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惡劣的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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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話 惡劣的教官
晚上，一道黑影悄悄閃進小房間內。
睡在窗臺上的冰微微將眼睜開一條縫，瞄了瞄，又閉了起來。
黑影輕手輕腳地走到嵐焰床邊。
月亮躲進了雲中，夜晚還是那麼寧靜。
嵐焰睡得死死的，長期的旅行和剛痊癒的身體使他疲憊不堪，感應能力似乎也沒有反應。
次ri清晨，二樓傳出一聲響徹天際的慘叫。
“嵐哥哥，怎麼了？”櫻華揉揉眼睛，疑惑地看著地上的嵐焰。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嵐焰吞吞吐吐地說。
“昨晚。”冰穿著衣服替櫻華回答。
“你知道怎麼不讓她出去！”嵐焰衝冰喊道。
“你都沒反應，我以為你不反對。”冰面無表情地說。
“我那是感覺不到啊！你們倆都無法使我的感應能力產生反饋的嘛！櫻華啊，你已經成年了，不能和我一起睡了。”
嵐焰轉而對櫻華好言相勸，並把她從**拉起來。
“可是以前不都是這樣睡嗎？只有睡在嵐哥哥身邊，我才覺得舒服。再說，爸爸媽媽也一起睡啊。”櫻華不解地說。
“爸爸媽媽他們結婚了，不一樣的！”嵐焰一邊把櫻華推回房間一邊說。
“那，嵐哥哥，我們結婚吧。反正很多人（貌似是那**）都說我該嫁人了，那我就嫁給嵐哥哥吧。”櫻華轉身笑眯眯地對嵐焰說。
“不可以，兄妹不能結婚的。”嵐焰板著通紅的臉說。
“為什麼呢？”
“我也不清楚，反正大人說不許。”嵐焰一攤手，表示不知道。
“老大，大清早你喊什麼？被怪獸吃啦？”矓在樓下喊道。
“好了，大家都被我吵醒了。你快去換好衣服。”
嵐焰把櫻華推進房間，順手掩上門。
嵐焰披上外套跑下樓，見矓打著哈欠問他：“老大，你在家每天都起那麼早去練肺活量嗎？”
“我是每天起那麼早，但不是為了練肺活量。”
嵐焰取出140斤的套裝：30斤重劍，25斤護腕兩個，30斤護腿兩個。嵐焰裝備停當後，稍稍做了做準備運動。
“老大，你要去跑步嗎？”矓揉揉眼睛問，似乎這樣可以減少兩條血絲。
“是啊，你要去嗎？我以前的50斤套裝還在，你穿吧。”
說著，嵐焰扔出兩個10斤護腕和兩個15斤護腿。
“為了身高，拼了！”矓咬咬牙，繫上重物。
“撲通撲通”
打著瞌睡的水龍被兩聲落水聲驚醒，驚恐地向四周張望。只見兩個好像是嵐焰和矓的傢伙在游泳，但又與水龍印象中的不同。他湊過去，嗅了嗅，味道很熟悉。水龍又睡了過去。
“這傢伙，睡覺都會游泳啊，真厲害。”矓看到水龍悠閒地在水中打著轉兒，羨慕地說。
“這是本能，只要你在水中泡他幾十年，你也有這本事。”嵐焰笑道。
“那皮還不泡皺了。”矓可不願意。
遊了許久，兩人爬上岸，見雪月蹲在岸邊，託著臉看著他倆。
“怎麼了？”
嵐焰和矓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掛著螃蟹了。
“你們真的好瘦啊。不過，嵐大哥的身材還真是好。”
“唉，都是人，人和人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難道這就叫海拔的魅力？”矓邊穿衣服邊說。
“臭小子，你吃醋啊。”雪月笑道。
“吃你的醋會拉肚子的。”矓穿好衣服一溜煙兒跑了。
“有醋才不平淡嘛。”嵐焰追上矓說。
“老大，每天早上你都這麼過嗎？”矓一邊跑一邊問。
“是啊，這都是雷大哥逼我的。”嵐焰看著微微轉亮的天空說。
※※※
三年前。
大清早，雷拉著嵐焰來到屋外，鄭重地說：“嵐，你要變強，首先要確定努力的方向。那麼第一，你就要確定武器。這就是我的武器。”
雷轉身面對一棵大樹，身形一沉，狂暴的氣勢從他身上噴湧而出。雷的雙手閃過兩道白光，如同破空的閃電，又像分水的颶風。兩道光芒交叉掠過樹幹，帶起一大片煙塵。
“呼——”夏季難得的涼風吹來，刮過兩片樹葉，但，樹完全沒有反應。
嵐焰起先看得目瞪口呆，他能感覺到那兩道暴烈的氣流，也能聽到那破空的聲音，他甚至能在腦海中模擬出雷在一瞬間用雙劍切開要成年人才能抱過的大樹。可惜，這只是模擬，實際上，樹紋絲不動。
嵐焰不屑地說：“老大，你不要氣勢那麼高，卻沒有一點實際作用好不好。”
雷也搔搔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唉，不知不覺就……看腳！”
雷飛起一腳踹在樹幹上，一腳踢飛一節半米長的樹幹。
大樹轟然下壓，大地震動了。嵐焰仔細一瞧，樹還在原處，斷口處樹幹向外翻卷，但沒有任何要移動的跡象，樹根向下沉了幾寸。
雷接著說：“不知不覺就用上了真工夫，弄得某人看都看不清。怎麼樣？想不想學這個？”
雷亮出手中兩把金sè長劍，長劍劍刃有1.2米，寬約寸許。
嵐焰搖搖頭，說：“我想要厚重、塌實的兵器，力量要大。”說著還比劃起來。
“你希望用力量壓制嗎？那一般是狂戰士或雙手巨劍士才用的戰鬥方式。你的身材，似乎不合適吧。”雷上下打量著嵐焰說。
“不，我也希望像你那樣使用雙劍。”嵐焰認真地說。
“這樣更不可能。雙劍要求雙手的協調和快速配合，再加上靈活的移動和詭異的出手角度。使用重型劍是絕對不可能發揮優勢的。再說，別說你，就是我也沒辦法單手輕鬆揮動巨劍。”
“我已經決定了。”嵐焰堅定地說。
雷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嘆了口氣：“小嵐啊，你太天真了，讓你吃點苦頭你就會知難而退了。”
嵐焰搖搖頭說：“我不會改變主意，更不會退縮。”
雷忽然“撲哧”一笑，說：“你回答了，那就是認同了哦，小嵐。”
“啊！你詐我！”嵐焰反應過來，大叫不爽。
中途跟出來的櫻華也笑著對嵐焰說：“嵐哥哥，我覺得那個名字很可愛呀。”
嵐焰嘆道：“連你也取笑我，這分明是女孩子才用的名字嘛！天啊，我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大哥啊！”
那天的決定同時也決定了嵐焰的訓練量……
幾天後。
“接著。”
雷扔過一個黑sè長形布包。
嵐焰感覺布包一入手，重力就把他的手往地上帶。
“這是我特別訂做的重劍。長1.2米，寬3寸，重30斤。為了安全起見，還沒有開刃。你儘量單手揮動它吧。”
“怎麼可能！”嵐焰剛想喊出來，但轉而一想，改口道：“好，我儘量。”
雷滿意地點點頭，又補一句：“不夠力可以暫時用雙手。以後你就用它砍柴吧。”
“怎麼可能！”
嵐焰終於忍不住了，用這麼重的劍，而且劍刃差不多和劍脊一樣寬，這不比斧頭還鈍嗎！
“還有這個，”雷不理嵐焰的抗議，又拿出一堆東西，“10斤護腕兩個，15斤護腿兩個，每天都要帶著生活。”
嵐焰很奇怪，這麼多東西，雷從哪掏出來的，看他那身打扮也藏不了那麼多玩意兒啊。但他已經沒有興致提問了，他現在有種yu哭無淚的感覺，誰叫他選了這條路。其實他不知道，就算他選雙劍，裝備的總重量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
“哈哈，老大，你竟然是這樣被虐的啊，比我當初嚴重多了。”矓拍拍嵐焰的背大笑道。
“是啊，嵐哥哥當初訓練很辛苦的。”櫻華挽著嵐焰的手說。
一行人正走在上學的路上，矓和雪月正聽嵐焰和櫻華說起當年的事。
※※※
“真他個混蛋！居然讓我這樣上學！幸虧出來的早，人不多。”
嵐焰揹著櫻華，一手提一個包，艱難地向前邁著步子。
前一天……
“大哥，你還要怎麼整我！”嵐焰正在劈柴，一見雷過來就苦叫道。
“哎呀。被你看穿了。我們家小嵐真聰明。直說的，明天就要開學了，佩劍可以摘了，上學可不許帶凶器。”
嵐焰正想歡呼，但一想，不對。
果然，雷繼續說：“但考慮到運動量不能減，上學的路上你就背小櫻吧。”
“啊？這怎麼成！劍才30斤，櫻華少說也有40啊！”嵐焰抗議道。
“放心，限於上學的路上而已，到了學校，這樣也不方便嘛。你路上可要小心哦，摔倒了可不是一個人的事哦。”
雷說完，不等嵐焰發牢sāo，就一閃，不知溜哪涼快去了。
※※※
“原來是這樣。”矓若有所思地說。
“對，後來還要蒙著眼呢。”嵐焰點點頭，順便很自然的跨過路上堆著的石頭。
“所以老大你為了不讓櫻華受傷，努力練出了閉著眼也能走路的本能，對吧。啊，真是感人啊！純潔的……”
嵐焰伸腳絆了矓一下，說：“這是天生的能力，我只是重新開發罷了。你少拿這做文章。就快到學校了。”
櫻華看了看周圍的街道，似乎一切都與前天不同了。
“不知道我曠了一天課，老師會怎麼說我呢？”櫻華擔憂地說。
嵐焰則是大大咧咧地說：“當心吧，哪個老師敢罵你？有我在，校長都要低頭。”
※※※
嵐焰正在翹課泡圖書館。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櫻華也陪著他。
老師拿嵐焰一點辦法也沒有。貪玩、打架、翹課，偏偏成績還特好。只有一點，那就是，嵐焰打死也聚不起一絲魔力，這成為老師唯一的突破口。嵐焰則說：“就算我當個乖學生，你們能把我的體質改了嗎？反正都一樣，我還不如過得輕鬆些。”這番話氣得老師七竅生煙。於是老師們又改在櫻華身上下工夫，勸她不要和“壞孩子”來往。櫻華很直接地說：“爸爸媽媽叫我看好嵐哥哥。他在哪我就在哪。”眾老師只得氣得一咬牙，撒手不管了，愛幹啥幹啥去。
嵐焰正胡思亂想，暗暗發笑。
一個管理員模樣的人走過來，敲敲嵐焰的桌子，示意他跟著出去。
嵐焰這才想到，圖書館要求絕對肅靜。無奈，只得跟著出去了。
不要懷疑嵐焰這種品行惡劣的學生怎麼會那麼聽話，其實這也不能怪嵐焰的，他做事，習慣多於思考。他習慣的知識模式和老師的不同，所以他認為聽老師的一點用也沒有，還不如自學來得快，所以他翹課。他習慣了翹課，又怎麼會聽老師的話，好好上課呢？所以他很直接地被老師劃為“壞孩子”的行列，實際上，他的很多習慣還是和學校紀律差別不大的，比如做錯事就一定要承認錯誤。
管理員走出圖書館。
嵐焰納悶了，不就是發出點聲音嗎，在走道教育一下就好了嘛，幹嘛要出來呢？
一個身著白長袍，一頭金髮的人出現在嵐焰面前。那人半眯著的眼睛，金sè的眼珠看著嵐焰，英俊的臉帶著貴族式的淡淡微笑。
“啊？”
面前的正是身兼嵐焰的大哥和教官二職的雷。他不知上哪找了一套法師長袍，似乎還是很高級別的法師袍。
“杜魯安大人是我們學院的客座教授。”那像管理員的人見嵐焰詫異的樣子，便介紹道，“杜魯安大人說想見你。大人，這就是嵐焰。”
雷笑了笑，用只有嵐焰那種敏銳聽力才能分辨的聲音說：“考慮到光在家虐待，啊不，是訓練你是不夠的，反正在學校你也是浪費光yin，不如讓我來****。於是我就找校長說了，沒想到他居然馬上同意了，還給我高薪。真是錢多責任輕，活少離家近啊。”
“校長？”
嵐焰疑惑地說，他實在想不到，校長怎麼會找雷這個彷彿流浪漢一般的傢伙（所謂的第一印象）來當教授。
那管理員馬上應道：“什麼？”
嵐焰疑惑地問：“你應什麼？”
“咳咳……同學，你不是叫我嗎？我就是現任校長魯賓-卡西姆啊，你不知道？”
校長皺皺眉頭，這個學生，老師管不來，連自己都不放在眼裡，杜魯安大人是怎麼知道他的。
嵐焰這才想起，開會時，用擴音魔法大聲嚷嚷的似乎就是這個聲音。
“小嵐啊，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苦心嗎？校長已經同意讓我只教你和櫻華兩人了。”雷繼續密語道。
“鬱悶，是你不夠資格吧，只能拿我們當實驗品。”
嵐焰壞笑著抖動嘴脣，他相信，以雷的水平，讀脣術不困難。
“確實，要教你這魔法白痴放出華麗的魔法是有些麻煩，但我是天才嘛。你放心，我會讓你成為一個魔劍士的。”
兩人低低的密語並沒有讓校長髮覺。校長仍然興致勃勃地介紹：“杜魯安大人可是我們特蘭帝國的首席帝國**師，能請到他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帝國**師？”嵐焰驚訝地叫出來，“就他那樣兒？”
嵐焰一直以為雷只不過是個流浪劍士而已，尤其是那手雙劍，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魔法師。
“嵐焰同學，杜魯安大人不僅是帝國**師，而且是現任皇家騎士團團長。”校長的語氣已經帶著怒氣了。自己的學生對高官無理，那可是要牽涉到整個學院的，但見到雷毫不在意的樣子，他也不好現在責罰嵐焰。
“大哥，你真的是皇家騎士團團長？”嵐焰驚喜地大聲問。
校長一聽，大吃一驚：“你們認識啊？”
“對啊，有個變態、自戀、虐待狂大哥，可真是人生的一大悲哀呢。”嵐焰出口毫不留情。
校長這才理過腦中的神經，反倒不怪罪嵐焰的失禮了。難怪成績那麼好，原來有血統啊，校長想。
校長鞠了一躬，說：“你們慢慢聊，我先告退了。”
“對了，校長，我的身份別告訴其他人。”雷叮囑道。
“在下明白。”校長應後，一溜煙跑了。
比傳送魔法還快，嵐焰想。
※※※
“哈哈，沒想到雷大哥已經混了這麼好的名頭了呢。”矓大笑道。
“天知道他那身份是怎麼坑蒙拐騙來的，就他那樣，估計也就那一肚子壞水值錢。”嵐焰恨恨地說，他實在忘不了那半年的虐待。
“嵐哥哥，再次回到學校有什麼感覺？”櫻華抬頭看著嵐焰說。
“沒啥變化，就是大門矮了些，嘻嘻。”嵐焰笑眯眯地說。
在嵐焰他們後邊，一個人影不遠不近地跟著，這樣怪異的行為竟然沒有引起嵐焰的反應，他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