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0章 內有隱情

第80章 內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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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內有隱情

第八十章 內有隱情

“對仗工整,條理清晰,真乃世之奇文也!”荀彧拿著剛剛抄錄完畢,粘連起來的小冊子撫掌讚歎道。

“這還是多虧了文若你啊,要是我自己一個人來指不定要做到何時吶!”張毅輕笑道,這千字文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自己跨越百年信手捏來,卻是需要改掉一些不合時宜的東西,不過幸好有荀彧這個百科全書,自己才能在一個下午的時間將這千字改好補全。

“吾只是做了一些收尾的修改罷了,當不得如此!”荀彧搖著頭,苦笑道:“平白如話,通俗易記,確是識字明詞之典範。”

怎能不好?張毅忍不住端起桌邊的熱茶,輕抿了一口,這千字文可是以儒學理論為綱、穿插了天文、自然、修身養xìng、人倫道德、地理、歷史、農耕、祭祀、園藝、飲食起居等各個方面。

四字短語,音韻諧美,記背起來朗朗上口,可是後來古代教育史上最早、最成功的啟蒙教材。

“局於有限之字而能條理貫穿,毫無舛錯,如舞霓裳於寸木,抽長緒於亂絲,公禮之文筆底蘊,吾心服也。”荀彧拱手欲行一禮,幸好張毅手疾眼快,慌忙托起:“文若乃吾兄長,如此之做,豈不折煞了在下。”

“學問之道,何能以年歲為長?”荀彧後退了幾步,沉聲道:“吾敬此絕世文章,公禮無需在意。”

見到荀彧真是躬身彎腰行禮,張毅急忙屈身還禮道:“術業有專攻....”

“砰!”的一聲,兩人捂著腦門倒退在一邊,“唔,好痛!”

張毅揉著腦袋,咧著嘴,瞧看了一眼,只見荀彧歪著身子,眼角似有淚花,比自己更是不堪,想來是剛才自己急於行禮,沒能收住力。

“文若,這下你滿意了吧。”

“這不得怪公禮你。”荀彧略帶撫了一把臉,無奈道:“此等文章,若是推傳出去,乃功在千秋也。”

“推傳出去?”他震了一驚。

“公禮莫不是不願意?”荀彧先是疑惑,隨即便勸解道:“此文淺顯易懂,百姓亦可學也....百姓成,則天下....”

說得也忒遠了吧,不過反正也不是我的,傳了也就傳了,他想了想說道:“文若,你想傳我也不攔著你。”

“那就多謝公禮了。”荀彧大喜過望道。

“不過我有個條件。”

“如此寶貝,公禮莫說一個條件,十個吾也依得。”荀彧捧著那冊子說道。

“不不不,一個就夠。”他搖了搖頭說道:“只要這書不掛我的名字就好。”

不掛你的名字,難道還掛我的不成!荀彧滿是疑惑,“公禮,此等揚名天下的機會,你何以不取?”

“名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之何用!”他淡然地說道,還不如錢財來得實在。

“公禮真乃誠厚之人也。”荀彧拱了拱手讚道,世間文人官員又有幾個不在乎名聲的?

他擺了擺手說道:“文若你也就吹捧我了,免得我一時不甚掉下來。”

“哪裡,公禮乃真才實學之人,吾言何曾有假。”

“好了,天色不早了,文若你還是早些回去要緊。”再留可就得趕上晚飯了,莫名的多個電燈破總是不舒心的。

“即是如此,吾就先走了。”荀彧拿著冊子心滿意足的歸去,一時之間甚至忘了政事廳裡,張興一個人苦苦的熬了一天。

連綿幾天的小雨終於慢慢停了,和煦的陽光漸漸鋪灑在大地上,屋頂上,還有巷堂街道地陰暗處,本是窩在屋簷下的狗兒,也都歡快地嬉鬧在街道上。

暖風吹拂過人的臉龐,帶來絲絲的癢意,張毅撓撓了耳腳,閒庭散步著。

什麼你說政務?都跟荀彧說開了,政務能扔給子平的還不趕緊扔給子平,如此一招,一天能做的也就那麼些,晚點去又有何妨。

“咦!孟德?”

“嗯?公禮。”曹cāo轉身一看,先是驚喜,後是頹然,“你又偷懶閒逛,看某不罰你的俸銀。”

“孟德此言差矣,我這可是探訪民情,亦是政務之一,怎是偷懶吶?”罰錢,想也別想,自己現在都省著錢買彩禮吶。

“公禮詭辯,某說不過汝。”曹cāo苦笑道:“不過,汝之懶散,文若可是向某抱怨了好幾次。”

“孟德,貌似你與我一般無二吧。”打蛇七寸,須得一招斃命。

“這個....這個....”曹cāo忽是卡了一會,隨即反應道:“某這是暗訪,暗訪,你知道嘛?”

“暗訪?”他仔細一瞧,只見曹cāo身穿一領單深色羅團錦袍,腰繫一雙雙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翻花朝樣套靴,這哪有半分的暗訪之色嘛!

“孟德,你掉東西了。”

“哪裡,哪裡?”曹cāo立馬低頭掃了掃,連帶著順時針轉了一圈,“公禮,沒有啊!”

“你的狐狸尾巴掉出來了啊!”他指了指曹cāo的衣裳笑道:“哪有人暗訪穿得這等光彩的!”

“好啊,公禮你戲弄某!”曹cāo佯裝大怒,欲是撲打上去。

“來啊!”他一個閃身,往另一邊折返而逃,“追上吾,吾請你吃飯。”

“這飯你可是請定了。”想我曹孟德也是軍馬嫻熟,怎會輸給一文士。

兩人並著街道彎彎繞繞地跑了數條,最終卻是到了迎客居的三樓。

曹cāo脫了外套,坐在臨近窗戶的位子上瞧了瞧張毅,疑惑道:“公禮你這身體是如何練得,怕是都趕得上一個伍長了。”

伍長?我就能跟伍長比啊,張毅鬱悶地拿起酒兒飲了一杯,輕笑道“孟德剛才可是沒能追得上某,莫不是連伍長都....”

“你這公禮,怎如此不識好意,某剛才可是放了不少水。”曹cāo拈起一塊細肉放入口中,似是愜意了不少。

“識好意?”他頓了頓,說道:“識好意,還是交給你的文若來做吧,某可是做不來。”

“你呀你....”曹cāo晃著酒杯,沉吟了片刻,傷感道:“不知何時文若、志才與cāo的距離越來越大,再也無法像昔日一般暢談暢飲,唯有公禮你和奉孝,還能聽得某心中之言。”

“孟德,文若、志才皆以主之禮待你,何能如以往一般混在一起。”他有些明白曹cāo的心情,忍不住安慰道。

“混在一起?”曹cāo乾笑了幾聲說道:“那何以公禮還能與cāo如此?”

“孟德明知故問矣。”他吃了幾口鮮菜,漠然道。

曹cāo灌了幾杯酒,釋然道:“今早從文若那得了一趣物,不知公禮知道否?”

文若,趣物?他輕笑了幾聲,回道:“尚不知矣。”

“就是這個。”曹cāo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輕放在桌上。

咦,這好像比昨日那本的樣子好看了不少,莫不少孟德自己從文若那嗆來的。

曹cāo盯了盯張毅,發覺他毫無異色,難道真不是他?不對,如今城裡能有如此水平的只有文若與他,既不是文若,那....

“說來這書卻也稀奇,以cāo之閱歷竟是聞所未聞,不知公禮知曉否?”

文若果然守信,這孟德乃欲炸我也,他微微一笑說道:“孟德,一本冊子而已,我這可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更重要的事?何事?”

“孟德你看,這幾日我也得閒不少,成個親應不是問題。”

“成親?”曹cāo吃驚道:“不是說要過些時候嘛!”

他搖了搖頭笑道:“如今有子平頂著,東平的政事也都上了正軌,成個親怕是費不了什麼事。”

“公禮,這....這最好還是晚些時候,畢竟奉孝、志才他們都已領兵出征。”

“快馬賀個喜又耽誤不了多少事。”他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道:“孟德你幾次三番阻我,莫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哪有!cāo怎會如此?”

“真的?”

曹cāo被他看的有種很不自然的感覺,微惱道:“你想成親,自可成之,又沒人攔著你。”

“孟德這話可不中肯。”張毅放下手中的酒杯,沉聲道:“若是不相干之人,我自是不請,可孟德、奉孝你們....”

一時之間包廂內靜默無言,連窗外傳來的鳥叫聲都甚是清脆。

且過了半晌,曹cāo終是輕嘆了一聲,說道:“奉孝臨行前再三告誡cāo,公禮乃重情之人,萬不可知曉此事也。”

“到底是何事?”他不由得心慌,怪不得那日郭嘉再三阻我。

“其實在你率兵出征之時,cāo在長安的探子快馬彙報,說是...說是蔡世叔猝死於獄中。”曹cāo疙瘩了半天才將話說了出來。

伯父!怎麼會這樣,我不是告誡過他了嘛,張毅一時之間,心亂如麻,驚問道:“伯父怎麼死的,又是死在何處?”

“探子亦是明瞭個大概,說是司徒王允以通敵違逆罪將世叔壓入大牢,但不知怎得竟會猝死於獄中。”

歷史重演?莫不是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勞,天命自有定數?

曹cāo看著忽是丟了魂魄的張毅,沉聲道:“世叔死前被定為朝廷叛逆,按理說是要誅連血親之人的,奉孝為保全你以及昭姬,才告誡此事,若是你們現在成親,必會傳揚出去,不容於當下。”

不容於當下!沒想到這皇朝漢室崩壞至此,竟還能有這等威力,怪不得日後曹cāo挾天子以令諸侯,能佔得如此上風。

“公禮,節哀....”曹cāo不忍道。

“孟德,你說一個男人若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還能算得上男人嘛!”

曹cāo頓了頓,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擔心道:“公禮,如今還不是時候。”

“咚咚咚!”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門豁然開啟,只見曹仁深情悲愴地跪伏在地上,呼喊道:“孟德,舅父...舅父他死了!”

舅父?曹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