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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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崩潰的母親,出得院子便又叫一雙弟妹給攔住了。

鍾朔蹲下身抱起張著小短手要抱抱的妹妹,另一隻手牽著敦實的弟弟,朝自己院子走去,邊走邊囑咐二弟道:“母親身體不適,你與楚楚這幾日莫要去擾母親安歇,知否?”

他牽著的鐘紀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我知,阿紀會顧好妹妹,不去擾孃親。”

鍾朔欣慰一笑:“阿紀已經大了,已經會照顧妹妹了,兄長很放心。”

鍾紀搖頭晃腦道:“兄長此言差矣,自古成家立業才是長大,阿紀還小,不比兄長。”

鍾朔平穩道:“這是誰教的?”

鍾紀詫異道:“自然是嬤嬤說的呀,嬤嬤還說,兄長即將迎娶帝姬,可真有此事?公主嫂嫂漂亮麼?會喜歡阿紀和楚楚麼?”

此刻兄妹三人已至鍾朔的斜玉軒,鍾朔正將鍾楚抱到榻上,鍾楚年紀尚小,平日又常跟著鍾紀,鍾紀哥哥說什麼都要幫一句腔,於是也懵懂起鬨道:“楚楚要嫂嫂!”

鍾朔認為,鍾楚需要的不是嫂嫂,而是一個上過學的哥哥,鍾紀已有七歲,是可開蒙的年紀了,明日便送到私塾中去。

又將鍾紀安頓好,接過侍婢手中的甜羹,大的給鍾紀自己端著吃,小的自己拿著,一勺勺餵給鍾楚,同時認真對鍾紀道:“帝姬乃是千金之軀,若,若來日下嫁,你與楚楚也只可稱呼帝姬或殿下,不可直呼嫂嫂,懂麼?”

鍾紀不懂。

但兄長說的還是應該聽從,於是也肅容點點頭,認真道:“紀懂得了。”

鍾楚嘴裡含著調羹竟也跟著點頭,可愛得很,鍾朔老懷甚慰,覺得沒有白養。

喂好甜羹天色已晚,鍾朔便直接在房中擺了飯,又遣人去前面告知鍾寒江與餘氏不去飯廳用了。

照顧兩個小的吃飯就寢,待兩人睡熟後,鍾朔穿好外袍出了院門。

穿過後院的垂花門,門後的小池塘邊,假山下有一處泥土較別處有些細微不同,平日來來往往自然沒有人會在意這一處偏僻地界,才叫鍾朔藏了這許多年。

挖開泥土,單手拎出裡面藏著的一個圓形小罐子,赫然是一個小酒罈!

鍾朔自幼習武用劍,鍾寒江怕飲酒壞了他習劍資質,便不許他多飲,只逢年過節時才可飲少許。

他自小穩重寡言,心思都放在肚子裡頭,他知鍾寒江為他好,從未忤逆過鍾寒江,外人也只道鍾家長子老成持重,年紀輕輕便知輕重,卻無人知,他也會做些父親不允的事情。

鍾家夫人餘氏素喜園林,鍾寒江又寵愛夫人,是以鍾家的園林格外大些,樹種也多,如今是冬日,許多樹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杆子和許多粗壯的枝節,看著有些寒磣。

鍾朔倒不在意,撿了個僻靜的地方,隨意上了顆樹,靠著粗糲的樹幹揭開小小的酒罈子,慢慢喝了一口,酒是他仿著書中的法子自釀的青梅酒,存了半年,終於有機會喝一口。

屋外寒冷,他習武之人尚可抵禦一二,晃晃手中酒罈,又喝一口,他抬頭看著北方的一顆星星,忽然四肢百骸都冒出一股子無力難堪來。

永遠留在寒冷北方的那些人,他手下的將士,他的手足,他的兄長們,看著他一步步成長的前輩們,那三千人,都是他朝夕相處的軍隊中撥出去的,如今,他帶累他們至此,是他冤了他們的命!

酒罈大約是在土裡埋得久了,拿在手上許久也沒有暖過來,倒叫他被酒意薰暈的腦袋清醒了一些,於是轉瞬他又想到即將嫁給自己的那個人。

他只同他母親說在姜家見過他,卻沒說是何種境地見的。

那日,他奉父命去姜家送年節禮,恰逢雍穆帝姬回外家探親,這樣境況下他自是應該回避,奈何他與姜家的嫡次子姜淮私交不錯,兩人皆擅方圓,姜淮便拉他手談一局,所幸姜淮院子距雍穆帝姬所在甚遠,也不會衝撞帝姬。

壞就壞在姜國公,即先皇后的哥哥,姜延朗與其嫡長子姜淅外派回府,身為晚輩,自然要去問候,恰巧那日奉茶的侍婢不小心將茶灑在他身上,未曾燙傷,只是形容狼狽無法面見長輩,姜淮提出他大哥與鍾朔身量相近,不若先借用他大哥的衣袍,派人去稟了剛回府的姜淅便是。

鍾朔自然同意,可在姜淅的房中更衣時卻見一個□□上身的男人,兩人皆受驚不小,鍾朔從未見過那麼好看的男人,眉宇挺拔不失英氣,叫人以好看二字相比卻不顯女氣,一時失了神,待鍾朔回神那人已經不見。

還未等他將此事告知姜淅,便在去前廳時碰上了陪著雍穆帝姬賞梅的姜夫人,她身旁那身量過於高挑,華貴傲氣的女子,縱然施了脂粉,鍾朔也認得出,與姜淅房中的男人,一模一樣!

陛下百般疼愛的雍穆帝姬,竟是個皇子!

兩人一個照面,鍾朔受驚不小,雍穆卻有些笑模樣,鍾朔面上波瀾不驚的行禮,心裡卻已苦道:吾命休矣!

不管眼前這個雍穆是男是女是真是假,此等皇室祕辛斷不該叫一個外人知曉,這兩日,怕就要大禍臨門,他悔不該耽於棋盤!

雍穆眯起一雙凌厲的鳳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放他離開,鍾朔走的忐忑,問過姜延昭安後便回了鍾府,小心防備了一段時間卻風平浪靜,他道雍穆不可能這麼放過他,後來發現一直有人在暗處盯著他才鬆下一口氣,左右不將他滅口便好。

摸著手裡冰冷的酒罈,鍾朔回想起那天雍穆不施粉黛的模樣和他錯愕的神情,不很溫和卻叫人一見難忘的眉眼,他此生頭一遭心動,卻是為一個男人。

冰涼的酒液劃過喉腸,有種辣辣的暖。

那麼,這時隔一年後的賜婚,到底是誰的謀劃,雍穆可還是他所見的那個雍穆?沈昱對自己下手定然不是因為雍穆,那麼還有什麼原因使他容不下他?那偌大的皇宮裡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陰私?

他娶雍穆,不僅前途盡毀,還要捲進那宮廷傾軋裡麼?

心思翻湧間,他手中的一小壇酒已經見底,醉意也已顯露。

罷了,由不得他,走一步看一步罷!

鍾朔躍下樹枝,將手中酒罈妥善埋回原處,理了理衣襬方回了臥房。

鍾朔離開後片刻,一道黑影悄聲翻牆而過。

皇宮鳳陽閣

黑衣人跪在地上

坐在主位的人高挽鳳髻,塗了鮮紅口脂的嘴脣一勾,懶散道:“知道了,下去吧,繼續盯著他。”

黑衣人退下後,雍穆喚道:“惜文,更衣。”

殿外的婢女應聲而入,服侍著雍穆更衣沐浴,最後放下長髮,洗去臉上精緻的妝容,轉眼間那人便從一個嬌豔的美人成了一個陽剛銳氣的男人。

“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