制權。

若是自己退出長安地區,再宣佈漢獻帝在自己的手中,然後讓漢獻帝定居青州,這倒是個辦法,而且把皇命緊緊地抓在手裡。

但是如此一來,那等於自己放棄了對長安的控制權,對自己以後征服中國南方十分不利:要征服荊州和江東,那就要先征服益州,要征服益州就要控制長安。

而且若是自己現在打退堂鼓的話,那無疑把賈詡和張繡推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這種局面使自己不願意看到的。

看著太史慈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在一旁還有滿肚子話要說的郭淮唯有苦忍。

太史慈抬起頭來時,看到郭淮的表情,奇怪道:“伯濟,有什麼話儘管說,不需要藏頭『露』尾,我只喜歡率直的漢子。”

郭淮聞聽此言,心中大感溫暖,與太史慈這在自己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無形中親近了不少,點頭道:“太史將軍,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價值,大概在一個多月前,王允的府上突然來了幾個西涼人,一付神神祕祕的樣子,要求見王允大人。”

太史慈劍眉一挑道:“西涼人?說說看。”

郭淮皺著眉頭道:“這幾個西涼人雖然穿著長安城中西涼軍隊將領的服裝,但是絕對是生面孔,在王允府上待了這麼多年,那些將領我還是熟悉的,可是這幾個人我全不認識。而且自從那一次見過王允之後,這幾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件事情十分奇怪,我曾經去問過王凌和王晨兩兄弟,誰知一向和我無話不說的他們對這件事情居然諱莫如深,顧左右而言其他。然後打得熱火朝天的西涼突然安寧起來。緊接著就是楊彪大人被抓。”

太史慈立時知道這幾個西涼人有問題,但又莫名其妙,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呂布方面的人?”

郭淮大搖其頭道:“呂布手下的將領我也認識,並沒有這幾個人。”

太史慈眉頭大皺,這幾個西涼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是從西涼來的?若是如此的話,那到底是馬騰韓遂的人還是李傕郭汜的人呢?

一個多月前……記得自己在不久之後就收到了徐盛的信件,那封信裡面曾經提到過西涼作戰的雙方突然間冷卻下來,只是守住自己的幾個城市,悄無聲息,連拉鋸戰都算不上。

那時自己還以為這是馬騰和韓遂因為楊彪被抓的事情在向王允鬧意見,誰知道原來西涼停戰在前,楊彪被抓在後,這證明自己的猜想完全錯了。

看來長安局勢的急轉直下定和這幾個西涼人有關係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太史慈想破了頭也沒有什麼線索。

難道是馬騰和韓遂背叛了楊彪,投向了王允一方?韓遂倒是有可能,但馬騰卻不是這樣的人;又或者是李傕和郭汜投降王允?

但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也沒有雙方同時停火的道理。

看來自己唯有儘快見到賈詡,才能夠弄明白這其中的一切。

想到這裡,太史慈對郭淮道:“伯濟,我想進入長安,然後出長安的西門,不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把握。”

郭淮聞聽後,臉上面『露』難『色』,看的太史慈心中一沉,郭淮遲疑道:“這件事情有點難度,不過並非沒有可能,我要回長安城安排一下。”

太史慈這才放下心來,這世界本來就沒有把握十足的事情,至少這個郭淮是個出言謹慎的人,不是那種拍著胸脯打包票到頭來卻臨陣退縮的吹牛之輩。

太史慈點頭笑道:“如此,一切就全靠伯濟了,等長安事了,伯濟便和我太史慈回青州如何?”言下之意,便是出言招攬了。

郭淮先是一愣,旋即臉上湧起狂喜,拜倒在地,朗聲道:“主上,郭淮願效犬馬之勞,誓死以報!”

太史慈哈哈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郭淮的確不錯,自己提出這麼不合情理的要求,他卻不問原因,的確是個天生的軍人,自己當然不會把這個郭淮帶回青州,而是要他駐守長安,發揮他生平最大的長處。

郭淮是個坐言立行的人,心裡有了事情便坐不住,於是馬上站起身來,對太史慈抱拳道:“主上,時間急迫,郭淮這就回去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笑道:“伯濟你的做事態度我很欣賞,以後請你喝酒!”

郭淮的眼睛亮了起來,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待史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萬家燈火時分。

看看時間,史阿真是拼命了,太史慈和史阿聊了幾句,知道徐盛已經派出人手監視河岸,心下稍安。

史阿知道郭淮已經加入到了青州軍,心中歡喜,不過兩人現在因為長安的事情都沒有心情說話,所以在胡『亂』地吃了一些東西之後,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史慈和史阿正在屋中閒聊,郭淮便匆匆而來,臉上一片喜『色』。

太史慈和史阿對望一眼,知道郭淮帶來了好訊息。

果然,郭淮興沖沖道:“主上,師父,你們可以出西城了。”

太史慈要他坐下,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郭淮一張俊臉興奮得發紅,居然有點氣喘道:“昨天我剛剛回到王允府上,王允便要我派兩個人到張繡將軍那裡去送信。”

太史慈和史阿大喜,如此一來,自己兩人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長安西門了嗎?

不過這個王允現在給賈詡去什麼信啊。難道是穩軍之計?

史阿卻對自己這個徒弟的表現很滿意。

郭淮卻心有餘悸道:“若是師父昨天沒有在城門口撞見我,只怕我現在已經遠離了長安截殺王凌去了,那樣的話,王允找不到我的話,日後若是得到王凌被殺的訊息,只怕第一個便會懷疑上我。”

史阿和太史慈聽得心中一凜,情知郭淮所說不假。

時間急迫,三人馬上出發,在郭淮的掩護下,太史慈安然無恙的進入了長安。然後換上了衣服,騎上戰馬,在郭淮的帶領下,緩緩的向長安西門馳去。

長安城的人口明顯減少了,街上的百姓很少,路人都是行『色』匆匆,可以看得出來要不是有事情在身要辦,只怕沒有人會願意出來。

在經過集市的時候,叫賣聲稀稀疏疏,而且無精打采,全無半點大都市的風采。

在快到城門的時候,郭淮突然臉『色』一變,哭喪著臉道:“不好!”

太史慈和史阿被郭淮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話,郭淮苦笑道:“主上和師父出城門了,可是王允讓我給張繡將軍送的信誰能送去啊?總不能讓主上和師父冒險去送吧?張繡和賈詡都認識主上和師父,萬一被發現,主上和師父可怎麼回來啊。要是在另外派人去的話,主上和師父的身份只怕會立時洩漏,我自己身份暴『露』倒是小事,只怕會壞了主上的大事。”

太史慈和史阿這才知道郭淮在為什麼發愁,鬆了一口氣,大感好笑。

太史慈眨著眼睛低聲笑道:“伯濟,這件事情就交到我們兩人的身上,我們充當一回信使又何妨?”

郭淮聞言大感愕然,旋即有點明白了,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來到城門口前,城上弓箭手馬上舉起弓箭,城頭上自然有人高聲叫喊,問來者何人。這時候郭淮開始大發官威,陰沉的臉擺出自己的身份,然後腆著肚子說對方有眼不識泰山。弄得城上的守將大為尷尬,連忙下城親自迎接。

在問明白一切之後,那守將連忙命人開啟城門放太史慈和史阿出城,兩人拿著王允的書信,對郭淮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便策馬揚蹄狂奔而去。

身後自然有郭淮和那守將在那裡裝腔作勢。

跑出城去不遠,太史慈和史阿坐在馬上縱聲長笑,狀極歡悅。

太史慈看向史阿,由衷道:“史阿兄,你可為我弄來了一個難得的人才啊,郭淮此人有大將之才,我看不在張郃之下,等長安平定後,史阿兄不妨把自己的徒弟統統叫到我這裡來,讓我看看還有沒有郭淮這樣出類拔萃的人物。”

史阿點了點頭,對太史慈道:“主上,不想知道王允信中對張繡說什麼話嗎?”

太史慈一怔,他終究是後來人,對看別人信件有一絲牴觸情緒,要是敵人之間的通訊倒也算了,但是這是寫給賈詡的信,那自己就沒有必要偷窺了,便搖頭道:“這倒不急於一時,到時候文和自然會告訴我一切的。”

史阿沉默半晌,才道:“主上,不是史阿搬弄是非,難道您就那麼相信賈詡嗎?賈詡在長安是出了名的深沉難測,若是主上此次到張繡大營後,賈詡突然發難把主上抓住,獻給王允怎麼辦?”

太史慈一愣,同時頭腦中閃過張繡在宛城對曹『操』降而復叛的事情,旋即搖了搖頭道:“文和是個聰明人,雖然自私,但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不會做,因為對他沒有半點好處,文和的厲害處在於他的大局觀,他應當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不但要應付青州軍的報復,而且自己也失去了最好的靠山。若是王允日後知道他曾是我太史慈的手下,其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史阿點了點頭,道:“主上明鑑!”

太史慈看向遠方,想一想馬上就會看到賈詡這連郭嘉也敬佩不已的智者,心中湧起豪情,朗聲道:“有文和在,我就有十足的把握當長安之爭的最大獲利者!”

言罷,太史慈和史阿一夾馬腹,閃電般把踐踏起來的灰塵拋在身後。

黃昏時分,殘陽泣血。

太史慈和史阿來到了張繡駐紮在沈嶺的大營。

大營門口計程車兵見到兩人的裝束,便上前詢問,太史慈和史阿沒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那當然是怕人多嘴雜,只說自己是兩人是從長安王允府上來,到張繡將軍大營有緊急軍情要面呈張繡將軍。

那士兵聞言便進去通報,不多時,那士兵便出來引領兩人進去。

一路走來,正是士兵們吃飯的時候。一陣陣飯香傳來。那領路計程車兵一路上用粗口和自己的同伴們開著玩笑,一付興高采烈的樣子,樂也融融。太史慈看得心中大讚,這支軍隊真是充滿活力,看來張繡帶兵名相當不錯。

在快進到中軍大帳的時候,太史慈卻發現史阿面『色』凝重,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便低聲詢問,史阿看看前面那名士兵沒有注意,便低聲道:“主上,我們這麼進營似乎多有不妥,莫忘記在張繡的軍中還有張遼這個人,他可是呂布的部下,而且對你我極為熟悉,若是在進入營長之後,被張遼發現怎麼辦?”

太史慈卻微笑道:“史阿兄你多慮了,文和是何許人?這種小錯誤文和是不會犯的,他應該知道中原的事情在解決之後我隨時都會到長安來,現在長安的局勢這麼複雜,只怕他正在等我來找他,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把張遼留在這裡嗎?我敢肯定,張遼此時一定不在這裡,而應該在郿城才對,而且以張遼的才華,也應該獨當一面才對,若是說到治軍之才,只怕只有高順大哥才能穩勝他。”

史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中軍大帳的門口,在士兵通報之後,太史慈和史阿一挑大帳門簾便閃身進去了。

太史慈和史阿抬頭看時,卻見賈詡正負手而立,臉上帶著冰冷的笑意,看著太史慈,一付成竹在胸的樣子。

張繡卻是滿臉驚喜,叫了一聲道:“天!竟然真的是主上!”

太史慈看張鏽那張俊臉煞氣更重,想起趙雲的話,顯然這張繡是武功又有了一些進步,含笑道:“張繡兄,好久不見。”

張繡和賈詡便要拜倒在地,太史慈一把拉住兩人,哈哈笑道:“這些時日長安的事情可真的仰仗你二人了。”

說起來,這是太史慈和賈詡與張繡的第二次見面,少了第一次劍拔弩張的味道,更沒有拘謹,氣氛出奇的融洽。

史阿見大帳中果然沒有張遼,心中對太史慈和賈詡充滿了佩服。

四人坐了下來後,張繡向太史慈問起趙雲的近況,顯然對這師弟關心非常,在得知趙雲現在總領幽州戰事的時候,張繡的臉上閃過羨慕的神情。

太史慈知道張繡這熱衷戰爭的人十分嚮往向草原民族開戰的生活,笑道:“張繡兄不要只是羨慕子龍,漢中的戰事不是十分精彩嗎?”

張繡苦笑道:“開始打得過癮,可是自從劉備來了之後,文和先生又因為大局的原因總是不全力以赴,這仗就打得艱難了,劉備的軍隊總是在不斷小打小鬧的『騷』擾我軍,弄得我不勝其煩,我在懷疑是不是師兄張任在背後指揮。”

太史慈點了點頭,這倒是大有可能,雖然張任現在因為長安的事情不能現身,但是在益州卻沒有人可以把他怎麼樣,因為張任世家大族的身份擺在那裡,即便是劉焉也不好把辦事不力的張任怎樣,更何況張任本就是劉焉的心腹呢。

看看含笑不語的賈詡,知道這智者根本未把劉備等人放在眼裡,看來是這個張繡自己沉不住氣了,微笑道:“有文和先生在,劉備之流根本不足掛齒。”

看著賈詡絲毫沒有把自己的讚美放在心上的表情,太史慈輕聲道:“我想文和已經在這裡等我多時了吧?”

賈詡點了點頭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主上。我就知道,主上何等樣人?一旦發現長安的局勢不對,那就一定會來這裡的。”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還是文和知我。”

然後面容一整道:“文和,我現在想要知道,王允到底為何會懷疑你們。”

賈詡淡然道:“若我所料不錯,是西涼那裡出問題了。”

太史慈和史阿對望了一眼,心中同時叫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