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暴風雨前的寧靜

暴風雨前的寧靜


絕色傭兵妃:傾覆天下 豪門警妻,老公請上銬 閨香 嬉笑仙俠 炎黃泣 卿心繚亂 擴散性百萬輪迴者 靈語使者 藝校有鬼 德意志崛起之路

暴風雨前的寧靜

清晨,萬籟俱寂,稀疏的星光漸漸不甘的引退,大地一片肅靜,大街上,行人三三兩兩,更增添了黎明的幾許淒涼,相比之下,皇宮卻是熱鬧非凡,幾乎所有的太監宮女們傾巢出動,自皇城東門開始,暗紅色的極品絲綢一路延伸,直到金鑾殿上,兩側更是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司儀官正在為入宮的大臣們講解登基大典的細節和注意的地方,整個皇城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不一樣的表情。

御雄殿,李公公小心謹慎的服侍著段辰更衣,即便伺候了三十多年,這些事早已輕車熟路,可他仍舊細緻如初。

“李公公,你這麼細緻的連朕都有些緊張了,不必那麼用心,反正已經是最後一次了。”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絲興奮,段辰的精神顯然比平日多了幾分光彩,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假象,在此之前,他曾讓御醫幫他開了一些助神的藥物,今日是他最寶貝的兒子登基大典之日,他自然馬虎不得。

“就算是最後一次,對老奴來講,也和第一次一樣,皇上,你身體支撐得住嗎?要不要讓李御醫在後堂候著?”李公公憂心道。段辰不語,微低頭看向李公公,眼底抹過一絲不一樣的觸動

“想朕馳騁沙場數十年,與竇靖朱許他們情如兄弟,可如今老了,卻只有你陪在朕的身邊,李公公,不是朕狠心要了竇靖的命,可與大莫江山相比,朕只能這麼做……”段辰莫名神傷,再上朝,左右兩側的文武百官已經顯少有熟悉的面孔了。

“皇上,您深謀遠慮,為的是大莫江山和黎民百姓,相信竇老將軍九泉之下定會理解您的一番苦心。”李公公勸解迴應,心底卻抹過一絲苦澀。

在這段辰繫好腰帶之後,李公公退至一側。

“皇上,還有半個時辰登基大典就要開始了,您是再休息一會兒,還是現在就去金鑾殿?”李公公詢問道。

“這就走吧,坐也坐不住,無需叫龍攆了,朕想走著去,該有多久沒離開御雄殿了,今日難得有這個機會,散散心也好。”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悵然,在位三十餘年,他從未心有欣賞過這皇宮的風景,如今終於可以閒下來了,只是心底卻似空了一般。李公公自是扶在段辰身側,小心邁出御雄殿。

看著左右張燈結綵的景象,段辰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皇上,咱還是走這條路吧,近些?”李公公見段辰徑自向前,有心提醒道。

“時間還早,多繞一圈無妨。”段辰似乎沒聽出李公公的有心之語,依舊邁步向前,差不多幾米的路程,廷倚閣赫然呈現眼前,在看到那三個字的順間,段辰身形微顫,幸有李公公及時扶穩,這才不至摔倒。

‘景陽,父皇對不起你,父皇知道,你從小到大都很努力,所有的事情都盡心盡力,試圖做到最好,都是父皇不好,從沒正眼看過你,甚至沒有關心過你,就連太子之位,父皇也以沐嫣的命來威脅你,父皇這一生對不起的人太多了,可只有你,讓父皇充滿愧疚和不安,或許不久的將來,父皇便可以再見到你,到時候,父皇會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蒼老的容顏透著一絲悲慼,段辰靜靜站在廷倚閣門前,眼底氤氳出一片霧氣。

“皇上,時辰差不多了,我們還是走吧?”李公公見段辰失神,繼而走到身邊,提醒道。無語,段辰狠嘆口氣,方才邁步繼續向前。這一路,段辰再無心欣賞風景,腦海裡不斷回想著段景陽的一幕一幕,他欠這個孩子的實在太多了。

當看到碧梨閣的時候,段辰終於明白了李公公的用心良苦,可冥冥之中,他卻選了這條路。

眼前的宮門顯得有些破舊,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特別顯得突兀,朱漆脫落大半,宮門上的白色封條讓人看在眼裡極不舒服,段辰下意識走向宮門,枯槁的雙手慢慢揭開門上的封條。

“皇上……”李公公憂心開口,卻被段辰攔了下來。

“朕還記得紫煙入宮之時跳的那支舞,那屆所有的秀女裡面,就只有她的舞蹈讓朕眼前一亮,之後再嘗過她釀製的梨花酒,入口甘甜,其香縈繞脣齒間久久迷散不去,朕喜歡她,因為她溫婉善良,因為她淡薄名利,深居簡出。在眾多妃子裡,朕對她曾是真心的……可是朕如何也沒想到,她會揹著朕去說語蝶的閒言碎語,如果不是她,梓桐與星逸又豈會流落民間十幾年,朕對她的恨不是沒有理由,可這不代表朕沒愛過她……”沙啞的聲音彷彿是在為自己的狠心找藉口,李公公不語,他對段辰的忠心,不代表他會與段辰一樣顛倒黑白,只是作為奴才,他除了聽之外,還能說些什麼。

宮門開啟,段辰緩步踏進碧梨宮,看著熟悉的擺設,段辰眼底的閃過一絲落寞,每每夢中相見,他只看到凌紫煙悲慼的容顏,她只那麼靜靜的看著自己,從不曾說過一句話,那雙眼底透著的光芒縱是醒來之後亦無法忘記。錯了嗎?段辰一遍遍的問自己,可他卻執著的相信,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如今,面對這間許久未曾來過的房間,段辰依舊不停的告訴自己,對凌紫煙,他問心無愧。在碧梨宮坐了許久,段辰終是離開,只是心,卻不似剛剛那般興奮,太多的東西壓在他的心裡,讓他幾欲窒息,他為段星逸鋪的這條路,讓他失去了太多,親情,友情,全都在這條路上被磨滅殆盡。

“李公公,今天的事通知沐嫣了嗎?”段辰薄脣微抿,眸光似有深意。

“皇上放心,老奴已經按著您的旨意讓三公主與其他幾位公主一齊入殿觀禮。”李公公小心應答。

“做的好,不管我們之前有多少誤會,可她畢竟是朕的女兒,如今蕭王府人丁稀少,她一個女子如何稱得起那麼大的家業,待朕退位之後,必會給她找個好的人家嫁了……”段辰苦澀道,李公公不語,只扶著段辰一路向前,心底,卻不免為段沐嫣有些不平。

儲鳳閣,段梓桐吃力的將錦枕塞進內衫內,之後才叫伺候的丫鬟為她更衣,自從晴蘭死後,她便再也找不到那麼順手的宮女了。

“輕點兒!你想勒死本宮腹中胎兒麼!”冰冷的聲音蘊含著一絲不滿,若不是自己的弟弟登基,她必定治這丫頭的罪。

“奴婢不敢…”丫鬟小心翼翼的為段梓桐整理華裳,直到最後一根系帶繫好之後,方才退至一側。

“駙馬呢?準備的怎麼樣了?”段梓桐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妖嬈嫵媚的容顏,秋水含春的鳳目,這張臉絲毫不比段沐嫣差,可為什麼蕭玉軒就從來不正眼看自己一眼?回想鄭府那日,她曾親口答應過段沐嫣,如果能證明凌紫煙是清白的,她便將蕭玉軒還給她,只是一時的意氣之語,如今想來卻有些後悔,蕭玉軒是她的命,她又如何捨得將自己的心挖出來拱手送人呢。

“回公主,奴婢……不知道。不然奴婢這就去看?”丫鬟膽戰心驚開口,事實上,段梓桐也沒有吩咐她去太傅殿。

“真是不中用的東西,你留下吧!本宮自己去!”段梓桐猛的起身,憤然看向身側的丫鬟,想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治不得氣,若非如此,她真想狠抽這丫鬟兩巴掌,這種眼力在皇宮能活到現在還著實不易。

太傅殿,蕭玉軒依舊是那身雪白素衣,劍眉星目,薄脣緊抿,深邃的目光正盯著手中的信箋發呆。此時此刻,沒有人的心情比他更緊張,當日沒有將信箋交給段沐嫣,就是不想讓段沐嫣將自己置身事外,不管怎樣,成功失敗他都要與段沐嫣共同近退,已然做好決定,蕭玉軒陡然起身,將信箋揣進自己懷裡,正欲轉身之際,忽然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

“玉軒,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段梓桐推門而入,在看到蕭玉軒時,眉眼皆是笑意,儘管已經是夫妻,可每次看到蕭玉軒,她心底的愛便加重了幾分,那張俊逸無鑄的容顏,璀璨如華的星目,無一不讓她痴狂,如第一眼相見,蕭玉軒在她心底永遠那麼光芒萬丈。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看著段梓桐慢慢隆起的小腹,蕭玉軒的心底升起一抹罪惡感,縱然無愛,可他們卻有著共同的責任,如今他選擇站在段沐嫣的身邊,不論生死都不可能再做什麼太傅亦或是駙馬,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只能和段沐嫣在一起。無語,蕭玉軒默默上前扶起段梓桐的玉臂。

“你身子重,我攙你……”簡單的幾個字卻似晴天乍雷般在段梓桐耳際響起,那雙美如蝶羽的眸子不可思議的看向蕭玉軒,心底的激動無法言喻。

“怎麼了?不舒服?”見段梓桐神色異常,蕭玉軒劍眉微蹙,憂心開口,下一秒,段梓桐猛的撲進蕭玉軒的懷裡,淚水模糊的視線,心,卻似被一輪暖陽照的無比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