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6章 埃定

第136章 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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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埃定

第一三六章 埃定

商議?曹操雙眉微立,感覺眼前濃眉粗眼、一身褐灰色衣衫的男子有些傲氣、唐突,可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到此人,他何來的敵視?

一旁的郭嘉倒是有些明瞭,拱手輕笑道:“在下軍師祭酒郭奉孝,不知閣下是張姑娘麾下的什麼人?”

黃巾!他是黃巾,曹操心中一驚,不由得細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這裝扮,這模樣,怎麼看都不像當初大賢良師張角尚在的四方黃巾,也不像轉戰兗州,最終被公禮勸服的青州黃巾。

稜角,眼前的男子就是沒有曾經黃巾的那種稜角,怨天不公,誓要逆天的瘋狂、無畏,居然都像是消散殆盡一般。

黝黑結實的臉上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市井痕跡,他真是往昔攻無不克的黃巾?

“軍師祭酒?郭奉孝!”濃眉大眼的男子摩挲著下巴,似乎想道些什麼,沉聲說道:“某一山野百姓,今日過來只是奉小姐之命,與曹公商議合作進軍。”

“哦,不知是怎麼個合作法?”雖然從公禮的書信中得知豫州黃巾暗中對各郡各縣的佈置不弱,但才攻破邊境防線,拿下數個補給之城,你黃巾兵士就如此傲然,一副看輕視自軍的樣子,端是過分,曹操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問道。

“我家小姐書信中說了,曹公大軍遠道而來,應當好生接應,萬不可使其陷入兩難之境。”濃眉粗眼的男子昂起頭,淡淡地看著曹操,輕聲說道:“郭祭酒,曹公,你們覺得我家小姐所言在理否?”

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尋常女子,怪不得能收攏、駕馭一州之地的黃巾,郭嘉點了點頭,應聲道:“張姑娘還真是有心,不知如何使法能讓我等不陷入兩難之境?”

依靠他們?曹操疑惑地看著濃眉粗眼的男子,黃巾軍攻城拔寨自己見識過、交手過,知道其確有過人之處,但守城補給可是另外一回事,這些沒用受過正統訓練的的百姓能成嘛?

“小姐說曹公三日內趕來,應是兵將不多,攻城拔寨尚且可行,但若是分兵守城則事不可為。”濃眉粗眼的男子信然道:“遂守城之任交由我軍來做,曹公可自率大軍直撲許昌,後線所攻克之城某等會安撫控制。”

“不知貴軍怎一個安撫守衛之法?”郭嘉微微一笑,輕聲問道。

濃眉粗眼的男子看了郭嘉一眼,傲然道:“豫州境內所有郡縣皆有我軍潛伏隱藏之人,或務農耕田、或經商買賣,或參軍護城,或傳報政令.....守將、守官若是聽勸,自是不用妄興殺戮,但若是冥頑不靈,只能殺之換人。”

“然後吶?”郭嘉這幾仗打下來,當然曉得豫州黃巾中的死士,如此令人防不勝防的襲殺,即便是自軍掌控的豫州,怕也擋不了多少。

“凡被攻破的縣城,我軍自會讓那裡的兄弟將此間有名望、有地位的鄉正、里正請出來勸服百姓,避免動亂逃散,其次也會透過鄰里軍旅中的人手勸說投降的守兵繼續守城,令城中基本的農商生活不至於出現太大的變化偏差。”濃眉粗眼的男子沉聲說道:“不過隨後就要看曹公以及郭祭酒的。”

“看我們?”

“對,言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軍即便說服了百姓守兵那也只是暫時的。”濃眉粗眼的男子盯著曹操,說道:“只有讓百姓、守兵心安心服,令其知道你軍真如我等所言,縣城才能真正安穩平定,不然流言一起,我等雖是有些人手怕也未必壓制得住。”

說得好,不如做得好,郭嘉不覺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麼,贊同道:“閣下想說的應是誠意二字吧。”

濃眉粗眼的男子微微側過頭,瞧了郭嘉一眼,說道:“郭祭酒果然一點就通,小姐書信中所言,此番我軍頂多是從旁協助的輔軍,很多事的成敗還得看你們曹軍自己。”

曹操思索了片刻,沉聲說道:“奉孝,你即刻下令,全軍不得擾民,傷民,更不得搶取百姓財物,違令者斬,同時開放城中府庫,將所得的一半糧食錢財分給百姓。”

曹孟德?還真是有魄力!濃眉粗眼的男子收起心中的一份輕視,沉聲說道:“曹操、郭祭酒兵事繁重,軍行緊迫,這般紛發錢財糧食的瑣碎之事怕是會耽誤不少時間,兩位若是信得過某,我軍即以曹軍的名義幫忙紛發。”

這方法似是不錯,一來城中的百姓不認得我軍,我軍也不認得城中的百姓,紛發糧食錢財不但需要避免少發、漏發,更要杜絕多領、冒領之人,確實瑣碎麻煩,二來大軍休整完成,即要繼續長奔急襲,留在城中的空閒時間端是不夠。

如此想來,似是別有他法,郭嘉瞧著眼前一臉信然的男子,心中莫名的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豫州黃巾的統帥,姑娘家家的,謀劃之深,謀劃之全,端是難以想象。

一旁的曹操也是有些無奈,糾結,此間潛伏隱藏的黃巾本來就得了不少民心,聚得不少民眾,紛發錢財糧食之事即便掛了我軍的名,百姓怕也多是認其恩德,壯其勢力,但若是不交給他們,自軍的時間卻是耽擱不起。

曹操正是有些猶豫不定,忽見郭嘉似是瞭然地看著自己,微微點了點頭,也罷,日後這黃巾留下的大攤子就讓公禮想辦法來收,反正這些人也是他勸說來的。

豁然想通做甩手掌櫃,不自己頭疼的曹操捋了捋鬍子,笑道:“張姑娘好意,某怎能推脫,這紛發糧草錢財之事便交給閣下了。”

這麼爽快?濃眉粗眼的男子不覺有些疑惑,剛才看曹孟德的樣子似是舉棋不定,但怎麼一下子如此大方,難道他不曉得此事能讓我軍平白獲得不少民心,能暗中獲取不少錢財輜重,壯大勢力。

“即是如此,我軍便啟程出發。”郭嘉掃過底下的兵士,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對著那男子拱手說道:“這數城的安撫守衛就勞煩閣下多多留心。”

“某自當盡力。”濃眉粗眼的男子抱拳還了一禮,沉聲說道:“前面的郡城我軍已有人手等候相助,曹公、郭祭酒且放心攻城。”

郭嘉與曹操點了點頭,抱拳轉身離去,剛至樓梯口,郭嘉忽然想起什麼,驚問道:“還不知閣下姓名,日後也好想見。”

“某隻是此間管事彭脫。”濃眉粗眼的男子擺了擺手,沉聲說道。

彭脫?昔日左將軍皇甫嵩追討過的黃巾渠帥之一,曹操腦海中不由得浮起那年群四起,征討黃巾的場面,彭脫,這可算得上是黃巾中最早的一批將領,按理說草莽百姓出身,戾氣難收,政務不通,怎會是如今的樣子?

事無不變,水無不動,不知道公禮能不能駕馭得了這支黃巾,曹操、郭嘉上馬揚鞭,帶著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往陳郡而去。

城頭上,彭脫望著塵土飛揚的沙地,擺了擺手,幾個身影立馬往四周散去。

邊境、內援兩面都已展開攻勢,步入計劃中的正規,如今就剩許昌郡城了。

四個城樓上,夜襲隊已被層層包圍在一個角落,藉著星光、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到一路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屍體,僵持到這般地步,死的人居然多是己方兵士,久攻不下的守將勃然大怒地聚攏守兵想要以雷霆般的力量將這些突如其來的敵兵全部殲滅,一雪恥辱。

朦朧暗城的夜色中,幾名站在包圍圈最外層的兵士悄然拐入樓梯口,往下面小跑而去。

“咦,你們幾個怎麼退下來了。”守在城門處的城門令疑惑地看著突然跑下城的兵士,沉聲問道:“難道說那些膽大的賊兵已被全部圍殺?”

“不....不是這樣的。”站在最前的兵士,故作緊張勞累的喘息道:“那...那些人太凶猛,我....我等實在圍不住了。”

“什麼!怎麼可能?”

“將軍趕緊帶著人手隨我等上去,不然就要被那些人突破逃走了!”守兵故作心急地拉住城門令,說道:“快,快啊!”

“哦。”城門令一揮大手,喊道:“老劉,你領一隊人留下,其他人隨某走!”

“蹭蹭,蹭蹭。”城門令領著兵士剛上樓梯沒幾步,突然想到一事,轉過頭來,對著那幾個趕下來的守兵說道:“不對啊,剛才大人從某這裡調走一隊後,便嚴明其他兵士不可妄動,必須堅守城門,不容有失,怎麼會突然改口!”

“將軍,有時候太過精細明瞭可不見得是好事!”幾個從城頭趕下來的守兵咧嘴一笑豁然出手,兩旁的兵士頭腦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麼自己的兄弟要向自家的將軍動手。

“爾等果然是細作!”城門令轉頭說話之時已有防備,一劍盪開兩個守兵的戰戟,往左邊一傾,避開另外直往胸口而來的殺器。

“殺了他們!”城門令帶著的兵士豁然思忖過來,忙向那幾個守兵殺去。

“啊!你...為什麼。”不少殺向守兵的兵士痛苦地捂著滲出鮮血的傷口,轉過頭看向身後的戰友同澤,看著那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數年的一同守護城門,豈料今遭暗施毒手,“為....為什麼?”

幾個站在後面的兵士面色凝重,眼中閃過不忍、愧疚,咬牙說道:“各為其主,爾等安心去吧。”隨即奮身反向城門令殺去。

他們也是細作!城門令心慌道:“老劉,你愣在那兒幹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看著老劉帶著兵士衝過來,轉眼即到,城門令頓時有些心安,這裡的動靜上面馬上就能有所察覺,想偷開城門簡直是異想天開。

“咻!”一聲弓弩離弦的輕響,城門令應聲倒在了樓梯上,淙淙流出的鮮血將夜色中的石磚染成了紫紅色,“老....老劉,你....你....也....是....細....”

城門令以手直指自己親手提拔起來的老兵,心中全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平如裡親如兄弟的他突然射殺自己,難道說這許昌城早在數年之前就被佈下瞭如此之多的暗棋,咳咳,是誰?到底是誰!

面帶傷痕,雙眼閃動的守城裨將老劉,緩緩走到那城門令的身旁,用手輕輕將其睜大的眼睛合攏閉上,用一種輕到似是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抱歉,某一直沒告訴你,某是一名黃巾,一名長社大戰苟活下來的老兵殘卒。”

“吱呀”一聲,厚重寬大的城門緩緩開啟,城外的夜色透過縫隙滑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