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換一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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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換一朝臣
“齊夫人，別猶豫了！開棺吧！這可是皇上的意思，你不是連聖旨都不想遵從吧？”吳秉誠一臉小人得志的看向齊夫人，說話陰陽怪氣。
“老婦何時說不遵從聖旨了，只是為我夫君換這套黃金戰衣的人定是頭頂天腳踏地的七尺男兒，你斷然不行！吾兒，接過戰衣！”齊夫人冷聲開口，身後，齊虎長子齊風怒氣衝衝走到吳秉誠面前，正欲接過戰衣，卻被吳秉誠攔了下來。
“慢著，這聖旨是本官頒的，自然由本官為齊先鋒套上這黃金戰衣，這是規矩，難道齊夫人想壞了規矩不成？”吳秉誠頤指氣使，端著黃金聖衣便要走向棺材，就在這時，徐天舒自隊伍中走了出來，將吳秉誠攔了下來。
“齊夫人的意思不是不想讓吳大人為齊先鋒套上戰衣，只是怕吳大人的胳膊……”徐天舒在吳秉誠促不及防的時候，猛的捏了下吳秉誠的胳膊，那隻胳膊本就被鄭庭澤折騰的夠嗆，再加上徐天舒用力力氣這麼一捏，吳秉誠登時吃痛，手中拖著黃金戰衣的玉盤陡然摔了下去，幸而徐天舒將其端住，隨手交給齊風。
“侄兒！去給你爹換上！這是皇上對他的肯定！”徐天舒肅然開口，齊風接過黃金戰衣走到棺材面前，眾人在齊夫人的指示下將棺蓋開啟，此刻，吳秉誠忍著劇痛走到棺材邊，正看到齊虎面如紙色的躺在裡面，心，方才穩了下來，這是太子的吩咐，若是辦砸了，後果難料呵、
“吳大人是想送齊先鋒一程嗎？”徐天舒見吳秉誠眼中賊光，悻悻開口，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本官….本官有傷在身，既然聖旨已經傳到，本官告辭！”吳秉誠自然知道這裡的每個人都巴不得他不得好死，還是及早離開為妙。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紕漏，夜深人靜之際，燕無痕派子醜等人將齊虎的棺材挖了出來，在裡面隨便放了一具腐爛的屍體偷樑換柱，繼而將解藥喂到齊虎口中。
“齊先鋒，這位是子醜，他們兄弟會護送您到平陽暫住，待時機成熟，您自有重見天日之時。”燕無痕交代好子醜等人後，便目送齊虎離開。
齊虎的事總算告一段落，整個皇城看似恢復平靜，朝堂上剩下的舉足輕重的武將，就只剩下徐天舒和劉力二人，如果將此二人剷除，大莫就真的是無將可派了，段星逸輕仰在貴妃椅上，正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太子殿下，皇上請您到御雄殿見駕~”是李公公的聲音，段星逸心中微震，自己早晨才陪段辰飲過茶，不過說起這茶，段星逸不得不佩服段辰的身體，這種茶內有他特製的慢性毒藥，若是飲了大半年，也該臥床不起了，可段辰只是精神有些虛弱，還沒到中毒入骨的地步呵。
“父皇說過是什麼事嗎？”段星逸走出宮門，狐疑看向李公公。
“回太子殿下，皇上沒說，只是…只是剛剛左右將軍紛紛找過皇上，至於什麼事兒，老奴不知。”李公公據實道。
“是麼……”段星逸眸光微凜，正想著如何對付這兩個老匹夫呢，沒想到自己送上門兒來了！他倒要看看徐天舒和劉力能搞出什麼花樣！段星逸信心十足走向御雄殿。
還未到御雄殿時，段星逸便已聽到了段辰的嘆息聲。
“兒臣叩見父皇，不知父皇因何事嘆息？”段星逸恭敬施禮，憂心開口。
“唉~朕是在想，朕對竇靖和齊虎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段辰凝眉坐在桌邊，目光早已沒了往事的光彩，看著段辰如此頹然的呆怔在那裡，段星逸不禁嗤之以鼻，這就是曾經叱吒風雲，打的南越落花流水的段辰嗎，可惜歲月不饒人呵，當年的戰場神話如今已成了一堆朽木，大莫將亡矣。
“父皇怎會突然想到這些？”段星逸起身走到段辰身邊，狐疑問道。
“剛剛左右將軍徐天舒和劉力一起來請辭，說要告老還鄉，他們的才多大的年紀啊。比朕小十歲不止，怎麼會老呢？或許是看到竇靖和齊虎的下場有些心寒了吧？他們不說不代表朕不知道，還有朱許，最近也顯少來上朝，說是抱病在床，可朕知道，竇靖的事兒讓他傷心了……”段辰頹然開口，眼底氤氳出一片霧氣，不知怎的，他最近經常會夢到竇靖，夢到以前的風光，可醒來的時候，自己照著鏡子，竟然已是花甲白髮的老人了。
“父皇，都是兒臣不好，如果不是您為了兒臣能接手一個安定的大莫江山，也不會對竇靖和齊虎如此嚴苛，他們不明白您的苦心，可兒臣明白！父皇…是兒臣讓您為難了、”段星逸感激看向段辰，心底倒是有些詫異，徐天舒和劉力會告老還鄉？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活在這個世上，一旦大莫有難，以他們的性情自然還會回來，只有死人才永遠上不了戰場。
“逸兒，你能明白父皇的苦心就最好了，父皇愛那些老臣子們，可父皇更愛你，更愛大莫江山。只要你能安安穩穩的坐在朕的位置上，那朕所作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段辰滿眼希翼的看著段星逸，眼中流露出深刻的疼愛和關切。
“父皇您放心，兒臣一定不會讓您失望，那……父皇真的准許兩位將軍離開？”段星逸試探道。
“離開也好，他們都是朕的臣子，跟了朕幾十年，如今朕的年代已經過去了，他們的脾氣秉性並不適合你，逸兒，父皇身體每況愈下，過不了多久便會將這龍椅讓給你，現在開始，也是你培養自己勢力的時候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放手去做，父皇一定會支援你！”段辰語重心長開口，對眼前這個兒子充滿希望。
“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段星逸堅定迴應，心底抹過一絲陰冷，段辰呵段辰，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你在世的時候傾覆大莫，到時候，我還真想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表情。
怡春院，段沐嫣正在聽燕無痕的彙報，讓她慶幸的是，現在齊虎亦被她救了出來，他日向段辰發難又多了一個幫手。
“回閣主，在下還聽到一個訊息，是在為齊虎送葬那天，左右將軍似乎提過要告老還鄉！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有假！”燕無痕回憶道。
“雖然我不在朝堂，但那些人的秉性我都還清楚，徐天舒和劉力自然是難得的將軍，不過為人卻不似竇靖那般固執，現在朝廷似乎是有意迫害武將，他們自然感覺得到，告老還鄉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依父皇對段星逸的寵愛，他該是會同意，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父皇放棄跟他多年的老臣子，我們有必要將他們爭取過來！”段沐嫣眸光微凜，心中對段辰的做法不以為然，大莫之所以堅不可摧，有一半是因為這些老臣子的威儀讓人臣服，一旦換將，軍中勢必大亂，如果這個時候外敵入侵，後果不堪設想呵、
“閣主，您覺得徐天舒和劉力會加入我們嗎？”燕無痕狐疑道。
“急不得，你先確定這條訊息的準確性，如果他們告老還鄉，一定派人暗中保護，如果能平安還鄉還好，那我們日後便讓竇靖去策反，如果中途遇了埋伏，我們正好可以將他們收納進來。”段沐嫣冷靜分析。
“閣主覺得有人會行刺他們？”
“或許吧，依段星逸對竇靖和齊虎的趕盡殺絕不難猜出徐天舒和劉力的下場。”段沐嫣眸光微暗，在想到段星逸的時候，心底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素，縱然段星逸心狠手辣，可由始至終，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都是他讓自己脫離險境，儘管段沐嫣不想欠下那諸多恩惠，可事實卻是如此。
就在這時，燕無痕劍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