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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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鍾朔搖搖頭:“不可再耽誤了。”
他眸色複雜,似乎很是憂心,姜淮便沒有深究,只點頭應了,叫他開春將鍾紀送去。
鍾朔了了一樁大事,鬆了口氣。
“唉,差點叫你岔開,我邀你來此,原是有正事要說的。”
鍾朔疑惑看向他。
姜淮又不懷好意笑道:“有人託我傳句話。”他故意一頓,看著鍾朔眉梢微揚,才道:“初一夜宴,紫宸北角,屆時自會有人帶你前去。”
鍾朔捏著茶杯摩挲兩下,道:“我知曉了。”
他拿不準姜淮知道多少,不敢貿然發問,只把猜測悶在了心裡。
姜淮見他鎮定如斯,想到鍾朔剛升了官,年後必定繁忙,沒有多少時間會面,多嘴了一句:“待你大婚之日,一切便可知曉。”
鍾朔看他一眼,心道他也是知道的,仍舊沒有多言,起身告辭回了鍾府。
鍾府因有一個愛熱鬧的主母,每年節日都是熱鬧的,又因鍾寒江與鍾朔有功得了封賞,鍾朔年後要尚公主,所以今年似乎府中格外忙碌。
小廝侍婢匆匆而過,嬤嬤在仔細灑掃並放置新的物什,餘氏的貼身嬤嬤從旁監管,倒也井井有條。
鍾朔一路回了斜玉軒,他的貼身侍衛松竹一見他回來便迎了上來,鍾朔心領神會,叫灑掃的僕婦下去後帶著松竹去了書房。
一進門,松竹便小聲道:“公子,今日小廚房上了一道鷓鴣湯,公子向來愛喝的,卻不是黃嬤嬤送來的,是個眼生的小婢,屬下斗膽嚐了,味道比平時鮮美許多,屬下又去廚房問了,掌勺的說是煲湯水的廚娘今日病了,換了個新來的廚娘,正是那送湯的小婢,言說廚房人手不夠才親自送來。”
鍾朔道:“那湯可有何不對?”
松竹道:“那湯裡,似乎加了些料,但屬下喝了卻無異狀,不知為何。”
鍾朔無奈道:“下次不要亂吃東西,稟了我就是,若真有人想置我於死地,現在你就是一句屍體了。”
松竹:“屬下謹記。”
鍾朔道:“此事不可叫老爺夫人知曉,你帶著這湯去找城西永善堂的劉大夫,請他驗一驗,另外將松煙放到廚房,叫她看緊那小婢,去吧。”松煙乃是松竹的親妹,二人都是自小服侍鍾朔的。
松竹領命而去,鍾朔揉了揉眉心,雍穆尚未進門便有人迫不及待下手,他駙馬還未做成就先成了死馬,不知是誰得利,幸好雍穆要見他,到時將這事抖落給他,再一同商量對策。
他與雍穆如今是一條船上的人,撇開他心中朦朦朧朧的好感不談,他也必須站在雍穆那邊。
鍾家祖上也是封王拜相過的,只是傳至這幾代逐漸式微,鍾寒江拼了老命現在也才做到三品,他年紀輕輕品階卻已不低,鍾紀還小,鍾家的希望全在他一人肩上,可當今聖上並不青睞鍾家,甚至隱有打壓之意,不然不會把雍穆許給他,如今他在朝中可是舉步維艱了。若他沒猜錯,雍穆與他處境相似,是什麼讓一個擁有繼承權的皇子被迫扮成女人,一扮就是二十年?雍穆所經歷想必更加艱難,再想他在京中的名聲和他最近的動作,想必雍穆所謀不小。
隨手拿了本書翻看,裡面是他寫的密密麻麻的批註,他自小學的東西就駁雜龐大,外頭人說他能文能武也是真的,他雖不喜功名,可這一生大概也只為鍾家了。
雍穆帝姬,是個可託付之人,報仇雪恨,平步青雲,鍾朔只能靠他了。
臘月二十八,鍾朔去姜府取了姜夫人問的的名帖,回府開啟,仔細封好的信封中是一張繪有繁複芍藥紋的灑金紅色花箋,花箋上是上好的徽墨寫的字,銀鉤鐵畫,遒勁有力,上書:雍穆帝姬蕭玖 隆德三年臘月十六。
蕭玖,蕭玖,鍾朔失笑,這名字卻很是有些可愛。
忽然,他憶起在外打仗時曾撿過一塊石頭,色澤深沉,似玉非玉,他看著好看就拾了回來,因價值不高還叫同行的將士嘲笑了一番,可他還是留了下來,如今正放在書房中的劍架旁。他問過府裡的老先生,那石頭,名玖!
他在外打仗撿了個帝姬回來。
鍾朔偷笑。
那塊兒石頭卻得好生收起來,可不能把堂堂帝姬放在劍架旁邊。
大年初一,百官飲宴,紫宸殿燈火通明,隆德帝端坐上首,左邊是沈貴妃,沈貴妃掌六宮主權,已有皇后之實,這樣的場合坐在皇后位置倒也順理成章。
隆德帝今年四十,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舉杯祝禱,唸了一段長長的祝詞後又按著內閣擬好的文書陳述這一年的得失功過,再期待來年風調雨順,長華繁榮昌盛。冗長的致辭結束,君臣共飲,隆德帝放下酒杯,看向旁邊的沈貴妃,兩人相視而笑,感情甚篤。
婢女一道道上菜,絲竹響起,樂局的舞娘也依次上場,官員低聲交談,是一副歌舞昇平的景象。
鍾朔坐於武官之間,自斟自飲,間或嘗一嘗宮中的御宴,確實比家中要可口些。
他安然而坐,卻聽得大殿上皇帝的聲音遙遙傳來:“那邊可是鍾家的長子鍾朔?”
鍾朔起身行禮道:“回陛下,正是微臣。”
隆德帝又道:“你且來!”
鍾朔上前一些,再行禮,隆德帝眯了眯眼,仔細看了看他,道:“一表人才!鍾寒江生了個好兒子!”
鍾朔只道:“陛下過獎,臣愧不敢受。”他好歹也是這位親自下旨擇的婿,如今卻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鍾朔內心複雜。
隆德帝又說了些勉勵誇獎的話便放鍾朔回去坐著了,另一邊的鐘寒江也拭了拭額角的冷汗,陛下這明明是隱晦地給了鍾家一個耳光,自古駙馬的官職都不會太高,而隆德帝又如此盛讚鍾朔,不過是告訴他天子賜不可辭罷了。
鍾寒江所想鍾朔怎會想不到,他微微垂了眼,默默把玩著手裡的一個玉瓷酒杯。
半晌,殿內氣氛熱烈起來,鍾朔放下酒杯,他身後的宮女見狀上前添酒,彎下腰時,對鍾朔耳語道:“帝姬有請。”說完便退回原處。
鍾朔面不改色目不斜視,待飲完了杯中酒方才起身,請他身後的宮女引路至淨房。
殿上,沈貴妃揮退宮人,用一雙保養得宜的素手為隆德帝斟酒,餘光瞥見鍾朔隨一個宮女往淨房去,背影挺拔清峻,她在深宮,不知沈昱所做的事,只是有些可惜,這樣的人配她的莊靜帝姬甚好,卻叫皇帝許給了雍穆……
鍾朔不知自己還差點兒娶了莊靜帝姬,此時正跟著一個宮人穿過一片梅園,紫宸殿的梅花大約是天下最好看的梅,這樣的寒夜裡卻在枝頭盛放,馥郁芬芳,鍾朔恍惚覺得自己的身上也沾染了些梅香。
穿過梅林便至紫宸殿的北角,此處人跡罕至,那宮女回過身來向他一禮,熄了手中宮燈,退到了遠一些的地方守著。
前方一個身著宮女服卻異常高挑的背影轉過來,鍾朔聽到他雌雄莫辨的聲音道:“駙馬可叫本宮好等。”
鍾朔心中大石落地,將防備的姿態收起,對那人行禮道:“見過雍穆帝姬,帝姬說笑了,臣不敢叫帝姬久等。”
蕭玖看著他道:“駙馬何必如此絕情?白白枉費了雍穆的一片心意。”
鍾朔靠近蕭玖,低聲道:“帝姬,可是附近有何不妥,隔牆有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