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1章 淺碧蝶

第81章 淺碧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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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淺碧蝶

忽的,一個身影飛撲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橫在他和沈康祺之間,“陸向北!你敢傷害他!”

是童一念……

她以為他要傷害沈康祺,所以飛奔過來救他,不惜用自己的身體護在沈康祺面前……

而剛才沈康祺要用酒瓶砸他的時候,她卻只是抱著沈康祺說,為他這種人坐一輩子牢不值得……懶

他看著她眼裡隱忍的淚光,手揚在空中,砸不下去,她為沈康祺流淚嗎?握著酒瓶的手微微發抖,眼中是越積越多的疏離和灰冷……

沈康祺的鼻子還在流鼻血,童一念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絲巾,捂住他的鼻子,血,很快染紅了她的絲巾。

其實取下絲巾時,她是有過片刻猶豫的,這條絲巾是陸向北有一次去法國給她帶回來的禮物,很漂亮的豆綠色,非常襯她的面板,刺繡也很精美,是她眾多絲巾中最喜歡的一條。之所以喜歡,也許並不是因為絲巾本身,而是因為這是他送的……

因為是他送的,所以捨不得,所以取下來時心中是痛的,但只稍稍猶豫,就給康祺用來拭血,人都不打算再珍惜了,還珍惜一條絲巾幹什麼呢?

血,流在絲巾上,流淌在她心裡。

有些痛,真正要剝離開來的時候,必然是血肉模糊,痛不堪言的啊……

“康祺,我們走

!”她扶起康祺,沒有再多看陸向北一眼,往門外走去。蟲

陸向北的身後,有一滴一滴的鮮血滴落,漸漸在地面彙集成小小的一灘,鶯鶯驚呼,“北哥,你流血了!”

他恍若沒有聽見,眼前全是那次他把絲巾系在童一念脖子上時她歡喜的樣子,笑靨如花……

而她毫不珍惜地用來給沈康祺拭血了……

鶯鶯扶住了他,眼中有淚流下,“北哥,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陪你去醫院!”

他只是站著不動,目送沈康祺和她相攜著離開他的視線,一直到看不見,他和她,始終緊緊相依……

“北哥!北哥!你不要這樣!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多嘴了!你去醫院好不好?看看傷在哪裡!你在流血!”鶯鶯撲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腰哭泣。

他的頭有點眩暈,童一念的身影消失後,眼前的景物似在打轉,他受傷了嗎?他在流血嗎?可惜,她看不見他的傷,她只看見沈康祺在流血……

而他自己,也不知傷在哪裡,痛,全身都痛,尤其心窩裡,最柔軟的那個地方……

他支撐不下去,全身的重量壓在鶯鶯身上,鶯鶯不堪重負,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倒在瓷器的殘片上。

鶯鶯在下,背部劇痛,差點哭出聲來,強忍了,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急救車來了以後,餐廳服務員才知道這個包間裡發生了什麼,望著這一地狼藉,傻掉了……

四個人,兩個離去,一個昏倒,只有鶯鶯一個人,只在剛才被陸向北壓住時小受輕傷。

看著那一地散亂的鈔票,想起剛才童一念趾高氣昂的樣子,她面色鐵冷,從自己包裡拿出卡來,對服務員說,“買單,打壞的東西我賠!”

她眼裡閃過一絲悽迷,有些東西,沒有的時候,放棄一切去追逐,可是追到手以後才發現,原來也不過如此,倒是那些曾經放棄的,愈顯彌足珍貴……

急救車把陸向北拉去了醫院,處理傷口,拍片檢查,陸向北頭部被擊傷,輕微腦震盪,做了傷口處理後,入院

鶯鶯只是被碎瓷片割傷,處理後陪在陸向北身邊。

陸向北在沉睡,雙眉緊鎖,鶯鶯凝視他精緻的五官,俊美的容顏,不由一陣心酸。他,受了太多的苦,就算在夢裡也是這樣皺著眉,那些解不開的愁,要壓迫他到什麼時候?

他脣角被沈康祺擊中的地方淤血泛紫,想起童一念那個女人的盛氣凌人,她更感到氣憤,她憑什麼這麼對待他?憑什麼!

忍不住便用手去觸控他的脣,他脣邊淤青的地方,眼淚便嘩嘩地流淌。

陸向北正在做夢,夢見那一年的荷塘,穿碧色小禮服的女孩踮著腳去摘新荷,夜色中的荷塘一片墨碧色,而她輕盈翩然的樣子像荷葉上駐足的淺碧蝶。

她很美,美得他不敢靠近,只能遠遠地凝望,月光下,一切靜謐而安寧。

忽的,飄起了小雨,淅淅瀝瀝,他想著為她撐開一把雨傘,而她,卻在荷尖振翅,高飛,原來她真的是一隻蝶。

她在細雨中高高在上,悠然翩飛,高傲美麗,他怕雨淋溼了她的翅膀,只是撐著傘的他,怎麼也夠不到她的高度,怎麼也,無法為她撐起晴空。

他很難過,因為他不是蝴蝶,沒有翅膀。

他飛不到她的高度,他和她,不是同類。

終於,她朝著另一隻蝴蝶飛去,雙蝶相依,飛出了他的視線。

他的傘掉落在地,沒有了她的世界,沒有晴空。

有人撿起地上的傘,有人給他遮住雨絲,有人在他胸口哭泣,有人撫摸著他的脣瓣,手指冰涼……

他嘆息。

千帆過盡,是誰還留在他身旁?

雨滴溫熱,一滴一滴,落在他脣上

雨為什麼是熱的?明明頭頂有傘,為什麼還會有雨滴落下來?

他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淚痕斑斑的臉,直直的長髮,眉眼清麗,不施粉黛的模樣。

他胸中一痛,迷濛中喚出一個字,“嬌……”

她聽見,淚如雨下,撲在他身上大聲痛哭。

哭聲徹底喚醒了他,環顧,沒有蝶,長髮清純的女孩亦不再,一切不過是夢,不過是幻覺……

他任她趴在他身上哭,想流的淚,流不出來,讓別人替他流了吧……

一直到她哭聲漸小,他才雙臂撐著床,要起來。

鶯鶯擦著淚,問他,“你要什麼?喝水?我給你去倒。”

他沒有說話,坐起來穿鞋。

她扶住他,“要上洗手間嗎?我扶你。”

“不用,我回家。”他心裡滿滿的,還是夢裡那隻淺碧蝶飛舞的樣子,細雨如絲,整顆心溼漉漉的。

她再度淚流,她知道,沒有人能阻止他回家的腳步……

“可是你還沒好,醫生說要在醫院觀察幾天。”她扶著他的胳膊,不敢鬆手。

“我沒事,先送你回去吧。”他只是有些頭痛,輕輕揮開她的手。

她退了幾步,扯動背上的傷,有點痛,情不自禁“嘶”了一聲。

“受傷了?”他皺起眉,詢問。

她搖搖頭,眼底淚湧,“沒有。就颳了一下。”

“嗯,那走吧!”

她上前兩步追上他,拉住他的手,“北哥,先去我那住兩天吧,你要人照顧

!她不會憐惜你的!”

他身體一僵,如籠了一層冰,“我不用人照顧!”

她的眼裡,他的背影如此孤獨而蒼涼,捂住嘴,再一次哭出聲來,他,孤獨得太久太久了……

“那我送你回去!我不用人送!”她挽緊了他的手。

車,緩緩停在了陸向北和童一念的寓所前,他先下車,鶯鶯隨後追上,站在他面前,眼圈紅紅。

“你回去吧,自己也記得去換藥。”他停住腳步,黑色的身影頎長。

鶯鶯只是哭,“北哥,對不起,對不起……”

他輕呼一口氣,“沒有誰對不起誰的,誰都沒有錯,小心點就是了。”

說完他欲從她身邊走過。

她忽的抱住他的腰,“北哥,我只是心疼你,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打我電話,頭痛傷口痛也要打我電話。”

他遲疑了一下,“嗯,會的!”

他取下她的手臂,走向他的“家”——這所她的父親給她買的房子,門開啟的一瞬間,溫暖的氣息襲來,卻令他壓抑得無法呼吸。

鶯鶯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的暗黑裡才走,抹著淚,臉上已不知被淚覆蓋了多少層,精心畫的妝早已弄花,她第一次顧不得補妝,她知道,陸向北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哪怕他病死痛死在黑暗裡,也不會把自己傷口露出來給別人看……

她上了車,發動,和一輛掛著軍牌的車擦身而過,她認識這輛車的,只是不知道這輛車來了多久,看到了多少,可是,看見了又如何?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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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還有3000字,吉祥先去洗臉吃早餐,希望2點前能傳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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