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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龍圖案 青豆
展昭算是幾經波折終於回到開封府,但驟入府門,竟覺府內蔓延著一股抑壓沉重的氣氛。衙役臉上皆是惶恐不安,神色緊張,似乎發生了不比尋常的事情。
“貓兒,有些不妥。”白玉堂**地觸到空氣中的詭異,一掃臉上疲憊,繃了神經。
“嗯。”
展昭點頭,心下戒備,與他一同進入內堂。
只見一名勇武大漢正低垂著頭匆匆步過走廊,展昭連忙喚道:“王朝!”
王朝聞聲轉過頭來一看,本來無精打采的眼睛瞬間變得充滿生機。登時跑過來拉了展昭,像遇了久未得見的親人般激動萬分:“展大人!!你可回來了!”
一旁白玉堂見他那興奮模樣,用劍柄戳了戳展昭,嗤鼻道:“你外差多年未歸嗎?”
展昭白了他一眼,溫聲問那王朝:“可是有事發生?”
王朝尚未說話,就聽一尖銳聲音插入:“誰在那裡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這話聽得刺耳,王朝居然未曾反駁,只咬了牙齒隱忍不發。二人更覺奇怪,轉過頭去一看,見是一名身著絳紫官袍的枯瘦男子。此人尖嘴猴腮,一副寒酸書生相,眼睛咕嚕轉著打量展昭與白玉堂二人。
白玉堂本就率性,平素最惡規條加身,聞言也不管對方是何人物便喝了回去:“你白爺爺就是喜歡在這裡大吵大鬧,你能如何?!”
那男子似乎未曾嘗過被人橫加頂撞,頓時漲紅了臉,指著白玉堂吊嗓叫道:“你是何人?!竟敢在開封府內撒野!!簡直目無王法!!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可惜身邊的王朝立定如樁,鬧得他更加是臉紅耳赤。
“呵……”白玉堂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手肘搭了展昭肩膀,“我說貓兒,你們開封府何時來了只瞎嚷嚷的瘦皮猴啊?哈哈……”
見白玉堂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內,男子勃然大怒:“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給我住嘴!!”
展昭注意到他腰掛金銀飾為魚形的小袋,知此人地位應不尋常,馬上止住正要發難的白玉堂,拱手施禮道:“在下開封府護衛展昭,這位是陷空島義士白玉堂。我等剛從蘇州外差歸來,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包涵。”
“哦?你就是那個‘御貓’展昭?”那人上下打量展昭一番,撇了撇嘴,拉長了聲調,“本官早有耳聞,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大羅金剛,今日一見,也不外如是……”
“咻——啪!!”
破空之聲驟然響起,那男子頭頂官帽突然猛被不知自何處襲來的物件擊中,跌落地面。嚇得他是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躲到王朝身後抱著腦袋大聲嚷嚷:“來人啊!抓刺客!!有刺客!!快來人啊!!”
以展昭目力哪會看不真切,他偏過頭去瞪了身邊那人一眼,卻也不聲張。
白玉堂抬頭看著天,數著有幾隻大雁飛過,倒是一臉無辜。袖下手腕一翻,扣著尚未射出的小圓石頭又滑回暗器袋裡去了。
“大人,並非刺客,只是院外頑童丟的石頭。”
展昭走上前去,伸手扶起蜷縮成團的男子。
那人一聽,馬上甩開他的手,哼哼著拍拍袍上灰塵,又恢復剛才的囂張:“你們開封府侍衛的守未免鬆懈,想必是那包拯管教不嚴之過……”
話音剛落,只見馬漢帶了大批開封府衙役急奔而至,片刻間把院子圍了個水洩不通,整整有條、訓練有素的陣勢頓時堵住適才狂言。
此時公孫策也匆匆趕來,問那人:“曹大人,刺客何在?!”
那曹姓官員臉色尷尬,咳嗽兩聲企圖掩飾:“咳咳,本官只是試試你們的守備而已……現在無事了,都退下吧!”瞄了瞄展昭,又吩咐道:“展護衛從蘇州回來,本官准你休息一日,明日有不少事情尚需偏勞。”
說罷,袍子一甩,轉身入內。
展昭品性純厚,已是看慣了這些持權逞囂之人的嘴臉,劍眉雖皺但並無反駁。可旁邊那隻烈火性兒的白老鼠哪裡抵得他如此受欺!
只聽“咻——啪啪!”幾聲乍響。
又是兩個石頭,此番運勁十足,毫不掩飾當著眾人的面從後射中那曹大人的膝關節,頓時讓他雙腿一軟,“噼啪!!”摔了個餓狗吃糟。
“怎麼回事?!可惡!!那些頑童竟敢在府外搗亂,馬漢!給我把他們都抓起來!!”罵罵咧咧地爬起身來,曹大人一瘸一拐地走入內堂,躲避不知何時會砸中腦袋的石頭。
“是。”一旁馬漢應了那命令也覺好笑,頑童的手力怎可能越過高牆擲入內院,況且還是次次打中同一人。
那邊的罪魁禍首雙臂交叉胸前,掃了一眼開封府眾人,臉上明白寫著:“是我乾的!怎麼樣?”
其他人想必是被此人壓迫已久,今見白玉堂以石擊人,居然皆覺解恨,個個無動於衷站立一旁。
展昭待曹大人離開,也不顧上訓那白玉堂胡鬧,連忙拉了公孫策問道:“公孫先生,到底發生何事?”
公孫策眉頭緊顰,壓了聲音:“展護衛,此處說話多有不便,隨我到內堂再作詳談。”
眾人於內堂落座,公孫策朝馬漢使了個眼色,馬漢會意關了房門,立外看守。
在確定並無耳目之後,公孫策方才說道:“展護衛,包大人被皇上革了官位,現暫押大理寺看管!”
展昭拳頭一緊,知此事非同小可。
“什麼?!”白玉堂幾乎跳了起來,“那皇帝老兒是大雁啄了眼麼?!怎麼把包大人都給革了?!”
“白兄,莫要口出狂言,需小心隔牆有耳。”展昭又轉過頭去對公孫策道:“此事來龍去脈,請先生詳盡道來。”
事情發生在三日之前,有一江南知名戲班來開封,喜好聽戲的八王爺自然是重金禮聘了戲班到王府,搭了戲臺,召了官員,聽起六國大封相來。
觀戲之後又設宴款待眾官,筵席間王丞相忽然說起怎不見了那包黑子。
八王爺便說恐怕是那包黑子在開封府忙翻了天,哪裡有閒前來聽戲。
王丞相聞言大呼獨樂不如眾樂,提議到開封府強拉包拯過府。
甚感有趣的八王爺當然應允,乘著酒興與那王丞相帶了一眾官員浩浩蕩蕩往開封府而來。途至一宅邸,竟見熟悉人影閃爍。
二人當場認出那人就是包拯,正奇怪猜想著那忙翻天的人到這燈火全無的宅子所為何事,便見一魁梧蒙面男子匆匆從宅後離開。
八王爺提聲喝止,那蒙面男子聞聲竟然立即飛奔逃匿。
隨從官員裡有幾個出身武將,見狀施展輕功追過去想留人問話,怎料男子見被追上居然抽了大刀砍擊追來之人,一名武將未及防備被攔腰斬死,其他幾人慌忙拔劍與之纏鬥。
蒙面人武功略差一籌,幾十回合之後終於落敗被擒。
八王爺尚未來及問話,那人居然咬破了齒間所藏毒囊,自殺而死。
震驚之下,撩開此人蒙面黑布,竟有官員認出此人便是月前來朝善訪的遼國特使。搜那宅邸卻人去樓空。
此事非同小可,八王爺不敢輕乎,立遣人去奏稟皇上。
半夜被驚醒的仁宗帝雖不置信包拯跟那遼使有所牽連,但畢竟是八王跟王丞相以及一眾官員親眼目睹,勢必要有個交待。
於是御旨一下,御林軍夜圍開封府。
開封府內眾人皆覺莫名其妙,待御林軍在包拯寢室內一件便服裡袋搜出一紙書有契丹文的信件,方才知道大事不好。
書信承交仁宗帝,上述之意竟然是遼國國主與包拯私下商定,遼國侵蝕大宋已是大勢所趨,為了避免更多傷忙,在遼國揮軍南下直攻東京開封之時,承諾里應外合便可無血開城的盟約。
仁宗拍案大怒,立召那包拯來見。
包拯看那封書信也是一片愕然,堅決否認此事。雖義正詞嚴,加之他平日公正執義教人實難置信此事。偏當時有十數對眼睛確切看見他親到無人宅邸與那遼使交易,且書信由他衣內搜出,可算是罪證確鑿。
龐太師哪會放過機會,在一旁扇風點火,仁宗一怒之下命人摘了包拯烏紗,還押大理寺看管,待查明案情再作定奪。
鑑於開封府內不可無主,便順了那龐太師之薦,由官拜寶文閣直學士的刑部員外郎曹韶暫攝府允一職。
更下了聖喻令開封府一干人等不得干涉此案,免有監守自盜之嫌。府內眾人雖擔心包大人,但公孫策等人無職無品,入不得那皇宮向仁宗陳情,大理寺又領了死令將他們據諸門外。無計可施之下,只得盼那四品官位的展昭儘早歸來。
那曹韶到開封府後行事乖張,持權欺人,眾人雖多有不滿,但也只得隱忍,免得再橫生枝節。可惜性格衝動的趙虎終是看不過他霸道行徑,昨日留書離府,張龍見字大為頓足,與公孫策秉明原由,追了去要把那莽撞漢子帶回。
聽完公孫策一番言語,展昭臉上神色更是凝重。
“公孫先生,待我換了官服入宮面聖,將事情問個明白。定不能讓大人蒙受不白之冤。”
公孫策還是擔心不已,拉了展昭仔細吩咐著:“展護衛可要小心。皇上現下正在氣頭上,言辭之間需斟酌清楚。”
“展某明白。”
說罷,身形匆匆衝門而去。
徒留房內幾人,有點尷尬地看著被遺下的白玉堂。
白玉堂心下雖也擔心包拯安危,但被忽略的苦澀更是令人難耐。
他扯扯嘴角勉強露個笑意,朝那幾人擺擺手,道:“無妨無妨,白某自然明白現下開封府無暇招待閒人。公孫先生,請代為轉告那貓兒,就說若有需要可到悅來客棧找我。”
公孫策鬆了口氣,便應了下來。
白影翩翩,在他抬頭之時已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