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55出使西洋

155出使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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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出使西洋

皇后這麼一問,甜杏反而不敢笑了,低頭站在皇后座前,聽候吩咐。

衲敏想了想,覺得既然弘琴都出手了,雍正又將此事全然交給她,有謹言在一旁看著,應該鬧不出什麼大亂子。便決定丟開不管。只是,這件事,從頭到尾,太戲劇化了,太小兒科了!怎麼都覺得,似乎是背後有個孩子在攛掇著一幫大人互相鬥法。衲敏扶額嘆息,這都什麼事兒啊!

依著弘琴的性子,是要將弘曆徹底打垮,好狠狠殺殺熹妃氣焰,叫她把主意打到中宮頭上,想陷害中宮,也得看你有那個能耐沒有。

然而,謹言的話,叫她警醒。謹言說的很實在,一來,純貝勒已遭圈禁,滿朝武都知道,此人再也不可能繼承皇位,對他,理應仁厚,至少,表面上要仁厚,免得逼急了,反倒叫外人說天家無情;二來,縱然熹妃母子有錯,成貝勒弘喜總歸還是性情純良,也應該看在他的面子上,給熹妃母子一個機會;第三,純貝勒被圈禁,但他的五個兒子都撫養在宮中,孩子們漸漸長大,也是股不小的勢力。對他們,應該學萬歲爺對理親王弘皙,面子給足,不給實權。留著他們的阿瑪,既是安撫,也是把柄。警告他們,不可輕舉妄動。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您可以查,可以鬥,但不可以下定論。皇妃、皇子、皇孫,能處置他們的,只有一人。就連皇后都不能擅動,何況您一位公主呢?

弘琴聽了,坐在椅子上琢磨一番,嘿嘿笑了,站起來,衝謹言小臉蛋兒上摸一把,“怪不得皇額娘、皇阿瑪那麼疼你,你呀,就是可人疼!”

謹言無奈,翻著白眼撥開公主“狼爪”,回答:“奴才現在無比慶幸,奴才是跟著主子娘娘。要是還跟著您,怕是出宮後,連個婆家都找不著啦!”

弘琴逗她,“喲,還沒出宮,就想著找婆家了?”

謹言也不示弱,低頭回答:“瞧公主說的,誰家姑娘不找婆家?更何況,奴才沒本事,要是剛出生,就定下娃娃親,這會兒,不也不用急啦?”說著,朝弘琴眨眨眼。

弘琴一甩帕子,“你個賤蹄子,敢編排起主子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永壽宮內,又是一番主僕繞著院子,你追我跑的場面。

閒下來,弘琴便把粘杆處拿到的證據拾掇拾掇,給雍正送去。熹妃那裡,確實有想弄火的痕跡。只不過,她用的是硫磺,不是白磷。說的也是,白磷俗稱鬼火,熹妃這個信佛之人,可是不敢弄這玩意兒。

雍正看看,扔到一邊,不以為意。這點小心思,他還不放在心上。但是,第二份證據,就沒那麼簡單了。這是一份名單,一份自熹妃封妃以來,所有在鍾粹宮枉死的宮女太監名單。林林總總,加起來,超過鍾粹宮按制配備宮人數量的一半。殺人這樣的事,這個皇宮,恐怕,除了皇后與懋貴妃,誰都幹過。只是,雍正沒想到,鍾粹宮竟然已經肆無忌憚到這個地步。原因可以分為三類,一類是其他宮中派來的釘子——對主不忠,這些人死有餘辜;一類是做錯了事,或是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這些人,確實有些屈;一類就是替熹妃背黑鍋——看到這裡,雍正嘆氣,熹妃,你就不能積點兒陰德嗎?鎮日向皇后請安,怎麼就不能向她學學,如何仁厚,如何感化奴才們。當初畫眉在皇后身邊,也是根銅做的釘子,如今呢?嫁了人,還不忘每個月託人向皇后請安。唉,熹妃,你心胸太窄,容不得人呀!

再翻開弘曆請罪摺子,一個勁說不要怪皇后。說當年皇后如何費心教導,是自己不孝,辜負皇后期望等等。雍正嘆氣,皇后就是有期望,也是對小寶、寶寶,對你能有什麼?你是想說,皇后沒照顧好你,才落得今日吧?皇后就是與你再不和,也沒教過你挑唆幾個兒子,往鍾粹宮藏硫磺吧?往遠了說,當初你在皇后身邊,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兒童。到了心智長開的時候,就住到宮裡,陪先帝去了。難道,你還想說,是先帝沒有教好你嗎?

弘琴站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了,湊到跟前,給雍正捏肩膀,“皇阿瑪,做皇后真不容易。什麼都沒幹,還給人潑一盆髒水。最冤的就是先帝,打死我也不信,先帝會教四哥做這等事!就算要打擊中宮,也不會挑這時候,用這麼幼稚的法子呀!”

雍正苦笑,“你四哥小的時候,還是很聰明、很孝順的!”

“那是因為沒人跟他爭,他有資格、有心情孝順。當年,理密親王小時候,跟先帝關係,不就很好嗎?後來,弟弟一個接一個出生,理密親王一天比一天感受到來自兄弟們的威脅,這才漸漸跟先帝越走越遠。說起來,他還是祭告過天地的太子,都能憂心忡忡。更何況,四哥他——自從哥哥弟弟出生之後,就沒有多少優勢可言了。他能不急,能不想方設法,盡力爭取嗎?”說到這裡,弘琴反而有些同情弘曆了。唉,不知道,先帝聽了這番話,會作何感想。

女兒懂事貼心,雍正心裡,也是一片熨帖。拍拍閨女小手,“好了,阿瑪不累了,你也歇歇吧。手勁太大,一會兒就該疼了。”

弘琴笑笑,“兒臣遵旨。”收回手,再問:“那皇阿瑪,這事我就不管了。對四哥,您也別太氣了。不為別的,單為鍾粹宮後院,還住著幾位皇孫、皇孫女。不為大人想,也該為孩子們想想啊。”說完,跪安告退。

雍正盯著閨女娉娉亭亭地走出養心殿,對殿角說聲:“擬旨。命純貝勒長子、次子、四子、五子,出宮陪純貝勒居住,到鹹安宮官學讀書。待成人之後,再領差辦事。”至於三子永璋,雍正早在他出生之時,就下了密旨,剝奪了他皇位繼承權。就算弘曆想打祖傳孫的主意,這孩子,也沒機會。索性就留給熹妃折騰,多少,也算是中宮嫡子的一個擋箭牌。畢竟,寶寶年紀還是太小。

這道旨意傳到仁和堂的時候,衲敏正帶著幾個孩子說話。聽甜杏這麼一說,登時愣了愣。叫永璜幾個到鹹安宮官學讀書,而不是同以前一樣,跟著幾個小叔叔在上書房,這——什麼意思啊?既然其他四個孫子都弄到宮外去了,為什麼又單單撇下永璋?

弘琴對著弘緯一通大笑,“到底是聖祖親自教養的四阿哥呀!”至於她到底說誰家四阿哥,各人聽了,都有各人的想法。

弘緯沉著臉,不肯說話。弘經則皺眉,“單單把永璋留下,往後,他們兄弟,怕是要離心了。”老四這不是專想叫人窩裡鬥嘛!嗯,這個主意不錯!

弘琴冷笑,“天家兄弟,幾個有真情?”

弘經認真搖頭,“話不能那麼說。兄弟反目,是被逼無奈。如有可能,誰願意孤家寡人一輩子,連手足見面,都要互相猜忌呢?你不看皇阿瑪跟十三叔,就很好嗎?”

弘緯點頭,“先帝與裕憲親王也是兄友弟恭。”

弘琴聽了,嘎嘎大笑,“你說先帝跟裕憲親王兄友弟恭?兄友就算了,還弟恭?他一個皇帝,高高在上,他恭的起來,裕憲親王敢受嗎?”

弘經看著妹妹嘆氣,“你呀,都十二歲的人了,還是這麼不拘小節。先輩那些事,就別再說了。還是看看眼前的好。”

衲敏在一旁,冷眼旁觀,淡淡開口,“反正也說開了,索性說透了吧。先帝對裕憲親王確實是不錯的。裕憲親王也確實做到了賢王。雖然,他比先帝年長,但這兄弟二人,貴在互相信任。你們總說天家無情,怨這個不好,那個猜忌。你們可知道,民間兄弟,為了爭那兩畝三分地,還鬧出過人命呢!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爭鬥。難得是相互扶持。寶貝,你也別老提理密親王如何如何。也不想想,同為太子,為什麼明仁宗監國二十年,經歷同母弟漢王多次陰謀,最後,還能安全登上龍位?要知道,威脅他的,也是嫡子。可比理密親王當時眾多庶弟,地位要高的多。多少次,明仁宗身邊,幾乎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理密親王年輕時,先帝是如何寵愛於他?明仁宗做太子時,明成祖又是對他如何不滿?想想人家,比比自己,別老覺得你二伯委屈。他要是學明仁宗,處處仁厚賢德、廣積人脈,別說庶出兄弟,就是再來十個八個同母嫡出的兄弟,也未必能把他拉下馬來。為什麼先帝那麼喜歡‘仁’字,需知,仁者無敵。以後,別老為你二伯叫屈了。囂張跋扈,不知收斂性情,這樣的儲君,誰都不喜歡。”

弘琴捱了一頓訓,訕訕答應,低頭不語。

弘緯看不過去,出聲安慰,“皇額娘,其實,當年太子,還是不錯的。”

弘經一笑,“二伯人還是很好的,就是壓力太大,生生把人壓歪了。”

衲敏笑著搖搖扇子,“太子有幾個不是這樣?有句俗話,叫做‘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二把手,是那麼好當的?當年先帝立儲太早,又過早叫太子參與政事。立下儲君,而令其他皇子分權,這樣的做法,本身就有待商榷。加之太子無母,從小就缺乏安全感,對其他兄弟心生敵意,在所難免。話說回來,先帝的嬪妃,也太多了些。單算生下孩子的,就幾十號人。那沒生孩子,或是沒有名分的,更是數不勝數。想想我都發愁,將來這些嬪妃們去了,光是墓地,都不知道得佔多大一塊兒地。”

弘琴本還覺得委屈,聽皇后最後一句話,噗嗤一聲笑了。弘緯臉色暗紅,低頭不說話。弘經則是淡淡笑笑,搖搖頭,“皇額娘,這個您不用操心。禮部自然會安排好的。”

這娘幾個在仁和堂說閒話。雍正在前頭養心殿裡,跟幾位大臣發愁。

禮部尚書先站出來,“皇上,此去西洋,搖搖萬里,路途艱險,不亞於西藏一行。皇子貴重,怎麼能讓他前去呢?”

兵部尚書則不以為然,“我大清,馬上立天下,皇子從小,就要學習騎射。如今,有皇子自願為我朝開疆拓土,乃是國家幸事。有何不可?”

這倆人在那裡你一句我一句鬥嘴,雍正心裡也是天人交戰。弘喜要求出使西洋,目的很明確:一,他受洋先生威爾遜的影響,對西洋那塊土地,很是神往。二,他想借機,逃離弘曆與熹妃計劃。畢竟,扶一個皇子上位,比扶一個皇孫容易。自己只要還在京城,就難免陷入他們圈套。這也是為什麼,他寧肯用拙劣的計謀,也要向雍正挑明母兄詭計的原因。這孩子看的很清楚,只要自己不胡亂作為,皇后一脈,不會輕易動他。為今之計,就是遠離,方能保全。

十三、十四站在一旁,看禮部、兵部兩方鬧騰。直到倆人都渴了,十四才嘿嘿一笑,對著雍正拱手,“四哥,叫小十二去吧。咱們家孩子,哪個不是很小,就開始歷練了?再說,這孩子聰明,除了見見那歐羅巴人,說不準,還能偷兩套槍械製圖來,好叫弟弟們研究研究。不是弟弟說,那西洋製造的火器,就是比咱精巧。”

雍正看看十三,十三略微點頭,“確實如此,要是戴澤還在,怕就容易多了。”

雍正嘆氣,“罷了,你們也別爭了。小九、小十都開始接觸政務,幫著辦差了。小十二僅僅比小十小半天,也該為父分憂了。況且,眾位皇子中,只有他對西洋事務,最為熟悉。既然他主動請命,就讓他去吧。”

於是,親自吩咐怡親王,好好為小十二準備出使必備器物。叫十四多配幾把好槍,給小十二防身。

謙嬪得知訊息,知道難以挽回,哭著給弘喜打包行李,一連半個月,天天往阿哥所跑,恨不得把什麼好東西,都給他包好帶走。反觀熹妃,不過是做模做樣地送了兩件衣服,僅此而已。

雍正知道了,想起當年生母對自己和對十四截然不同,心中慨嘆。與皇后商量之後,便將謙嬪晉為謙妃。想想謙妃無出,便晉妃位,似乎對生了弘晝的裕嬪不太好,便將裕嬪一同晉為裕妃。如此一來,妃位上,便多出一個。這對雍正來說,不是難題,直接將熹妃將為熹嬪,份例視為貴人。看看,多好,世界就此——和諧了!

等到弘喜在謙妃依依不捨中,登船而去。顛簸幾年,重返家園時,已經是雍正十六年了。

然而,他這一回來,便掀起一番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