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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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原諒
hp之歌者
時間調轉到兩個小時以前,恰逢食死徒攻破攻擊霍格沃茲的防護罩,開始屠殺的一幕。
在那個巨大的青黑色植物破土而出的剎那,野心勃勃的領導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也許其他人不明白那些植物代表著什麼,但曾經是霍格沃茲高材生的黑魔王——通曉無數密道和密室的伏地魔,他很清楚此時魔鬼網出現的含義。
沃爾頓——他無數手下之一,那個只知道整天埋頭瘋狂實驗的愚蠢無能的男人,死於大量失血。他們找到他的屍體的時候,那個女孩不見了,而沃爾頓,全身都是刺傷,血液被報復性地抽光。他的身邊,是一截被他死前掙扎下扯斷的魔鬼網肢節。
這簡直就是打了黑魔王一記響亮的耳光。
在食死徒的大本營,在對方被拿走魔杖,虛弱到極點的情況下,然還能夠順利逃走——從來,從來在他的眼皮底下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奇恥大辱也不為過。
但和後面所要敘述的相比,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花費了巨大代價製造出來的魂器,在半年內……只不過在半年內,就在同一個人的手上毀掉了三個,而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女人,還是一個啞炮和麻瓜的混血!
在他的心中,這個女孩和那個一定要死在他手上的男孩有著不相上下的重量。
哈利波特遲早要死,這是他命定的結局。而那個女孩……
在她死之前,他會親手,慢慢地,優雅地,滿含快意地,將她折磨至死。
那就是那個女孩唯一的結局。
但是這裡卻有一個棘手的問題。
伏地魔望向手中古老的魔杖。
那是如此強大,如此充沛,如此令人著迷的接骨木魔杖,死亡聖器之一,沒有任何魔杖可以及得上它給予的力量。但是就是如此強大的一根魔杖,卻有著致命的缺陷。
它不能完全為他所用。
它仍然讓人痴迷,無比強大。但是在他的手中,卻一直不停地抗拒。磅礴的魔力從魔杖裡流瀉出來,並不圓融流暢,反而艱澀無比,就像是巨大的水管裡堵著一扇鐵窗,瞬間噴發的魔力並不能完全得到釋放。他承認它的確與眾不同,但是這並不能否認它的不完美。
而伏地魔,從來不回允許自己身上出現一絲一毫的不完美。
他的魔杖不能夠殺死那個男孩,而這根魔杖,卻又並不稱手。他想他必須得做出選擇。
雖然很遺憾,但是為了斯萊特林千年的純血榮耀,犧牲是被允許的,也是必須的。
伏地魔假惺惺地嘆了口氣。
他撫了撫凹凸不平的接骨木,低而輕的嘶啞聲音緩慢響起。
“貝拉,我最忠誠的僕人,來我這兒。”
“立刻。”
…………
當光罩破碎的一剎那,耀眼的光芒在穹頂迸濺,彷彿墜落的流星,將黑暗點燃,燦如星空,壯麗恢弘。
霍格沃茲城堡不斷傳來尖叫和爆炸的聲音,紅光白光綠光交錯,巨人和狼人的嘶吼讓這個往日歡樂鮮活的淨土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而離城堡很遠的地方,寧靜的山坡上,卻有一個人影佇立,遠遠凝望著正在鏖戰中的城堡。在冷清淡泊的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如雪,翠綠色的雙眸毫無波瀾,一片死寂。
她站在那裡看了很久,直到一簇粗大的青黑色藤蔓破土而出,直衝雲霄,極其靈活地於瞬間襲擊了食死徒,彷彿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包裹住了整個城堡,將它掩蓋在自己龐大的身軀下,安全,嚴密,堅硬如鐵。
透過那嚴絲合縫的植物網,她彷彿能夠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那雙翠綠色的雙眸裡透露的神情一定和她現在的一模一樣。
她垂下頭,摩挲了手裡攥緊的彷彿時鐘一樣的小物件,那上面的秒鐘滴滴答答地走著,指標輕而穩,一格一格,往後延續著她整個的生命。
它的邊沿有一輪轉紐,繪著精美的細紋。
她的目光在指標上定格了幾秒,然後鬆開手。時表悄聲無息地墜落,被深厚密集的草坪掩住。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輕鬆的表情彷彿早已經知道了結局。
城堡的戰役仍然在繼續,她轉開了眼睛,看向遠處一處被叢叢樹林和灌木掩蓋住的一處水屋。霍格沃茲城堡正遭受著有史以來最可怕的劫難,但是那處小屋,卻點著昏黃的燈,安靜死寂得詭異。
她抬步向那裡走去,徑直來到了湖邊。
她伸手,解開了黑色的巫師袍,然後是柔軟的白色毛衣,內襯,長褲……直到她全身只剩下了一件輕薄的內衣以及貼身的短褲。
五月的風仍然帶著無法抹去的寒涼,夜晚更是如此。她的肌膚在夜色裡彷彿脂玉,泛著柔和的潤光。
她的金髮像是月光一般流轉,在風中安靜地飛揚。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水裡,冰冷的水漫過她□的腳,她的嘴脣凍得青白,但是面色仍然平靜無虞。她的步伐很緩慢,但是卻不曾停止。直到水漫過了她的腰際。
長髮被打溼,柔軟地貼在了她的背上。她低下頭,看著水裡隱隱約約昏暗的倒影,低低唸了一句。
黑夜裡,彷彿骨骼瞬間生長的喀拉聲輕輕地響起。
平靜的湖水嘩啦一聲響,然後迅速重歸寂靜。只有一抹淡金色的細影恍惚劃過,就像是月光刻意模糊的倒影,沒有人可以看見。
…………
…………
霍格沃茲角落的一處水屋,只有一盞不知道什麼時代的雕花油燈,昏暗的光芒透過油膩膩的燈盞隱隱約約地現出了這裡的一切。這是一個廢棄的屋子,堆放著破舊不堪的雜物,瘸腿的桌椅,沒有了窗紙的窗戶,以及模糊了字跡的羊皮廢紙。它唯一可以算得上乾淨的,只有因為定期清洗而不那麼髒兮兮的地板,以及拴鎖在門外的兩隻小木船。
漆黑的湖水在牆壁上投射出幽幽的反光,這裡安靜得只聽得見水花撞擊船鏈發出的嘩嘩聲。
而這個一向不被人所理會的地方,卻罕見得透出了人聲。
“啪”的一聲,彷彿空氣破裂的聲音過後,一個枯瘦的身影出現在岸邊。她不住地張望,在看到門內等候已久的身影時,瑟縮了一下脖子,眼睛卻冒出了和動作截然相反的光芒,迅速靠近了過去。
“主人。”黑髮枯瘦的女人低啞地喊道。
黑袍子的人轉過身,一雙細長的血紅色雙眼在水光裡幽幽詭異,森冷陰暗。他盯著那個低頭趴跪的女人,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噢,貝拉……”他彎下腰,輕輕虛扶了一下女人,對方順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他極盡寵愛地撫摸著他手裡的魔杖,語氣低柔到堪稱溫和,“……你一向是我最信任的僕人。”
長久的牢獄生活和過於血腥瘋狂的過去已經讓這個女人不太會笑,她黑色的眼睛閃著愉悅的光芒,嘴角卻冰冷僵硬,毫無美感。
“Mybella……”伏地魔空著的右手輕輕女人蒼白粗糙的臉頰,戀人一樣的親密動作和輕柔力度,手指卻冷得像冰。貝拉輕輕瑟縮了一下。
“從你還是霍格沃茲學生開始,你就成為了我的追隨者之一,為我處理了無數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骯髒人種,是我少數得意的左膀右臂。”伏地魔目光浮上一層淺淺的柔和,蜘蛛一樣細瘦慘白的手指劃過貝拉的鎖骨,肩膀,“對我來說,你意義深重……”
貝拉的臉色湧起罕見的紅暈,“Lord,我……”
“在我修養的那段時間裡,你堅持純血榮耀而被那群蠢貨關進阿茲卡班,”伏地魔打斷她的話,低低地敘述,“……而我,你的主人,從來沒有忘記將你帶回我的身邊。這是我賦予你的榮譽。”
他巧妙地將人稱混淆,彷彿救出的只有貝拉一個人。
“我重視,信任你,因此將最重要的任務交予了你……如所見,你也從來不叫我失望,你立下了我的認知裡最偉大的功勞——殺了鄧布利多。”
貝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迷茫,“主人……”
伏地魔的手指輕輕放到了她乾裂的嘴脣上,聲音愈發低柔,“Now,在最後的一刻,我有一個最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而你,務必要將它完成……”
“主人?”
伏地魔輕輕眯起了眼,手指拂過魔杖,無限愛惜。
“親愛的貝拉,你要知道,長老魔杖只能有一個人主人——那隻能是我。”
貝拉看著他,似乎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絡。
伏地魔撫了撫她的頭髮,一觸而過,“而長老魔杖真正的主人,屬於殺死它上任主人的那個人。”
貝拉的表情漸漸不對勁起來,嘴脣微顫,血色完全從臉上褪去,“主……主人,我沒……”
伏地魔直起身體,血紅色的雙眼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仍然輕柔,目光卻慢慢變得陰冷深邃,殺意從那紅光中悄然流瀉。
“Mybella,雖然很遺憾,但是為了純血的榮耀可以延續,我不得不痛下決定——”他的眼睛掃過來,盯在女人的身上,讓對方立刻癱軟在地,他露出一個極為遺憾的表情,“——forgiveme,mylove。”
貝拉的臉完全變成了慘白色,她呆呆地看著伏地魔舉起魔杖,在綠光冒出魔杖的那一刻,忽然露出一個笑容。
那個笑容有種說不出的意味,讓伏地魔微微一頓,給了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間。
“——我原諒你,my……”
最後一個尚未出口的單詞被迎面襲來的綠光擊得粉碎。
貝拉的笑容定格在那一剎那,然後迅速變成死灰,她僵硬地仰倒在地。
生氣和呼吸一同被剝奪,她閃著狂熱光芒的黑色眼睛黯淡無光,所有的一切都被終止在了剎那。
伏地魔收回魔杖,垂下眼,看著貝拉的屍體,紅色的眼睛微微閃爍。
“納吉尼。”他嘶嘶地呼喚。
一條巨大的銀白色毒蛇緩緩爬來,親暱地蹭了蹭他的手,蛇信子一吐一吸,發出嘶嘶森冷的喉音。
“Eather。”伏地魔輕輕開口,細瘦的手指穩穩指向那具僵冷的女屍,“這樣,她就可以和我們永遠在一起。”
撕咬和吞噬的咕嚕聲在陰暗的室內響起,伏地魔優雅地轉過身,避開這血腥的一幕,望著窗外粼粼的湖水,眯起了眼。
“現在……”他自言自語地開口,“該清掃清掃,處理一些叛徒了。”
他的魔杖裡閃出黑乎乎的光芒,一個猙獰的黑魔標記從魔杖裡緩緩飄出來。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