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七品包子
黑首席的截獲妻 全職異能 印神無雙 超級魔法師 史上第一女掌門 皇上勿近:哀家是禍水 月歸處 狐色 楚漢嬌顏 重生之鐵血戰將
102七品包子
孔蘭珍帶著一幫兄弟,扶老攜幼,離開棋盤山。一路向南,過了河北,就到京畿重地。衲敏思量一入京城,不說皇帝勢力遍佈,就是烏喇那拉家族,也難免遇見。便領著碧荷、王五全跟孔蘭珍告辭,說要各奔東西。孔蘭珍做了這麼多年女強人,好容易遇到個可以說說知心話兒的,猛的要分開,心中不捨。無奈人各有志,只得揮手告別。臨分手,還偷偷塞給碧荷幾十兩銀子。
登時兩撥人在岔路上分開。孔蘭珍領著大隊人馬直奔景道;衲敏則坐上老牛車,吱吱呀呀上了一旁彎彎曲曲的小土路。臨別時,孔郭郭還依依不捨得跟小十道別,硬是塞給小十一個帕子,說是長大後別忘啦,拿著這個當信物,去她家提親。
碧荷代小主子接過來,不由驚歎:“哇,好肥的鴨子!”孔蘭珍一臉鬱悶,“真是兒大不由娘啊!你就算想定娃娃親,也找個好看點兒的東西呀!這個‘鴛鴦’,呵,還真肥!”
衲敏呵呵一笑,接過來系在兒子衣襟鈕釦上,笑著對孔蘭珍說:“等這倆孩子長大了,要是有緣,這門親事我樂見其成!要是姑娘相不中我家小子,你可別逼她!”
孔蘭珍微笑,“那是。必叫他們你情我願才成呢!”一旁眾人,又是哈哈大笑。小十則憋的臉通紅,哼哼嗤嗤說不出來話。
不想,今日之事,卻成了日後老十成親之路上的一大波折,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兩路人終於離別,各自上路。衲敏等半日行來,滿面塵土。時至正午,王五全找了個樹蔭停車休息。小十不等人抱,自個兒蹦下車來,扶著樹根,呸呸往外吐了幾嘴沙土。
碧荷也一臉鬱悶的下車,從袖子裡掏出手帕往臉上一抹,我的天,白手帕立馬變得黃不留丟了!
衲敏看王五全也一身塵土,頗為狼狽,禁不住坐在車轅上大笑,“叫你們一個個嬌生慣養的。這回知道農民日子不容易了吧!這一會兒就受不了了?人家村民,可是一年到頭都要在土裡刨食呢!”
碧荷撇嘴,“我看您呀!就是那好日子過慣了,閒的!”小十聽了,急忙點頭附和。給衲敏一眼瞪回去。
王五全沒說話,捧著瓦罐到土坡下小河邊打水。碧荷從車上包袱裡拿出乾糧分給衲敏和小十。衲敏接過來慢慢吃。也許到底是孩子心性,小十吃了這幾日苦,終於忍受不住,一面掉淚珠兒,一面啃。要問他為啥明明嫌難吃還吃的這麼帶勁?沒辦法,誰叫這娃餓呢!
等王五全回來,幾個人又歇息一會兒,這才趕著上路。衲敏生長在北方農家,對清朝時期地理也熟悉,領著孩子隨從到一個山窩裡,尋到幾戶人家,謊稱是來此地收山貨的,暫賃一戶農舍居住。安頓下來,細細打算。好在衲敏本人雖不精明,但也不是不更俗事,將身邊長物收拾收拾,也夠母子主僕一年嚼用。又有王五全每日往來販貨,碧荷也做些針織,衲敏從中指點,山民淳樸,多少幫襯,日子倒還過得。
再說孔蘭珍一行。與衲敏分開,一路趲行,又往南去了幾日。眼看望見北京城牆,影影綽綽,藍天白雲青石磚,好不威嚴。孔蘭珍瞅瞅身後十幾輛大車,頭尾就佔了半條道,暗想如此進京,委實招搖。趙三獻計,分開其他幾家,到京郊附近各自尋親靠友;郭敬石護送媳婦、嫂子、侄女和親家爹到京城尋親。這些人,都是搬家逃難慣了的。一經吩咐,立馬行動。不一會兒,便只剩了孔老漢領著女兒、外孫女和郭敬石夫婦,趕著一輛大車,優哉遊哉進了京門。
眼看進了京門,尋了客棧,找了落腳處。郭敬石便要到街上打聽自家哥哥下落。孔老漢也每日帶著外孫女出門尋女婿。哪知孔蘭珍反而安安靜靜,不過是到客棧外頭略微走走即回,完全沒了往日尋夫的急切。郭二媳婦見了,心覺奇怪,便趁老人孩子不在之時,陪著小心詢問:“嫂嫂可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跟我說說。眼看就要找著伯伯了,很該高興才是啊!”
孔蘭珍淡笑不語。郭二家的也不敢多問,只得等郭敬石回來後,悄悄說與他聽。
那郭敬石人雖實誠,卻不是有勇無謀之人。聽自家媳婦這麼一說,便放在心上,叫媳婦不要逼問,免得嫂嫂真有什麼事,反而壞了妯娌們的和氣。自家趁人少時,跟孔老漢講了。
孔老漢自從老伴兒去後,一人撫養閨女長大,又當爹又當媽,女兒心思,縱然不能深知十分,也能猜出七八。郭敬石的話,他上了心。當天,就尋個機會,問女兒緣由。
孔蘭珍見隱瞞不過,便皺眉說:“爹爹,往日尋人,不過是鄉間小鎮,見的人,或窮或富,女兒自認沒有幾個能比得上我。只是,如今,到了這京畿之地,才知道人外有人。看這繁華盛景,你那女婿,又是年輕有才,縱然他不動心,那些願意攀扯的,難道就沒有硬貼上來的?若是他不負我,依舊獨自一人,尋著了他,倒也罷了。若是他有負於我,見了面,可該如何?女兒如今,真有些近鄉情怯。不如,咱們回去吧?”
孔老漢一聽,登時吹鬍子瞪眼,“回去?你白等他這幾年?閨女你放心,要是他乖乖給你守著,啥都好說,咱還是親戚;要是他敢再娶,別說正房,就是納妾,你爹我也不依!放心吧!有爹在,爹給你撐腰!”
孔蘭珍聽了,苦笑:“人心之事,誰說的準呢!”
孔老漢氣極反笑,“說不準?你爹爹手裡的大刀可是吃素的?想我也有十來年不動手了!要是這小子真敢負你,我就敢叫他進宮去伺候皇帝老兒!”
孔蘭珍聽了,想像自家爹爹揮舞著大刀片子追著郭敬安滿街跑的畫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接下幾日,幾人尋人,漸有收穫。
來京城第四天一大早,郭敬石出門給侄女買包子。來到客棧門口,掃地的夥計笑著迎上來道早,“郭爺早!這麼早就出去找人啊?”
郭敬石嘿嘿一笑,“去給俺侄女買包子吃。小二哥,不知這哪兒賣的包子最好啊?”
小兒聽了,急忙指著街上,“您吶,出了門往東走,到第二個路口拐彎兒,再往北走百十步,抬頭往上看,一個白底兒藍邊兒幌子上,寫四個大字‘七品包子’。那就是了,葷的素的豆沙的,都有!聽說啊,那包子鋪是個進京謀官的七品縣令開的,說是為了貼補家用。今個兒又是休沐日,沒準兒,您還能見到包子鋪的老闆呢!跟您說,那位,可是個奇人呢!”說完,自己先笑了。
郭敬石聽的直流口水,衝夥計答謝,摸摸袖子裡幾個銅板,就樂呵呵地出門而去。
夥計接著掃地灑水。本來想著今天去買包子的人可能多,這位郭爺八成要待會兒才回來。哪知門前地還沒掃完,就見一路煙塵,滾滾而來,郭爺一路小跑,邊跑還邊喊:“讓讓,讓讓,我找著哥哥啦!讓讓!”
夥計正要迎上去大聽那位郭大爺在哪裡,誰知郭二爺到了跟前,也沒剎車,一路狂奔,往後院客房而去。不一會兒,就見孔老漢提溜著把大刀片子,氣勢洶洶地踹門而出,嘴裡嚷嚷:“那黑良心的小子在哪兒?太不像話了,竟然敢另娶!看我不閹了他,送到宮裡做公公去!”
夥計一看不得了了,這可是要出人命呀!顧不得掃地,把笤帚一扔,就奔後院,找掌櫃的報信兒去了。不一會兒,全客棧的掌櫃夥計都湧出來,連看熱鬧帶勸架。
郭老二急忙在後頭緊跟,一疊聲地叫大爺,說:“我哥沒娶!就是人家小姑娘總是往他眼前頭晃!他老實的很,兩隻眼眨都不眨!我說的都是真的!”
孔老漢不聽還罷,一聽更惱,“啥?眨都不眨,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奶奶的,我饒不了他!走!”一甩膀子,推開勸讓的客棧掌櫃夥計,直奔大門。
“爹——”孔老漢腳步一頓,噴著氣往後瞅,“丫頭,你別攔著,今個兒我非要教訓教訓那小子不成!想叫我閨女當秦香蓮,他就去別想當男人!”
孔蘭珍剛起床就聽到小叔子和爹爹說這話,一手挽頭髮,一手開門,站在門檻上一跺腳,“站住!”
一聲威嚇,孔老漢、郭老二還可,前來攔架的客棧掌櫃夥計們可是嚇地腿一軟,齊齊坐到地上。孔蘭珍抬腿邁出門外,走到爹爹跟前,一把奪過大刀,瞅瞅自家閨女也拉著二嬸嬸的袖子,揉著眼睛立在門口迷瞪。當即把眼一眯,“爹,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這事不勞爹爹親自動手。當年我既然敢嫁他,如今就敢收拾他。別叫那人的血,髒了您的手。我去!”叫上孔郭郭,“大姑娘,你二叔的話你可聽清了?”
孔郭郭迷迷糊糊回答,“娘,是不是我爹要當陳世美了?”
孔蘭珍冷笑,“陳世美,姑奶奶叫他先當太監!”說著,大步如流星般,拽著郭敬石,“前頭帶路!”眨眼間,不見蹤跡。
郭二家的還要把侄女抱回去。孔郭郭一把甩開嬸嬸的手,一路喊著:“娘,等等我!”拽著姥爺,望風跟去。
掌櫃的看著這一家就剩下個身懷六甲的媳婦,立在門裡,不知所措。急忙上前拱手:“這位大姐,這——他們是要尋誰的晦氣呀?”
郭二家的苦著臉,皺著眉,“八成是我大伯哥,我侄女她爹!聽說,當了官兒,還在不遠開了家包子鋪?”
掌櫃的和夥計們一聽,哦,認識,不就是七品包子的老闆,郭敬安,郭大人嘛!
這幾人還要思量,不是說郭老闆家裡沒女人嗎?前幾天還有人託了媒婆去提親呢!怎麼?原配打上門了?
七品包子鋪外,幌子上,龍飛鳳舞四個大字,隨風飄動。桌上擺著一疊籠屜,剛出籠的包子騰騰往上冒著熱氣,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獨自忙碌,前頭,一群老媽子排隊等著。男人身後,一個俊俏的女孩兒笑吟吟地掏出手帕要給男人擦汗:“郭哥哥,你看,這點兒活,我來幹就行了!你好容易休息一天,多累呀!”
那男人還沒說話,這女孩兒的帕子就飛了出去。落到一個老媽子頭上。那位抓起來一看,我的媽呀!可不得了了,這好好的帕子,怎麼齊整整地給劈成了兩半兒呢?
眾人還未迷糊過來,早有一把鋼刀,飛一般的架到郭“哥哥”的脖子上,一女人陰森森地咬牙:“郭‘哥哥’,好容易休息一天,都不知道歇著,您真有閒情啊!”