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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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心臟
105心臟
因為加萊的沉默,布萊克的老屋裡又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加萊慢慢抬起眼,以一種冷漠而富有壓迫力的目光注視著小精靈,她抽出了魔杖,似乎漫不經心地在手裡把玩,語調平靜。
“是誰讓你這麼說的?”加萊緩緩開口,“貝拉特里克斯?還是伏地魔?”
如果不是在家族族譜上看到了那位女食死徒的名字,她還真沒想到,那位熱血耿直的格萊芬多,居然有一位食死徒的姐姐。
就算是西里斯死亡,布萊克家族也算不上覆滅。克利切的話有一半是謊言。
克利切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噢天哪……雜種居然無禮地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
“克利切,我知道你一直很崇拜純血,不喜歡混血。”加萊冷漠地盯視對方,目光幽冷,“但是你不應該把主意動到這裡來。告訴我,西里斯到底去了哪裡?”
克利切退後兩步,瞪大了本來就大到恐怖的雙眼,神色驚慌,尖聲叫道,“克利切不知道!”
“告訴我!”加萊上前一步,魔杖裡隱隱冒出了白光。她的目光極富壓迫力,像是刀鋒一樣冰冷銳利,“是不是食死徒讓你這麼說的?!”
克利切瞪著眼睛看她半晌,忽然打了個響指。
加萊立刻發動了魔法,但是晚了一步,耀眼的白光只穿過了一道幻影,打在了後面的衣櫥上,留下了一個烏黑的印記。
加萊的眼睛裡覆上了陰霾。
沒想到,沒想到伏地魔的爪牙居然如此隱祕,連鳳凰社的總部都能入侵進來。雖然克利切並不是食死徒,但不能否認它崇拜純血,特別是那位有著強大力量的食死徒的主人。
這是一個隱患。
更可怕的是,此刻她卻不能確認,對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慢慢垂下魔杖,溢位一聲沉重的嘆息。
平靜了這麼多天,終於還是開始了。
很多人都厭惡戰爭和血腥,但是為了存活下去,不得不製造血腥。
為了活下去,某些時候,反擊是恰當而且必要的。
她睜開眼,握緊魔杖,然後開啟門,走下樓梯,徑直來到了壁爐前。
壁爐被施了魔法,只能出不能進。她抓起一把飛路粉,清晰而冷淡地開口,“倫敦懷特霍爾街。”
幽綠色的火焰沖天而起,修長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壁爐裡。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砰的一聲從一個陳舊的壁爐裡滑了出來。她拍拍沾上的灰塵,然後警惕地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使用的地下室,只有一個壁爐,一個被蟲蛀空的木桌子。地下室昏暗極了,只有一個鐵柱小窗透出零星的光線。屋子裡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偶爾還看得見老鼠吱吱地從腳邊竄過。
這是鳳凰社的一箇中轉站,她是偶爾聽到的。很久以前因為訊息洩露而被棄之不用,距今至少有十多年了。依據地下室破損程度來看,鳳凰社和食死徒都沒有來過這裡。
布萊克老屋被施展了反幻影隨行咒,屋子裡不能進行幻影隨行。在沒有保密人在屋的情況下,她不能貿然打開出口。只有先透過壁爐來到倫敦的中轉站,才能進行幻影隨行。
——自從上次被抓,她就著手練習這個成年巫師才能夠學習的咒語。和別的小巫師不同,她經過特別鍛鍊,精神力比同齡人高得多,而且更容易集中。這個咒語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麼難,更何況有好幾位優秀傲羅的指導。在過去的3個多月裡,她學會了許多防禦性和攻擊性的咒語。這對於一個未成年的巫師來說是禁止的,但是特殊時期,大家並沒有過多的限制。她的強大魔力和學習速度讓鳳凰社的成員都感到很驚喜,在一段日子的相處過後他們逐漸開始親近彼此,也沒有過多的隱藏,細緻而用心地教導一位未成年巫師大量實用的咒語。
幻影隨行是其中重要的一個。
這個咒語需要強大的魔力和高度集中的精神作為支撐,一旦在發動咒語的過程中有所分心或者是魔力不足,就有可能把自己一部分的肢體留在原地,造成身體上的撕裂。這也是為何禁止未成年巫師學習它的原因,小巫師並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魔力和精神,危險性極大。但是對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來說,它並沒有那麼晦澀複雜。如果能夠掌控它,在戰爭時期,它是極為有用的。
而現在,它的價值就體現了出來。
無聲咒加上幻影隨行,加萊立刻消失在了地下室裡。
一秒鐘後,她的身影出現在了倫敦外郊偏僻的土地上。漆黑的夜晚,這裡卻是一片靜寂,面前是一大片荒土,野草長滿了未開墾的壟地,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舉起魔杖,魔杖裡爆發出明亮的乳白色光芒,照亮了這一片天地。她對準了那一片荒地,白光射出去。原本會落在地上的光芒卻彷彿遭到了什麼無形的牆壁阻攔一般,立刻反彈回來,白光瞬間熄滅。
防禦魔法陣被觸動,面前的荒地慢慢發生了扭曲變形,一座輝煌氣派的莊園的輪廓逐漸在空氣裡清晰起來。緊閉的雕花大門上裝飾著一個巨大的鏤金雕像,看上去就像是被美麗的藤蔓纏繞起來的紅寶石。
看到這個景象,加萊鬆了一口氣。
她沒找錯地方。
“我是加萊瑪蘭克薩,請求莉娜斯科菲爾德小姐見我一面。”
清晰冷定的聲音在靜寂的夜空響起,她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座明顯被施展了各種高階防禦隱藏性魔法的莊園,眼神沉重而嚴肅。
不愧是傳承已久的“紅寶石”貴族,站得這麼遠,還能感到一股磅礴的威壓撲面而來。她相信如果她敢輕舉妄動,那麼這座莊園肯定會毫不留情地發起攻擊,那並不是一個巫師能夠抵擋得了的。
聲音逐漸在穹頂飄散,莊園沒有絲毫動靜。
加萊並不慌亂,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夜風把她披風的袍角吹起,她整個人幾乎和黑夜融合到了一起。
幾分鐘後,傳來隱隱的魔法波動。那扇雕花大門終於有了動靜,它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個同樣修長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莉娜。”加萊冷靜喊道。
那個身影停在離她十米遠的地方,兩個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一個複雜,一個冷定。沉默許久過後,最終,莉娜還是先開口了。
“我知道你來這裡的原因。”莉娜的聲音是一貫的理智優雅,“但是我不會幫你。”
加萊靜靜地看她半晌。
“我知道之前是你幫了我。”加萊開口道,聲音變得柔和,“你告訴了校長我‘失蹤’的訊息。”
“那並不能代表任何事。”莉娜仍然冷淡,“處於同學友誼,我有義務上報。但是我不會把家族拉入戰爭。”
“我知道斯科菲爾德家族一向保持中立,從不偏袒任何一方。”加萊接著說道,“但是其實你們很明白,這樣膠著的局面不會保持太久,他回來了,而且變得更加殘暴強大,他拉攏了更多的貴族捲入戰爭,你們被迫加入只是遲早的事。”
莉娜保持沉默。
加萊的聲音更加清晰,“上一次戰爭,你們的家族犧牲了族長和五座莊園來勉強保持中立,但是這一次呢?莉娜,你非常清楚伏地魔的野心和貪婪,你們不肯屈服,他會不惜一切毀了斯科菲爾德——我被抓去過一次,我對此非常瞭解。”
“莉娜,你已經失去了你的祖父,躲避和隱藏並不能讓你們在這場戰爭中完好地活下去。”
“那麼你呢?”莉娜忽然開口了,“你參加了戰爭,後果又是什麼?你找到你的父母了嗎?”
加萊並不意外莉娜知道這個訊息,事實上一個大貴族自有他隱蔽的訊息網。她靜了幾秒,重新開口,“之前我和你一樣,雖然不喜歡食死徒,但是我並不偏袒任何一方——你看到了我的下場。我的父母行蹤不明,我幾乎死在那裡。”
“這一切,只是因為伏地魔覺得我‘很有用’。”
“莉娜,我都能找到這裡,你覺得你的家族還能隱藏多久,作為一個霍格沃茲的學生?”
莉娜輕輕吸了一口氣。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莉娜質問道,“我並沒有告訴你我的住址。”
加萊的臉上露出了奇異的微笑,“沃爾頓,是你的什麼人?”
“沃爾頓?”莉娜的聲音出現了訝異,“你怎麼會認識他?”
“他把我和我的父母當做了他的有趣的實驗品。”加萊毫無情緒地開口,“他幾乎抽光了我的血,他削下了我的一片面板——作為回報,我殺了他,在對他進行攝神取念之後。”
莉娜靜靜抽了一口氣。
“你很震驚,他是食死徒?”加萊的臉上露出冷酷的笑容,“事實上我也很驚訝。如果不是看到了他死前掙扎的時候,胸口右側露出的一個紅寶石的印記,我也不會把他和你的家族聯絡到一起。”
莉娜眼神複雜,“他是家族的偏遠旁支,我們的關係並不親密。”
“但是你出生的時候,他來看望過你的父母。”加萊保持微笑,“而你們一直沒有換住址。他念著你祖父曾經給予他的恩情,沒有上報伏地魔,他還算是有良心,不是嗎?”
莉娜沒有說話。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莉娜的聲音靜靜的,“如果是要勸我們倒入你的陣營……你不會有任何收穫的。”
加萊搖搖頭,“不。第一次戰爭如此殘酷的情況你們都保持著中立,我並不奢望我能夠說服你們。”
只有血的教訓,才會讓這個背景深厚家大業大的固執家族認清現實——有時候即使你不去爭搶,也會有人把你當做擋路石,斬草除根。
“我來這裡,只想以個人名義請求你幫我一個忙。”說到正題,加萊的臉色沉重起來,“——作為交換,我不會透露任何有關你們家族的事情,包括今晚的會面。”
“我憑什麼相信你?”莉娜冷冷質問,“相比之下,把你留在這裡更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你不會那麼做。”加萊低低一哂,“莉娜,你表面冷淡,但是比任何人都善良,不是嗎?不然你不會冒險去通報我‘失蹤’的訊息,即使你心裡明白,那是食死徒的傑作。”
莉娜咬緊下脣。
“我來這裡,是因為我在乎的人可能此刻正面臨著巨大的危險,我不能坐以待斃,但是更不可能把自己送到敵人的手上去——”加萊的聲音輕柔,“我找到這裡,只想借兩樣東西,保證我的安全。”
莉娜沉默了許久。
“什麼東西?”最終,她還是妥協了,聲音裡有明顯的虛弱。
“一件最好的隱形斗篷——”加萊輕聲開口,“——以及一個忠誠的家養小精靈。”
“對不起,莉娜,但是我必須這麼做。”
“你有不能失去的東西,為此你可以付出一切。”
“我也一樣。”
……
漆黑的夜裡,英國魔法界最高領導機關——魔法部的大門被打開了。幾個高矮不同的身影出現在了電梯裡。
昏昏綽綽的燈光隱隱照出了他們的臉——哈利波特,赫敏格蘭傑,羅納德和金妮韋斯萊,盧娜洛夫伍德,以及納威隆巴頓。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警惕和隱隱的恐懼。當電梯穩穩停在了最後一層的時候,他們默默握緊了魔杖。
面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黑白相間的方形地板看上去肅穆冰冷。走廊盡頭是一個樸素的黑門,安靜地佇立在那裡,彷彿隱藏著無數祕密。
哈利波特吞了吞口水,走到了門口,頓了一下,然後按下把手,“咯嗒”一聲,打開了門。
這是一個巨大的房間,和教堂一樣高,裡面排滿了高聳的架子,上面擺著密密麻麻的玻璃球,每個玻璃球下面的架子上都貼著泛黃的小標籤。一些小球發出神祕流動的光,而另外一些則模糊而黑暗,如同熄滅的燈泡。燭臺隔著間隔嵌在架子上,火苗是一種幽冷神祕的藍色。從門口看過去,遠處的另一端一片漆黑,就像是怪獸長大的口,死亡,不詳。
這是預言大廳,神祕事務司的一個重要部分。
這裡放著十六年前的一個最重要的預言,它曾經預言了一個孩子的出生,以及另外一個人的死亡。因為這個預言,許多人死去,而更多的人因為它帶來的希望而活了下來。因為這個預言,一個男孩的命運從此不再平凡。因為這個預言,一個熱情勇敢的靈魂和另外一個靈魂聯絡在了一起。對於某些人來說,它不像是預言,更像是一個無法解除的詛咒。
這一群孩子,此刻就站在了這個大廳裡,呆愣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他們的魔杖一段發出了微弱的瑩白色光芒,照亮了他們所在的地方。但是對於寬闊得彷彿沒有盡頭的大廳來說,他們就像是淹沒在黑暗夜空裡的一顆星,微弱而黯淡。
死一般的靜寂裡,羅恩忽然發出一聲驚嚇的怪叫。
所有人的魔杖齊齊轉過去對準羅恩,一張驚悚的臉被照亮。
“羅恩,發生什麼事了?”赫敏警惕地問。
羅恩一臉心悸地搓了搓右肩,驚魂未定,“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這邊擦過去了……或、或許是錯覺。”
眾人警惕地拿著魔杖照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
“也許是死去的靈魂在遊蕩。”盧娜天真的語調傳了過來。
“……”
哈利波特打了一個寒戰,“盧娜,我想此刻保持安靜會更好。”
盧娜乖乖閉上了嘴。
眾人繼續尋找,哈利波特一臉焦急地越過一個又一個的架子,嘴裡喃喃低語。
“92,93,94……”
他停在了標號95的架子旁邊,找了一圈,臉上的表情暴躁極了。
“他應該就在這兒!”哈利波特難以置信地大聲說道,“我在夢裡看到他了,就在這兒!”
“哈利……”
納威忽然遊魂一般地開口了。
“看這……這上面有你的名字。”
彷彿是迴應納威一般,架子上最外面的一顆玻璃球慢慢發出了神祕的乳白色的光芒。玻璃球裡有流質在緩緩流動。
哈利波特慢慢走進玻璃球。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哈里波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拿下了那個玻璃球。他怔愣地看著玻璃球裡慢慢出現的一張臉,那張臉模糊得只能勉強看清嘴脣的輪廓。有嘶啞如同著了魔一樣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擁有消滅黑魔王力量的人即將降臨……黑魔王將視他作為此生最大的對手……他擁有黑魔王未知的力量……”
“他們兩個人之中,只能存活一個……”
“必有一個將會死去……”
哈利波特愣愣地看著玻璃球裡的煙霧緩緩流動,直到赫敏的呼喚把他拉回現實。
“哈利!”
赫敏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哈利波特轉過頭,就看見走廊的另一頭,一個戴著恐怖黑金色面具,渾身穿著純黑色斗篷的人慢慢走了過來。
陰冷隨之飄了過去。
哈利波特故作鎮定地舉起魔杖,大聲問道,“小天狼星在哪裡?!”
“赫赫”的低啞笑聲不懷好意,那個黑衣人的聲音陰森而充滿了某種幽冷,“你應該學會分辨夢境……”
他邊說,一揮魔杖,黑金色的面具消散無蹤,一張蒼白而俊美優雅的臉出現在昏暗的光線下。
盧修斯馬爾福。
在這種環境下,對方仍然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聲音低啞婉轉,眼神深邃高傲。
“你看到的,只是黑魔王讓你看見的畫面……”盧修斯馬爾福意味深長地開口,然後他的臉色猛然一變,聲音更加低沉,“——現在,把預言球交給我。”
哈利波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玻璃球,吸了一口氣,“你敢動手,我就打破它!”
男孩鎮定中難掩驚慌的語調讓走廊的盡頭響起了一陣女人瘋狂得意的笑聲。
“噢,盧修斯……”女人神經質的聲音穿透了黑暗,“我們的黃金寶貝知道遊戲規則呢。”
盧修斯馬爾福目光發生了微微的轉變,哈利波特不確定那是什麼,厭惡?不屑?冷淡?
一個枯瘦的身影慢慢走到了盧修斯馬爾福身邊,一頭散亂的黑色長髮,濃重的黑眼圈,瘋狂的眼神,慘白的面容……幾乎在一瞬間,所有人都認清了面前這個女人是誰——她總是出現在報紙的照片裡。她的惡名不輸任何一個罪大惡極的食死徒,有一半的血案都是她的功勳。她把全部的忠誠都獻給了黑魔王,她在巫師界的名氣可以和她的弟弟媲美——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的妻子,黑魔王最忠誠的信徒。
“可愛的小波特……寶貝。”貝拉尖利的笑聲幾乎穿透了每個人的神經,她陰陽怪氣地念著哈利波特的名字,眼神狂熱而殘酷。
“貝拉特里克斯……”納威震驚地喃喃。
“納威隆巴頓?你爸媽還好嗎?”貝拉舔了舔嘴脣,哈哈大笑起來,語氣輕佻陰森,“是不是還躺在醫院裡,可憐地哀嚎,尖叫?”
納威立刻舉起了魔杖,被哈利攔了下來。
“冷靜,大家先冷靜一下,好嗎?”盧修斯馬爾福安撫地緩聲開口,“我們要的只是預言球而已。我們不想引發戰爭。”
哈利的眼神充滿不信任,“伏地魔為什麼要我來到這裡?為了預言球?”
“你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貝拉的眼神陡然陰森起來,瞪大的雙眼眼白多餘眼球,看上去可怕極了,聲音高昂充滿怒氣,“你這骯髒的,混血的雜種!!”
“噢,冷靜,貝拉。他只不過是好奇罷了。”盧修斯馬爾福彷彿置身事外一樣,安慰道,“只有跟預言球有關的人才能拿到預言。”
小巫師們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有許多和盧修斯馬爾福穿著一樣的黑衣人從各個方向開始逼近,他們看上去並不像是來問好而已。
盧修斯馬爾福慢慢靠近哈利波特,語氣輕柔而含著誘哄,“難道你不想知道嗎?……為什麼你和黑魔王一直有著不可告人的聯絡?”
“為什麼在你還是嬰兒的時候,他不能殺死你……”
哈利波特驚慌地看著盧修斯逼近的臉,在瑩白的光芒下,對方的臉色蒼白而帶著吸引人目光的**,“難道你不想知道你頭上疤痕的祕密嗎?”
他的眼神神祕,深邃,充滿未知,以及真誠友好。
“答案就在你自己的手裡,波特。”
哈利喘著氣,他看著盧修斯,眼裡露出猶豫遲疑。
“只要把它交給我。”盧修斯馬爾福的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聲音輕柔低啞,彷彿帶著魔力,“……我自然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哈利抿了抿嘴脣,遲疑不定。
黑衣人越來越近,赫敏格蘭傑深深吸了口氣,目露驚慌,“哈利!”
哈利一頓。
“我已經等了15年了……”哈利抬起眼,眼裡堅定無疑,“我可以再等一會兒。”
“昏昏倒地!”
表面的平靜被立刻打破,戰爭一觸即發。
盧修斯馬爾福立刻擋住射來的咒語,他冷冷地看著哈利波特一些人轉身逃跑,轉過頭看向蒙面的人,“抓住他們。”
預言廳立刻變成了黑暗的戰場。
孩子們在寬闊的大廳裡不斷奔逃,黑衣人屢屢堵住他們的道路。或許是他們小看了這些孩子,居然有好幾個食死徒被聯合夾擊,或者石化,或者被“倒掛金鐘”。這讓他們提高了警惕,戰役猛然變得艱難起來。
黑影不斷堵住他們的道路,一個迅速逼近了哈利,緊跟在哈利身後的金妮立刻睜大眼,大聲喊道,“粉身碎骨!”
耀眼的白光沖天而起,黑影被擊了個粉碎。
但是無疑,這道咒語的力量太過強大,它打破了架子的平衡,無數玻璃球像是漫天的冰雹一樣從頭上落了下來,摔了個粉碎。
眾人立刻轉身就跑。
他們越過無數即將倒塌的架子,穿過玻璃球雨,在最後的架子倒塌之前,打開了門,衝出大廳,然後落在了一個靜謐的地方。
這個地方不同於任何其他的場所,它上面都沒有,只有中間一個巨大的彷彿帷幕一樣的東西。
它就像是一道拱門,用流動的物質隔開了兩個世界,後面的世界充滿不可預知性,有強大的魔力在周圍流動。
“我聽到了聲音……”
哈利波特這樣說。
……
在預言球大廳發生戰爭之前,沒有人注意到,一陣輕微的風擦過了韋斯萊的肩膀,然後轉到了離他們很遠的一個角落裡。
那裡有一扇門,純黑色,樸素,隱蔽,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
它就像是任何一個麻瓜世界的木門,沒有絲毫魔力的波動,完全的死物。但是來者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在門後,彷彿有什麼東西,隱祕,輕柔,飄渺,湧動,詭異,在呼喚她。
幾乎在進入大廳,毫不猶豫,她就往這裡走來。
不受控制。
全身的血液都在不正常地湧動,每一個細胞都彷彿受到了強烈的牽引和召喚,她的腳步根本不受思維的控制,自發往那扇門走去。
這種感覺比在黑湖的感覺更加強烈,那時她尚可掙扎抵抗,這次卻完全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她“看”著她走到了門口,然後按下了門把,那扇門悄聲無息地打開了。
她走進了這扇隱祕的房間。門緩緩地在她的身後無聲無息地闔上。
她脫下了隱形斗篷,看向發光的地方。
房間裡沒有開任何的燈,但是卻有幽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這個房間裡什麼都沒有,除了正中央的一個巨大的玻璃缸。
光芒從那裡被灑下。
透明的玻璃缸看上去薄卻堅硬,有強烈的魔法波動一圈一圈以玻璃缸為中心傳開,將裡面的生物嚴密而殘酷地囚禁在了那裡。裡面裝滿了透明的海水,而海水裡面,一個修長而奇異的生物透過玻璃,靜靜地看著來者。
加萊吸了一口冷氣,痴痴地看著那神祕的生物,目眩神迷。
那是一條金色的人魚。
它的頭髮就像是海藻一樣,在水裡無聲地滑動。它沒有穿任何衣服,赤果著上身,一條巨大的疤痕由右肩貫穿左腹,猙獰可怖。它有著細長的雙眼,金色的瞳仁幾乎佔滿了整個眼眶,那顏色極為美麗,純正的幽金色,神祕,深邃,詭譎而無機質般的冷酷。它有著一條巨大的魚尾,比它的後代更加巨大,線條依然流暢,但是或許是年邁的緣故,顏色並不是那麼亮麗,反而黯淡許多。但是這完全不能沖淡它全身瀰漫的來自深海的神祕和幽美。
它彷彿早知道有人會來這裡,它的雙手指尖沒有想象中尖利的指甲,反而佈滿了厚厚的陳年疤痕,似乎指甲硬生生斷裂,細長慘白的指尖血肉模糊。它的雙手按在了玻璃上,貼著冰冷的玻璃,安靜地看著她。
那種目光,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如此的深邃,如此的寧靜。
“茉玫德……”來人輕輕地開口呼喚。
年邁的北海人魚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那是來自血脈伸出的強烈吸引和召喚。
她一步一步地朝著玻璃缸走去。
這條傷痕累累的人魚的目光隨著她的移動而緩慢移動。即使被囚禁在這裡幾百年,它看上去依然冰冷高傲。
它太美麗了。這種跨越種族間的神祕和冷酷之美任何人都難以抵抗。
在人魚的目光下,她卻湧起了一陣難言的羞恥。
只要一想到這麼美麗的生物曾經被如此殘忍地對待……那個人還是她血緣上的祖先,她就一陣被侮辱的羞恥。
它應該是自由的,終生生活在深海的海域,孤獨,但是無拘無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一個人的貪婪和**,完全失去了自由,被當做美麗的玩偶對待,甚至被迫生下敵人的後代。
無怪乎它的夢境會如此的怨恨,惡毒,絕望。
即使是死,它也應該是死在海水裡的,而不是這樣模擬的,虛假的囚場。
加萊靜靜地走到了玻璃缸的面前,離它只有半米的距離,隔著玻璃,和對方安靜地對視。
那雙細長的金色瞳孔似乎在光線下不斷地變幻著色彩,迷離,詭譎,陰鬱,無法抵抗的吸引。
它盯著來者,那雙細長的,手指間還帶著一層薄薄的蹼的手掌緩緩下滑,然後定在她的心臟的位置。
空氣裡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波動。
加萊立刻睜大了眼。
“你……”她剛剛說出一個字,就立刻住了口,目光震驚到一片空白。
它靜靜地凝視她。
加萊緩緩平靜下來,目光復雜而晦澀。
沉默了許久。
她終於開口了。
“我答應你。”她的聲音平靜而隱含悲哀,“我會做到的。”
它緩緩離開了玻璃,金色的長髮在水中無聲地飄動,然後仰起頭。
堅固的玻璃缸頂部,卻有一道道蜘蛛紋一般的裂痕擴散開。伴隨著淡紅色的**,如同一幅最悽美的油畫,刻在了透明的玻璃頂上。
加萊退後兩步,心中的震撼難以言喻。
在加固瞭如此多的魔法之下,它卻能夠撞破玻璃缸。她看著它原本細膩光滑的肌膚滿是細小的傷痕,心中的驚訝和複雜排山倒海。她盯著它,幾乎移不開眼。
它的高傲和決心,就像它的血一樣,刻在了裂開的紋路上,無法沖刷。
它是一種不可屈服的生物,自由和高傲烙印在了骨髓深處,任何強權,時間,折磨,都不能磨滅它對自由的渴望。它苟活在這個屈服的地方,不過是想有朝一日,再次回到那一片蔚藍的天地,那才是它的家園,它靈魂的棲息之地。那裡,無法被模擬,無法被取代。
加萊的手開始顫抖。她抑制住發抖的右手,伸出魔杖,對準那一個裂痕的中心,一字一句,顫抖深刻,“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
魔法隨著時間而緩緩減退,有了漏洞,抓住一個著力點猛擊,破碎只是遲早的事。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不知疲倦,機械而堅定,一道一道的白光擊中裂痕最多的地方。不斷有“喀拉”的聲響傳來,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裂痕迅速地蔓延開來,直到佈滿了整個玻璃缸頂部。
“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
砰——
一聲巨響。玻璃四濺。
再也承受不了過多的壓力,被抑制的魔法陣形成了一個小型魔法風暴,在一個有一個的魔咒催化下,終於爆發開來。玻璃缸整個炸開,海水立刻傾瀉下來,瞬間潑滿了整個屋子。
隨著海水墜落的,還有那個年邁的人魚。
加萊放下擋住玻璃渣子的手,緩緩站起身。
金色的長髮披滿了赤果的身體。人魚是深海生物,體內的壓力和海水的壓強是一樣的,即使是玻璃缸內,也被施加了魔法保持住相同的壓強。而如今玻璃缸破裂,人魚無法呼吸,它匍匐在一片碎裂的玻璃渣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很快身體表面就浮現了根根極細的血管,劇烈的跳動,彷彿馬上就會炸裂一樣。它極力撐起身體,缺氧和體內的壓力讓它的臉青紫一片,格外可怖。但是它的目光仍然那麼平靜,甚至帶著不可觸控的渴望。它全身顫抖,朝她伸出了手。
它的指尖,疤痕極厚,再也不見了尖利的指甲。囚禁的人魚失去了它賴以生存的利器,它就像是沒有毒牙的蛇,毫無威脅。
人魚是極為高傲的生物,失去了武器讓它比死更加屈辱。但是為了自由,它卻在這裡呆了三百年,它等到了她。
加萊慢慢走過去,然後蹲下,握住了它的手。
它的手就像是冰塊一樣,血液裡流的都是冰,但是血管卻突突地挑動,極強的內壓讓疤痕重新破裂,淡紅色的**從它的指尖流了出來,一滴一滴,但是很快就變成了流淌的小溪。
它的嘴角也開始流血,全身的肌膚迅速變得青紫,金色的瞳孔佈滿了血絲,它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加萊的目光變得悲哀。
它活不了多久了。
但是它的眼神……卻是平靜而釋然的。
它顫抖的握緊了她的右手,目光移到右手的手臂上。
它的目光透過一絲奇異。
還未等加萊反應過來,瀕死的人魚卻爆發出了完全和身體狀況相悖的速度,它立刻撲上去,咬住了她的手。
劇痛從手臂傳過來,加萊想掙扎,但是看到對方的眼神,卻奇異地沒有動。
對方並不是想襲擊。
多年的囚禁,它的利齒已經脫落,剩下的也變得短而鈍,沒有攻擊力。但是顯然它的這一咬是用了力的,肌膚立刻破裂,鮮血四濺。
但是隨著血液出來的,還有某種奇特的魔力。
她猛然想起尼古拉的一句話:她的右手臂,遺傳著來自祖先的某種封魔印記。只有最先被下魔咒的人,才有可能解開它。
她低下頭,看著它用力撕咬著那裡的肌肉,劇烈的疼痛讓她臉色慘白,但是她卻沒有阻止。
這就像是一場奇幻的夢。完全不真實。
屋子裡陡然爆發一陣耀眼的銀色光芒,大量魔力從房子中央逸散,伴隨著驅散不了的血腥味。
它慢慢鬆開了口,鮮豔的嘴脣染滿了血,它的目光妖異而明亮。
它張了張嘴,似乎在說話。
它五指猛然成爪,然後用力,□了中央的胸腔——為了在海水裡保持平衡,和人類不同,它們的心中在正中間。
即使失去了利爪,這種生物依然具有它獨有的力量,它居然硬生生地剖開了胸腔,大量的血因為壓強而噴出來,裡面一顆表面泛著金色光芒的心臟劇烈地跳動。
加萊深深吸了一口氣,為眼前的一幕而徹底屏住了呼吸。
“你……”
它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它把心臟展示給她看,帶著某種祈求一般,無聲地開口。
“帶我回家。”
它的身體不能回到大海,但是心臟卻可以。
加萊的眼睛迅速溼潤了,她哽咽地立刻點點頭,“我答應你……我帶你回家……”
它似乎是聽懂了,眼角微微彎了一下,看上去彷彿是露出了一個笑容。然而那個笑容立刻就停止了,無數的血液從剖開的胸腔裡噴射出來,它破壞了氣管,血沫湧了上去,在它流光血之前,它會因為窒息而死亡。
它發出劇烈的抽搐,呼吸就像是風箱一樣破損。即使它的生命迅速流失,它的目光也不曾從她的身上離開過,那種目光,彷彿是最後的詛咒,如果她沒有完成它最後的願望,它就不能合上眼。
加萊顫抖地跪在它的身邊,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它的血泊裡。
抽氣的聲音慢慢平息下去,終歸寧靜。
彷彿瞬間失去了光澤,它的身體不再散發出那種神祕的微光,立刻黯淡下去。它的雙眼空洞地透過她看著天花板,就像是看到了那一片蔚藍的海洋。
加萊沾滿鮮血的雙手放到了它的雙眼上,輕輕撫過,闔上那雙美麗的眼睛。
“我帶你回家。”
她顫抖著說。
你可以回到大海了。你終於可以到家了。
安息吧,茉玫德。
自由不屈的靈魂,終將回歸家園。
作者有話要說:大姨媽虐得我死去活來,於是反映到了文章裡……
加萊是理智的人,但是理智的人一旦陷入了愛情,就不太理智了,這個是可以諒解的。
突然愛上了茉玫德,唉……越愛就越虐,果然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