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話 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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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話 天災
“沙沙——”
樹葉繼續響著，一個人分開矮樹叢出現在那邊。
“原來是你啊！”伊拉諾鬱悶地叫道。
來人竟然是庫里斯，他分開樹叢，一邊嘟噥著一邊走過來。
“我說那東西不好的吧，食物中毒了吧！”庫里斯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但又不免有些擔心。
“不是！”伊拉諾緊張地解釋道，“還沒開始吃呢！奧拉哈她就忽然間不舒服了，似乎還很痛苦。”
“啊？這是怎麼了？”庫里斯也緊張了起來，看到奧拉哈此時的樣子，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緊。無論多少次，看到他人的痛苦都讓庫里斯很難受。
庫里斯又看向似乎很悠閒的嵐，此時他仍然掃視著周圍的樹林，似乎在欣賞小樹林的夜景一般。
“為什麼你……”連庫里斯也對嵐的表現不滿起來，緊攢著眉頭看著那一點都不知道溫柔的少年。
“……”嵐什麼話也沒有說，依然不停掃視周圍樹林的yin影。
“！”嵐忽然驚訝地張大嘴巴，身體猛地往後一跳，但是他還是沒有完全逼過那本該取他xing命的一擊。
“嚓！”青白sè能量聚合的爪子帶起一片血花和幾條布條從嵐的胸前劃過。
“唔！”嵐跳開好遠，身體搖晃了一下，還是沒站穩，“咚”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不應存在……抹殺……”彷彿從虛無中傳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心中一緊。
在嵐剛才站的地方不遠，此時正站著一個高大的鎧甲怪物，說它是怪物，其實也就是從以往的觀念出發來說，實際上在場的幾人沒有一個人會想到用怪物來形容這個東西。
它的頭像是一個怪物的頭骨，黑洞洞的嘴裡有兩點如鬼火一般的青白sè亮芒，從脖子的骨骼縫隙黑暗中，一隻大大的眼睛正睜著，骨碌碌地打量著眾人。寬闊的肩膀足有1米，有如同肩甲一般的骨制突起物。肩膀連著粗大的上臂，條條肌肉束清晰可見，下臂被骨甲包裹著，兩隻如同螃蟹般的大螯在手掌的位置。青白sè的能量從手肘放出，聚合成直到地面的能量態巨爪。那東西的胸部也有骨甲狀的骨幹，但發達的胸肌在骨骼間顯出來，腰部沒有骨甲覆蓋，有一大片髒兮兮的破布包住，從破布的縫隙往裡看，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有漆黑的一片。它的下半身直到膝蓋都被奇怪的武士甲冑護裙覆蓋，兩隻巨大的小腿覆蓋著骨甲，如同怪物的大腳一般，還有4根巨大的腳趾，青白sè能量火焰在腳上熊熊燃燒著。那東西的背後披散著一件青白sè的火焰披風，不停搖曳的火焰向周圍散發著火粉。
沒有人問那東西什麼時候在那裡的，因為他們分明有那東西慢慢走過來的記憶，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包括嵐。嵐也僅僅是在那東西發動攻擊的前一瞬間本能地使用了規避動作。這到底是什麼？
“天災！？”解答眾人疑問的是奧拉哈手上的掛飾，“守護神-幻想的片翼狩人”巴拉瑟雷斯。
“難道是那個抹殺者！？”嵐少有地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天災”、“抹殺者”這兩個詞他都聽過，這是用來指代一個連艾爾也不敢提的名字——天骸亡骨。
“這這這……這是什麼！？”伊拉諾緊張地問，雙手不由得把奧拉哈抱得更緊了。
“放……開我……”奧拉哈虛弱的聲音傳來。
伊拉諾驚訝地把手鬆開，失去依靠的奧拉哈幾乎撞到地面，幸好有伊拉諾蜷曲的腿墊住。
“那傢伙應該衝著我和嵐來的。”巴拉瑟雷斯如同遠雷一般的聲音冷靜地說。
“我要……戰鬥……”奧拉哈掙扎著想站起來。
“不行！你身體那麼虛弱……”伊拉諾著急地勸道，卻又不敢動手去碰奧拉哈。
“你休息一下。”嵐伸手一招，掛在機械狼身上的風牙長劍“嗖”的一聲飛入他的手中。
“抹殺……清除……擾亂……”天骸亡骨那充滿虛幻的聲音再次傳來，它踏前一部，腳部的火焰劇烈燃燒起來，發出輕微的爆鳴聲，但地上的草卻沒有任何的燒焦。
長度超過兩米的能量巨爪直接抓向嵐的上身。大張的爪子如同饕餮的巨口，想要將嵐一口吞下。
“帶奧拉哈離遠點！”嵐大聲喊道，腳下生成兩個氣旋，被絞飛的草葉四散，氣旋一下子將他彈出十幾米，差點撞到樹上。
青白sè的能量巨爪一下抓在嵐剛才身後的一棵大樹上，熊熊燃燒的青白sè火焰一下子將整棵樹燒成灰燼，沒有任何東西留下，哪怕是一片落葉或是一塊木炭。
“他有點緊張……”庫里斯一邊幫伊拉諾將奧拉哈搬到一旁，一邊回頭看著那戰況，“嵐剛才的氣旋完全沒有必要張得那麼大，控制力非常低。”
“原來他也會擔心的啊……”伊拉諾喃喃道。
“讓他快跑！”巴拉瑟雷斯的聲音有些著急，“他無法戰勝那個東西的！”
“不會吧！連你也打不過？”伊拉諾驚訝地問。
“我也不行……”巴拉瑟雷斯有些鬱悶地回答。
“嵐……”奧拉哈一反常態，似乎非常緊張嵐的安危，完全沒有平時冷靜的模樣。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是針對你和嵐呢？”庫里斯若有所思地問。
“！”庫里斯還沒等到答案，他就已經無法再動彈了，圓睜的眼睛寫滿了不敢相信。他張大嘴巴看了看伊拉諾，而伊拉諾竟然也很有默契地看向庫里斯，只有奧拉哈一臉緊張地看著不停進攻的天骸亡骨以及不停躲避的嵐。
此時嵐的處境非常緊張，那東西雖然移動力不是很強，但是它竟然使用了一招超級可怕的技能——領域！
應該說這一招和領域非常像，青白sè的火焰描繪成一個詭異的圖騰，燃燒的火線環繞著周圍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沒有任何阻礙，弧線首尾相接，變成一個圓，在這不停燃燒著火焰圖騰的圓形領域中，嵐根本無法離開領域一步，每當他移動到青白sè火焰的邊緣，他就如同撞向一堵牆一般，被火焰擋了下來，而此時，天骸亡骨一定會利用嵐的這一點遲鈍展開可怕的火焰彈衝擊，即使是嵐也沒辦法完全躲避那如同雨點般密集的攻擊，他只能一邊躲避一邊靠長劍靈活地斬落幾發火焰彈，但是他仍然被幾發火焰彈爆炸的餘波衝擊得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到處是焦黑。
“我們要去幫他才行！”在那詭異圖騰外的伊拉諾焦急地說，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不行……即使你是‘邊緣的幻景’的學生也不是那傢伙的對手，就算你們院長來也不一定能制服它。不過它不會找你們院長的麻煩……”巴拉瑟雷斯語氣低沉地說，從他的語調感覺，嵐似乎已經必死無疑了。
“它有那麼強？看上去沒什麼了不起啊！”伊拉諾皺著眉頭問。他們沒有一個人把那東西當成了怪物，因為……
“你看它確實沒什麼了不起，因為它的能力就是把自己的一切合理化，無視化。我們之所以沒有注意到它接近，不是我們沒有看到它，而是把它的接近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像看到一隻小蟲子接近一般絕對不會引起人的注意，只把它當成最合理的現象……”巴拉瑟雷斯低沉的聲音解釋道。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能力！”伊拉諾驚叫道，“那不是和隱身差不多？那嵐豈不是很吃虧，只要它再發動那個能力，嵐怎麼找得到它？”
這時的嵐已經險象環生，無數火焰彈如機槍的子彈一般不間斷地shè向他。他長劍一指，瞬發崩龍捲從腳底一直捲到劍尖，又像離弦的箭一般向火焰彈幕衝去。高速旋轉的龍捲像流星一樣把當道的所有火焰彈彈開，直直朝天骸亡骨衝去，剩餘的彈幕也毫無阻礙地傾瀉到嵐的身上。
“轟轟轟轟——”無數火焰炸開了，青白sè的火粉四濺。
“！”奧拉哈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其餘人也一臉擔心的表情。
飛旋的龍捲也撞向了天骸亡骨的胸口，飛旋的氣流將白sè骨甲捲成了骨渣，藍sè的肌肉束也被龍捲撕扯著，崩龍捲直接穿透天骸亡骨的身體，帶著青白的火粉撞向火焰的圍牆。
“啪沙”如同海浪衝上了沙灘，崩龍捲重重地撞在火焰的圍牆上消散成微小的氣流帶著火苗在這詭異的領域中亂撞。說領域，感覺這個又像個結界，嵐根本沒辦法穿過那層火焰的牆壁，但是在這個圖騰圍成的範圍中，天骸亡骨卻有可怕的能力……
數條火焰的長鞭向天骸亡骨捲來，如同觸手般纏繞在它的身上。青白sè的火焰填充向它胸口的破洞，火焰飄散後，完好無缺的骨甲再次出現。
青白sè的煙霧中，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地站立著，他手中的長劍似乎重得根本拿不穩，幾乎要脫手。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衣服被炸成了碎片，僅有條條碎布掛在身上。血液沿著手臂流到劍上，將劍染得血紅。
“嗷——”一聲嚎叫。
一直毫無動靜的機械狼竟然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發起了自主的攻擊。它猛地向那火焰衝去，滑翔的身體穿過了青白sè的火焰，進入燃燒的領域內。但是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機械狼剛剛衝入領域，身體就定在空中，一動不動，彷彿時間靜止了，將機械狼定在空中。
“怎麼會這樣！”正準備衝上去的伊拉諾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那就是封禁之式的真正能力……將一切時間與空間靜止，使之成為du li的地域，除了特定的人以外，所有的人在其中都無法活動……”巴拉瑟雷斯語氣有種從來不曾出現過的脆弱。
（能在裡邊活動之人就是它的目標……）
巴拉瑟雷斯沒有說出來，這樣只會增加無謂的擔心。
但是理論上天骸亡骨對無法在封禁之式中活動的物體是不產生興趣的，可是它卻緩緩地轉向機械狼。
“……不應存在……抹殺……”
它舉起右邊的大螯，青白sè火焰一下竄了起來，絞合成巨大的爪子，青白sè的能量爪狠狠地抓向機械狼，機械狼毫無反應，任由那隻巨大的爪子將它攔腰抓住，火焰如同毒蛇一般絞纏在機械狼身上。
“住手！”嵐的眼睛忽然亮起激動的紅光，被鮮血染紅的長劍爆發出黃sè的光芒，將表面的血跡完全清除，熠熠生輝的黃sè長劍被平舉在耳邊，高速移動的身影拖著黃sè的光帶衝向全身散發著青白sè火粉的天骸亡骨。
“！”所有人都不由得為嵐捏一把汗，近身根本不是嵐的優勢，對方的強悍根本不是這一兩劍能影響的。
但是，或許是那個可怕的傢伙也認定這一劍對它根本無法造成影響，所以它無視嵐這一劍繼續將手上的火焰收束起來。
黃sè的光芒如同星辰的閃耀，劍刃平劃而過，將所有的火焰擊碎，切向天骸亡骨那顆貌似怪物頭骨的腦袋。天骸亡骨本能地用空閒的手阻擋了那勢如破竹的一擊，
“砰！砰！”
兩聲爆炸同時響起。
青白sè的硝煙中，天骸亡骨踉踉蹌蹌地退後了兩步，兩隻空蕩蕩的手臂上冒著濃濃的白煙，夾雜著青白sè的火焰，它高大的身體顯得有些狼狽。
扭曲的鐵片四處飛濺，如同尖利的飛刀，劃破了嵐的臉、手、腰、腿，甚至還有插在他身體上。機械狼流線型的身體已經化為飛濺的碎片。在天骸亡骨的火焰壓迫下，機械狼彈夾內的彈藥全都走火，各系魔法能量糅合在一起，爆發出無與倫比的破壞力，爆炸直接將天骸亡骨的手臂炸成青煙。另一邊，嵐的長劍迴應了嵐的想法，真正的拯救之力，風牙的力量達到前所未有的爆發，這樣的一劍雖未達到無堅不摧，但也足以將天骸亡骨的手臂能量完全分解。
“加路！”
沒有了，陪伴他9年的夥伴就這麼消失了，不會勞累不會害怕的機械狼，只要損壞後維修又能繼續戰鬥的機械狼就這麼完全被抹殺了存在，碎片漸漸化為青白sè火粉消散，狼形面具黑sè的眼洞中再也不會亮起紅光了。
“拯救……保護……竟然如此……”嵐跪在地上，已經失去光華的長劍橫在他面前，低頭呢喃。
他猛地抬起頭，血sè瞳孔不停收縮擴張，他放開喉嚨大吼：“……不堪一擊嗎！！！”
八片黃sè光翼“唰”地從他背後噴灑而出，黃sè光粉不停宣洩著他憤怒的情緒。
“抹殺……達成……切換……目標……”天骸亡骨繼續用空靈虛幻的聲音道，殘缺不堪的身體再次纏繞上道道火焰的觸手，火焰繼續修復著破損的身體，將一切都還原為初始狀態。
“我要……把你……消滅！！”嵐用嘶吼的聲音道。
“不存在……不合理……擾亂程序……程式抹消……”空靈虛幻的聲音說出了讓人無法理解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